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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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始之前,沒人能想到他們會打成這樣,堪稱兩敗俱傷。 即便最后贏了,也只是慘勝而已。 不值得,不劃算。 無論是阮明顏,還是顧清玄,都已是傷痕累累,血染劍袍。 但他們都還站著,所以握著劍,抬眸目光對視一眼,下一刻,驟然又激斗在一起。 一戰(zhàn)不休,不死不停。 “夠了,夠了,這樣便夠了!” 幾乎是所有人在目睹這一幕的時候,心下都如此大叫著,但卻沒有一人將這句話說出口,他們的嗓子仿佛被堵住一般,發(fā)不出聲音,只得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場廝殺。 因為他們都明白,沒人能夠阻止他們,停不下來,這場戰(zhàn)斗從開始起便再也無法停下來,直到他們之中有一人倒下。 但是,會是誰呢? 不管是誰,請結束這場戰(zhàn)斗,不,是廝殺吧! 無論是誰也好,請停下來吧! 停手。 否則,真的會死。 直至死亡,方才停休。 這是阮明顏和顧清玄達成一致的共識,在此之前,誰都不會先停手,認輸。 這是劍道之爭,貫徹著吾等劍之真意的道之爭! 阮明顏受了顧清玄一擊,被他一劍擊飛出去,后退二十尺,張口噴出一道血。 她以劍抵住地面,支撐著傷痕累累的軀體,垂下頭,無人看清她的臉龐,安靜悄無聲息的擂臺上,只有滴答滴答滴答……不斷滴露的不絕于耳的像是斷線珍珠般的滴血聲。 所有人都屏氣斂聲,目光盯著她,注視著這場生死廝殺,她不行了嗎?還站得起來,還能繼續(xù)戰(zhàn)斗嗎? 結束了嗎…… 這場廝殺。 許久,久的讓人呼吸都停滯,以劍支撐著身軀不倒下的阮明顏才抬起了頭,她面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但是眼睛卻是明亮的,異常的明亮驚人,仿佛天上的驕陽烈日倒映在她的雙眸中,她的目光如火光直視著前方筆挺脊背毫無彎曲站立在那里的顧清玄,笑了。 那個笑容,就如同是火光中綻放的赤色紅蓮,艷麗逼人,嗜血危險,灼灼人心,“你輸了?!?/br> 被她的笑給驚艷了三境修士,聞言猛然驚醒回神,“????” 他怎么就輸了? 難道不是她落了下風,重傷? 眾修士不解的轉頭朝著前方站立著的顧清玄看去,卻見顧清玄的胸前忽地噴出一道長長的血,然后整個人往后倒去,嘭——的一聲,撞擊地面。 只見,顧清玄的胸前長長一道劍痕,深可見骨。 眾修士悚然而驚,這是……這是什么時候受的傷? “以傷換傷,值!” 阮明顏看著前方轟然倒地的顧清玄,抓著劍的手用力,支撐著自己站起來,她伸手擦去了唇邊的血,臉上露出艷麗逼人的笑容,染血的唇越發(fā)殷紅,如嬌艷的紅玫瑰花瓣,“我活著,而你已‘死’?!?/br> 大多時候,存活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但是比起活下去,這些代價便顯得微不足道了。 在生存面前,一切的舍棄承受都是那般的渺小。 所以,活著是多么艱難的一件事情啊! 所有人,都應當心存感激并珍惜的活著每一天。 這一次與顧清玄的生死劍道之爭,讓阮明顏再一次的體悟了,生存的不易和珍貴。 她生,他死。 她勝,他敗。 第147章 三境大會(十八) 這一戰(zhàn)的最后,顧清玄重傷昏迷, 被人抬了下去。 阮明顏的傷勢亦不遑多讓, 她渾身是傷站立在擂臺上, 鮮血染紅了劍袍,主持擂臺賽的蜀山劍派師兄特意前來詢問她,“阮師妹你可還能繼續(xù)?” “無礙?!彼焓植潦昧舜竭叺难E,“給我半個時辰調休傷勢便可?!?/br> 蜀山劍派師兄聞言表示知道了,便轉身下去了。 當即,阮明顏便取出傷藥服下, 就地打坐調理傷勢。 靈網上眾修士一水都是,“阮真人真男人!” “夠硬,夠狠!” “顧清玄都被打成什么樣了?!?/br> …… …… 一時間三境修士對阮明顏油然而生一股敬畏, 再看阮明顏那張染血的臉龐,只覺得英美颯爽。 “顧清玄不厚道!”忽地靈網上閃過如此一句話,“阮真人好脾氣。” “????”三境修士。 且不說顧清玄是不是不厚道,但是,阮真人好脾氣?能把顧真人打的讓人抬下去, 這也能說是好脾氣? 那人繼續(xù)道:“縱觀阮真人一路賽事, 她非但能打, 還善打。她是少有的用腦子作戰(zhàn),兼具戰(zhàn)力與謀略派。不管是打唐凌風, 還是打墨宮坊機甲, 都能看出來阮真人善于以最小的傷害換取最大的勝利?!?/br> “但是對戰(zhàn)顧清玄時, 阮真人卻一舍先前的謀略智慧, 采用最簡單粗暴的硬扛打法,這才有了如今的兩敗俱傷,是阮真人突然沒了腦子嗎?非也,而是她在配合顧清玄?!?/br> “?????”三境修士聞言更加納悶,“配合顧清玄?” “顧清玄利用阮真人的殺道來完善他的戰(zhàn)道。”那人直指說道,“顧清玄的戰(zhàn)道并非完美,有所缺陷,所以利用此一戰(zhàn),與阮真人彼此映照各自劍道,借此從中窺探自身不足缺陷,加以完善。” “而阮真人明知其意卻也配合了他,讓他達成目的?!彼麌@氣道,“所以我才說阮真人好脾氣?!?/br> 換個其他的,誰管你,這種不要命的打法,打完之后兩敗俱傷,還怎么繼續(xù)下面的比賽?就算他顧清玄不在乎決賽勝利,但是旁人呢?阮明顏卻是主動的配合了他的演出。 三境修士聞言,一時無語。 原以為是阮真人下手狠,打人不留情,把人往死里打,最后卻是顧清玄在利用她完善自身劍道? 阮真人也頓時從潑辣小辣椒變成了溫柔善良小仙女,這其中起起伏伏落差之大,當眾人一時間難以消化。 許久之后,靈網上才有人道:“也不知阮真人如此傷勢,對于接下來的對戰(zhàn)可有影響?” 影響自然是有的,端看這影響有多大。 擂臺上空貴賓席上的諸位掌門尊者從一開始便看出了顧清玄的主意,也將阮明顏的配合看在了眼中,心下對于阮明顏的評價更高一層,阮明顏對于勝利的執(zhí)著他們所有人都看在了眼中,這亦是理所當然,劍修好戰(zhàn)好勝秉性使然,但是在此情況下,明知顧清玄打的主意,明知不利于她,但也配合他完善其劍道,這份取舍讓人尊敬。 “下一戰(zhàn)是法嚴門的齊書,齊書這丫頭也是個硬茬啊。”藥王谷谷主說道。 擂臺上。 半個時辰過去,阮明顏睜開眼,結束了打坐調休,她站了起來,像是一株挺拔不動的白楊站立在擂臺上,風沙吹不倒。 她的面色也紅潤了些,看著不像方才那般蒼白無血色,氣息平緩,神色平靜,若是不看她那一身嚇人可怖被鮮血染紅的劍袍,看不出來她方才剛經歷了一場生死大戰(zhàn)。 “……阮真人這恢復力也是驚人?!膘`網上修士看著擂臺上阮明顏,驚嘆道。 “與其說是她恢復力驚人,倒不如說她意志力驚人?!?/br> 那般重的傷勢哪能半個時辰就恢復好,不過是靠著意志力忍耐強撐著。 這一場決賽,到如今勝負似乎已無意義。 在看客們看來似乎是如此。 他們如何能明白一個站在戰(zhàn)場之上的戰(zhàn)士對于勝利的渴望,也許等他們同站在戰(zhàn)場之上,方才能理解。 法嚴門齊書上了擂臺,她站在阮明顏面前,笑道:“也許該讓顧清玄抽中那根免戰(zhàn)簽?!?/br> 阮明顏目光看著她,扯了下嘴角也笑了下,“他運氣不好?!?/br> 齊書聞言頓時笑了,看著她心想,你運氣也不見得多好,傻!在她看來,阮明顏看似聰明的一個人,實則也是傻,傻子才陪顧清玄發(fā)瘋,管他呢! 但是正是因為面前這個人是個傻子,所以當年才會救下她的meimei,解救出那一群被擄的女修,讓她們免遭更凄慘的命運,在這一點上齊書是敬佩感激她的。 “當年我meimei,多謝真人照拂了?!饼R書對她說道。 阮明顏聞言面露不解,“?” 齊書未多加解釋,只是道:“等打完這場,回頭我請你喝酒一敘?!?/br> 靈網上,“又是meimei?。咳钫嫒说降渍疹櫫硕嗌偃说牡艿躮eimei?” “又是喝酒?怎么這么多人請阮真人喝酒,可惡,我也想請她喝酒!” “我,我,我也是做人meimei的,阮真人要不要照顧下我?” 三境修士看著這句話,陷入了沉思。 遠在千里之外的蘭城。 盧易安嘿嘿了兩聲,“我是弟弟!” 獨生子的秦止陷入沉默,并且理智的揭穿他,“你只有弟弟?!?/br> “可是我有堂兄堂姐啊!”盧易安理直氣壯說道。 “……”秦止想著秦家那群恨不得搞死他的堂兄堂姐們,陷入沉思。 一旁的趙瑟呵呵笑了兩聲,在靈網上迅速的發(fā)道,“jiejie也行??!” 擂臺上 齊書似乎只是隨口一提此事,并未再多說,而是拔出了隨身的長刀,對著阮明顏說道:“此乃我佩刀,名為龍雀,渴望與真人一較高下?!?/br> 阮明顏看了眼她手中長而鋒利冰冷寒光的龍雀刀,突然感覺手中的七殺劍有點拿不出手,頭一次阮真人感到了鑲嵌著三色寶石的七殺劍的花哨與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