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路_分節(jié)閱讀_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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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昭沒辦法,就和他講了自己的事。他家里窮,父母早死了,下面還有個弟弟,實在是沒有辦法,只好當(dāng)了打手,這次卻被推出來頂鍋。進監(jiān)獄前,為了威脅他,那些人打斷了他弟弟的一條胳膊和腿,陳昭咬牙切齒地要出去報復(fù)。 唐枝聽了,也不勸他,只說了一句話,“總有機會的?!?/br> 他們等來了機會,監(jiān)獄里發(fā)生了一場重大火災(zāi),是陳昭撲在最前線救了一整個監(jiān)獄的人,立了特等功,減了很長的刑期。 陳昭抹著臉上的黑灰問身旁的人,“你怎么不和我一起報上去?” 唐枝平淡地說:“兩個人的功勞就被平攤了,算不了什么。況且,也沒有一個弟弟在等著我。” 他出不出來都是無所謂的事。 陳昭很快出獄。他們上一回見面是在唐枝出獄的時候,陳昭的腦子活泛,經(jīng)過了生死后更抓得住機會,心狠手辣,很快就混得不錯,一路向上爬,倒也成了城川的青年企業(yè)家了。 他問唐枝要找一份什么樣的工作,即使是要做自己的事業(yè),他也能拿得出資金。 唐枝沒想好,被他纏了好久才定下了現(xiàn)在的工作。因為rou體的磨難確實是可以消磨精神上的空虛的,就如同在監(jiān)獄里一樣過著苦行僧的生活,他沒空再去想那些事了。 唐枝知道他想報答自己,他以前用不著這份報答和情意,可現(xiàn)在不同了。 他說:“我想學(xué)點東西?!?/br> 陳昭看著他,翹著二郎腿,頗有興致地問:“怎么忽然就想通了?” 唐枝的聲音依舊低沉,并無波瀾起伏,可忽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多了些許的柔軟,“總不能一直那么活著。” 陳昭瞅著他,忽然大笑,“嘖嘖嘖,是不是談戀愛了?” 唐枝一怔,沒有否認(rèn)。 陳昭嘲笑了唐枝好久,終于才稍稍收斂,摘下眼鏡,慢慢嘆了口氣,“我們這樣的人,總得有個念想。我進來出去這么多年,其實也沒多想,就希望我家幺兒事事都能得償所愿,不必像我這樣?!?/br> 自己吃過的苦,怎么能再讓心上人再吃一遍? 陳昭舍不得。 誰能舍得呢? 顧無雙出院后,立刻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了無限的學(xué)習(xí)中去了。他們學(xué)校管得嚴(yán),不說期末放水,平時的公共課都有測驗,那些成績都得折算到最后的成績里面。在住院的這段時間,顧無雙就錯過了一場測驗,平白少了十五分,再不抓緊念書,期末估計就危險了。 他早出晚歸地念書,只有平時上下課的時間才有空和唐枝閑聊上幾句,城川的天氣依舊不暖和,打字的手在外面多待一會就凍成了冰塊,伸展不開。 rou體的痛苦使顧無雙不得不放棄打字,卻又舍不得不聊天,最后還是唐枝打電話過來。 顧無雙歡歡喜喜地接了電話,還沒講出第一句話,就被灌了一嘴的冷風(fēng),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眼睛紅通通地問唐枝,“唐哥下班了嗎?現(xiàn)在可以講電話啦?” 透過耳機,顧無雙能聽到那頭有大風(fēng)刮過的聲音,唐哥似乎也在外面。 唐枝輕輕應(yīng)了一聲,聲音模模糊糊,“最近有點事,每晚都要出來?!?/br> 這條路上只有唐枝一個人,他騎著單車,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眉眼,旁邊的路燈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上課的地方里工地不太近,加上每天下班后公車早就停運,唐枝都是騎一個小時車過去的。 顧無雙吸了口涼氣,“沒有打擾到你的事就好了?!?/br> 他忍不住開心,仿佛要把前幾天因為嗓子原因而沒有說出口的話補回來,在和唐枝的電話里嘰嘰喳喳講個不停。 唐枝不怎么說話,只是偶爾答應(yīng)一聲,他在認(rèn)真聽著。 校區(qū)很大,圖書館和宿舍離得遠(yuǎn),夜黑路長,四周寂靜無人,可有了唐哥作陪,顧無雙只覺得這條路太短,還沒能講完自己想說的,只得掛斷電話。 到了宿舍,本應(yīng)該輕松自在的,顧無雙反倒有些失落起來。 第二十四章 唐枝忙了起來,他沒有辭職,白天在工地上賣苦力,一下班還要去夜班學(xué)習(xí),再披星戴月地趕回來。加上前段時間請了假,別人幫他代班要還的人情,所有的事壓在一起,即使唐枝不是不能吃苦的人,也累得沾床就睡,沒空再想別的,只是偶爾做夢的時候會出現(xiàn)顧無雙的笑臉。 顧無雙生的英俊,五官生的尤為好看,任誰也挑不出缺點。其實他長得很有顧家人的特征,有天生的疏離感,瞧起來是冷冷淡淡的。不過僅限于不說話也不笑的時候,顧無雙愛笑,他面對唐枝總會抬起頭,笑得眉眼都彎了,半開半闔的眼瞳里像是盛了光,周圍的金色再多,里頭只有一個唐枝。臉頰上面還會有兩個隱隱約約的小酒窩,很甜,若不是離得近是看不出來的。 他可愛得要命。 唐枝生平頭一回有親吻一個人的沖動。 他自小早熟,成熟得比別人早,也比別人晚。旁人是先有了欲望,才被這世間的困難磨礪,慢慢長大,漸漸學(xué)會了忍耐與克制??伤煌^早的成熟,嘗到了苦難的滋味,連活下去尚且都艱難,更不用說別的什么愿望了。 然后,顧無雙就來了。 而被唐枝惦念著的顧無雙,也正在被舍友糾纏著。 他生病那會雖說是唐枝照顧的,但也是舍友哥三個辛辛苦苦搬到醫(yī)院,看護了半天。顧無雙不是不知感恩的人,出院本來應(yīng)該請他們吃頓飯表達(dá)謝意,可舍友一直推脫。 顧無雙好不容易回到宿舍,又提了一嘴這件事,老大聽了,摘下耳機,“其實上一回也不是我們,我們就幫了個小忙。最主要是你那個遠(yuǎn)房表哥,可是伺候了你整整一個星期,人那么仗義,我們也不好意思。在醫(yī)院里也沒怎么說話認(rèn)識,要不你請他一起好了?” 顧無雙輕輕地“啊”了一聲,往床上一倒,陷入了沉思。他能夠感覺到唐枝最近很忙,猜測大約也是因為照顧自己而請了那么久假的緣故。 他眨了眨眼,用胳膊擋住屋頂?shù)墓?,思考了好半天,“唐哥最近很忙,我問問他的時間。他要是沒空,就先請你們吃好了?!?/br> 他,不著急的。 顧無雙在心中添了一句。 因為唐枝是不同的。具體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顧無雙用言語表述不出來,只能隱隱約約的類比,就好像他的小叔,從小到大幫了自己無數(shù)次,從來為的不是回報和人情。 他的恩情,顧無雙會記在心中,一分一毫也不會少。對他好,也不是為了償還這份恩情,而是更深層次的某種感情。 老大提高了嗓門,對著顧無雙喊,“哎,幺兒你這是什么意思?咱們能貪圖你這一頓飯嗎?這不想著你哥正好在,一起搓一頓認(rèn)識一下也好。人家上班,咱們上學(xué)空閑的時間多,都隨著他的安排?!?/br> 顧無雙翻了個身,整個人趴在柔軟的床鋪上,又回憶起了不久之前在唐枝的床上,似乎在上頭聞到了對方的味道,還沒忍住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