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婚姻[甜文]_分節(jié)閱讀_3
照片是李東明當年在倫敦讀書時候拍的,李東明那小子從小性子就有些怯懦,對著喜歡的人就更是膽小了,但估計是真的喜歡得厲害,在大學里偷拍了不少唐睿的照片。 李東娜怕謝蘭德看過后忘了唐睿的樣子,又擔心拿了照片讓李東明發(fā)現(xiàn),就給謝蘭德復印了兩張。 一張明顯是唐睿大學畢業(yè)時拍的照片,一大幫人站在一起,唐睿穿著學士服站在后排右邊的位置,斯文英俊,頗有一股儒雅的文人氣質(zhì)。 另一張現(xiàn)在被謝蘭德拿在手里,照片里的年輕男人靠坐在圖書館窗口的位置,低垂著眉眼專心致志地看著手里的書,陽光打在頭發(fā)上暈著一層柔和的光,安靜美好。 謝蘭德挑了挑眉,拇指和食指捏著照片的一角塞進了錢包夾層里放好,李東明是深愛著照片里的男人才能把人拍得那么美好,要讓李東明知道心心念念的男神和他這個好兄弟結(jié)婚了,不知道性格怯懦的李東明會有什么反應。 李東娜擔心李東明大受刺激會更加頹廢,謝蘭德卻是一點也不擔心。他是和李東明一起長大的,李東明性子怯懦是事實,愛逃避問題也是事實,但李東明也有他的“狠”,只有狠狠逼迫一把,才能把李東明的“狠”給逼出來。 下車之前,謝蘭德又打開錢夾看了眼照片上的年輕男人,李東明鏡頭底下的唐睿如和煦春風般讓人看了就生出好感來,就是不知道過了這幾年,這個唐睿有沒有被社會這個大染缸浸染了生活的顏色,比如身材走樣,或者是氣質(zhì)變得油膩此類的。 畢竟,那人好像是個廚師來著。 謝蘭德一想到廚師就想到廚房,一想到廚房就想到一些油膩臟亂的畫面,比如被廚房高溫蒸得皮膚通紅流著汗水的大肚子廚師,一雙粗糙的大手上布滿油污。 總歸不是什么春風拂面細雨濕潤的清新畫面。 本著對好兄弟愛慕成癡之人的好奇,對這位被“利用”之人的尊重,謝蘭德不但親自開車到機場,還帶上一束紅玫瑰。 機艙艙門打開,扶梯放下來的時候,謝蘭德瞇著一雙黑亮的眼睛靠在車子上,他記得唐睿訂的是頭等艙,應該很快就會下來。 陸續(xù)有旅客從飛機上走下來,瞅見了一個居然能把汽車開進機場的英俊人物不免多看兩眼,心想,這是哪家的大人物來接愛人?豪車加玫瑰,當真是奢侈的浪漫。 要是那個叫唐睿的長丑了,謝蘭德心想,他就把玫瑰花收了自個兒開車回去,什么尊重不尊重的,都沒有自己的眼睛重要。 對長得抱歉的人,謝大少向來是不愿意多看一眼的。 心里打著主意的時候,清新美好的畫面撲面而來。 干凈清爽的男人一手挽著外衣,一手提著行李箱站在了機艙門口,因著上一位出來的旅客還在好奇地盯著謝蘭德,唐睿也沒急著往下走。 棉麻褲子裹著的一雙長腿,卷起袖子來露出的一小截白皙干凈的手臂,墨綠復古襯衣衣領處隱約可見的精致鎖骨,往上天鵝似的頸子,因疲憊而微微泛紅的眼尾。 夏末初秋,陽光正好。 那從白云縫隙里灑出來的一束光正正打在男人的頭發(fā)、臉頰和肩膀上,金燦燦的,蒙了一層讓人眩暈的光,看一眼就跟吸了一口雨后林間清新的空氣,從頭到腳從里到外的舒坦。 正巧從扶梯上走下來的男人朝自己看過來,對上那一雙沉靜柔和的眼,胸口下的一顆心臟剎那間被一道從天而降的閃電擊中一樣,從腳底到頭頂都在微微顫抖。 謝蘭德嘴角不可控制地向上揚,雙手捧著火紅火紅的玫瑰花束,邁著大步熱情地朝剛下飛機的男人迎了過去。 “歡迎來到海市?!敝x蘭德一把將玫瑰花蠻橫地塞進對方的懷里。 走得近了,看得更清楚了。 都說朦朧才是美,胡說八道! 應該靠得更近一點,最好是臉貼著臉,鼻尖碰著鼻尖,嘴唇抵著嘴唇。 都說摸不到的總是最好的,混蛋玩意兒! 應該從頭到腳,從里到外,一寸一寸的,細致的好好摸一摸。 怕把人給嚇跑了,故作矜持強忍著把人抱住扒了衣服親一親的流氓舉動,面上扮作熱情可親的紳士。 飛揚著俊逸的眉眼,不要命地散發(fā)荷爾蒙,像一頭猛然見了雌獸的孔雀,恨不得把全身的漂亮羽毛都豎起來搖一搖。 心里好似有無數(shù)個光著腚的丘比特飛來飛去,那名為愛情的箭咻咻咻地直往謝蘭德心肝兒上戳,一會兒又啪啪啪的化作五顏六色的煙花在腦子里炸開來。 這他媽的愛情,總是來得出其不意。 第3章 同居 謝蘭德一出生就擁有了一切。 開明的父母,極好的家境,聰明的腦子,還有一副好皮囊。 謝蘭德覺得他一定是積德行善的十世大好人,要不然老天爺怎么會待他如此寬厚,不但讓他遇到一個讓他一見鐘情的男人,這個男人現(xiàn)如今在法律上還是他的合法伴侶。 雖然他們才第一次見面,雖然他們之間還沒有談情說愛,但一步到位直接成為合法夫妻,謝蘭德心里是十分且極其的開心。 和謝蘭德相反,唐睿懷里抱著一大捧紅玫瑰十分且極其的尷尬,他一想不到謝蘭德會親自接機,二想不到這位大少爺還帶了束玫瑰花來。 雖然有些驚訝,但想一想謝蘭德能提出一年契約婚姻這等驚世駭俗的點子,玫瑰花什么的好像也就能接受了。 “謝謝你的玫瑰,初次見面,你好,我是唐睿。”本著友好相處的目的,唐睿主動打招呼。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餐飲也屬于服務業(yè)的一種,這些年來唐睿見過了性格迥異千奇百怪的客人,早已經(jīng)練就一身處事不驚的神功。 謝蘭德低頭瞅著朝自己伸過來的一只手,白皙干凈,手指修長,修剪整齊的指甲蓋透著健康的色澤,是淡淡的rou粉色,像一片片晶瑩剔透的淡粉琉璃。 遠遠瞅見唐睿的時候就很想碰一碰這個男人,謝蘭德雙手用力一握把唐睿伸來的右手包裹住,掌心指尖觸碰到的皮膚冰涼滑膩,像握了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 唐睿不大喜歡和人太過親密,尤其還是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但在幾分鐘前他剛剛被謝蘭德俊美高挺的外形給狠狠驚艷了一把,連帶著理智也被美貌給沖擊得陷入了泥沼一般遲鈍不堪,又顧著不想第一次見面就讓彼此難堪。 雖然手背被蹭得有些心底發(fā)毛,十分不舒服,還是強行忍下了把手抽回來的沖動,心里暗暗驚訝,這位謝蘭德謝大少真是熱情好客。 眼底笑意漸濃,滲出像偷了腥貓兒一樣的滿足和竊喜,謝蘭德雙手握著唐睿的一只手一邊摸來蹭去的吃豆腐,一邊擺出誠懇熱情的態(tài)度來:“真的特別不好意思,前陣子這邊有點事情實在走不開,不然我應該親自到倫敦去接你才對?!?/br> 謝蘭德真誠道歉的樣子讓唐睿生理上的不適減淡了幾分,他連忙搖頭,聲音溫和悅耳:“謝先生太客氣了,實際上我才是更受益的那一方,不該你來接我,應該我親自拜訪才是?!?/br> 窺見了唐睿眼底慢慢溢出的不適感,謝蘭德適可而止地松開了雙手,低頭瞥了一眼,唐睿原本泛著冷白顏色的右手多了幾條紅痕。尤其是手背,硬生生的被謝蘭德給揉紅了,像一張雪白的畫紙上潑了薔薇花的花汁。 “你放心,我這個人向來不會對誰客氣。”謝蘭德別有意味地深深看了眼唐睿,側(cè)身拉開了副駕駛位的車門,一邊上前一步從唐睿手里拿過了對方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