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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說現(xiàn)在。 古奈原本是想哄騙對方講兩句土味情話聽聽,結(jié)果對方直接歪樓歪到野味上去,然后足足跟他聊了十幾分鐘的野生動物話題。 難得搞點柔情蜜意,全被澆滅了。 曲嘉文慷慨激昂,強烈抨擊那幫吃野味的:“那就是一群傻叉!誰吃誰陽痿!愛護野生動物人人有責(zé),它們是人類的朋友,是地球母親的孩子……” 嗶哩吧啦,滔滔不絕,比天橋底下那說書的還要能講。 “.…..”古奈聽得昏昏欲睡,差點一頭扎進旁邊的垃圾簍里。 為了堵住曲嘉文的嘴,他遙遙地指向飯桌上的水果,禮貌地問:“能吃嗎?” “能啊,”曲嘉文聽后歇了口氣,瞬間就忘了野生動物的話題,歡快地奔進廚房拿水果刀去了。 曲嘉文拿著洗干凈的水果刀走到飯桌邊上,轉(zhuǎn)頭問古奈:“你想吃蘋果還是雪梨?” 古奈起身走過去,站在他旁邊:“梨吧。” “好嘞。”曲嘉文拿了個色澤鮮黃的雪梨,又給自己拿了個紅彤彤的蘋果,站在飯桌邊上細(xì)細(xì)地削了起來。 男人手起刀落,削皮的技藝爐火純青,從頭到尾刀法都十分流利,那果皮彎成一個個小螺旋慢慢變長,中間就沒斷過。 “賢惠啊,曲爺,”古奈眨著眼睛贊嘆道。 曲嘉文拿起兩條長長的果皮抖了抖,滿臉都是驕傲:“可不,獨門手藝?!?/br> 兩個人站在飯桌前啃起了果,一個吃糖心蘋果,一個吃冰糖雪梨,都是一股蜜水從舌尖淌到喉嚨深處,解渴又解饞。 古奈小口小口的,不急不躁地咬,細(xì)嚼慢咽,吃相很少女。 旁邊的曲嘉文—— 這位爺吃果跟他切果一樣,都是猛虎型的,啃個果啃得汁水四射,不到幾分鐘就搞定了一個蘋果。 男人的嘴唇因啃果太用力而充血變紅,上面沾了晶亮透明的果汁,既濕潤又飽滿,竟有種莫名誘人的既視感。 古奈盯著看。 有種被溝引到的感覺。 他看得嗓子干澀,便強行挪開目光,順手抽了張紙巾遞給曲嘉文,語氣略微煩躁:“擦擦嘴。” “哦,謝謝,”曲嘉文接過紙巾,粗狂地擦去嘴角邊的果汁。 沉默半晌,古奈終是抑制不住地說:“你唇型挺好看的?!?/br> 曲嘉文嗆了一口空氣:“.…..” 靠,怎么忽然來這么一句話…… 古奈側(cè)眼看他,目光不自覺地黏在對方的雙唇上,發(fā)現(xiàn)曲嘉文不止唇型很好看,唇色也很好看,殷紅欲滴的。 男人長個這么紅的嘴唇干什么。古奈心里斥道。 被過于熾熱的目光看得不自在,曲嘉文無意識地咬了咬下唇,想起古奈剛說過他嘴唇好看,于是又將唇緊緊抿住。 草,好詭異啊這氛圍。 其實曲爺不算完全的直男思維,更不是一塊頑固堵塞的木頭,他多多少少還是能感知到一點古奈的心思。 什么心思?他自己也說不上來,就、就是…… 他總覺得古奈在撩撥他。 這種奇怪的念頭一旦在心里扎根,就很容易不受控制地生根發(fā)芽,曲嘉文一想到對方是在暗暗地溝引他,他就渾身雞皮疙瘩。 順帶來了個自作多情—— 這小崽子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靠,搞暗戀? 曲嘉文啃著手指抖著腿。沒想到啊沒想到,被人暗戀 這種好事竟有一天也會落到他頭上來? 不好意思,曲爺膨脹了。 只不過僅是膨脹了幾分鐘,曲嘉文便又回歸到現(xiàn)實當(dāng)中,即便古奈真的對他有意思,他也給不了對方什么回報啊…… 先不說他倆撞號了,主要是因為古奈這小東西壓根就不是他喜歡的款。 曲嘉文雖長得man,但不礙他有一顆母0的心,他喜歡剛猛型的、肌rou型的、荷爾蒙爆發(fā)型的藏獒,而不是古奈那種可可愛愛的小型比熊犬。 但曲嘉文將思維發(fā)散開來,試圖從多角度考慮問題,又在想:是否是自己想多了呢?或許對方壓根沒這個心思?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gay里gay氣,就連黃白色的燈光都變得黏膩曖昧起來。 曲嘉文和古奈兩個人站在飯桌前,彼此短暫地陷入了靜默。 在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shè)后,曲嘉文機械地?fù)瞎拍蔚募绨颍瑐?cè)著頭眼睛往人后背一瞥,語氣僵硬地說:“弟弟,你小屁股挺翹啊。” 對方稱贊他的嘴唇,他就稱贊對方的屁股。 古奈:“............” 曲嘉文有種謎一樣的堅信,男人跟男人之間,就該用男人的方式相處,必須夠自然夠舒服,每個舉動都坦坦蕩蕩,別無雜念。 雖然現(xiàn)在他的腦子里全是糟糕透頂?shù)碾s念。 沉默半晌,古奈挑挑細(xì)長的眼眉,也側(cè)頭往后看了看,淡淡道:“你的,也挺翹。” 曲嘉文:“……” 事情往奇怪的方向發(fā)展了。 兩三口啃完手里的梨,古奈慢條斯理地用紙巾擦手擦嘴,完成這一切步驟后,他忽然盯著曲嘉文的耳朵看。 男人圓弧形的耳尖被黑色的發(fā)梢半遮半掩。 他們二人身高相近,因為這個摟肩的姿態(tài),當(dāng)古奈側(cè)臉看向曲嘉文時,他的嘴唇就會離曲嘉文的耳朵特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