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做了個圈，右手食指一伸，“孫昀的私生活，你們查了嗎？其實我勸你們別查這個案子了，浪費警力，說不定他是發(fā)現(xiàn)自己得了艾滋才自殺的呢？”

    “這就不勞蔡總費心了，放過了人渣才是我們的失職。”李肖然眼底堆滿了冰渣，“蔡總還是關(guān)心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的睡眠更為實際一點，以免半夜鬼敲門，您說對嗎？”

    李肖然走后，蔡霖狠狠地將煙頭扔在地毯上，尖頭皮鞋碾壓出了一個黑洞，“廁所真的在維修？”

    被叫來的秘書大氣都不敢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道：“門口是放著維修的牌子?！?/br>
    媽的！蔡霖皺著眉頭，“找各大媒體報紙，把杰出青年企業(yè)家的名頭推出去。打電話給胡老三，然后繼續(xù)約周鋮。”

    ……

    “頭，拿到了?！痹魪目诖锬贸鲆粋€證物袋，里面裝著幾根頭發(fā)。

    “回去送檢。孫賢，通知下去——24小時盯著蔡霖，讓他們持槍并且注意安全，目標(biāo)人物有危險性?！?/br>
    回局里的路上幾人一路無話，空氣壓抑得讓人窒息，

    許沁對著孫賢擠擠眼睛，比著口型——

    頭、兒、心、情、不、好？

    孫賢點點頭又擺擺手讓她少管。

    心情不好？李肖然說不出來自己哪里不好，只是沒來由的煩躁。

    但是等紅燈時反復(fù)劃開手機的動作在他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已經(jīng)暴露了他心底的想法。

    這些想法可能李肖然自己都沒有清醒的認識到。

    整整一天，他都沒有接到一條周鋮的短信。

    大概……在忙吧？

    ——

    “干什么呢？”紀明碰了碰周鋮，隱約瞥到了他短信的編輯界面，打趣道：“一天都在和你的警官發(fā)短信？單身狗求放過?！?/br>
    周鋮笑笑沒有說話。

    “蔡霖又約你了，約在明天晚上?！?/br>
    “推掉?！?/br>
    “他這次神通廣大，找到了C姐，C姐打到我這里來了?！?/br>
    周鋮挑了挑眉，他也沒想到蔡霖竟然能讓圈內(nèi)首屈一指的經(jīng)紀人為他牽線，沉吟了半晌，“那就去，地點我們定?！?/br>
    “行?！奔o明得了準話，插著口袋溜溜達達就走了，轉(zhuǎn)彎時不小心看見明明沒有戲還賴在劇組不走的周鋮又開始捧著手機敲敲打打，“嘖”了一聲，嘟囔道：“要不要這么甜啊?！?/br>
    “蔡霖約我明天晚上談合作，礙于情面我答應(yīng)去了。順便也幫你試探一下他。”

    周鋮的手指在發(fā)送鍵上停頓了一下，按下了保存草稿。

    而他手機的存稿箱此刻已經(jīng)躺著二十幾條未發(fā)送、也或許是永遠不會發(fā)送的短信。

    周鋮想，難怪戒毒那么艱難。

    實在是，

    心癮難戒。

    第36章 秘密

    【不要探究影帝的秘密】

    “這是……”周鋮高高挑起了眉毛。

    “仰慕你的一個小朋友?！辈塘貨_他擠擠眼睛，將懷里的小男孩往周鋮身邊一推。

    周鋮腳步輕動，閃避了男孩的投懷送抱，看著他楚楚可憐的眼神，周鋮內(nèi)心無動于衷甚至有點想笑。

    不自覺地想到最近忙瘋了的那個人。

    那個人臉上大概是不會出現(xiàn)這種表情的。

    撒嬌？不存在的，可周鋮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

    紀明笑著打圓場，“蔡總，可別讓我們犯錯誤。”

    “哦哦哦?！辈塘鼗腥淮笪?，“這是有主了？”隨即又笑道：“不過周哥一看就是馭妻有術(shù)，嫂夫人想必是不介意的?！?/br>
    周鋮笑笑，從酒保那里接過酒抿了一口，“抱歉，我懼內(nèi)?！?/br>
    蔡霖：“……”

    紀明忍著笑，清了清嗓子。舉起酒杯跟蔡霖碰了碰，“還沒謝謝蔡總盛情。”

    “要不是你們我也不知道有這么個好地方。”也不知道他的笑容有幾分真誠，實在是這個地方并非談事情的好地方，倒真像是順著蔡霖邀請他參加時找的說辭——“周末了，我也沒什么朋友，想出去放松一下就想起你了。”

    周鋮點點頭，“我喜歡這個地方——Secert。蔡總，致每個人的秘密。”

    清脆的聲響，琥珀色的液體碰撞著杯壁，蔡霖看著周鋮在昏黃燈光下的五官莫名地覺得森冷，周遭的喧鬧似乎離他很遠。

    秘密……不，他沒有秘密……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是有機會公之于眾的，而不可能再公之于眾的，那不是秘密。

    一陣鈴聲打破了他的出神，蔡霖慌忙掏出手機，“抱歉，我接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