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干掉了男主[穿書]_分節(jié)閱讀_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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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功結(jié)嬰,這世上卻過了十五年。 他心中默算,覺得那個孩子不過才六七歲的樣子,還來的及,他可以站在還是總角之年的孩子面前跟他說:我回來了。 那個時候,也許他能夠看到這孩子像個小潑猴似的,跟鄰街的那群小伙伴上樹掏鳥窩,下河捉魚蝦,從雜草中扒出一只蛐蛐就取個名字叫虎頭大王,要跟別人大戰(zhàn)三百回合。 可是,容丹桐踏入秦家之時,看到的卻是一面枯墻,幾棵老樹,陰暗角落里,那個孩子拖著沉重生銹的鎖鏈,無助的蜷縮成一團(tuán)。 他錯過了時間…… “我們找個地方說話。”半響,容丹桐才道。他抬步走在前頭,月色下,斑駁樹影如同妖魔鬼怪一般攀爬在他身上,他的肩背卻挺得筆直,衣袍鼓起,如流云長風(fēng),灑脫自如。 “啊……嗯嗯。”紀(jì)亭亭愣了愣,趕緊跟在了后頭,心中卻默念了聲‘二十年’,她不過無所事事的過了幾個月,這里卻過了二十年,連同他的表哥也被這歲月磋磨,容貌上看不出絲毫變化,身上卻沉淀了時光的痕跡。 紀(jì)亭亭突然哀痛的發(fā)現(xiàn),她表哥已經(jīng)不是表哥了,是個帥大叔了,也許在過幾個月,她表哥就是帥大爺了。 林間小道并不長,兩人大概走了一盞茶時間便走到了盡頭,前面是一塊靈田,金瑤衣在這里種了靈植,為了讓靈植正常生長,她又繪制了聚靈陣,因此此地靈力格外濃郁,夜間生了薄霧,靈植碧色嫩葉舒展,散發(fā)一陣清香,朦朧如仙境。 穿過靈田是一條暖廊,用靈木修了幾步臺階,容丹桐隨意落坐在臺階之上,衣擺如流緞拂過。 紀(jì)亭亭在這里繞了一圈,撐起身子躍上了欄桿,穿著繡花鞋的腳晃啊晃。見容丹桐不說話,她歪著頭,繞開了柱子,看到了自家表哥的側(cè)臉。 “哥?” “嗯?!?/br> 紀(jì)亭亭眨了眨:“他真的是大魔頭?!?/br> “我記得當(dāng)初你跟我說過,二十年后,青萍鎮(zhèn)秦家?” “我說過?”紀(jì)亭亭撓了撓頭發(fā),梳的整齊漂亮的發(fā)髻因為她這一滾又這一撓,散開半邊,她想了半天,這才一擊手掌笑道,“啊,我說過,書上是這么寫的,寫二十年后,荒尸在青萍鎮(zhèn)出現(xiàn),全鎮(zhèn)成了荒尸的口糧,只有秦家二少爺一個人逃出生天?!?/br> 容丹桐回眸,夜色中,眸子格外沉靜,輕輕呢喃:“只有少雙一人活著?” “是啊?!?/br> 容丹桐腦海中閃過秦家武館那些鮮活的弟子,裁縫鋪愛嘮叨又純樸的裁縫娘子,從街頭跑到巷尾,一頭扎進(jìn)他懷里的孩子,一時間沒有出聲。 紀(jì)亭亭又問道:“你怎么呢?” 她神色是不染一塵的純凈,盡管經(jīng)歷了失去親人的痛苦,可那只是個意外,她沒有見過真正的殺人,手上也從未沾染過人命,有大把的時光用來哭,用來笑。 容丹桐勾了勾唇,攤手搖了搖頭,紀(jì)亭亭立刻回了他一個笑容,這副德行,讓容丹桐很想揉揉她的頭。 這二十年,容丹桐就見過紀(jì)亭亭幾次,還都是他費心費力才找到的機(jī)會。畢竟紀(jì)亭亭并非每夜出現(xiàn),丁刀刀也不是木偶人,會四處闖蕩。容丹桐同金瑤衣以及丁刀刀一起出去歷練,這才能半夜待在一起,不然的話,兩人一不是太熟,二又男女有別,哪里能親近到夜夜膩在一起? 這一次丁刀刀也是受金瑤衣邀請,才居住在天外島上,進(jìn)行閉關(guān)。也就是這樣,容丹桐才久違的,又一次看到了自己依舊干凈純粹的表妹。 他問:“少雙做了什么,才被冠上了大魔頭的稱呼?” 紀(jì)亭亭低頭,思索了一會兒,一邊皺著眉頭絞盡腦汁的回憶,一邊回答容丹桐的問題。 紀(jì)亭亭口中的劇情,和容丹桐一開始知道的無差別,秦先生依舊是那個衣冠禽獸,秦家依舊有很多助紂為虐的小人,破敗小院的地下室依舊囚禁了一具荒尸,變成小怪物的孩子相互撕咬,秦二少被鎖住頸項,蜷縮在陰冷的角落。 然而荒尸卻并非因為容丹桐的原因才被放出來,而是因為——少雙。 無星無月的夜晚,更夫?qū)⒅癜鹱忧玫呐榕轫?,洪亮的聲音響徹每家每戶?/br>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黃昏時,秦大少爺帶著一群扈從又在秦二少面前耀武揚威了一番。臨走前,其中一個少年撿起了一塊石頭,得意的往秦二少身上砸去。秦二少被石塊砸中了頭,石塊有一處凸起,血液瞬間劃過了他的眼眶,視線一時昏暗一時血紅。 更夫的聲音將他驚醒,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音,看上去比實際年齡更加稚嫩的孩子,慢慢站起身子。 仆從提著燈籠聽到聲響嚇了一跳,微弱的燈火下,看清了孩子的面容后,立刻罵罵咧咧起來。 “晦氣,真是晦氣。”仆從轉(zhuǎn)身要走,便聽到了崩斷的聲音,回頭一瞧,孩子拖著粗重的鎖鏈,一步一晃,慢悠悠的走過來。 仆從不知道怎么,只覺得背心冒涼氣,還不等他明白什么,冰冷沉重的鎖鏈圈住了他的脖子。 他拉著鎖鏈胡亂掙扎,屬于成年人的力道卻沒有撼動那雙細(xì)瘦的手,直接被扭斷了脖子。 青萍鎮(zhèn)整個被屠,是因為荒尸將鎮(zhèn)民當(dāng)成了食物,秦家上下,卻是被這不過七歲的孩子親手所殺。 荒尸嘶吼之聲響徹天地,所過之處,接成廢墟,這些凡人奔逃,慘叫,依舊逃不出被吞噬的命運?;氖瑥慕诸^殺戮到巷尾,圍墻被直接踩踏成廢石。 秦家大門被推開了一線,秦二少用破破爛爛的衣裳擦拭手上沾染的血液,慢吞吞的踏下了臺階,走在這一片廢墟中。 混亂慘叫的聲音越來越小,秦二少面前的街道上全是磚石和木料,堆積成一起,上面還灑了血,也不知道是誰的。 這條路走不通,他便踏著廢石慢慢爬過去,荒尸嘴上淌著血,眼眶處,幽幽綠焰正對著秦二少小小的身體。 秦二少安全的爬過了這條堵塞的街道,荒尸自他面前踏過時,地面都震了三震,碎石塊落在了他的腳邊,荒尸卻不曾看秦二少第二眼,仿佛,這不過是自己的同類。 比起荒尸的龐大身軀,秦二少渺小如螻蟻,一步一蹣跚,在天光處,終于踏出了小鎮(zhèn)。 數(shù)月后,秦二少成為了鄰鎮(zhèn)一家酒館的跑腿,有一醉漢潑了他一臉?biāo)謱⒖谒倨渖砩?,罵他小雜種。 翌日清晨,浣洗的姑娘提了棒槌和衣物去溪邊時,看到了清流中夾雜了血色,那個醉漢被人斬首河中。 年十歲,秦二少成了一位木訥童,那書生性情軟和,不曾說過一句重語,卻在鄉(xiāng)試之時被同門陷害,郁郁不得志,最后買了一把毒藥和著烈酒全部喝入腹中。書童敲開門時,只看到了一具冰涼的尸體,酒水灑了一地,余香未散。 夜間,那書生同門被人勒住脖子,灑了毒藥的酒水灌了半壇,被毒死屋中。 年十三,秦二少進(jìn)了一小宗門,成為了一名雜役弟子,他在這小宗門待了三年。三年之后,荒尸同天魔不知怎么出現(xiàn)在這小宗門中,肆虐、殺戮……將整個宗門變成了一片死域。而幸存者,唯有秦二少一人。 …… 諸如此類,多不勝數(shù)。 如果說,笙蓮是傅東風(fēng)少年時期的干凈倔強(qiáng)的模樣,陸長澤便是傅東風(fēng)正當(dāng)青年,意氣風(fēng)發(fā)時的姿態(tài),而少雙卻是魔,染上了傅東風(fēng)心中的一絲魔念。 “哥,你就算要勾搭主角,也沒必要選擇這一世啊?!奔o(jì)亭亭苦口婆心勸說,“不管是笙蓮還是陸長澤,都好相處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