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替你妹的身_分節(jié)閱讀_163
蘇若瑜掌握的信息明顯要比他多許多,關(guān)于仙君的身份,關(guān)于這一切背后到底有著怎樣的真相……而他呢,甚至連自己嫡親的弟弟到底為什么會對自己有那般瘋狂可怕的執(zhí)念都一無所知。 而且,他還比自己更早重生,看他都能把自己一個大活人綁到這種不知道什么鬼又聚攏著驚人財富的地方來,就知道這其中的時間差一定不短。 這種開局上的完全不對等性,讓他從一開始就落后了蘇若瑜一大截,現(xiàn)在更是完全被對方掌握在手中,到底要怎么才能想辦法逃出去呢…… 打也打不過,道理更說不清,好像除了等待救援沒有其他法子了。 他在思索這一切的時候,蘇若瑜就在他身后靜靜地坐著,那兩道如火般灼熱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他的身體范圍,蘇若瑜被那如有實質(zhì)的注視弄得毛骨悚然,卻還是堅定地不肯回頭。 這個弟弟從來趕著不走打著倒退,他愛怎么著就怎么著吧,反正給他看一看又不會少塊rou。 現(xiàn)在還有一件事,他也得好好想想。 ——這一世,到底還要不要走前世那條光鮮榮耀又險惡非常的路子。 “六首”的名頭自然好聽,古往今來有多少讀書人把這視為至高無上的榮耀,打破腦袋想與這樣的神話沾上一點邊,而除去這些虛的東西,這名頭能帶來的實際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他前世之所以能在那么年輕的時候就名滿天下,自負(fù)盛才是一方面,可最重要的原因卻是,他在年僅十二的時候就中了小三元,三年之后更連奪兩元,成為當(dāng)朝不是狀元更勝狀元的探花。 讀書人為他最后在殿試的惜敗扼腕嘆息到幾乎瘋掉,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在這樣的氛圍里,他卻反而褪去了一層神性的光環(huán),變得更容易為廣大士子接受,由高高在上的擺設(shè)而真正融入到了士林中去。 在這個崇尚“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時代,考試的地位在讀書人心中是高到無法想像的,七老八十不過院試也只能稱為“童生”,而只要通過鄉(xiāng)試,不管你如何年幼,如何貧寒,都可被尊敬地稱一聲“舉人老爺”。 蘇懷瑾是侯府出身,可他父親蘇則卻是魚躍龍門的典范,蘇家父子二人光耀門楣,讓這姓氏成為士林當(dāng)中一塊響當(dāng)當(dāng)?shù)慕鹱终信啤?/br> 不管蘇老爺這些年是否做出政績,是否當(dāng)真為官清廉可堪敬慕,讀書人一提起江陰蘇氏來,那都是要嘆一聲“文曲星保佑”、“大周文昌柱石”的。 蘇懷瑾前世竭盡所能,自是從這條路上得到了許多好處,他的聲望異常高,升遷速度也因此而異常快,他在許多人仍寒窗苦讀的年紀(jì)就取得了他們一輩子都無法想象的成就,可以說是真正的人生贏家。 而事實是,最后他卻輸?shù)靡粩⊥康兀粌H與讀書人最不屑的艷情謀殺扯上關(guān)系,更是被安王的“追求”置于極為尷尬的處境,身敗名裂還不算,甚至連性命都險些被人拿了去。 被他可以說曾是最親近的弟弟。 究其原因,固然是蘇若瑜有意陷害、安王周瀾卑鄙陰險,可他自己,難道就沒有行差踏錯一步嗎? 曾經(jīng)的蘇懷瑾是這樣堅信著,可現(xiàn)在他已不得不承認(rèn),那時自己畢竟還太年輕,閱歷的缺失所帶來的,有時就可能是如斯可怕的結(jié)果。 少年公子,灼灼其華,半分不懂得藏拙收斂,而當(dāng)一個人才學(xué)太盛的時候,不論他本人是否謙遜溫潤,還是很容易被人扣上目中無人、恃才傲物的帽子。 那時候崇敬他的人不少,但將他視為眼中釘rou中刺的人,同樣許多。 別的不說,就說安王周瀾——難道真的完全是被蘇若瑜迷昏了頭腦,好端端便要對付他這個一點利益相關(guān)都沒有的天子近臣嗎? 周瀾開始時刻意與他相交,之后又是幾次三番的拉攏,按理來說,對這種實權(quán)王爺?shù)氖竞?,就算他沒有改換門庭的意思,至少也該與之周旋,虛與委蛇一番,可那時的他是如何做的? 他嚴(yán)厲警告了流露出這意思的好友,斬釘截鐵地掐斷了一切可能的溝通,甚至兩個月沒與周瀾說話,路上見面都目不斜視擦肩而過。 直到兩個月后,安王親自備厚禮登文淵侯府賠罪,他才在父親的斥責(zé)下不甘不愿地與這個昔日好友恢復(fù)了聯(lián)系。 現(xiàn)在想想,也真是天真得可憐,周瀾要是沒因為這件事而恨上他,才是真正奇怪了。 有時候,行事并不能以簡單的對錯論處,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得學(xué)著去適應(yīng)規(guī)則。 當(dāng)然,如果有足夠?qū)嵙Φ脑挘部梢猿摮鰜?,獨成自己一方天地?/br> ——比如現(xiàn)在。 蘇懷瑾想了半晌,還是放棄了想方設(shè)法去參加院試的念頭。 他知道蘇若瑜很不想讓他去,前世這個時候,還“年少單純”的弟弟就為了阻止他前去參試而“不小心”劃傷了他的右手,可那時候蘇則執(zhí)意要讓自己優(yōu)秀的兒子震驚天下,留一段青史美談,因此還是讓他去了。 那次考試,蘇懷瑾是用左手寫的,以至于當(dāng)時批卷子的那位老儒生,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對天下人交口稱贊的蘇郎的字嗤之以鼻。 這就是題外話了。 可今生蘇若瑜既然是重生的,又肯定很早就為把他綁架到這里來而開始布局,這樣的話,為什么自己的手上還會出現(xiàn)那道傷痕呢? 這其中是不是出了什么變故……重要的是,他能不能從這樣的變故中找出對付蘇若瑜的方法,至少從這里逃出去? “哥哥。”蘇懷瑾想得入神,幾乎都忘了身后還有一尊大神在那里看著自己發(fā)呆,蘇若瑜忽然響起的聲音驚得他猛然一動,心臟都險些跳出來。 蘇若瑜愉悅地笑了笑:“沒想到這么久了,哥哥還是這樣怕我?!?/br> “……” “你怕我干什么呢,我又不會傷害你?!碧K若瑜嗔怪地伸手去板蘇懷瑾的肩膀,“哥哥,你轉(zhuǎn)過來吧,朝左側(cè)睡對心臟不好?!?/br> 蘇懷瑾眉頭一皺,忽然感到有哪里不對。 蘇若瑜跟他說的某些話,好像不該是出現(xiàn)在他們這個時代的詞匯。 他轉(zhuǎn)過身,定定地看著弟弟的眼睛:“我在各個小世界之間穿梭的時候,你也跟著我嗎?” “……” “還是說,你也像我一樣,在那些地方扮演經(jīng)歷了不屬于自己的人生,為了完成任務(wù),以換取重生?” “哥哥,你說什么呢,”蘇若瑜臉上的僵硬只持續(xù)了一瞬,他忽然笑開,那張?zhí)K懷瑾再熟悉不過的面孔猶如被陽光照亮,眉梢眼角卻顯出他所不熟悉的陰冷和媚態(tài)來,“靜淵怎么聽不明白?!?/br> 蘇懷瑾仔細(xì)地觀察了他一會兒,篤定地笑了:“枉我把你想象得那樣危險,其實與我一樣,你也是受制于人的,對吧?” 第108章 回到最初(4) 蘇若瑜的神色陰沉起來, 他終于放棄了那面親善仰慕的面具,露出猙獰的真容。 “我還真是小瞧你了呢, 哥哥, ”男孩兒清秀的面容有些扭曲, 他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甩袖站了起來,“不過……就算你猜到了又能怎么樣呢?不妨告訴你,你說的小世界我確實去過,但方式……可與你想象的不太一樣?!?/br> 他低沉地笑了兩聲,緩緩傾身上前,輕柔而堅定地托住了蘇懷瑾的下巴:“先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自己的處境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