箏王[甜文]_分節(jié)閱讀_31
太奇怪了! 關瓚滿心絕望,隱忍著抿緊嘴唇,努力不去在意被別人觸碰的怪異感覺。他羞恥萬分地側過頭,把腦袋貼進男人懷里,做拒絕面對現(xiàn)實的小鴕鳥。不一會兒,嘩啦啦的水聲響起,如釋重負的同時,關瓚也感覺自己死了一次。 被臊死的。 小解完,柯謹睿幫他抖了抖,再提上內(nèi)褲,然后到盥洗臺前洗手。 關瓚:“?。。 ?/br> 關瓚被最后這一抖造成了暴擊傷害,整個人逐漸紅成了剛出籠屜的螃蟹,半天沒能緩過神來。 “想不想泡澡?”柯謹睿用毛巾擦手,一本正經(jīng)地問,“我來放水,你注意把手抬起來,不要碰任何東西,等洗好了叫我,我再幫你擦干。”他回頭看去,注意到小家伙又蒙了,臉頰紅潤得厲害,看著就很有意思。柯謹睿想笑卻怕刺激到關瓚的自尊心,只好繼續(xù)假正經(jīng),明里建議,實則逗弄:“晚上要不要跟我睡?我怕你夜里起夜找不到人——” 關瓚窘得無地自容,險些炸掉,聞言實在頂不住了,手忙腳亂地把柯謹睿推出去。 柯謹睿聽見的最后一句話是:“我不起夜!” 聲音嘛,炸毛又害羞。 再后來是一聲門響,世界安靜。 柯謹睿人前向來游刃有余,衣冠楚楚慣了,這回終于破功,靠著盥洗室外的墻壁笑得停不下來。半晌,他掏出手機解鎖屏幕,短信箱里有一條未讀消息,時間顯示為二十多分鐘前,秦疏遠發(fā)來的。 內(nèi)容是:【關瓚那事,用幫忙么?】 柯謹睿臉上還有笑意,隨手回復:【也好,這兩天我還有其他事要處理,你幫忙查查那家人的背景,多余的不用做。】 緊跟過去的下一條是袁家的詳細地址。 這短信回復晚了,但秦疏遠有心,一直拿手機等著,所以再回過來的速度很快。 他說:【沒問題,下周以內(nèi)告訴你?!?/br> 與此同時,盥洗室內(nèi)。 關瓚放了一缸熱水,自暴自棄地把自己泡進去,假裝是一具涼透了的尸體。過了一會兒,置物架上的手機振動再響,他這才慢吞吞地坐起來,取過手機查看。 陌生號碼的短信再次被頂?shù)绞孜弧?/br> 【我把家里整理過了,我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以為你沒來。下周日見面的事我也說了,她同意,只不過要求見到錢。其實那架琴本來就是你的,我剛才問了她保存的地方,你要是愿意,過兩天我們見一面,我?guī)闳ト???/br> 【看見了回?!?/br> 上面兩條是兩小時前的,最新一條剛剛過來,內(nèi)容是: 【瓚瓚,對不起……】 第26章 【不敢回應】他心悅你,看著你,他的每一個眼神都灌滿了獨一無二的情誼。 那位表哥關瓚肯定是不想見,可是他想要父親留下的古琴,尤其是不需要花費任何代價這點,對他來說還是非常具備誘惑力的。 雖然柯謹睿給了他兩千萬的支票,足夠滿足孫艷紅獅子大開口提出來的價碼,但關瓚心里其實并不是很樂意花那份冤枉錢。一來,他看舅媽不爽已久,不希望到最后了,這女人還用父親的遺物狠撈一筆。二來,他也不想欠這么重的人情,更何況這兩千萬不僅僅是人情那么簡單,更是他一輩子都有可能還不清的債。 代價太重,還讓小人得了利。 關瓚不想做從毛到骨都被屠夫物盡其用的小綿羊,所以盡管很想把號碼二次拖黑,但此時此刻卻不得不認真思考那條短信的可信度。 萬一是騙他的會怎么樣? 其實也不會怎么樣,充其量就是再動次手罷了,大家有來有回,吃不著大虧。 關瓚的成長環(huán)境如此,自小就不把磕磕碰碰當回事。倒不是他性格懦弱,真就畏懼縮瑟著不敢還手,只是時間長了他看的明白,知道袁帆折騰到頂天不過是暴力發(fā)泄,多少年都出不來新花樣。 這種情緒暴躁且作風強勢的人在另一個角度看其實單純得像個傻逼,簡單來說,就是被施暴的人越掙扎反抗,那么瘋狗就越興奮。反之如果對方無動于衷,那他們便無法從暴力中獲得滿足,進而感到無趣,覺得還不如去捶一只沙包。 關瓚是在心智稍微成熟一些后摸清楚了這個規(guī)律,于是不再跟袁帆起正面沖突,更多改為冷嘲熱諷地調(diào)侃。袁帆其人嘴皮子遠不如拳頭靈活,不出意外每次都能被氣到爆炸,只不過可能是隨著年齡漸長,他懂得了收斂,動手次數(shù)自然也就越來越少了。 但這些都不能改變關瓚對他的直觀印象。畢竟,過去那十年對他來說真的是太不快樂了。關瓚對著天花板出了很久的神,直到水都有些溫了,他才著手做出回復。 只有一個字:【好?!?/br> 回完短信,關瓚把手機暫時擱回置物架,用手肘撐住浴缸邊緣站起身,再從壁櫥里找出件浴袍隨便穿上。因為雙手都不方便,所以他也沒有仔細擦干,拿著手機便匆匆離開盥洗室。 客廳的燈亮著,關瓚開門時有聞到煙味,一抬頭正好看見柯謹睿坐在沙發(fā)上抽煙。他面前的茶幾上擺放有一只家用醫(yī)療箱,箱蓋打開,旁邊放著取出來的碘伏、醫(yī)用紗布和白膠帶。 見關瓚出門,柯謹睿直接把煙掐了,頭也不抬地說:“你掌心有出血,過來換下紗布,免得明天被星南看見了再埋怨我照顧不好傷患?!?/br> 他話音沒落,振動聲響起。 那一瞬間,沒來由地,似乎整間客廳的氣氛都變得微妙起來。 關瓚下意識去捂浴袍口袋,解釋道:“可能是短信……” 柯謹睿不甚明顯地揚了揚嘴角,起手示意旁邊的沙發(fā),淡淡詢問道:“是你那位表哥吧?” “嗯?!标P瓚依言走過來坐下,說,“他來跟我道歉,而且……”他短暫頓了幾秒,在腦中組織了一下措辭,片刻后復又開口,“而且提出可以幫我拿到父親留下的那架古琴,我同意了,就是還沒確定見面的時間?!?/br> 倒是誠實,不過膽子也忒大了。柯謹睿默想。 他執(zhí)起關瓚出血嚴重的左手,細心扯開打結,一層一層把浸了血的紗布取下來。最下一層有藥,跟傷口粘合得比較緊,揭開會有痛感。關瓚疼得往回縮了縮,卻礙于被對方扣緊了手腕,沒能做出更大的動作??轮旑J址▼故?,將棄用的舊紗布扔進廢紙簍,然后重新給傷口清洗消毒、敷藥粉,最后纏上新的紗布,完美打結。 關瓚抬著手掌左右看了看,末了抬眸看向柯謹睿,笑著說:“看不出柯先生還挺厲害的,包的跟駱醫(yī)生差不多呢!” 柯謹睿道:“我早年在美國留學,沒有多余的錢去醫(yī)院。正好租給我房子的房東以前是羅納德·里根醫(yī)學中心的退休護士,那老太太很熱心,教了我很多衛(wèi)生護理方面的知識,后來還想把孫女介紹給我……”說到這里柯謹睿笑了,“不過被我拒絕了。” 這男人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是矜持成熟的那種,聲音和唇線上浮的角度都恰到好處,顯得風度而典雅。 關瓚不自覺地盯著對方的嘴唇看,心里卻疑惑不解:“我看老師雖然總是在嘴上挑您不好,可心里還是很惦記您的,難道以前是有什么矛盾,您出去留學他還不管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