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怎么說_分節(jié)閱讀_85
肖嘉樹完全聽從季哥的吩咐,二話不說便爬出來,“好嘞,這個當床墊也很舒服,反正晚上也不冷。” 季冕暗松口氣,這才在肖嘉樹身旁躺下。攝像機進入八點之后就自動關閉了,明早七點半才會開啟,不會暴露藝人的隱私。他把雙手墊在腦袋下,詢問道,“今天累不累?” “超級累,尤其是下山的時候。我總算明白古人為什么會說‘上山容易下山難’了。下山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會失足,很容易遇見生命危險,我有好幾次膝蓋都是軟的,全靠季哥你扶著我?!毙ぜ螛鋫冗^身子看向季冕,灼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臉上。 季冕渾身緊繃,低啞道,“累就早點睡,別說話了?!?/br> 肖嘉樹有滿肚子的話想說,卻被堵了回去,只好不情不愿地閉上眼睛。所幸季哥的氣息一直縈繞在他周圍,令他倍感安心,于是不到五分鐘就陷入沉睡。季冕垂眸看著他,聆聽他綿長而又清淺的呼吸,不知不覺也睡了過去。 凌晨四五點的時候,季冕被強烈的恐懼感驚醒,額頭貼著肖嘉樹的額頭靜靜感受片刻,這才知道對方做噩夢了,不禁啞然失笑,卻又在片刻后陷入深深的動容。 夢境里,肖嘉樹重新回到那片斷崖,而季哥就吊在崖下,被海風吹得晃來晃去。周圍沒有任何人,那根維系季哥生命安全的繩索不停摩擦石塊,就要斷裂。肖嘉樹嚇得不行,想也不想就徒手去抓繩子,卻被擦破了手掌,摩斷了指骨。但他什么都顧不得,只因季哥掉了下去,濃霧吞沒他的身影,只留下一片暗沉和死寂。 他撕心裂肺地喊了一會兒,大風吹散了他的聲音也吹干了他的眼淚。他趴在懸崖邊哭得停不下來,心臟里像是有無數(shù)把刀子,將他的rou都攪碎了。他哭喊了一陣,眼看濃霧慢慢從崖底涌上來,竟奮不顧身地跳了下去。 而現(xiàn)實里的他正蜷縮著身體哭哭唧唧,嘴巴微微開合,隱約能聽見一聲聲帶著濃重悲鳴的“季哥”。 季冕完全沒有辦法對這樣的肖嘉樹視而不見,更不能棄之不顧。因為他掉下山崖,所以對方也能想也不想地跳下去,為什么?肖嘉樹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季冕覺得肖嘉樹簡直是世界上最大的難題,既叫他迷惑,又讓他忍不住探尋。他把他抱進懷里,一只手環(huán)住他的腰,一只手輕輕拍打他后背,呢喃道,“噓,別哭,你是在做夢。小樹,快醒醒,醒來就好了?!?/br> 自己之于肖嘉樹,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感受到對方的悲傷和絕望,季冕忽然間很想弄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 或許是因為這個溫暖的懷抱,又或許是因為季哥的耐心撫慰,跳下懸崖的肖嘉樹不用再面對另一重絕望,反而落入一片溫熱的湖水。水波輕輕推送他的身體,使他沉入湖底,在那里,他與活生生的季哥重逢。他正微笑看著他,并伸出雙手接引。 肖嘉樹立刻游入他的懷抱,嘴巴張開想說話,他卻低下頭給他渡了一口氧氣。他們的唇舌貼合在一起,慢慢攪動、勾纏,一雙大手沿著肖嘉樹的脊背緩緩向下?lián)崤?,觸感極熱……湖水似乎沸騰了…… 抱著肖嘉樹拍撫的季冕就在這時停了下來,雙手離開對方的身體,僵滯在半空。他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盯著他黑漆漆的頭頂,思緒亂成一團。這不是一個噩夢嗎,怎么會…… 夢境還在深入,而肖嘉樹蒼白的臉蛋已轉為緋紅,眼角含著幾滴晶瑩的淚珠,一面扭動小腰一面輕聳鼻頭,發(fā)出甜膩的、低不可聞的呻吟。 季冕已經(jīng)僵硬得像石頭一樣,過了好一會兒才想到——自己應該鉆出帳篷,或干脆打斷肖嘉樹的夢境。但他立刻否定了第二個想法,因為他知道肖嘉樹醒過來之后會有多尷尬。他不忍心讓他難堪,于是只能選擇離開,但肖嘉樹的雙手死死抱著他的腰,令他一動都不敢動。 耳邊是撩人的呻吟,眼底是漂亮惹火的臉蛋和那緋紅眼角飽含的一汪春情,哪怕季冕是圣人,也不可遏止地起了反應。他慢慢弓起背部,讓自己的下半身遠離肖嘉樹,然后盯著頭頂?shù)膸づ癜l(fā)呆。 當他越來越感到煎熬時,懷里的人終于有了動靜。他立刻閉上眼睛假裝沉睡。 肖嘉樹迷迷瞪瞪地醒過來,體內(nèi)的燥熱還在灼燒,令他感到非常口渴。他舔舔唇,又揉了揉眼睛,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季哥懷里,兩只手死死箍住他的腰,兩只腿緊緊夾住他的腿,姿勢很不雅,更糟糕的是,他胯間那玩意兒還是硬的,若非季哥背部微弓,身體后傾,絕對會戳到他。 臥槽!臥槽臥槽!肖嘉樹猛然睜大眼睛,這才意識到之前的夢境是怎么回事。他跟季哥在湖水里那啥了……臥槽! 就在這時,那玩意兒終于軟了下來,卻不是被嚇的,而是太滿所以xiele。他當即又是一呆,分明感覺到自己的三觀和節(jié)cao正在碎成片片。為什么???為什么我會做夢跟季哥滾床單?季哥對我那么好,我卻對他存有如此齷齪的想法,我他媽簡直不是人,我是畜生??! 他立刻便想逃出去,卻又害怕吵醒季哥,只好僵硬地、緩慢地、一點一點挪出帳篷,然后連滾帶爬地跑了。天邊已經(jīng)泛出一絲白光,蔚藍的海水輕輕拍打巖岸,發(fā)出悠遠的濤聲。 他在海邊站了很久,久到快風干了。若不是林樂洋的腳步聲驚醒了他,他可能還會繼續(xù)站下去。 “你起得真早?!绷謽费蠖⒅p紅的臉龐。 “啊,我習慣早起?!毙ぜ螛浯舸艋赝?,眼里殘留著幾絲春情。 林樂洋眉頭狠狠一皺,正要繼續(xù)試探,卻見他火急火燎地往海里跑去。 臥槽,褲襠還是濕的,味道那么大,是個男人都能猜到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得趕緊毀尸滅跡!肖嘉樹的背影很歡脫,正臉卻在迎風流淚。他不知為何竟想起一句話——當事情沒發(fā)生的時候,你永遠不會了解自己內(nèi)心關押著怎樣可怕的魔鬼。 肖嘉樹,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呀!他撩起水拍打自己燒紅的臉蛋,頓時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少頃,黃映雪、余柏秀等人也醒了,陸陸續(xù)續(xù)走到海邊看日出。季冕等到生理反應完全消退才走出去,恰好聽見黃映雪笑嘻嘻地說道,“看肖嘉樹玩得多開心,那么大個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在水里撲騰來撲騰去的。” 肖嘉樹心里苦啊,為了徹底洗干凈褲子,他能不用力撲騰嗎? 季冕原本還有些尷尬,看見這一幕頓時低笑開來。肖嘉樹,你有哪天能不犯傻嗎?但很快,他便收起笑大聲喊道,“小樹快上來,你的腳不能泡水?!?/br> 肖嘉樹在水里站了好一會兒才不情不愿地走上岸,剛被海風吹散的熱氣在看見季哥的一瞬間又開始凝聚并浮上臉頰。他垂下頭打招呼,“季哥早?!?/br> “你起得真早?!泵鎸@么蠢萌的肖二少,季冕完全尷尬不起來。他想笑又忍住了,催促道,“把腳擦干凈放在火上烤一烤,我?guī)湍憧纯茨_板有沒有泡爛?!?/br> 肖嘉樹乖乖在火堆邊坐下,狀似專心地拍打沙粒。當季冕握住他的腳踝,幫他查看水泡時,他盯著他溫柔無比的側臉,忽然就開竅了——為什么我會做那樣的夢?不是齷蹉,不是變態(tài),是因為我愛季哥吧? 不是喜歡,是愛……我為他哭得撕心裂肺,也為他奮不顧身地跳下懸崖,還為他毫無保留地敞開身體,如果這都不算愛,又算什么呢?難怪我每時每刻都在想著他,一聽說他要來拍這檔節(jié)目就死活也要跟來。只要能與他待在一塊兒,吃苦受累全不怕,心里還樂開了花…… 肖嘉樹你是不是傻,怎么現(xiàn)在才想明白?他心臟狠狠揪了一下,然后用力拍打腦門,嘴角剛扯開一抹傻笑,又飛快按捺下去。他并不覺得愛上一個同性是多么難以接受的事,但問題是季哥會怎么想?他喜歡男人嗎? 肖嘉樹迅速回憶了一下,發(fā)現(xiàn)季哥沒跟任何人傳過緋聞,于是也無從參考。如果貿(mào)然去表白,把他嚇著了怎么辦?到時候恐怕連朋友都沒得做。但如果不表白,一直忍著,自己又會多難受?愛上一個人不應該努力爭取一下嗎? 他一會兒想東,一會兒想西,臉色也紅紅白白地交替著。 季冕狀似認真地處理水泡,實則手心里捏了一把汗。聽見肖嘉樹的心聲,他有點意料之外的驚訝,又有點意料之中的動容,但他剛結束一段感情,還沒做好開始另一段感情的準備。他正想著要不要暫且疏遠肖嘉樹,讓他冷靜冷靜,就聽林樂洋問道,“季哥,我們的食物都吃完了,早飯怎么辦?” “還有椰子嗎?”他立刻清空雜念。 “那我去摘幾個?!绷謽费笤掚m這么說,卻站在火堆邊沒動。他覺得昨晚一定發(fā)生了什么,否則季哥和肖嘉樹的表情不會這么奇怪。 季冕瞥他一眼,又看了看垂著頭、羞紅臉的肖嘉樹,一時無言。 工作人員恰在這時走過來,手里拿著一張任務卡,“各位冒險家,這是你們來到海島的第二天,從今天開始,你們將正式進入生存模式,我們不會再為你們提供帳篷、食物和水,一切都得靠你們自己去尋找?!?/br> “我的天?。〔粫??你們是不是想玩死我們?”朱小龍氣得跳腳。 工作人員放下任務卡走了,只留下一個冷酷的背影。 眾人無法,只好四處去尋找能吃的東西當早餐。季冕從包里拿出一個望遠鏡,仔細觀察周圍的山林,沉吟道,“山上有猴子,它們肯定要喝水。跟著猴子走應該能找到水源。” “我們先吃飽飯再出發(fā)吧,不然沒力氣?!秉S映雪捂著空蕩蕩的肚子,余柏秀立刻舉雙手贊同。 肖嘉樹倒是無所謂,反正他只要跟季哥在一起就好了。有一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哦對,有情飲水飽!他現(xiàn)在飽著呢! 季冕收望遠鏡的動作微微一頓,然后用力揉了揉眉心。什么叫頭腦風暴,他現(xiàn)在總算是體會了。 “你們四個去找些水果回來,我去海邊看看能不能抓幾條魚?!彼愿赖?。 “季哥我跟你一塊兒去抓魚?!毙ぜ螛淞⒖膛e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