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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顧承祁瞪他。 顧承祁拿著譜子走進(jìn)棚里,令他有點意外的是,這首歌的除了主旋律沒有改之外,其他地方都有很大的改動。 顧承祁把譜子放在面前,哼了兩句之后開始彈奏。 比起之前的版本,新的曲子給人的感覺明快了不少。那些躍動的短音就像是從黑暗的縫隙中透出的一絲光明,給人帶來一種溫暖的感覺。 如果說之前在舊樓里彈奏的那個版本是頹廢的舞曲,這個版本就更像是黑暗中的救贖。 顧承祁順完一遍下來之后,秦鈺轉(zhuǎn)頭看向許涵,“怎么樣?” “很帥。”許涵愣愣地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顧承祁彈鋼琴的樣子?!?/br> cao。 “誰問你他怎么樣了?”秦鈺不耐煩地說道,“我問你曲子怎么樣,能不能用?” “啊,能用能用,比之前那個版本好聽。”許涵如夢初醒。 如果說之前的吃醋只是說著玩玩,現(xiàn)在秦鈺就是真的感到心里一陣不舒服了,甚至有點后悔讓顧承祁一塊跟著來了。 “我看到你加了一段新的旋律?!边@時候,顧承祁推開門走了出來,“那里是不是也寫了新詞?” 秦鈺笑了笑,“嗯。你已經(jīng)順好了?” “是啊?!鳖櫝衅铧c點頭,“差不多可以開始錄了?!?/br> “你這就已經(jīng)會彈了?”許涵十分吃驚。 “不是有譜子嘛。”顧承祁不明所以,“照著彈有什么難的?又不是讓我背下來。” 話雖這么說,可拿到譜子立刻就能流暢地彈完不出錯,這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到的。何況按照顧承祁的說法,他學(xué)鋼琴是半途而廢,根本沒有好好刻苦練習(xí)。 秦鈺看著顧承祁,時常會聯(lián)想到“天才”這個詞。 “那就,走一遍?”許涵干咳了一聲,“正好我們也先試試錄音設(shè)備?!?/br> “好?!?/br> 兩個人都走進(jìn)棚里,顧承祁調(diào)好了鋼琴,秦鈺也調(diào)整好了麥克風(fēng)。外面的人還在忙活著研究怎么錄音設(shè)備,兩人分別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著。 “寶寶?!边@時候秦鈺突然開了口。 “嗯?”顧承祁這才把注意力從鋼琴轉(zhuǎn)移到秦鈺身上。 “我沒跟你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秦鈺低聲說道,“這首歌是為你寫的,你就是我生命中的驚喜?!?/br> 顧承祁驚訝地看著他,還沒等來得及說什么,就看棚外的許涵朝他打了個開始的手勢。 他深吸一口氣,把手放到琴鍵上去。生平第一次,他的手居然有一點發(fā)抖。 憂傷婉轉(zhuǎn)的旋律響了起來,顧承祁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鍵上飛舞。秦鈺微笑地看著他,閉上眼睛,開始唱歌。 “迷路的枯葉,旋轉(zhuǎn)在黑色的迷茫。 扭曲變形,你哼著錯誤的曲調(diào)。 酩酊大醉忘記了夢中目標(biāo), 無法爭吵,咒罵不存在的孤島。 我在夢里滿世界冒險, 醒來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如此普通。 破碎的回憶灑滿肩膀, 淚水在朝陽里發(fā)光?!?/br> 歌詞唱到了這里,一個和旋之后,旋律突然發(fā)生了變化,由原本的悲傷頹廢轉(zhuǎn)到了一個相對明媚的曲調(diào)。 “我本可忍受,無論多么殘酷的迷茫, 如果我不曾見光。 跨越時光的山谷,萬年后遇見你的微笑。 破繭而出的蝴蝶,下一秒迷失過往。 有你的擁抱,鼓起勇氣繼續(xù)囂張。 一個眼神,我就所向披靡,氣宇軒揚(yáng)?!?/br> …… 錄歌的過程很順利,第一遍顧承祁彈錯了一個音,第二遍就完整地錄了下來,幾個人圍在一起聽了聽,都說效果相當(dāng)不錯。 “你們兩個都好有才華啊?!睂O曼曼摘下耳機(jī)后情不自禁地感嘆道,“一個會寫歌,一個又把鋼琴彈得這么好!我們劇組這是遇見了什么神仙主演?。 ?/br> “修改以后比原來的感覺更好了!”小兔夸贊道,“感覺好像比以前更有真情實感,唱出來的味道都變得不一樣了!” 秦鈺笑著看向顧承祁,“好聽嗎?” “好聽?!鳖櫝衅钌钗艘豢跉?,“特別好聽?!?/br> “對啊對啊,我要把這首歌存起來當(dāng)我手機(jī)鈴聲!” “真的太好聽了,你們倆真的是什么神仙cp?。 ?/br> 幾個人還在熱烈地聊著天,顧承祁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低聲說了一句,“我去趟廁所?!?/br> 別哭。 別哭出來,你太丟臉了! 盡管在心里一遍遍這么警告自己,可是在走去衛(wèi)生間的路上,眼淚還是搶先滑落了下來。 顧承祁把自己反鎖在了隔間里,狠狠地擤了一把鼻涕。 盡管沒說什么,但秦鈺都看見了。 他的掙扎痛苦,顧承哲跳樓時給他留下的陰影和創(chuàng)傷,他背地里所有的委屈,還有在人前拼命要撐下去的那份固執(zhí)。 他以為他能瞞過去,其實秦鈺早就明白了。 明白了,卻體貼地不說出來,只是像往常一樣安靜地陪著他,為了他默默地改歌,默默地寫了那些明媚的新詞。 仿佛要告訴他,你只管往前走,一直走,總能看得到光。 有誰能想得到學(xué)校里張揚(yáng)刁蠻的偽娘?;?,私下里卻有著如此溫柔細(xì)心的一面? 只有我能看得到,沒錯,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