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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肥著膽子曝光了他,自然也沒落得什么好果子吃,要不是報社領(lǐng)導(dǎo)和自己鐵,興許自己連飯碗都保不住了。 “不是,前輩你自己倒霉就罷了,還要拉上同組的小萌新,我的職業(yè)生涯才剛剛開始,就要悲壯結(jié)束了?!?/br> 走了半天山路,這會兒邵明旻已經(jīng)累得直喘。 余鶴翻了個白眼:“得得得,這個鍋我背,但你也別氣餒,說不定我們這次去采訪留守老人還有意外收獲呢。” 如果說每個人都有一項金手指的技能,那么余鶴的金手指技能絕對就是毒奶—— 車子半路拋錨又趕上這該死的暴雨,不得已,余鶴和邵明旻兩人只好下車打算進山借宿一晚,明天找拖車的過來把車拖走。 暴雨宣泄下,大山深處的村莊于黑夜中交相掩映,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只只張著大嘴的怪物。 余鶴抹了把額頭的雨水,費勁睜大雙眼向前面望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兩人的雙腿都快軟成發(fā)糕,終于在視線范圍內(nèi)看到了那座破敗的小村莊。 “前前前前輩,是那邊吧,我們要采訪的就是那座村子吧?!鄙勖鲿F仿佛在一瞬間見到了曙光,激動的舌頭都開始打結(jié)。 余鶴也隨著順勢望去,果然,那座隱秘于黑夜中的寂靜小村莊就在離自己幾百米的不遠處。 “走吧,過去看看?!?/br> 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踏過泥濘的山路,徑直向那座小村莊走過去。 夜雨朦朧中,二人似乎是看到村頭站了個人,沒撐傘,就靜靜地站在那里。 “前輩,想不到我們這么大面子,還有專人來迎接,嘿嘿嘿,你說會不會是個村花之類的?!?/br> “飯可以多吃夢還是少做,我跟你說,這么晚了站在那地方的不是女鬼就是流浪漢,你選一個,看哪個你更喜歡。” “別嚇人啊前輩,世上哪來的鬼啊?!鄙勖鲿F似乎是被余鶴的鬼魂論嚇到了,忙戰(zhàn)戰(zhàn)兢兢躲到余鶴身后,死死抓住他的衣服,只露出半個腦袋。 “先過去問問吧。”余鶴說著,像拖著一坨面粉袋子一樣拖著邵明旻艱難走向前去。 兩人向那人走進,大概五六米遠的距離,這才看清了一直一動不動站在村頭的那個人。 的確是個女人,她正低著頭,長發(fā)傾瀉而下,遮住了臉,身上穿著紅色的衣服,看起來有點像懷舊的古式喜服,她站在那里,嘴里還念念有詞。 但至于說了什么,誰也沒有聽清。 “小jiejie,不好意思,我們是宏興晚報的記者,我叫余鶴?!闭f著,余鶴還從口袋里掏出名片遞過去。 “我們是接了報社的任務(wù)過來這邊對村中的老人進行一個詳細采訪,但我們車子壞了,又碰上暴雨,所以想問問能不能在村子里借宿一晚?!?/br> 那女人低著頭,說話聲戛然而止。 “那個,這是我的名片?!庇帔Q還在固執(zhí)地舉著自己的名片,但那個女人始終沒有伸手要接的意思。 “哈嘍小jiejie?”見那女人不理他,余鶴又試探性地問了句,“在聽么?” 倏然間,那女人忽然輕輕晃了晃腦袋,就像是沒有脖子支撐一般,在余鶴看來那腦袋似乎快要被晃下來。 緊接著,那女人突然開始笑起來,毫無感情的笑聲,笑得肩膀都隨著一抖一抖。 “前輩,她該不會是個精神有問題的吧,不然哪個正常人在暴雨天里站在外面體驗人生啊?!鄙勖鲿F拽了拽余鶴的衣袖,小聲道。 “那你不是也正站在雨中體驗人生?”余鶴瞥了他一眼。 “那,我們先過去,您也早點回去,一直淋雨小心感冒?!彼麄儾淮蛩憷^續(xù)在這里同這女人浪費時間,畢竟已經(jīng)凌晨一點多了,得趕緊找戶人家休息,狗命要緊。 就在二人繞過那女人動身往村子里走去的時候,奇怪的聲音赫然響起。 像是得意的大笑,又像是哀怨的哭泣,夾雜著大雨嘩嘩冷風(fēng)呼嘯,交織出一曲詭異的夜行曲。 余鶴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確定是真的有人在哭。 “前輩……是不是那個女的在哭啊……”邵明旻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其實現(xiàn)在不光邵明旻,余鶴也覺得有點心慌慌,雖說一直自詡社會主義五好青年,堅信一切牛鬼蛇神都是反動派,但—— 有些東西,必須親眼所見,才能打破常規(guī)。 當他們回頭的時候,看到了極其詭異的場景。 那個女人的脖子還保持垂下的姿勢,但腦袋已經(jīng)歪了過來,長發(fā)蓋住半邊臉,唯有青色的眼眸于夜色中隱隱發(fā)光。 她在笑,可笑著笑著又開始哭。 余鶴頓時感覺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直躥腦門,迅速流過身體內(nèi)每一顆細胞,那種強烈的恐懼感頃刻間便吞噬了他的所有理智。 “WDNMD!前輩,這就是你所謂的意外收獲?!”邵明旻挪動著他遲鈍的身子跌跌撞撞拔腿就跑。 一個不注意正踩在還在后面張大嘴巴發(fā)愣的余鶴腳上,接著二人以一個熱情相擁的姿勢齊齊跪倒在地。 “別拖著我!放開!要死你自己死!”余鶴覺得自己快窒息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抬手對著邵明旻就是一通亂揍。 “不行!前輩,事因你而起!我上有五十老母下有兩歲狗子,我不能死啊,前輩你舍己為人光榮犧牲的精神我會給你寫個獨版,讓全城人都膜拜你!”邵明旻使勁掙脫開余鶴的手,爬起來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