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婚姻[甜文]_分節(jié)閱讀_20
王韜沒有進屋的打算,他來這兒就是替謝蘭德傳個口信,看人確實在家里就行,打過招呼后王韜就打算乘電梯離開,轉身的時候唐睿突然喊住了他:“謝蘭德平時工作很忙吧?” “這同齡人里,再也找不到比謝總更聰明,更認真工作的人了,忙起來的時候連續(xù)幾天都在公司吃住?!?/br> 電梯的數字不斷下降,唐睿緩緩關上了門,他在樓上找到了手機,下午游泳的時候把手機扔房間了,也沒注意什么時候手機沒了電自動關機。 給手機充著電,唐睿下了樓,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把客廳餐廳的燈都打開來,格外空曠昏暗的別墅如豪華的皇宮般金碧輝煌,他站在餐桌前看了一會兒,菜肴都已經涼了,唐睿平時不是一個會浪費食材的人。 一盤盤的精美食物被倒進了垃圾桶里,唐睿卷起袖子,系上圍腰,像傍晚的時候一樣,把盤子洗刷干凈放進消毒機,再將食材從冰箱里取出來一樣一樣認認真真地處理,一模一樣的精美菜肴再一次被擺放到了餐桌上,時針指向晚上九點半。 應該差不多回來了吧。 做好了這一切,唐睿關了電視,坐在餐桌前輕輕哼著歌兒,手指一下一下地點著紅酒杯,醇香的紅酒蕩出一圈一圈小小的紋路。 十點。 十點半。 十一點。 十一點半。 十二點。 好冷,客廳通往露臺的落地窗門還大大地敞開著,如俊美的雕塑一般坐著的男人從餐桌前站了起來,唐睿把玻璃門合上,按下開關后窗簾自左右緩緩向中間合攏,繁華的夜色被徹底隔離在外。 身陷巨大的盒子一般,無邊際的安靜與孤獨像一只只看不見的蟲子順著他的衣領和袖口鉆進了心窩里,懸在頭頂上華麗的水晶吊燈落下耀眼刺目的光,理智被白光遮蔽,耳邊響起瓷器落在地上四分五裂濺落的聲響。 龐大的孤寂與不安終于找到了一個宣泄口,一盤盤裝飾精美的冰冷美味隨著白瓷盤的碎裂被砸在了地上。 像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搏斗一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唐睿痛苦地雙手捂住了臉,破碎的呻吟從緊繃的嘴角溢出。 他到底在做什么? 僅僅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放縱到忘記約束自己。 唐睿半蹲下去將地上破碎的瓷盤一一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里,倒在紅酒中的水晶玻璃映出男人蒼白英俊的臉龐,他跪在地上用抹布把地板擦得干干凈凈,給餐桌換上了新的桌布,用最快的速度把一地的狼藉收拾妥當。 脫力般地盤腿坐在了地板上,唐睿緩過神來,房門沒有被人推開過的痕跡。 他知道謝蘭德會回來。 他對失控的自己感到失望無比。 第18章 你是我的 邁進家門的時候時針已經指向了凌晨兩點,夜里的感應燈發(fā)出螢火般微弱的光,引導著晚歸的人在沙發(fā)上休息片刻。 謝蘭德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水慢慢灌進了肚子里,手指用力捏著酸痛的眉心,空蕩蕩的屋子里一片寂靜,謝蘭德深吸一口氣往后靠在了柔軟的沙發(fā)上,所有的疲憊在踏進家的時候就消失了,名為安心的氛圍包裹著他,這份安心源于這間屋子另一個主人所留下來的痕跡。 客廳的窗簾是唐睿拉下來的,茶幾上的水壺和水杯是唐睿準備好的,廚房冰箱里擺放著只需要放進微波爐一分鐘就能享用的美食。 如此溫柔美好的人現(xiàn)在就躺在樓上的臥室里,他們的床上。 謝蘭德迫不及待的想要上樓擁抱他愛的那個男人,所幸理智尚在,就算唐睿不介意他的一身酒味,謝蘭德也不想帶著一身難聞的味道把唐睿從夢里吵醒。 避免弄出太多聲響影響到唐睿的休息,謝蘭德在客廳里稍作休息后在樓下的浴室里把自己收拾干凈,再用吹風機把頭發(fā)吹干。 他本想要不就在唐睿隔壁的房間休息一晚好了,但把唐睿擁入懷里的迫切很快把這個念頭驅散得干干凈凈一點不剩。 謝蘭德輕手輕腳地走上二樓,他今天因為臨時的工作失約了,打給唐睿的電話始終打不通的時候心里產生了一種焦躁擔心的心情,這是他重生以來的頭一次,也不會是最后一次。盡管知道唐睿已經是個成年人,急于知道唐睿行蹤的謝蘭德還是在四處打電話后把王韜派了過來。 等唐睿醒了再好好道歉吧。 臥室的門沒有徹底關嚴而是留了一條縫,床尾的夜燈發(fā)出朦朧淺淡的光,床上的男人只露出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像一只蠶繭似的用被子包裹嚴實蜷在床的一側,極不安穩(wěn)的睡姿在謝蘭德柔軟的心臟上留下一道無法抹去的痕跡。 王韜帶回唐睿消息之后,謝蘭德又給唐睿打過電話,依然是關機狀態(tài)。 一抹疑慮在謝蘭德眼底閃過,他從門縫邊上往后退了一步,推開書房的門走到寬大的書桌后,打開其中一臺電腦后調出了傍晚至晚間的客廳攝像記錄。 很熱,做不到把沾染著謝蘭德氣息的被子從自己身上推開。 緊緊地裹著,屬于另一個人的氣息包裹著他,一點點驅散了不安,四周筑起了名為安全的圍墻,勉強閉上了眼睛但始終難以深深入眠。 身邊的床凹陷了下去,些許動靜很快喚醒了淺眠的男人,熟悉的氣息迅速把一瞬間的驚慌按壓了下去,半夢半醒之間顯得動作遲鈍的男人還沒來得及朝晚歸的人身上靠過去,謝蘭德已經整個人都壓了上來。 謝蘭德沉重的身體幾乎整個都壓在了唐睿的身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迷茫的光流瀉出來,臥室里光線昏暗,唐睿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黑影壓在他身上,謝蘭德壓得他有些胸口發(fā)悶,卻意外的讓他感到安穩(wěn)。 “我好想你?!?/br> 謝蘭德低沉暗啞的聲音隨著細碎迫切的吻悉數落在了唐睿的臉頰和頸邊,像一陣疾風驟雨,落在滿是干裂痕跡的旱地上,那些溫柔的雨水填滿了干涸龜裂的土地,埋下一枚枚名為愛的種子,破土發(fā)芽。 “唐?!祁!?/br> 每喊一次名字,謝蘭德就用力揉捏著男人的肩膀手臂,清晰的疼痛感迫使唐睿從淺眠里徹底清醒了過來,謝蘭德甚至低頭啃咬著唐睿的肩頸,不是親吻,是真的用牙齒咬,齒間溢出淡淡的鐵銹味兒時,被謝蘭德壓著的男人從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驚喘。 沒有痛苦,沒有緊張。 謝蘭德?lián)诫s著暴力的占有宣言給了他壓迫,也給了他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已經不是清醒過來的問題,他們都變得亢奮了起來。 今晚的謝蘭德和往常溫柔的模樣有所不同,唐睿覺察到了,但現(xiàn)下擦槍走火的情況他沒有辦法分神去思考,尤其是當謝蘭德啃咬著他的耳垂,舌尖在他耳邊親昵的說出“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個人的”這句話的時候,所有的心理防線瞬間崩塌了。 他也是被需要的,他也是能夠被人愛著的。 心底有一個聲音,是的,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心理上的接受也不能迫使唐睿徹底拋棄羞恥心把這話說出來,作為補償和回應,他極盡所能緊張而青澀地回應著扯開他睡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