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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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也找不到,到底還漏了哪里。 “我想起來了!”就在林詩懿百思不得其解之時,荊望忽然拍了怕腦門,“右臂!雖然沒有傷口,但我剛才整理侯爺替換下來的衣物時,發(fā)現(xiàn)右邊袖子上有幾塊細(xì)小的血點。” 林詩懿聞言一把掀開右手的袖口,果見上臂外側(cè)有幾點滲出的血珠,已經(jīng)結(jié)痂。 她忽然憶起之前再尼勒布斯湖畔邊的情景,當(dāng)時齊鉞的確有過垂著右臂跪倒在地的動作,可她一直只當(dāng)做是藥物反噬的結(jié)果。 “荊望?!绷衷娷矅?yán)肅道:“我問你,可有什么暗器可以傷人于無形,幾乎不留下創(chuàng)口的?” “夫人您是說……”荊望哆嗦著從袖袋里摸出一個精致的金屬圓筒,“這是我在斯木里的尸體上找到的……” 梅花袖箭。 作者有話要說: 金瘡中風(fēng)痙,既是破傷風(fēng)的中醫(yī)叫法.部分病癥描述來自《仙授理傷續(xù)斷秘方》【作者】藺道人·唐,請勿細(xì)考. 小姐妹新開的古言,有興趣的小可愛可以去看看~ 《嫁給太子的死對頭后》,作者:葛蕓香 爹爹被挫骨揚灰,娘親無故而亡,許諾她一生的太子另娶佳人,她被賜婚給暴戾狠毒的三皇子,宋青時在十八歲的冬天,悲憤交加,嘔血而亡。 再睜眼,她回到了五年前。 彼時春光明媚,一片風(fēng)景獨好,她還沒有瞎了眼,愛上那個之后欺她,辱她,害她家破人亡的東宮太子。 宋青時發(fā)誓:這輩子,她要將前世之恨盡諸回報給這些仇人! 而那個以后將會權(quán)傾朝野,狠厲暴虐,對太子造成極大威脅的三皇子,現(xiàn)在,還是個備受欺辱,地位極低的后宮賤奴。 宋青時有意示好未來權(quán)傾朝野的大人物,她對著三皇子伸出手,微笑道:來,到我這里來。 她本以利相誘,不料付出真心。 * 岳停云覺得,自己這一輩子,也就這樣過了。 骯臟,低賤,哪怕身上流著皇家的血,也沒人把他當(dāng)主子。 他是上不得臺面的卑賤種。 直到有個少女對他伸出手,笑容明媚如春光。 他想,他要從泥潭里爬出去,要站到她的身邊,要擁有她。 她是他的光。 狠厲癡情皇子x美貌嬌弱貴女。 第57章 金瘡中風(fēng)痙之危(二) 林詩懿坐在床邊焦急的等候, 荊望捧著那支空著的箭筒出去問了一大圈,終于帶回了結(jié)果。 梅花袖箭, 箭筒內(nèi)共有六枚鋼針,鄭重一箭, 周圍五支小箭一次排列成圈, 形似梅花,故而得名。箭筒內(nèi)部只有精巧的彈簧機闊, 機闊鏈接著箭筒外身的機關(guān),輕觸機關(guān)即可發(fā)射鋼針, 快速而精準(zhǔn)。 但也正因其設(shè)計精巧, 手工繁復(fù),鋼針若不萃毒,非直擊要害而不能致命, 是以并不常見。 荊望帶來的小兵隔著屏風(fēng)解釋完一番后便退下了, 林詩懿在房中踱步, 手中捏著那支說是不致命,卻實實是將要了齊鉞性命的梅花袖箭, 抬眸望向一旁的荊望,“他說話, 可信嗎?” “可信?!鼻G望點頭, “這小子之前司職于兵部武庫司,各種精巧冷門的兵器,沒有他沒見過的。因為他父親早年受過老候爺恩惠,才自請來北境前線, 負(fù)責(zé)料理大營里的軍備器械?!?/br> 荊望言罷,林詩懿覺得眼前一黑,她腳下不穩(wěn)一個趔趄,幸而正好走到窗邊的小案邊伸手扶了,才不至于跌倒。 幾日不曾合眼,鐵打的身子也該熬不住了,何況是自小嬌養(yǎng)的千金貴女。 “夫人!”荊望急忙上前,看著林詩懿扶著小案勉強維持住了身形才收回了攙扶的手,“您沒事兒吧?” 林詩懿胡亂地?fù)u了搖腦袋算是回答了荊望,也是想要甩開眼前一片漆黑中的飛絮。她伸手揉了揉脹痛的額角,在幾個長長的喘息里調(diào)整著自己。 眼前的混沌逐漸散去,她模糊間看到桌上擺著些許凌亂的雜物。 她有映像,之前荊望捏著她留給齊鉞的字條時,曾經(jīng)指著這個小案,說上面放著齊鉞隨身的雜物。 一堆雜亂無章的物品中一直鼓鼓囊囊的精巧錦囊太過打眼,林詩懿甚至覺得這個錦囊有些眼熟,便鬼使神差地將錦囊拿起來打開。 一個老舊的捏面人兒出現(xiàn)在她眼前。 面人保存不易,眼前的面人也已經(jīng)皸裂變形,看得出面人得主人悉心的照料著,涂膠抹漆,卻改變不了那面人已經(jīng)丑陋變形的結(jié)局。 林詩懿覺得面前這個丑東西有種說不出的熟悉,她努力地想要回憶,卻覺得額角跳動的疼痛越來越劇烈了。 她顛了顛錦囊,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幾塊不知名的碎塊。索性把錦囊里的東西倒在桌上,她手指撥弄著那幾塊碎塊。 即使是碎塊,她還是覺得熟悉。 眼前的混沌剛散,她本就瞧著什么都有重影,她蹙眉瞇起眼睛想要把面前的東西看個清楚,而那重影中的死物就好像有了生命—— 它們在跳動,在旋轉(zhuǎn)。 林詩懿越是想要努力就越是看不清。 頭疼,愈演愈烈。 她不得不闔眸,想要靠回憶抓住眼前紛亂的一切。 那丑陋的捏面人像是有生命,正牽著她和她的回憶向前走,但當(dāng)她要邁開腿的時候,卻一腳踏空…… 跌入谷底前,林詩懿最后的回憶停留在荊望的一聲驚呼。 當(dāng)她再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周圍的一切帶著一絲顫抖。 她睜眼,看見齊鉞斜靠在窗框上,對方雙眼緊閉,痛苦地蹙緊眉頭。 齊鉞額間掛滿了細(xì)密的汗珠,散亂的鬢發(fā)被汗水浸透,結(jié)成一縷無力地垂在鬢邊。他牙關(guān)咬得死緊,緊繃著下顎的線條。 連那線條都在顫抖。 林詩懿好像突然明白過來她身下的顫抖是來自哪里,她轉(zhuǎn)頭,驚覺自己正靠在齊鉞的懷里,枕著齊鉞手臂。 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那只自己枕著的手臂緊了緊,她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和自己說—— “你醒了?” “別亂動,我只有一只手了,抱不穩(wěn)你?!?/br> 這個聲音前世也曾陰鷙,今生也曾溫軟,但卻從不曾虛弱至此。 “你怎么醒了?”林詩懿還是起身掙脫了齊鉞的臂彎,她勉強地?fù)纹鸢肷恚拔宜撕芫???/br> 所有止痛的湯藥都已經(jīng)對現(xiàn)在的齊鉞無效,劇痛之中的齊鉞無法得一刻安枕;而對于虛弱的重癥來說,睡眠所帶來的對身體的彌補,要比一切補藥都重要。 林詩懿無法,只能施針讓齊鉞短暫的睡去,以緩解對方為之前那顆南疆秘藥反噬之下被無限擴大,又藥石無靈的疼痛。 她手上自有輕重,齊鉞三個時辰之內(nèi)應(yīng)該不會完全清醒。 “哪里是睡著,你是累倒了?!饼R鉞還盯著自己已經(jīng)空空如也的懷里,“剛不到一個時辰,要不要再睡一會?” 如果只是不到一個時辰,那算上之前種種,在她施針以后齊鉞滿打滿算也就歇了不到兩個時辰,林詩懿對自己手下的銀針是有自信的,她不解的問道:“我施過針,你不可能醒來這么早。為什么會醒?” 為什么呢? 齊鉞輕嘆一聲。 也許是荊望那一聲疾呼,也許是兩世歉疚里的牽腸掛肚,已經(jīng)變成他腦子里永遠(yuǎn)繃緊著的那一根神經(jīng)。 他自嘲地笑笑,盡量讓自己表情輕松地對林詩懿擺了擺頭,還聳了肩膀,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林詩懿起身坐在榻邊,和齊鉞保持了一個客套的距離,眸色又再度暗了下去。 “林大夫。”齊鉞故作輕松道:“是我這個病人又教你cao心了嗎?” 林詩懿不言。 “不用瞞我?!饼R鉞伸手,想撩起林詩懿掉落的鬢發(fā),卻發(fā)現(xiàn)對方離自己遠(yuǎn)了一些,在他觸碰不到的地方。 他收回手,“荊望都告訴我了,梅花袖箭的事。” 林詩懿抬眸,對上齊鉞彎給自己的一個笑。 “別怕?!饼R鉞溫柔地說道,“那么多人想我死,我都死不掉,該怎么治就怎么治。這一次,你不讓我死,我就不死?!?/br> “可是,我沒告訴荊望是什么病?!绷衷娷菜剖遣蝗糖埔婟R鉞刻意的輕描淡寫,她偏過頭去,看向方才的小案,卻沒找見那個精致的錦囊,“是金瘡中風(fēng)痙?!?/br> “是因為右臂嗎?”齊鉞坦然道。 林詩懿點頭。 “呵。還真是個要命的病?!饼R鉞在笑,和之前的偽裝不同,這一次是真的笑出了聲,“大夫看著治吧,我盡量做個讓您省心的病人,你說怎么來都行?!?/br> 林詩懿轉(zhuǎn)頭盯著齊鉞,對方那種不在意的語氣教她在北境的伏夏嗅道一絲寒意。 “要是治不好我也不會怪大夫的,讓我埋在北境,和我父親在一起。裴朗想去問問裴正庸他有沒有做錯,正好,我也想去跟齊重北炫耀炫耀,告訴他,我沒給他丟人?!?/br> 齊鉞的佻達(dá)的聲音逐漸沉了下去。 “也好教隗都那幫老爺們把花在我身上的心思多些用在朝政上,那我齊鉞就算死,也算是造福隗明百姓了?!?/br> 盯著林詩懿眸中里的不可思議,他勉強地上前,把下巴湊近林詩懿的耳邊。 “你會難過嗎?哪怕只因為我是你的病人?!?/br> 那就墳前為我落一滴淚,我這輩子就算沒白活。 說罷他撐著床沿唯一能動的右手艱難地攥緊緊胸口里塞著的那只錦囊。 “牡丹花下死,沒準(zhǔn)兒好過回去面對那些骯臟下作的算計?!?/br> 第58章 金瘡中風(fēng)痙之危(三) 金瘡中風(fēng)痙是死亡率極高的危重病癥, 齊鉞不可能不知道。 但對林詩懿來說,這病她是能治的。 防風(fēng)、膽南量、白附子、羌活、白芷、天麻、全蝎、僵蠶、蟬蛻、川芎, 按比例調(diào)配出五虎追風(fēng)散,方可祛風(fēng)疏表, 解毒定痙。 類似的方子她腦海中還有很多, 爛熟于心。 可是她看著齊鉞被劇痛拉扯的面部輪廓里故作輕松的神情,有些話, 她著實不知當(dāng)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