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蘇容大方承認了。

    “我在這聽著不好吧?！眹?yán)思筠笑笑道。

    “沒事，你聽著唄?！碧K容順便攔住佟曉佳：“你先聽聽我的想法再決定要不要拒絕?！?/br>
    “首先呢，你硬件是沒問題的，長相好，演技可以，性格也是好的，但是營銷實在做得太差了。如果簽到百里傳媒，首先人設(shè)形象要大改，妝就不說了，私服要改，微博給黃蕾打理，黃蕾晚點會出個人設(shè)計劃給你，你的觀念其實是沒問題的，但說話方式要改……”

    “改了干嘛呀？”佟曉佳不解：“我現(xiàn)在這樣不挺好的?！?/br>
    “當(dāng)然是為了紅啊?！眹?yán)思筠在旁邊笑：“你是不是木頭腦子，樂穎思腿沒你一半長就在營銷漫畫身材，你有沒有點上進心的？”

    “那有什么用，反正她們就是不喜歡我?！辟约训馈?/br>
    “誒誒！”黃蕾和蘇容同時叫起來，蘇容笑著讓黃蕾：“你說?！?/br>
    黃蕾也是這些天跟她混熟了，也很直接：“不是我說你，你現(xiàn)在確實怨氣有點重的，說實話，我以前跟你不熟的時候，也覺得你脾氣壞，刻薄。但上次容哥跟我說，你這是為了自我保護，因為觀眾不喜歡你，所以你先裝成不需要別人喜歡的樣子，兇巴巴的，就跟青春期叛逆小孩似的。但你越這樣下去，她們越討厭你，覺得你自以為是。觀眾其實沒你想的那么壞那么蠢，她們只是被營銷慣壞了，我們也營銷不就行了嘛。這就跟別人都化妝你非要素顏，別人都高跟你光腳，還怪觀眾看不出你才是高的那個，爭這口閑氣干什么呢？我說這話你別生氣，要是你不愛聽，我也不說了。”

    “對，這只是一件小事，整體看來，你現(xiàn)在和娛樂圈的觀眾，是處于互相誤解互相敵視的狀態(tài)。我知道你有委屈，但除非你不在這個圈子呆了，否則為什么要被誤解呢？我們不是給你生造一個人設(shè)，你看黃蕾平時管理黎商的輿情應(yīng)該也發(fā)現(xiàn)了，她其實只是負責(zé)包裝，讓觀眾更容易接受而已……”蘇容輕聲勸她。

    佟曉佳總歸是硬氣：“這有什么，我拍電影就行了?！?/br>
    “你要搶宮梅飯碗啊？”視頻電話里Rita閑閑地吐槽。她脾氣稍軟一點也是在黎商面前，佟曉佳這種咖位小花在她手里是要聽話的，所以上來先是敲打。

    蘇容連忙調(diào)停：“我們不是說你不能在電影圈發(fā)展，但你看這青帝電影大家搶女主，是不是人氣也很重要？你本來可以跟她們?nèi)藲庖粯悠降雀偁帲静恍枰愎酶赋雒?。何況電影出來后，你就算演得再好，路人對你的偏見先導(dǎo)致電影效果減掉三分，多吃虧？對小虞也不負責(zé)，對不對？”

    小虞是佟曉佳在電影里的角色，這電影開拍時就無數(shù)人在網(wǎng)上嚷“女主佟曉佳，好了，這電影不看了”“毀我小虞”，其實佟曉佳硬氣，這個年紀(jì)的女孩子誰不在網(wǎng)上逛？這些她都看到了。為此劇本都翻爛了，還按她姑父教的老一派的習(xí)慣寫“人物小傳”寫了上萬字，助理發(fā)到微博上被群嘲不說，那小傳原稿還被嚴(yán)思筠她們翻出來，玩笑了一陣才罷。

    但那幾個熱搜其實都跟秦蒹葭和程曼兩家脫不了干系，不然真路人誰沒事天天罵她。一個是丟了角色，一個是怕佟曉佳演的小虞太驚艷，搶了人間富貴花的名頭，其實論艷麗，佟曉佳的硬件是比程曼優(yōu)越的，可見程曼家的嗅覺靈敏，更襯得佟曉佳團隊一頭霧水，挨了打還不知道為啥。

    蘇容這話說得還是關(guān)鍵的，佟曉佳有點軟和了，但她性格是確實不討喜，話還是不好聽：“要當(dāng)哈巴狗討好觀眾你去，我才不想去?！?/br>
    這話一說，Rita挑了挑眉毛不說，黃蕾也有點退后的意思。佟曉佳會喜歡黎商，其實兩人骨子里有點東西是像的。但佟曉佳不及黎商，黎商有種渾然天成的魅力，她被養(yǎng)得有點板板的，沒有風(fēng)情也是這緣故。

    也只有蘇容了，天生是這種性格的克星，大部分人聽了這話都會覺得憑什么，用黃蕾的話說，在哪受的氣朝誰發(fā)去，跟咱們逞什么威風(fēng)。但蘇容是不會有這種心思的，他聽了也不生氣，只是笑道：“這是什么當(dāng)哈巴狗嘛？黃蕾那比喻挺好的，你不是整天和嚴(yán)思筠吐槽直男，你就當(dāng)觀眾是直男好了，分辨不出誰是好女孩，難道你就轉(zhuǎn)身走？當(dāng)然是要教他們做人。”

    “哦？她們喜歡綠茶婊，我就得變成綠茶婊？愛誰誰，爺不伺候了還?！辟约丫┣欢汲鰜砹?。

    黃蕾都已經(jīng)忍不住翻白眼了，蘇容還能分辨出她這其實是已經(jīng)軟化了，笑了起來。但他這人妙就妙在并不是一味縱容，關(guān)鍵時候又很有原則。其實佟曉佳也好，黎商也好，脾氣都怪，不吃討好那套，真正沒有立場的人他們也看不上。

    而蘇容向來比誰都有立場。

    “首先，你這整天‘綠茶婊’的說辭得改，你平時明明是比誰都支持女權(quán)的，為什么要落人口實呢，上次EW采訪那句話，是他們斷章取義，但你也確實不該說。”

    “我罵男的比罵女的狠得多了，為什么不能說，他們斷章取義是他們的毛病，觀眾信了是他們蠢，你怎么又關(guān)心女權(quán)了……”

    蘇容無奈地笑了，無意間和嚴(yán)思筠對了個眼神，嚴(yán)思筠只是笑，攤攤手。他只能再接再厲，認真告訴她：“是這樣的，這一代粉圈女觀眾起來了，大數(shù)據(jù)也發(fā)現(xiàn)女權(quán)議題是很有立場的。你別翻白眼，這不是人設(shè)，你是女生，觀眾是女生，你們天生是命運共同體。你看上次那個侵犯女童的社會新聞，宮梅發(fā)聲，是不是既遵從自己本心，又起到了自己作為女性公眾人物的社會責(zé)任。同時對于自己的形象也有幫助，是不是雙贏？就跟光影競技場金玉奴那場戲一樣，我讓你遵從本心，觀眾是不是也說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