都市妖鬼錄_分節(jié)閱讀_242
祭祀并沒有按照預(yù)定的方向發(fā)展。可那已經(jīng)是青丘國最后的底牌了,如果祭祀都被毀掉的話……也就是說。 已經(jīng)…… 我睜開了眼睛,空氣中的濕氣像蛇一樣鉆進鼻腔里,讓人十分不舒服。周圍很暗,幾乎什么也看不清。我只能盲目的靠著直覺,摸索著附近的東西。 干草和石頭,還有濕潤的土壤。我應(yīng)該是在一個洞xue的深處。 腦海里襲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趕快逃出去。我想也沒想,就趕快從地上站起來,想不到卻被身上長長的裙子絆了一跤,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身體上各處的痛楚都叫囂起來,我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我的身上遍體鱗傷,泛著酸澀的痛感。但這個時候沒有時間檢查傷口了,我狼狽的從地上再度爬起來,胡亂的卷起裙擺,向著唯一透進一絲亮光的地方跑去,那一定就是洞xue的出口。 快點,逃出去! 洞xue內(nèi)幽深而黑暗,我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又磕傷了多少地方,但終于,那絲亮光離我越來越近,直到變成了刺眼的陽光,我心里一陣狂喜,終于能逃出去了! 只要能逃出去,就一定還有希望! 然而,就在我馬上就要逃出洞口的時候,突然之間,一個巨大的黑影擋住了洞口所有的陽光。 “想一個人逃走嗎?真是不聽話的小姑娘?!标幊恋穆曇繇懥似饋恚鞘亲阋宰屗腥四懞囊矮F的聲音。 九尾狐橫在了我的面前,微微一笑,露出尖利的犬齒。 —————————— 我突然從夢中驚醒過來,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那種恐懼的感覺像一只看不見的手緊緊揪住了心臟,連呼吸都暫停了。 我坐在床上調(diào)整了好久的呼吸,才從夢境中回到現(xiàn)實??戳艘谎凼謾C,現(xiàn)在才凌晨四點半。我的其他幾個室友都睡得很沉,周朗的呼嚕打得震天響。從來沒想到過有一天室友的呼嚕聲也能給我?guī)戆残牡母杏X。 我拿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想到剛剛的那個夢境,還覺得心有余悸。 仔細想想看,關(guān)于這個被祭祀的女孩的夢,我已經(jīng)做過好幾次了。前幾次給我的感覺還沒有那么強烈,和以前通過靈視所做的夢感覺沒有什么不同。因此我也沒有太過在意。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夢境給我的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了。夢境中,我作為第一視角的這個女孩似乎是某個國家的公主,并且在這一次夢境中,我確定了她就是青丘國的公主。 青丘國,也就是在傳說當(dāng)中被溫九柏給毀掉的國家。也就是那個幕后黑手凌霄道士的老家。 夢中的公主似乎為了不讓九尾狐毀滅他們的國家,而心甘情愿的成為祭祀品。但這次的夢境,顯然九尾狐并沒有買賬。非但沒有買賬,反而把這個公主給抓了去。 隨著這個夢境劇情的推進,我就越發(fā)容易與那位公主的情感產(chǎn)生共鳴。好幾次在夢境當(dāng)中,我忘記了自己身為“顧羽”的身份,而以為自己就是要身負祭祀使命的年輕公主。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詭異了。在以往我遇到的靈異事件里,就算我再怎么感同身受,心里也十分清楚那只是別人的感情,而不是我自己的。但這次卻會被嚇到渾身都是汗水。 想起那個巨大的九尾狐的黑影,我的心里仍心有余悸。我就算知道那只九尾狐其實就是現(xiàn)在我所熟悉的溫九柏,但就算這么想,對心里的害怕也沒有一絲緩解。我總算是明白了為什么竹軒會一本正經(jīng)的對我說,不要太小看溫九柏了。 不愧是上古邪獸。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夢中的女孩子到底是什么人?我想起在年獸導(dǎo)致的那場穿越未來的夢境中,我曾經(jīng)在虛空縫隙里看到過一座祭臺。祭臺的上面刻著壁畫和文字,其中也有提到過這個青丘國的公主。當(dāng)時我沒怎么在意,現(xiàn)在想想看,我恨不得再回去一次那個夢境把上面的壁畫看個清楚。 當(dāng)時溫九柏說那座祭臺是他的記憶。但是現(xiàn)實中溫九柏卻從未向我提起過那個女孩的事情,就算他講清了凌霄的事,說了他當(dāng)初是怎樣毀滅了青丘國。我以為他已經(jīng)對我足夠坦白了,直到現(xiàn)在我意識到他從來沒有和我講過有關(guān)這個公主的任何事情。 竹軒的話又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 ——你要知道,溫九柏不是每句話都會說實話的。 …… 清晨又是一個晴天,對于南方小鎮(zhèn)言城來講,連續(xù)的晴天算是很難得的事情了。 “去找梁凱風(fēng)?!蔽铱隙ǖ恼f道。 “等等……溫九柏接下來了?”蘇曉筠驚訝的看著我,“他回來了?” 我搖了搖頭,“沒有。他還在外面,遇到了點麻煩。我沒有跟他說梁凱風(fēng)的事情?!?/br> “那你怎么……” “我想接他的委托。溫九柏在臨走之前,他說在他不在的時候,我可以臨時征用他的身份去調(diào)查事件。我想查清楚梁凱風(fēng)家的事情是怎么回事?!?/br> “真的嗎?你想好了?”石一彤也一臉不贊同的看著我,“我倒覺得就算我們出于好心幫他,梁凱風(fēng)那個家伙說不定還不會領(lǐng)情。而且那個姓溫的現(xiàn)在不在這里,就憑我們這幾個人,就算真的查出來他爸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也沒有能力解決的吧?搞不好……還會被我們給卷進去?!?/br> “我知道,對不起?!蔽蚁蛑鴥晌缓门笥崖冻隽饲敢?,“不是‘我們’?!?/br> “什么?”石一彤沒反應(yīng)過來。 “不是‘我們’,石一彤,是我?!蔽覈@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將這話說出口,“我……沒打算讓你們倆跟我一起去?!?/br> “什么?”蘇曉筠和石一彤異口同聲的問道。 “你這是什么意思?”蘇曉筠問道,“你要一個人去調(diào)查梁凱風(fēng)的事情?那怎么可能,你一個人更沒辦法了!” “就是說啊,你一個人去不就等于是羊入虎口嗎?你甚至根本都不知道他爸惹上的是什么東西!” “我知道,我知道!”面對石一彤和蘇曉筠激烈的反駁,我也不得不拔高了聲音,才能讓他們安靜下來聽我說話,“但是這一次我心意已決了,我不想讓你們兩個插手。說實話,梁凱風(fēng)家的事情可能和溫九柏有關(guān)系,所以這一次我想一個人去調(diào)查。別擔(dān)心我,我還是有溫九柏的聯(lián)絡(luò)方式的,而且我也不像你們想象的那樣,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我是一個心智健全的男人,并不總是需要你們的保護。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們兩個人因為我身犯險境?!?/br> “別開玩笑了,難道我們就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去以身犯險了?”蘇曉筠的口吻十分強硬,“不可能的。你要是想幫梁凱風(fēng),我們可以想辦法聯(lián)系其他這方面的專家,而不是……” “但是我真的已經(jīng)決定了。”我無奈的說道,“這次我不是跟你們商量的,只是來通知一聲。我知道你們倆是關(guān)心我,但是能不能就這一次相信我一回?相信我,我有辦法的,我才不會讓自己就這么隨隨便便的死掉呢。” “你說什么晦氣話呢!”石一彤生氣道,“你可是顧羽,怎么會死?” “沒錯吧?”我抓住石一彤這句話,笑起來,“你看,你自己都這么說了。那么就這么定下來了,你們倆不要跟過來,要不然我會生氣的?!?/br> “哎,顧羽!” “顧羽!” 我翹掉了下午的課,跟老師打聽到了梁凱風(fēng)的住址。果然像我想的一樣,梁凱風(fēng)也沒有去上課。不過當(dāng)我打了車來到梁凱風(fēng)家大得不成樣子的別墅面前時,發(fā)現(xiàn)還有一位不速之客也站在他家門口。 “竹軒?” 竹軒被嚇了一跳,我從沒看到他被嚇到的樣子,不禁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