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肖然從抽屜里拿出了紗布和酒精棉。

    周鋮坐在屋內(nèi)唯一的一張椅子上任憑他擺弄。

    “我沒事，皮糙rou厚的——”話音未落周鋮倒吸了一口冷氣。

    李肖然心疼地用酒精棉給他消毒，手腕上破了皮的地方刺激得周鋮瞬間清醒了過來。

    消完毒后，李肖然再仔細(xì)地用紗布給他纏好了手腕。

    “你在這里等我?！崩钚と灰廊徊环判?。

    “這可是警局，能出什么事？”周鋮安撫他，片刻后又低低地笑道：“你要真不放心，在我身上裝個監(jiān)聽器?！?/br>
    李肖然裝好了竊聽器，收斂了溫柔笑意，推開了審訊室和候問室相連的小門。

    李肖然離開后，周鋮突然叫住了收盤子的警察，“等等，如果不麻煩的話能不能再多給我點(diǎn)紗布？然后幫我泡一杯黑咖啡，謝謝。”

    明白這個人和自己頭兒關(guān)系匪淺，而且也不是什么過分的要求。小警察多拿了幾卷紗布給他轉(zhuǎn)身就離開去泡咖啡了，離開時(shí)還叮囑門口的同事不能放任何人進(jìn)去。

    ——

    每次看李肖然審問，孫賢就會忍不住感慨好在自己不是犯人。

    古嶸在他的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的逼問中節(jié)節(jié)敗退。

    但也只是在張純依的問題上松了口。

    “我承認(rèn)我是杜若的心理醫(yī)生。”面對李肖然派人從他家中搜出的病歷本。他不得不再次退讓，但是在周鋮的案件中，他卻一口咬定他不知情。

    李肖然拋出了一個問題，“胡耀是你的曾用名對吧？”

    “反正我也是家族丟臉的存在，那個名字不要也罷?！惫艓V的唇角嘲弄地卷曲著。

    “那你和胡遇是什么關(guān)系？”

    古嶸變了臉色。

    隨后，他卻露出了一個微笑，因?yàn)樗l(fā)現(xiàn)李肖然手指正在有節(jié)奏地敲著桌面。

    “李警官，好聽嗎？”

    李肖然瞇了瞇眼睛，他確實(shí)是通過耳機(jī)在聽周鋮哼曲子，可古嶸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為什么知道你們會拷在一起？而我又是怎么逃脫的？”

    李肖然直起身子。

    “地下通道。”古嶸右邊的唇角像提線木偶一樣機(jī)械化地牽扯了起來，“我懷念那段日子，教授被警察追得東躲西藏的日子，那時(shí)候他不會再去想他的玩具?！?/br>
    聽見“玩具”二字，李肖然的拳頭攥了起來。

    “那段時(shí)間，地下通道里，他只屬于我?！惫艓V發(fā)出了愉快的笑聲。

    “那你想不想知道，為什么我知道周鋮在唱歌？”

    古嶸牽扯起左邊的唇角，直至兩邊對稱起來。

    “因?yàn)椋俏易屗?。?/br>
    看著霍然起身的李肖然，椅子因?yàn)樗膭幼靼l(fā)出了刺耳的響聲。

    古嶸卻高興得嚯嚯直笑，腳鐐拍打著地板。

    “教授說得沒錯，教授從來沒有出過錯。如果玩好了，他是個很好的玩具。”

    第74章 柔軟

    【不要跟影帝提玫瑰花】

    時(shí)間回轉(zhuǎn)至十分鐘前，百無聊賴的周鋮喝著黑咖啡，警察也不在屋內(nèi)了。他再次靜下心開始回憶昨天凌晨的事情。

    今天下午在等待抓捕古嶸的時(shí)候，孫賢和曾郁已經(jīng)審問過他了。

    關(guān)于杜若究竟怎么倒地的，其實(shí)周鋮腦海里是霧蒙蒙的一片。

    怎么開始的又是怎么結(jié)束的？他想不起來了，只記得胡遇說讓他打個蘋果給粉絲吃。

    第一次的時(shí)候斷了皮，第二次拍攝得很順利。

    當(dāng)周鋮對著鏡頭說完最后一句，“吃完蘋果記得刷牙哦?！?/br>
    一個人從沙發(fā)背后爬了出來，冰涼的手企圖摸上他的脖子，幽幽道：“能給我吃嗎？”

    周鋮猛地起身，轉(zhuǎn)身就看見了披頭散發(fā)的杜若。

    此時(shí)，他的手里正緊握著水果刀。

    杜若咯咯地笑著，順著沙發(fā)滑了下來，她沒有穿鞋，赤腳站在冰冷的瓷磚上。

    “好冷……”杜若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你陪我好不好?！?/br>
    周鋮警惕地后退了幾步，“杜若，你冷靜一點(diǎn)。”

    “冷靜？”杜若歪著腦袋，之前遮擋臉龐的頭發(fā)垂落，露出了用卡片上的同款口紅涂出了邊緣的嘴巴。

    周鋮握緊了刀柄。

    “怎么冷靜？”杜若踉踉蹌蹌走了幾步，“你不喜歡玫瑰嗎？不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