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教主可能有病_分節(jié)閱讀_49
宮天雪正覺得氣氛好,哪里舍得結束這個話題,也顧不得李稠揶揄他,就歪歪扭扭地倒在李稠身上,蹭著他說:“什么甩到腮幫子,阿稠不知道,你走了這大半年,我茶不思飯不想,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王護法說的。” 無辜的王護法在睡夢中打了個噴嚏。 李稠無語,宮天雪又拉著他的手往下摸,一邊狀似無辜地說:“阿稠還踢人家命根子,真的是,可以說謀害親夫了?!?/br> 李稠握緊拳頭,把手收回來,干咳一聲,不欲再與宮天雪胡說八道。 他心里糾結的是,好不容易在離開時把話說絕了,勉強能做到利利索索地斷開關系,但是,經過今天的事,他們兩人的關系好像又回到當初,依然是宮天雪主動黏上來,而他又不忍心甩脫,這一追一逃,更挑起宮天雪旺盛的征服欲,結果就征服到床上去了。 不行,這次絕對不能這樣發(fā)展。 “今天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李稠正色道。 “我也困了,我們睡覺吧?!睂m天雪卻好像沒聽見一般,拉開被子,自己先滾了進去,然后拍拍床,明眸抬起,含著笑意沖李稠說,“阿稠,來呀?!?/br> 李稠:“……” 李稠正懷疑自己的拒絕是不是不夠明確,打算加強語氣再來一遍,宮天雪卻拽著他的手,硬把他拽到床上,抱在懷里。 一時無話,春夜的微風吹動窗紙,發(fā)出細小的聲音,更顯得室內安靜。 朦朧中,被子隆起一個大包,顯現出單人被子不該承受的體積。 “阿稠,我以后保證,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不會強迫你,”宮天雪把腦袋捂在李稠胸口,悶悶地說,“你也要答應我,不要什么都不跟我說好不好?這樣會讓我有一種,你隨時會走的感覺……” 李稠沒吭聲。 “阿稠,你睡著了嗎?沒關系,我就當你沒睡著吧?!睂m天雪一邊說著,一邊又往李稠懷里拱了拱,還把腿翹到他腿上,緊緊勾住他,“你這一走大半年,我的心每天都是慌的,從小到大,你什么時候離開過我這么長時間?我發(fā)現我忍不了,我忍不了你不在我身邊的日子,哪怕你就在旁邊什么也不干呢,只要你在,我就覺得特別踏實……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李稠無奈,他終究是要離開宮天雪的,這問題回答不了,干脆就裝睡吧。 宮天雪等了半晌,沒聽見回答,他從李稠胸前抬起頭來,看見李稠閉著眼睛,不由得幽幽地嘆了口氣。 李稠感覺到宮天雪摸了摸他的臉,又聽到一個有些哀怨的聲音在他胸口說:“阿稠,我究竟要怎么樣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呀?!?/br> 翌日晨起,宮天雪已經走了。 李稠一摸胸前,發(fā)現烏木令不見了。 “?。。。。 ?/br> 一大早,趙昶就發(fā)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李稠立刻披上外衣出去,只見趙昶倒掛在陣法之中,隨著風一蕩一蕩,他下方不遠處就是插滿了刀片的深坑。 “李大哥救我!”趙昶臉色慘白地叫道。 李稠走進陣中,七繞八繞,來到趙昶跟前,把他從繩子上解了下來,又帶著他繞出陣法。 趙昶驚魂未定,拍著胸口道:“剛才房東在門口叫我,我抬腳就出去,結果差點死掉,太可怕了!” 李稠安撫他道:“宮天雪已經撤了懸賞令,等下我就把院子里的陣法也撤了,這回不會再有人打攪你讀書?!?/br> “真的嗎?”趙昶驚喜,“宮天雪那個討厭鬼……不,恩公,他不會再來了嗎?” 李稠猶豫了一下:“這……” 宮天雪早上不辭而別,又拿走了他的烏木令,顯然是還打算搞事情的。 雖然說,烏木令要交換承諾的話,必須得到李稠的同意才可以,單方面用烏木令,不具有任何意義,但誰知道宮天雪會使出什么樣的花招。 這樣想著,李稠又是一陣頭疼。 宮天雪那邊的事且不說,趙昶這邊又出了岔子。 原來早上房東找趙昶,是為了房租的事。 “三少爺啊,你們家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你看看,你叫我記在趙氏錢莊上的這筆賬啊,錢莊里的人說不算數的?!狈繓|拿出一張憑據,上面蓋著一個錢莊的戳,遞給趙昶。 趙昶接過來一看,這張憑據是他賬上的錢,本來足夠他三四年的花銷,誰知被他爹大筆一揮,給凍結上了,不讓他再用這個錢莊的錢,也就是說,他一朝變成了窮光蛋。 萬萬沒想到,這些錢趙風崖竟然都不放過,這些錢可不是趙風崖給他的,而是他小時候去宮里作伴讀,老皇帝象征性給他的俸祿,還有太子、皇子們給的賞賜,零零碎碎,積累數年,到了一個可觀的數目。 “他怎么可以凍住我的賬戶???”趙昶氣得臉色發(fā)白,“再怎么說,也是我一兩一兩賺的,和他又有什么干系?!不行,我要去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稠在一邊看著,感覺這錢是要不回來了。趙風崖顯然沒打算和趙昶講道理,就是為了銼一銼他的銳氣。 事實如李稠所料,趙昶氣哼哼地去盟主府找趙風崖,趙風崖避而不見,并且說除非他認錯,否則不會見他,趙昶氣得在外面大呼小叫了一番,趙風崖也沒有露面。 再回到租住的房子,房東已把趙昶的東西打包收拾好,放在了門口,門上也火速換了鎖,貼了封條。 趙昶看著封條發(fā)愣,他壓根沒想過,竟然會有一天,他無家可歸,要流落街頭了。 明明昨天晚上還在為了科舉考試而努力,斗志滿滿,卻在一夜之間,連個坐下來溫書的桌椅都失去了。 趙昶垂下頭,心情頹喪,他發(fā)現,他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強,只要被他爹控制住了經濟命脈,就徹底沒招了。 “李大哥,我……”趙昶垂頭喪氣地說,“要不我還是回去求一求我爹……” “你不要著急,先算算身上還有多少現錢。”李稠淡定地說道,“再想想還有沒有別的落腳處,朋友親戚家之類,你不是說,你在長安城里認識不少人么?” 趙昶頓時眼前一亮:“對啊,幽篁館的大琴師絲桐,天元閣的棋士元弈,一向和我玩得很好的,我可以去找他們!李大哥,你真有辦法!” 李稠淡淡笑道:“是你認識人,不是我有辦法?!?/br> 趙昶心情又開朗起來,一路扛著行禮也不覺得重了,蹦蹦跳跳跟著李稠一路往幽篁館去。 誰知,在他言語間引為知己的大琴師絲桐,以及十分投契的棋士元弈,兩個人看到他大包小包十分狼狽地出現在門口,不約而同都露出了不喜的神情,跟他客套了兩句,便找了各種理由,拒絕他在這里留宿。 “只要一旬,只要一旬就好啊?!壁w昶把門擠開一條縫,懇求地望著對方,“再過七天,考試就開始了,這次我肯定能考中進士,到時候一定會加倍償還你們的?!?/br> 然而他還是被無情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