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妃保命手冊[清穿] 第7節(jié)
金微云清醒了沒一會兒,可是藥勁兒太大,她又昏沉沉的睡過去。 第二日一早,金微云便被熱醒了。 “煙雨,我身上汗涔涔的,你燒點水給我吧?!苯鹞⒃频哪樕€是不是熱別好,但是說話的聲音相比于昨天已經(jīng)有勁兒多了。 雖然說宮里不讓用明火,但是冬日里有了炭之后,各宮里都會拿出來小爐子,在回廊上簡單的燒點水和熱飯。 煙雨燒完了水之后,走到金微云身邊說:“小主,那我去了?!?/br> 金微云點點頭。 隨即就見煙雨敲了敲朱常在的門,敲了一會兒也無人應(yīng)聲。 金微云聽見敲不開而后走出來,又咳嗽了兩聲,說:“再敲敲門,敲不開就戳個紙洞看看情況?!?/br> 最后兩個人只好繞到窗戶那個地方,勉強的推開了之后聞到了一屋子的炭味。 “肯定是窗戶關(guān)緊了,炭中毒了?!?/br> “小主,我去喊人來?!睙熡昱c金微云對視了一眼,而后匆匆的走出去。 金微云沉思了一下,春禧殿也沒有主位,出了這個事兒要怎么向皇后娘娘稟報呢,直接越級嗎? 事實確實如金微云所想。 在煙雨喊了相熟的太監(jiān)把門撞開之后,喊來的醫(yī)童也趕緊救治。 而金微云和煙雨就被皇后娘娘派來的人請到了坤寧宮。 坤寧宮里的裝潢異常的威嚴,也比較華麗,但是博古架上的擺設(shè)又是十分的簡樸,零星的擺著室內(nèi)的花盆。 盡管已經(jīng)是初冬了,但是這花兒開得格外艷麗與精神。 這是一個威嚴、簡樸與生機并存的宮殿。 金微云雖然是低著頭,眼睛看著自己的腳下路,余光卻能瞥見坤寧宮里來回穿梭著宮女太監(jiān),井然有序,卻能不發(fā)出一絲聲響攪亂。 到了皇后的跟前,金微云融合記憶沒幾天,行禮的業(yè)務(wù)還算是在及格線上,勉勉強強的行完了禮。 皇后鈕枯祿氏慢悠悠的把手上的茶杯放了下來,眼光微瞇,打量著金微云的臉色,而后輕聲說道:“坐下吧?!?/br> 金微云低頭說是,但也不能老老實實的把整個屁股坐上去,虛虛的留了一大半。 “朱常在的事情,本宮知道了?!?/br> “已經(jīng)有太醫(yī)過去看診,現(xiàn)在的情況是昏迷,情況還算好?!?/br> 鈕枯祿氏簡單的說了一下來龍去脈。 金微云心里嘀咕。 皇后都已經(jīng)了解的這么清楚了還喊她來做什么。 鈕枯祿氏似乎是已經(jīng)看出來了她的疑惑,細聲說:“這薪庫的奴才膽大包天,已經(jīng)由本宮處置過了,讓你受委屈了?!?/br> “再者是朱常在也有些無視宮規(guī)和人倫天理了?!?/br> “這次請你過來是想著打量一下你的身形,給你做一些新衣裳以作安慰,另外還有一些小東西,等你回去之后再給你送過去?!?/br> 金微云當時心里一驚,不是驚訝皇后知道朱常在差點害死她的事情。 而是她秒懂皇后第一句話的意思。 皇后知道了,那天康熙是聽到了她的話,然后才引發(fā)了后面薪庫被整治的事情。 那在皇后眼里她不就是成了故意越級,偷偷向老板打報告的人。 但是金微云佯裝不知,直接拒絕了皇后的試探。 她神色恐慌的趕緊起身跪在地上,連連說:“皇后娘娘一直體貼公正,只不過是有一些小人作祟而已,有娘娘慧眼辨明,小人都難以逃脫?!?/br> “這次幸虧有娘娘慧眼,若不然奴婢的這個身子骨都要不大行了,所以奴婢不感到委屈?!?/br> 金微云跪在地上的時候,心里直打鼓,就連背后作隱形人不敢出聲的煙雨也是手指緊緊的掐住帕子。 不過金微云也是實話實說。 這么大的一個后宮,好比一家大型企業(yè),工作人員眾多。 作為頂頭的管理人員本身就很難管理基層的樁樁件件事情。 “不致于如此惶恐?!?/br> “坐起來說話?!?/br> 鈕枯祿氏仍然是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臉幼?,嘴角有一抹清淺的笑意。 金微云聽出來了皇后話里的輕松,精神一下子得到了放松,又忍不住拿著帕子低聲的咳嗽。 皇后揮手,讓人給金微云換上了一杯祛痰止咳的銀耳雪梨水。 “朱常在幸好有你發(fā)現(xiàn)的及時才能得救,不過……”皇后鈕枯祿氏的指甲敲了敲桌面,像是在提醒金微云一樣。 “你平日里也起得這么早?” 皇后鈕枯祿氏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話,但是金微云一激靈。 她把早就準備好的托詞在心里過了兩邊而后說:“因為奴婢前兩日玩了雪,有些咳嗽,喝了藥睡下去之后,今早身上汗涔涔的被熱醒,才讓人燒了點水給奴婢擦拭一下?!?/br> “奴婢身邊的人就發(fā)現(xiàn)放在回廊里的煤炭被人澆上了水還碾碎了一大半,所以就想敲門問問朱常在。” 金微云言簡意賅的描述了來龍去脈。 大致意思就是我是熱醒了想洗個澡,發(fā)現(xiàn)煤炭被破壞了,覺得是朱常在做的,想要和朱常在理論,發(fā)現(xiàn)打不開門。 皇后鈕枯祿氏緩緩的點了點頭,似乎是接受了金微云的答案。 “不過這炭分發(fā)到你們手里不過是剛過了一夜就出現(xiàn)了煤炭中毒的事情,后宮眾人都要小心為妙?!?/br> 鈕枯祿氏沖著自己的貼身侍女說道。 “你吩咐一批人下去,要在后宮內(nèi)傳誦冬日里的防護事情。” 金微云借此機會,瞄了兩眼皇后。 只是一眼,金微云便覺得不會有比她更適合做皇后的人了。 先不說長相上的端莊大方,眉眼間的溫柔得體,就說她發(fā)髻上只是簡簡單單的插了根鳳釵而已,多余的配飾沒有。 就連妃嬪們甚是喜愛的,代表身份尊貴的護甲都沒有帶,只露出了自己染了正紅色的修長指甲。 既是彰顯了身份,又很簡樸。 “給你量身量的人在后殿候著了,且去看看?!被屎笱酃庖粧撸娊鹞⒃票K的銀耳雪梨水喝的差不多了,微微笑了一下。 這個小常在人還算是乖巧。 金微云趕緊鞠躬行李,帶著煙雨去了后殿。 等金微云一走,皇后的貼身侍女就說:“金常在看上去倒是個老實人,不像是故意給皇上告狀的人?!?/br> “就是這個朱常在的炭中毒也太大意了,幸好是金常在發(fā)現(xiàn)的早,若不然就睡著去了?!?/br> 皇后可有可無的應(yīng)了一聲,說:“左不過是自己找的,讓她這樣磋磨人。” “拿賬本來吧,等會其他人來了好安排事兒。”皇后把注意力從兩個不起眼的人身上挪開。 而在偏殿量尺寸的金微云默默的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 她確實不是老實人。 朱常在能炭中毒也是煙雨趁著倒夜香的時候,沒人看見,順手去朱常在屋子后面把窗戶關(guān)上了。 等到早上,特意起的早了,把門撞開。 煙雨也靠過來,小聲說:“奴婢還以為皇后娘娘是問朱常在的事情呢?!?/br> “算我們運氣好,春禧殿實在是太偏了,沒什么旁的人?!?/br> 不過這些后宮大佬了解事情的速度太快了,這么快就摸清了朱常在和她的恩怨。 金微云和煙雨說了兩句話就開始量尺寸,量尺寸是一回事兒,選料子又花了一點時間。 出了坤寧宮的時候,天色都黯淡了。 金微云捂著空空的肚子,這一直忙著朱常在的事情,連飯都沒有顧得上吃了。 金微云看見迎面快要走過來一群人,看著也是要到坤寧宮去,領(lǐng)頭的人臉有一些熟悉,但是叫不出位份。 煙雨趕緊用氣音提醒,說道:“是安嬪娘娘?!?/br> 金微云視力好,掃了一眼,這位安嬪是典型的江南女子面貌,弱柳扶風(fēng)的面貌,圓臉細眼,頗有一些楚楚可憐的意思。 但是安嬪的穿著打扮卻有幾分的沉熟穩(wěn)重,像是想走沉穩(wěn)端莊的路線,就是看上去有一些不太搭配。 金微云心里思量安嬪,嘴上乖乖給人家行李請安。 “見過安嬪娘娘,娘娘金安?!?/br> 安嬪瞥了她一眼,應(yīng)了一聲就踩著花盆底走了,仿佛金微云只是路邊的一朵花花草草,而她是經(jīng)過的人而已。 金微云等人走了,立馬加快了步子,說:“這個時候,御膳房都不一定有飯菜了。加點錢,單獨做一份隨便吃點。” 從坤寧宮到春禧殿距離可不算近。 坤寧宮正好在紫禁城的中軸線上,而春禧殿在最里面一排宮殿。 這樣一條線,還走個來回,金微云感覺許久不運動的腳可能都打起水泡了。 金微云精神怏怏的坐在圓凳上,連個靠背都沒有,她只好趴在桌子上。 “小主,奴婢去拿飯,您喝點水休息休息?!?/br> 煙雨把金微云額頭上的汗水搽去,笑著說。 金微云連忙擺手,累得連一句話都不想說,拿頭蹭蹭自己的手臂。 她發(fā)誓,明天開始她就好好鍛煉身體??! 金微云的思緒轉(zhuǎn)到了朱常在身上,她的余光瞥見對門的屋子里來來回回走著太醫(yī),又把頭掩在了手臂里。 煙雨拎著飯回來的時候還帶來了朱常在的具體情況,她說 :“朱常在現(xiàn)在有幾分清醒,但聽說人還是懵的,連數(shù)兒都不知道怎么數(shù),站也站不起來?!?/br> “太醫(yī)說要修養(yǎng)兩個月才能好全了?!?/br> “現(xiàn)在就是稟報給皇后娘娘,看看皇后娘娘怎么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