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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只有我以為我是攻_分節(jié)閱讀_50

    白色的十樣錦……往往用來祭奠死去的長輩親人。

    她下意識往客人走的方向探頭張望了下,迷糊地想,可那邊并沒有公共墓地,只有一個烈士陵園啊……

    烈士陵園中空蕩蕩,一個掃陵的人也無。白川熟門熟路地同值班的老人打了招呼,老人顫巍巍點點頭,把他一路引至一個偏僻的角落,那里零散排布著幾處墓碑。

    “那些人,之前清明節(jié)又來啦……”老人慢騰騰地蹲下身,把上頭的落葉拂了拂,“看著像是來祭拜的,可我雖然眼花了,心卻沒花。到底是來做什么的,我看的一清二楚。”

    白川默不作聲,把懷里的花放在了墓碑上,隨即恭敬地跪下身去,對著那上面的照片磕了三個響頭。

    這里面沒有骸骨,只有一套孤零零的警服。

    老人望著他,隨即遞給了他一個打火機,擦出一小簇跳躍著的火苗來。白川將火苗靠近這束白花,眼看著它一點點燃燒起來,最終化成了一灘灰燼。

    他往空中潑了一杯殘酒。酒香還未完全發(fā)散開來,便被呼嘯的風沖淡了,消失的悄無聲息。

    在做完這一切后,他站起了身,沖著老人深深地一鞠躬:“這么多年,多謝您老照顧我父親?!?/br>
    “這是烈士陵園,”老人把拐杖用力往地上撞了撞,道,“他們都是為了我們國家奉獻的戰(zhàn)士!怎么能不照顧?”

    園中烈士有名有姓的多,無名無姓的更多。而這一角,葬的幾乎全都是緝毒警察,他們有的甚至連碑也沒立,因為即使立了,也會被心懷仇恨的毒販惡意破壞掉。清明節(jié)時,別處大多焚紙錢祭英靈,唯有此處空蕩蕩,毫無人影。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如今,唯一會再來拜訪的,也就只剩下白川一人了。這些人,這些墓,似乎都在一朝朝被人忘卻,落滿灰塵,再不記起。

    老人拄著拐,沉沉嘆了一口氣。

    在臨行時,老人望著他的背影,忽然將他叫住。

    “娃啊——”

    “下次別來啦。”

    他說。

    “他們盯得越來越緊啦,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恨到想把你們通通解決才能放心。我老啦,你卻還年輕,不在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活著的人還得活著?!?/br>
    白川分明聽到了他的話,卻并未回答。他只是轉(zhuǎn)過身來,遙遙地又彎了彎腰,隨即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他回到江家大宅里時,江邪已經(jīng)在家了。房間里暖意融融,難得回老宅一次,江霸王穿了件V領的淺灰色毛衣懶散地斜躺在沙發(fā)上,整個人幾乎要陷進去,一邊寫曲譜一邊把紙張拍得嘩啦作響,“王媽,糖呢?”

    “又吃糖?”

    江母挑起娥眉,扭過頭來,在他額頭上按了按,“你那一口牙,你就不怕全掉光?”

    “不怕,”江邪理直氣壯,“牙多。”

    “……”江母簡直被他氣個半死,瞧見白管家進門,忙沖著他招手,“小川吶,你來管管這孩子,我算是管不了了?!?/br>
    江邪從小就是被白川縱著長大的,更不怕他,干脆明目張膽抱住江母,翻起她口袋來,好半天才找出一塊奶糖。他不緊不慢撕開糖紙,正要往嘴里塞,便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捏住了下巴。

    白管家手里拿個小手電筒,鉗制住他的下頜迫使他張開嘴,滿臉嚴肅地對著他的牙照了照,認真地觀察了會兒。

    隨即他把燈關了,溫和地笑道:“少爺,您有蛀牙了。”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怎么可能?”江邪一愣,隨即從沙發(fā)上躍起來,去鏡子前張開嘴看了很久。管家站得筆直,還在一旁盡職盡責地指給他看,“左邊倒數(shù)第二顆,您看到了嗎,少爺?您看到上面正在繁衍的數(shù)以萬計的細菌了嗎?”

    江邪:“……”

    “以及,”管家臉上的笑容一頓,目光慢慢地從左側(cè)滑到右側(cè),隨即嘴角愈發(fā)上翹,笑得溫文有禮,卻讓人控制不住地后背發(fā)毛,“或許您愿意向我們解釋一下,您這嘴上的傷口——”

    “究竟是從何而來嗎?”

    第30章 江岷cp

    “……”江霸王淡定地摸了摸嘴唇,上頭細小的傷口上的血跡已經(jīng)完全被擦干凈了。他眨眨眼,問,“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在出來之前,他可是涂了整整三層潤唇膏!

    管家把他的頭轉(zhuǎn)向鏡子,淡淡道:“您的嘴唇,比起昨天機場時腫起了四點五毫米?!?/br>
    江邪:“……”

    這是什么神眼力?

    他也并不打算隱瞞什么,直接懶洋洋往后一捋頭發(fā),在江母身側(cè)坐下來,“還能怎么著,人啃的唄??偛灰姷檬枪芬У陌??”

    江母拍了拍他的手背,嗔道:“你也真是,有對象了怎么也不知道和家里說一聲?早點帶回來見見,我們也好替你把把關?!?/br>
    “把什么關?”江邪往她身上一靠,手環(huán)上她的脖子,半闔著眼,“怎么,太后娘娘,兒臣的眼光,你也信不過?放心,那肯定是又好看又懂事兒又會疼人的,打著燈籠你都找不出第二個來。”

    江邪的眼光,江母的確信得過。

    這孩子從小見的人多,又在魚龍混雜的娛樂圈里頭浸染得久了,眼界也高,心里頭像是有根涇渭分明的線,標準嚴苛的很,能走進他那個圈子的人少之又少。若非如此,江邪也不會成為圈中有名的江懟懟,得罪人數(shù)如此之多了。

    江家實行的一向是自由放養(yǎng)政策,江母也不愿對已經(jīng)長大成人的兒子干涉過多,她拍拍他的肩,笑道:“我當然信我兒子。只是你要是定下來了,早晚帶回來,給我們見見。我和你爸,你爺爺,還有小川,怎么也得過個眼?!?/br>
    這事兒容易,江邪一口答應下來,“成。”

    他頓了頓,臉上泛起了點笑意來,撐著下巴又道,“只是他容易害羞,你們可千萬別嚇著他了。嚇跑了的話,我找你們算賬,啊?”

    還算賬。

    江母笑著點頭,心中的好奇愈發(fā)濃重了。

    聽話懂事,動不動還會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