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只有我以為我是攻_分節(jié)閱讀_112
阿鋒說:‘因為你喜歡我?!?/br> 他的臉皮真厚。 可是…… 嗯。 他說的的確是事實?!?/br> “3月2日,大雨。 我們從顧伯伯的暴怒之中活下來了。 阿鋒挨了好幾棍子,晚上不聲不響拉著我的手要我?guī)退纤?,顧伯伯下手真狠,我懷疑阿鋒可能不是他親生的。 可是他一路傻樂,說是能光明正大了。 我懷疑他被揍傻了,現(xiàn)在換人還來得及嗎?” 江邪低低地笑了聲,低頭嗅了嗅,似乎還能從這頁里聞出些nongnong的紅花油味。 之后的日記里大都是兩人游山玩水的記敘,甜蜜滿的幾乎要溢出來,哪怕是抱怨也是蜂蜜味兒的,濃稠的一路流淌到人心里去。可在兩年后的七月,第一次出現(xiàn)了傅蓉的名字。 “7月18日,陰天。 我見到了傅家大小姐。 她居然甩給了我一張支票…… 她要么是狗血電視劇看多了,要么就是腦子有毛??!(へ╬)” “8月9日,陰天。 這月的第九次偶遇,這次我終于知道了,她叫傅蓉。 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這不是個好名字?!?/br> “1月3日,陰天。 她還在。” “2月6日,陰天。 她還在?!?/br> 江邪繼續(xù)向后翻,傅蓉的影子幾乎在自那之后的每一篇日記里都能看到,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個鬼魅飄忽的幽靈。 她出現(xiàn)在這對夫夫出現(xiàn)的每一個地方,郁安然的筆觸漸漸凌亂起來。 直到9月13日,江邪看到了這本日記里唯一的一頁空白,只有一個遲遲沒有下筆留下的墨點。 可當他舉起來,透過燈光來看這一頁時,他才恍然察覺,這并不是什么空白——他看到了年久的、已經(jīng)不知道留存了多久的水痕,一大滴一大滴,將那一塊紙張浸染的微微發(fā)白。 “9月16日,陰。 和老宅徹徹底底吵了一架,被除名?!?/br> “9月20日,陰。 那輛卡車本來是沖著我來的,可阿鋒卻硬生生攔下了——他下半輩子都離不開輪椅了。 我們都知道這里面有蹊蹺。 可也僅僅只能是知道了?!?/br> “10月7日,陰。 阿鋒說要走,我同意了。 就現(xiàn)在吧?!?/br> 所以他們走了,改名換姓、頭也不回地離開,誰也不曾想到,傅蓉的肚子里真的有了一個不到一月的胎兒。 而直到二十多年后,重新返還故土的郁安然無意中在電視屏幕上看到了顧岷,他的心臟頓時為其停掉了一瞬—— 那張臉。 幾乎和顧鋒一模一樣的那張臉。他甚至不需要費什么力氣,就從中察覺到了什么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意味。 可現(xiàn)在,這徘徊在他們頭頂幾十年的陰影,終于還是徹底散去了。 一別兩寬,永不再見。 江邪將這本厚厚的日記合上,隨即站起身,望著白管家一下子拉開窗簾——外頭明亮的天色猛地傾灑了進來,室內的陰霾登時一掃而空。 天亮了。 江邪猛吸了口氣,忽然從胸中蕩滌起萬丈豪情來。 白管家正戴著一絲不茍的白手套整理被子,他剛剛將松軟的被褥疊好,便見自家少爺抽風似的昂首挺胸,鄭重對他宣布:“白川,我準備搞一件大事。” 白管家的手頓了頓,隨后微微頷首,道,“少爺,我聽說,您之前已經(jīng)搞了兩回大事。” 他體貼地沒有說結果,可江邪已經(jīng)被堵得無語凝噎。 還能有什么結果? 他沒搞成大事,反而被人搞了唄! 江霸王惱羞成怒,問:“誰告訴你的?” 白管家輕聲笑了笑,不動聲色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