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緣_分節(jié)閱讀_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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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日便可成婚。” “……”幸福來得太突然,莫南感到頸部以上都是眩暈的,“……親娘,我能問一句對方是誰嗎?” “這個放心好了,是季家那邊的人,你也知道,季家和我們關(guān)系不淺,這門婚事也是親上加親?!毙闹械娜缫馑惚P打的啪啪響。 莫南知道季家,那是莫家的世交,莫家是絲綢商戶,季家則為茶商,兩家自祖輩以來就有生意上的合作來往,關(guān)系融洽。 在莫南的記憶里,季家家主夫人是揚原鎮(zhèn)當(dāng)年有名的才女,有一位才貌雙全的女兒,聽說頗有她當(dāng)年的風(fēng)采,以前去季家拜訪時也見過幾次,確實名不虛傳。 應(yīng)該就是她了吧。莫南托著腮思忖著。也不是不行……但不熟悉真的沒關(guān)系么……他轉(zhuǎn)念一想,反正自己也沒有什么特別想娶的人,能平白無故娶到這樣一名才女……好像也不是件壞事。這樣來回想了幾番,對父母的決定也沒有那么反對了。 “算了,隨你們吧?!?/br> “那就好?!笨匆娔喜]有特別想反抗的態(tài)度,秋正淑松了口氣。 “……?”莫南覺得母親怪怪的。 直到成親當(dāng)日,莫南看見給自己準(zhǔn)備的女式喜服,心中醍醐灌頂。 如果再給自己一次機會,一定選擇離家出走。 第二章 洞房驚魂夜 紅。 入眼的皆是充滿喜氣的紅色,光線透過半透明的布料刺入雙眼,紅得讓人眼睛發(fā)疼。 “一拜天地?!敝宦犚娪朴频囊宦暋?/br> 隨著自己的躬身,莫南覺得肚里一陣抽搐,一口老血涌上喉嚨。 “二拜高堂。” 換了個方向后繼續(xù)躬身,莫南緊鎖眉頭,喉嚨處的老血仿佛又涌上幾分。 “夫妻對拜。” 強忍著不適,他順著半透明的紅布往外看,隱約可見一個朦朧的身影與自己做了一樣的動作,喉間的血仿佛就要從鼻腔噴出了。 “送入洞房。”話音落下,屋內(nèi)有人意味深長地開始竊笑了。 忍無可忍的莫南正要扯下蓋頭,打算把屋內(nèi)偷著樂的人噴的狗血淋頭,不料站在旁邊的人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他的意圖,他伸手抓住莫南,便往一個方向拖去。 看不見東西,又被拖著走的莫南只覺得腦內(nèi)一陣又一陣眩暈。像是走到了某個房間里,身旁的人好像還不打算放過他,磕磕碰碰地拖到了室內(nèi),強硬地把他按在了凳子上,才松了手,還順便坐在了桌子的另一側(cè),隨后就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房間里陷入了一片和諧的死寂。 見對方不但不講話,還沒有其他動靜,莫南也沉默不語,端坐著一動不動。直到坐了好幾分鐘,漫長到開始懷疑對方已經(jīng)走了,莫南按捺不住,便偷偷撩開紅蓋頭的一側(cè),往外張望著。 不看不要緊,一看就看見一張陰沉的俊臉,那雙標(biāo)志的丹鳳眼正死死盯著自己看。嚇得莫南沒繃住,早涌上來的老血仿佛終于找到了發(fā)泄地,想都沒想,就狠狠地噴了對面的人一臉。 當(dāng)然,他的喉嚨里不可能有什么老血,那只是,一口老痰。 對方根本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情,那張俊臉先是一愣,在知道黏在自己臉上的是什么事物后,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莫南看見他神色像是要吃人般,甚至寂靜之中能聽見他的咬牙聲,但他居然沒有感到害怕,反而在這口老痰的催動下,心中的惱怒憤恨越來越想接二連三地發(fā)泄出來,尤其是再加上眼前的那張黑臉,這種欲望更加強烈。 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莫南嘴角上挑,表情猙獰起來,他立馬撤下自己頭上煩人的紅蓋頭,甩在對面那個剛被自己吐了一口老痰的人的臉上。 揚眉吐氣!雪恥已報!莫南那一瞬間心中怎是一個爽字了得。 只可惜啊,洞房花燭夜,自古以來都是相當(dāng)有情調(diào)的場景,他估計眼前這個好生俊朗的男人,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種場景狼狽成這樣,還是被自己迎娶的人欺負(fù)的。 莫南想到這,想笑,但是又笑不出來。 對的,他突然覺得,被眼前那可憐人迎娶的自己才更可憐,可他現(xiàn)在也沒有辦法,一切都怪自己太年幼無知。 洞房花燭夜,花燭還在桌上散發(fā)著柔和的光線,房間里靜悄悄的,恍如暴風(fēng)雨來之前的寧靜。 莫名其妙被吐了一臉還被甩了一臉紅蓋頭的季歸然,伸手抓住那塊布,一點點用它抹掉臉上的口水污漬,拿下來看了一眼,臉色更黑了幾分,暴起的青筋甚至爬上了手臂,在柔和的燭光下更顯可懼。 莫南作為始作俑者,看著對方慢條斯理的動作,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他毫不懷疑下一秒季歸然就會沖上來揍人。 只見季歸然深呼吸了幾口氣,抬眸就向莫南狠狠望去。 “你敢打我我就喊!??!”莫南被這眼神一激,下意識地吼了出來。 季歸然聞言,竟然怒極反笑,想必是從未見過如此無賴之人,鐵青的臉色上勉強露出一絲笑容,深邃墨綠的眼瞳打探著眼前人,聲線壓抑低沉:“喊?你想怎么喊?” 莫南見他不像是要上來動手打人的樣子,反而一副挑釁的模樣,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他倒是不介意跟季歸然耍耍嘴皮子,繼而擺出更無賴的架子來,。 “季家季大少爺是吧?”莫南開始嘻嘻笑,那雙桃花眼彎成一個弧度,眼角的淚痣向下移了幾分,“今夜可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要是你打我了,我喊得大聲又凄慘,要是被外邊的人聽了去,明早季府上下可都要知道了……” 他自顧自說著高興,完全沒有注意到逐漸靠近的身影:“季大少爺居然對剛迎娶過門的妻子進行毆打家暴?這要是傳到季府外面,可對你們季家的名聲……” 莫南說到這頓了頓,勝券在握一般,抬頭突然發(fā)現(xiàn)季歸然已經(jīng)站在自己面前,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下巴就被狠狠捏住,對方手指的力度讓他生疼。 “疼疼疼……放……放手!”一言不合就真的動手,禽獸。 “呵,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過倒還是記得是我迎娶的你,真是有心了,”季歸然將臉湊近了幾分,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在燭光的映照下更為陰森,唇間呼出的氣息幾乎可以噴到莫南的臉上,陰測測地笑著喚道,“莫要胡鬧,娘子。” 一聲娘子喊得跟仇人似的,即便是這樣,莫南也感到一陣激靈,強烈的違和感涌上全身,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一口氣憋在胸腔吐不出來,心里一個勁的焦急,想自己搬的救兵怎么還沒來。 莫南的確是搬了救兵,雖然不是很靠譜,但是確實是搬了,他還沒傻到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出賣。爹娘不站自己這邊不要緊,他還有兩個特別聽自己話的弟弟,成親的前日便吩咐清楚了,洞房那夜怎么的也得想辦法把自己從季府里撈出來,莫南可不想就這樣成為俎上魚rou。 然而都快過去半柱香的時間了,別說進來救他了,連窗外的人影都沒發(fā)現(xiàn)一個,莫南都要開始懷疑自己的弟弟們被季府收買了。 “嘶……”下頷傳來的痛處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只覺那手指的力量又重了幾分,“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