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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無存,仿佛懸崖邊上的人揪落了最后一根稻草,驀然發(fā)現(xiàn),自己傾力所注的,竟絲毫承受不住自己的托付。那凄裂的難過苦痛仿佛雷電般劈落。纖纖喘息搖頭,淚水傾注,想說話卻發(fā)不出聲,過了半晌才顫聲道:“九姑說的一點也不錯,生不如死,生不如死。你為何不一劍殺了我,也勝于讓我受這無窮無盡的痛苦?!?/br> 王亦君心如刀割,難過之下,淚水險些奪眶而出。想要緊緊地抱住纖纖,卻被她費(fèi)盡力氣推開。纖纖縮到床角,頭發(fā)凌亂,曲膝抱身,不住地顫抖。那悲切、苦痛、凄涼、憤恨地眼光盯著他,“你好!你好!”突然拔出發(fā)上的雪鶴簪,用盡周身力氣,狠狠地扎入了自己心窩。鮮血四溢,如紅花般在月光中開落。 王亦君大驚失色,狂呼聲中,搶身上前,已然不及,那發(fā)簪已經(jīng)沒入胸中。驚駭難過之下,手足無措,抱住纖纖大聲呼喊,淚水頃刻間模糊了視線。纖纖望著他,目光渙散迷離,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聲如游絲,“大哥,這下你終究能記住我了罷?”一口氣接不上來,脖頸微搖,臉容含笑,就此香消玉殞。 王亦君腦中一片迷亂,轟隆做響,張大了嘴,發(fā)不出聲,喉嚨如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悲苦悔恨如巨石壓頂,喘不過氣來。剎那間往事歷歷,涌上心頭,纖纖的音容笑貌在眼前、耳邊激蕩。低頭望去,淚眼朦朧中,她那清麗的容顏上淚痕滿布,嘴角那絲微笑又是凄涼又是嘲諷。不知過了多久,他才仰天大吼,發(fā)出痛切的哭聲。 窗外燈火搖曳,人聲鼎沸,腳步聲此起彼伏,門吱呀一聲開了,許多人涌了進(jìn)來。燈火迷蒙,王亦君抱著纖纖頭昏目眩,什么人也瞧不見,只是不住口地喃喃,“纖纖死了,是我害了她?!?/br> 清晨的陽光從那石洞中斜斜地照射進(jìn)來,洞內(nèi)冰寒徹骨,宛若寒冬??v橫五六丈的洞中堆砌滿了大塊大塊的冰塊,那是水族群雄以“玄冰法術(shù)”所制的人造冰。四壁水晶燈發(fā)出的光芒在這冰寒之氣中,也有些森冷幽碧。中心的水晶棺里,纖纖安詳?shù)靥芍?,嘴角還牽掛著那絲說不清是歡喜還是凄涼的微笑。 眾人都已陸陸續(xù)續(xù)退了出去,只有九姑、赤銅石等人依舊站著。這兩日來,王亦君不吃不喝,就這般呆呆地站在水晶棺前。這開朗樂觀的少城主竟如同忽然變成了一尊石塑。 咫尺之隔,王亦君怔怔地望著水晶棺中的纖纖,腦中一片空茫,依舊沈浸在那沈痛、迷茫的悔恨中。直到此時,他依然無法相信,纖纖真的已經(jīng)死了。這兩日來,他腦中一片混亂,渾渾噩噩,什么也記不得了。在他耳邊,反反復(fù)復(fù)地響著纖纖的話:“只當(dāng)我是meimei,從來沒有一點其他的喜歡么?”他原本非常篤定的心里,竟逐漸逐漸地迷惑起來。纖纖的音容笑貌,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那銀鈴般的笑聲始終響徹不停。他對纖纖,究竟是怎樣的感情呢?想的越久,便越是糊涂,這種困惑又變成揪心的疼痛。 洞口人影一閃,真珠怯怯地隨著人魚姥姥走了進(jìn)來。兩人在陸上行走頗為不便。辛九姑迎上前,“你們是來瞧纖纖的么?” “我們是來救她的?!甭曇綦m然不大,卻如雷鳴一般令眾人一震,王亦君、蚩尤齊齊“啊” 的一聲,猛地轉(zhuǎn)頭,“你說什么?” “只要不是魂飛魄散,總有法子救回一命?!?/br> “傳說中倒有不少可以起死回生的圣藥,但是多半要以北海、昆侖、南海等諸多寶物仙草混制數(shù)年而成。 即使眼下能將這些仙草靈丹盡數(shù)收齊,但也需費(fèi)歷三五年才能制成。待到那時,縱然有效,纖纖也早已魂飛魄散?!背嚆~石見王亦君滿臉困惑,便又解釋,“城主,人體便如神器,將魂魄封印其中。一旦這“神器”損壞,則魂魄逸散,回歸仙界。倘若有回生圣藥,修復(fù)人體神器,再輔助以招魂法術(shù),或許能令亡者重生。但這需在魂飛魄散的剎那間完成,否則神游萬里,想要招回那是絕無可能?!?/br> “是了!纖纖自殺所用的雪羽簪乃是封印神器,依照封印法術(shù)來說,她的魂魄當(dāng)被封印其中,并未散去!” 卻見赤銅石搖頭嘆道:“話雖如此,但這雪羽簪終究不是靈力強(qiáng)盛的神器,最多將她魂魄困住七天,便要開始逸散。七天之內(nèi),我們要從何處尋來這回生圣藥?” 人魚姥姥她朝真珠點點頭,真珠低下頭,從口中吐出那顆幻光流離的無邪鮫珠,走到王亦君身邊,將鮫珠遞給他,“王城主,雖然這鮫珠不能令纖纖姑娘起死還生,但是卻能暫時凝聚纖纖姑娘的魂魄??v然一年半載,也沒有大礙。” 眾人都大為驚異,王亦君又是吃驚又是感激,這鮫珠乃是鮫人國國寶,亦是象征權(quán)力之物,她們竟然就這般借了給他,而且歸還之日遙遙無期。“你先別急著謝我。我借你鮫珠乃是有條件的?!?/br> “姥姥請說?!?/br> “倘若他日纖纖姑娘當(dāng)真起死回生,你們便要盡力幫助我鮫人國復(fù)國!” 王亦君與蚩尤對望一眼,心下大為輕松,兩日來首次微笑,“一言為定!” “這鮫珠并不能救纖纖性命,不過暫緩她魂飛魄散而已。要想起死回生,兩位還得去東海龍宮?!北娙她R聲驚呼,“東海龍宮?難道去向東海龍神討龍珠么?” 東海龍神乃是大荒之外、東海之中的帝王,統(tǒng)轄九萬里海域,有“天下第七帝”之說。言下之意,除了大荒神帝與五族五帝之外,以他為最大。但這東海龍神素來見首不見尾,正邪難分。相傳為巨龍修行化為人形,法術(shù)神功,深不可測。屬下龍魔海將不計其數(shù),多有兇暴惡名者。六百年前,青帝羽卓 丞殊死相斗的,便是當(dāng)時龍神的六位兄弟。以青帝之威,竟也只能兩敗俱傷。 “正是。嘿嘿,倘若能討得龍珠,佐以海神淚、相思草,送吞纖纖腹中,再以兩位的真氣、法術(shù),便可以令她魂魄歸位,起死回生?!蓖跻嗑谥心钪皷|海龍神”四字,越覺熟悉,仿佛在哪里聽過一般??嗨及肷?,突然靈光一閃,“是了!科大俠曾讓我拿著珊瑚笛子去找東海龍神!”心中登時狂喜。 當(dāng)下王亦君將當(dāng)日蜃樓城城破之時,科汗淮讓他先行,假以時日候不著他們之時,以這珊瑚笛子為信物,去找東海龍神借兵等等諸端,說與眾人聽。眾人俱是大喜,倘若科汗淮真與龍神有如此交情,纖纖還生倒有六七成把握。 赤銅石道:“如此妙極。刻不容緩。城主不如盡快動身。圣法師,你去只怕不好。你是羽青帝轉(zhuǎn)世,羽青帝與龍神之間有六百年的過節(jié)。倘若龍神見著你的苗刀,感覺你的碧木真氣,只怕反倒不妙。況且水妖隨時要來進(jìn)攻,若城主、法師都不在島上,士氣要大打折扣?!?/br> 蚩尤心中極想與王亦君一道尋回龍珠、寶物,救起纖纖,但赤銅石言之成理,權(quán)衡之下,當(dāng)下拉了王亦君,走到一旁,“臭小子,倘若此次救起纖纖后,你再這般對她,我決計饒不了你!”雙手用勁,緊緊地掐住王亦君的肩膀,兩眼直直凝視著他的眼睛。王亦君心中茫然,不知該如何回答,卻聽蚩尤松開雙手,“去罷?!?/br> 王亦君將鮫珠交到辛九姑手中,心中百感交集,正要與眾人告別,卻聽真珠道:“王城主,我隨你去罷?!?/br> 訝異間回身望去,只見真珠紅著臉,鼓起勇氣,“我對這東海頗為熟悉,由我?guī)芬煲恍??!比唆~姥姥嘆氣道:“也罷。就讓她教你“魚息法”吧。想去東海龍宮,必須在水里自由游行?!?/br> “那有勞真珠姑娘了?!蓖跻嗑患岸嘞耄?dāng)下轉(zhuǎn)身向眾人告辭。先返回木屋中取出珊瑚笛子,想起科汗淮,心中愧疚更盛。飛奔出屋,一路與群雄稍作招呼,便奔往海邊與真珠會合。 當(dāng)下真珠先教他鮫人族獨(dú)特的水下呼吸法:魚息法。所謂魚息,即可在水中自由呼吸,而無需換氣?!捌鋵嵑K校灿性S多的空氣。只是尋常人無法呼吸得到。魚以兩鰓呼吸,我們自然沒有。但是我們有皮膚。” 她瞧見王亦君望著她,心中羞怯,一邊說一邊兩頰緋紅,連語調(diào)也不自然起來。當(dāng)下別過頭去,“魚息法便是將水中的空氣從皮膚毛孔之中吸入經(jīng)脈,再傳送到肺中。” 真珠傳授的口訣也甚為簡單,參照水族法術(shù)中的“龍鱗訣”,潛入海中,運(yùn)行真氣。只覺周身毛孔突然完全打開,千萬縷涼氣沖了進(jìn)來,沿著經(jīng)脈繚繞奔走,匯集到心肺,清新涼爽,妙不可言。 突然旁邊黑影閃動,扭頭望去,卻是真珠在水中翩翩擺舞,尾隨而來。她嫣然地望著王亦君,紅暈泛生,似是對他這么快便學(xué)會了魚息法極為嘉許。魚尾輕搖,悠然旋轉(zhuǎn),帶著王亦君朝著東面三百里外的珊瑚島游去。 海水湛藍(lán),彩魚翩翩。他們從珊瑚叢中穿插而過,向著更深處的海底游去。 海底白沙綿延數(shù)里,然后是一片裂谷和山峰。許多生平見所未見的珍奇植物浮光掠影,交錯而過。碧綠色的海藻在海水中緩慢地招展,宛如依依垂柳。海蛇、章魚、諸多海獸在周圍四側(cè)懶洋洋的游過。色彩斑斕的魚群倏然北往,倏然南折,錯肩而過時如狂風(fēng)卷過。 在這異彩紛呈的深海中恣意遨游,猶如在空中飛翔一般。王亦君雖然水性極佳,但這等境界卻從未體驗過。 得知纖纖尚有轉(zhuǎn)機(jī)之后,心情已大為好轉(zhuǎn)。在這海中逍遙游片刻,更是郁悶全消,過不多時已用手勢與真珠談笑起來。 真珠瞧見他復(fù)轉(zhuǎn)開朗,心中頗為歡喜。見他忽然接連眨眼,滿臉微笑,手勢奇怪,猜了半天才得知,他說的乃是“這海中最為美麗的魚就是你”。登時又是害羞又是隱隱的失落,紅著臉佯作不知,朝前游去,“在他心中,我終究還是一條魚。”心中頓感刺痛。王亦君只道她害羞生氣,連忙追將上來,微笑作揖,接連賠禮。 突然一只巨大的蝠賁舒張巨翼,滑翔而來,翼稍輕輕地拂過王亦君的臉頰,又麻又癢。正愕然間,望見真珠掩嘴而笑,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什么卻不好意思開口,終于輕輕比畫,“誰讓你取笑我,它就摔你耳光啦?!?/br> 她溫順靦腆,極少這般玩笑,剛一比畫完,便兩頰飛紅,逃也似的翩然游舞。 兩人就這般一路遨游談笑,真珠初時頗為拘謹(jǐn),但到得后來,也逐漸放開。并肩翔游,偶爾偷偷地瞥上一眼王亦君的側(cè)臉,心中便要砰砰跳得厲害。她心中突然希望這三百海里的路程,遠(yuǎn)遠(yuǎn)沒有盡頭。 前方珊瑚礁如密林交織,艷紅似火,想來便是科汗淮當(dāng)日所說的龍宮入口所在。王亦君轉(zhuǎn)頭望向真珠,她微微點頭。當(dāng)下兩人朝上浮游,環(huán)首四顧,東方數(shù)里處一片珊瑚島巍然聳立,倒如海上城池一般。 忽聽巨浪洶涌,“何方狂徒,膽敢擅闖龍宮寶地!”接著便有轟然應(yīng)諾聲如山崩地裂般同時響起。真珠驚駭之下,花容失色,不自禁地朝王亦君懷中靠去。四周碧波翻涌,掀起三丈余高的水墻,無數(shù)尖耳凸睛,肩胛長有魚鰭的人形怪物迎浪而立,手中各種奇形怪狀的兵器參差交錯。 為首一個十尺來高的彪形大漢長了兩條觸須,踏在一只巨型海龜上,反手握著一柄金光閃閃的叉子,“見了巡海夜叉,還不跪下?” “在下湯谷城城主王亦君,特來拜會東海龍神。還請尊駕通稟一聲,便說是故人科汗淮的朋友 ,有要事求見。” 那巡海夜叉聽得科汗淮三字,似是楞了一楞,眼珠轉(zhuǎn)動,目光狐疑的在兩人身上打量了半天,突然面色一變,“我瞧你多半是大荒jian細(xì),想要混入龍宮搗亂罷?”話音未落,突然閃電般撲了上來,金叉飛舞,朝著王亦君全力攻去。眾龍兵齊聲轟鳴,四面八方圍攻上來。 真珠嚇得尖叫一聲,眼前一晃,已被王亦君抱在懷里?!安挥门?,瞧我怎么釣魚捕蝦?!蹦切θ轀嘏H切,眼神有說不出的安定之力。她一顆懸著的心登時放了下來。低頭望去,見他的左臂穿過自己腋下,橫亙在胸前,堅實的肌rou擠壓著自己的雙丘,酥麻的感覺登時由此傳遍全身。她“啊”的一聲低呼,滿面潮紅,渾身酸軟無力,如棉花般偎在他的懷中。一顆心突突亂跳,一時間周遭什么也聽不見、瞧不著了。 海風(fēng)勁舞,刀光劍影,真珠渾然不覺,她只瞧見王亦君那俊逸的側(cè)臉在陽光下的剪影,聽見他的笑聲。心中想到,“倘若能永遠(yuǎn)這般在他懷中,刀山火海,也沒什么可怕的啦?!彪p頰guntang,心中嘆氣,“我可真是著了魔啦,一點也不知道害臊。他與纖纖姑娘玉璧似的一對,又怎會將我瞧在眼里呢?我不過是條人魚罷了?!?/br> 想到此處心中疼痛,險些便要難過得落下淚來。 她瞧了瞧自己那銀白色的魚尾,正緊緊地貼在王亦君的腿上,嚇了一跳,急忙朝外卷起。滿臉緋紅,悄悄地瞥了一眼王亦君,見他正談笑退敵,絲毫沒有注意,這才放心?!袄牙颜f人魚若要化為人形,便要縮減幾十年的壽命,受無窮無盡的苦痛。但是……但是倘若能變作一個真正的女人,與他一起,哪怕是端茶倒水,鋪床疊被,遠(yuǎn)遠(yuǎn)地瞧著他、陪著他,我也愿意……” 正胡思亂想間,突然聽見王亦君笑道,“得罪了!”抬頭望去,那巡海夜叉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唇高高腫起,襯著那兩條觸須更是惹人發(fā)笑?!翱褓\,你夠膽就莫走!”一跺龜背,那海龜緩緩地沈入海中。 王亦君哈哈而笑,轉(zhuǎn)頭望向真珠,突然發(fā)覺自己的左臂緊緊地箍在她的胸脯上,立即松手。真珠“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