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歡你_分節(jié)閱讀_127
病床旁的醫(yī)療儀器敬職敬責的工作著,容魚微微動了動手指, 病房外立刻就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你終于醒啦?” 進來的是個穿著隔離服的護士,看向容魚的眼神頗有些小心翼翼。 護士顯示仔細記錄了一下醫(yī)療儀器面板上的數(shù)據(jù), 然后彎下身對容魚露出一個笑來:“放心吧, 只要能醒過來就沒有生命危險了?!?/br> 容魚身上還插著好幾根管子, 鼻子和嘴巴都被氧氣面罩遮了個嚴嚴實實。 他勉強將視線放在了護士身上, 努力動了動沒有插著輸液管的那只手, 試圖刷出一點存在感。 護士果然很快注意到了容魚這個動作, 她將容魚的那只手重新放回了棉被里,很了然的道:“你是要問你同學嗎?你同學在這里守了好幾天,他家人今天早上剛把他接回去,估計晚上還會來的!你不要擔心?!?/br> 誰知道容魚似乎微微愣了一下, 隨即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他用自己的手去抓護士的手, 然后在她手心里極其不容易的寫了兩個字。 剛剛醒來的時候還不覺得, 現(xiàn)在不知道是適應了還是麻藥的勁兒過了, 容魚越發(fā)覺得身上每一處都疼得厲害,光是寫那兩個字就快寫掉了他半條命。 護士皺著眉感受了一下容魚寫的那兩個字,隨即站起身去床旁邊拿過了紙和筆,輕柔的對容魚道:“我怕理解錯了, 我?guī)湍惴鲋c筆,你慢慢寫在這上面吧?!?/br> 容魚感激的點了點頭, 在護士的幫助下,將兩個字重新寫了下來。 護士轉(zhuǎn)了一下角度,有些生疏的將那兩字讀了出來:“唐應?這是個人名嗎?你想見他?” 容魚專注的看著護士,眨了眨眼睛。 護士有些猶豫,片刻后還是點了下頭:“好的,我去給你申請一下。” 于是兩個小時后,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容魚第一個見到的不是鄭明池,而是風塵仆仆的唐應。 唐應一臉的憔悴,穿著隔離服進來滿眼愧疚就差沒直接跪在容魚床前了,抹了一把臉道:“魚啊!我現(xiàn)在才來!我對不起你!” 容魚:“……” 要不是他現(xiàn)在手腳不靈便,他一定要把唐應扔出去。 唐應站在容魚病床邊站了一會兒,又繞著容魚走了一圈,左看右看愣是沒敢下手摸,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對容魚道:“魚啊,你這胳膊腿兒都全著吧!” 容魚:“……” 正巧這時候?qū)iT負責容魚的護士jiejie進來了,一眼就看到了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唐應,立馬嚴肅道:“嚴禁戲弄病人!唐先生請您自覺!” 唐應一臉懵逼:“他都傷成這樣了我戲弄他干嘛?” 沒想到護士比他還有理:“你看看容魚都被你氣成那樣了,你這年齡看上去比他要大十幾歲吧,怎么還和高中生計較?你還不如他那個姓鄭的同學呢?!” 突然變老十歲唐應:“……” 唐應扶著額頭:“實不相瞞,他姓鄭的那個同學正是鄙人的侄子?!?/br> 結果護士投過來的眼神更加蔑視了:“果然,你這么大年紀的人了還不如你侄子會照顧人!” 唐應:“……” 于是從護士jiejie進門到護士jiejie給容魚換好了吊瓶,又換了傷口的藥,調(diào)整了一下儀器數(shù)據(jù)重新出了病房之內(nèi)的時間里,唐應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好不容易病房門再次關上,房中只剩下了唐應和容魚兩個人。 唐應長嘆一口氣,苦大仇深的在容魚邊上坐了下來,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對容魚道:“大池守了你三天三夜了,人都快垮了。今天早上被他奶奶和爺爺弄回家了,估計過不了多久還要來,你有事趕緊說吧?!?/br> 容魚拖著自己氣喘吁吁的身體給了唐應一個贊賞的眼神。 唐應在容魚贊賞的眼神中去旁邊取過來了紙和筆,幫容魚扶著那只幸存沒受傷的手,長吁短嘆道:“哎,可憐的娃,護士肯定不能讓你摘面罩。來,寫吧,大你十歲的叔叔給你扶著。” 容魚:“……” 他現(xiàn)在終于從唐應和鄭明池身上看出來了一點親戚的影子,這嘴上占人便宜的活兒都干的特別出眾。 但容魚已經(jīng)連瞪唐應一拿不出來了,他扶著那支筆,感覺自己手上僅有的力氣都在順著動作一點點揮散出去,后來甚至得唐應順著他的姿勢才勉勉強強把那幾個字寫了下來。 唐應解讀的速度倒是比護士jiejie快多了,他只瞄了一眼那張紙就瞥著容魚道:“你要找你師父留下的那五枚銅錢?” 容魚還沒來得及眨眼睛,唐應就講那張紙撕開扔進了垃圾桶,站在旁邊對容魚苦口婆心的道:“魚啊!就算我愿意給你帶來,護士也不可能讓我?guī)е菛|西進你病房的?!?/br> 容魚:“……” 唐應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防護服,又指了指隔離病房厚重的墻面:“我進來之前護士都把我檢查了好幾遍,別說你那幾個破銅爛鐵全是銹的銅板了,怎么可能讓我?guī)нM來?你還是好好養(yǎng)著等轉(zhuǎn)了普通病房在看吧?!?/br> 容魚:“……” 突然發(fā)現(xiàn)唐應說得好有道理,他竟然無言以對。 可是容魚現(xiàn)在根本就靜不下心神來好好養(yǎng)傷,鄭明池十八歲之前的那一劫就像是牢牢扎在他心口上的一根刺,如果不把這根刺徹徹底底的仔細挑出來,他怕是早晚要被這根刺扎的血rou模糊。 容魚努力伸著手又要去摸唐應手中的筆,唐應只得重新又拿來了一張紙,讓容魚重新在上面開寫。 這次寫的倒是流暢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心里偷偷寫了好多次,連字跡都好看點。 鄭明池。 唐應看著紙上的字沉默了兩秒,抬眼看了看病床上面色蒼白的毫無血氣的容魚:“你都成這樣了,還在擔心大池?” 唐應握著那張紙,緩緩在容魚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似乎想了想,張嘴輕而沉的道:“當年我才剛拜我?guī)煾覆痪?,容康城在J城風頭無兩,但他卻格外在意鄭家的兒子。而現(xiàn)在到了你身上,你也格外在意他——” 唐應伸出手,似乎本來想摸摸容魚的額頭,臨到邊上又縮了回來,轉(zhuǎn)而幫容魚掖了掖被角。 “容康城已經(jīng)仙逝,你現(xiàn)在也成了這幅模樣?!?/br> 唐應本來掛在嘴邊的話思來想去卻沒有說出來,他從一旁的抽紙盒里抽了張紙,幫容魚擦了擦額角,“算了,認識這么多年了你也沒告訴我,現(xiàn)在就算我再問,你肯定也不會說。” “但是魚啊……” 唐應將幫容魚擦過額角的那張紙捏在手心里團成一小團兒,“你也不能不把自己的命當條命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