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拯救修仙界我也是很拼了_分節(jié)閱讀_15
謝凌之把掉在地上的乾坤袋和玉牌撿起,先是從乾坤袋里掏出件衣裳丟給沈淮初,然后將玉牌翻來覆去覆去翻來。 “這個是我的名字?” 他的衣裳對于沈淮初來說著實寬大,雖不是北凜門派統(tǒng)一的黑紅二色,但制式相似,衣袖和下擺都繡著北凜獨有的紋飾。 沈淮初終于將寬大的衣裳弄好,抽空看了謝凌之一眼,心想如果刻的是別人的名字那干嘛還隨身帶著。 “謝凌之?!彼麑⒂衽粕系淖帜畛雎晛?,末了竟有些嫌棄,“為什么不干脆一點換成‘靈芝’呢。” 雖這樣說著,但他依舊將玉牌揣進袖中,坐到沈淮初身旁,問道:“所以你到底是靈獸還是人?” “當然是人!”沈淮初高聲道。 謝凌之:“那你變的靈獸是什么?我似乎沒見過你這種?!?/br> 沈淮初瞬間低頭:“不知道?!?/br> “算了不管,反正無論你是人是獸,都是我徒弟?!背聊似?,謝凌之伸手拍了沈淮初一腦袋。 沈淮初摸著頭頂“誒”了一聲,認了個這樣不追根究底的師父也不知該不該慶幸。 他盯著面前的火堆,雙眸中橘紅的火舌跳動,正要出神又猛然意識到在弄清楚這個問題之前,還有個更重要的問題,那就是他要怎么告訴謝凌之,他待會兒得回顧青行那兒去。 一想到這,沈淮初就一個頭兩個大,完全想不出要找什么借口! 猶豫一番,沈淮初決定主動出擊,省得待會兒謝凌之還要搞幺蛾子。于是他清清嗓子,偏頭看向自己的便宜師父,“那個師父啊,不瞞您說,我待會兒還有點兒事……” 果不其然,謝凌之半垂下眼,斜睨他:“何事?” “我、我……”沈淮初咬咬牙,心一橫,道,“其實我混進北凜劍宗來是有目的的!” 第14章 紅楓03 聞言,謝凌之竟笑了一下,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彎,唇角要挑不挑,笑意虛浮于表面,莫名讓沈淮初生出一種熟悉感。 “什么目的?你讓我猜猜。”謝凌之雙手交握,手肘撐著膝蓋,指節(jié)抵上下巴,“你不是來偷秘笈、丹藥,不是來尋親,拜師修道的心也不誠,你對北凜劍宗說不上熟悉,但今日早晨卻守在三圣門對那姑娘出手相助……” 謝凌之故意停下來,眸光流轉(zhuǎn),三分笑意三分寒涼,看得沈淮初心顫。 “你解決完那幾個紈绔后毫不留戀就走,對于那位姑娘不曾多看一眼,證明你的初心不在她身上,而當時,咱們后面還有個人正朝青梧殿走去……” “這個人很敏銳,對著咱們站的那塊地瞅了很久,同樣的,你的目光也在他身上停留最久。如果當時你不出手,我自然也是不會管的,那么這個人極有可能會管。你搶先出手,搶了人家英雄救美的機會,所以你……”謝凌之語氣拖長,音調(diào)提高,一口氣說了這么大段話,他生澀的語調(diào)也變得熟練。 “所以你為的人是他,我說得對不對?”謝凌之唇角弧度擴大,笑得十分燦爛。 不得不說,這人眼力真是厲害,觀察細入秋毫,也完全不因他外表只是個七八歲孩童而看低他。沈淮初在心中長嘆,撿起落在一旁的樹枝將火撥得更亮。 山洞的溫度隨之上升,沈淮初覺得自己的思維也靈活起來,他眼珠子一轉(zhuǎn),沖謝凌之做出一個哭臉,嘴里開始扯淡,“對啊,就是為了他。我對他一見鐘情,但是他對我視而不見。他要到北凜劍宗來做個劍修,但我年紀太小不夠資格,而北凜劍宗下一次開山門是在十年后,所以我就偷偷跑過來了?!?/br> 謝凌之笑罵了句“出息呢”,也不知這一番話他信了有多少。 “所以你說的辦事,是要去找那混小子?”不知不覺中,謝凌之的眼神帶上些微“兒大不中留”以及“怎么就瞎了眼挑上這么個人”的意思。 沈淮初憋笑憋得辛苦,遂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以掩飾自己有些扭曲的表情。 謝凌之又將手伸進乾坤袋中,從里抓出一塊玉璧來。他輕輕一掰便將玉璧掰成兩半,接著祭出巨劍,用劍尖在其中一半上鉆了個孔,然后用一根細繩穿好,丟到沈淮初手里。 “收好,有事沒事都可以用這半塊玉璧聯(lián)系我。還有這個,有事沒事拿出來看看,有助你修行。另外,從今日起你開始辟谷?!敝x凌之又丟了一瓶丹藥和一卷書籍給沈淮初。 沈淮初“誒”了一聲,便見謝凌之刷的起身,邊往外走邊朝后搖手,“我應該還有些事情沒做,先走一步?!?/br> “誒,你既然很多事都不記得了,為什么不去找掌門或者長老問問?興許他們認識你,知道你的過往?!鄙蚧闯跖踔掷锏臇|西跟在謝凌之身后。 “不必?!币坏狼嗝⒆灾x凌之胸前閃出,在洞外化成一柄巨劍,謝凌之跨步踩上去,頭也不回地御劍離去。 真是個怪人。沈淮初心想著,但既然人家已經(jīng)如此直白地拒絕,他便不好再多說,畢竟現(xiàn)下雖然師徒名分掛在那,但他倆也不過才認識半天而已。 謝凌之去得飛快,眨眼影就沒了。沈淮初將他給的丹藥和書籍丟進乾坤袋,那半塊玉璧托在掌心看了又看,最終決定掛脖子上。接著沈淮初又將山洞內(nèi)痕跡清理干凈,才變回靈獸形態(tài)、解除隱身術飛出去。 穿過瀑布時又被水淋了一腦袋,細細數(shù)來這已是今日第三次,沈淮初在寒風中打了個趔趄,一路滴著水回到顧青行房間。 青梧殿的課早已結(jié)束,顧青行正臨窗抄著巫長老罰他的三十遍門規(guī)。少年身形修長,一手扶住寬大袖口,一手提筆走紙,字如其人,俊秀翩然。 北凜劍宗門派服飾以黑色為主,從腰際往上直到領口,正紅逐漸褪成水紅,腰間佩帶和袖口內(nèi)繡有暗紅花紋,仿佛漆黑幽夜里忽然伸出枝頭的一朵紅梅。顧青行是個慣常面無表情的主,一身黑襯得他愈發(fā)冰冷,仿若一把未出鞘的刀,而紅色又為他添上幾分凌厲和隱忍的妖冶。 窗外是終年不化的積雪,長久不登門的客人為積雪鍍上一層薄金。外面的樹不是經(jīng)冬不凋的松柏,而是一種闊葉樹,它枝葉枯萎,掛著的冰凌折射陽光,堪堪晃進硯臺中。 妖刀立于窗前,目光隨手上狼毫移動,衣角被風吹起,一旁被鎮(zhèn)紙壓住的宣紙也獵獵作響。 風忽然大了起來,顧青行還聽見一陣噠噠噠的響聲,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噴嚏。 這個噴嚏聲音委實響亮,連沈淮初自己都嚇了一跳,他趕忙伸出兩只爪子捂住鼻子,仰著頭、蹲坐在地,防止鼻涕流下來。 正在抄門規(guī)的人將字的最后一筆寫完,擱下筆回頭,便見一只雪白的靈獸渾身都是水,毛還臟兮兮的,似乎在泥地里滾了一圈。 顧青行眉頭微蹙,繞過沈淮初走出門去。 這個舉動氣得沈淮初直接躺倒在地,想打噴嚏的感覺又涌上來,他提著一口氣強忍住,憋得淺色眸子里蘊滿水汽。但這個噴嚏終究是沒能憋住,巨響之后一張臉上涕泗橫流,眉頭皺得連額上紅紋都看不清了。 沈淮初氣得在地上滾了一圈,滾的時候余光瞥見屏風后的床幃,他心一橫,打算去扯下來擦擦臉,現(xiàn)在的樣子實在太難受了。 他剛走出一步,那黑衣黑發(fā)的少年回到房中,雙手搬著一只木桶。 顧青行將木桶放到地上,半拖半抱把想要沖向屏風后的沈淮初弄到桶中。這是他從院落另一邊的溫泉池打來的水,冷熱適宜,沈淮初被熱氣和熱水一熏一泡,瞬間安分下來,把自己頭部以下沉入水中,舒舒服服泡起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