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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話說得有些多,陸珩的氣息很喘,站在他身后伺候的‘侍衛(wèi)’容遙連忙輕輕拍著他的脊背,幫他順氣。 陸珩歉意的對著周皇后幾人笑了笑:“身子骨不行了,多說幾句話都難受得緊?!?/br> 從陸珩身上感受到源源不斷的熱意涌出的容遙:“……” 周皇后道:“也正好,本宮這次出宮順便帶了兩個太醫(yī),讓他們幫你瞧瞧?!?/br> 陸珩垂眸,略有兩分自暴自棄的說:“草民這身體怕是沒得治了,還是不麻煩太醫(yī)了。” 周皇后哪里會管這些,她朝兩名太醫(yī)使了個眼色,兩名太醫(yī)立刻上前:“公子,請將您的手伸出來,讓老臣們?yōu)槟衙}。” 陸珩看了周皇后兩眼,又抬眸看向太醫(yī),嘆息道:“那就麻煩太醫(yī)了。” 他把手腕伸了出來,太醫(yī)仔細為他探脈。 有容遙這個大作弊器在,陸珩想要的結(jié)果都能從太醫(yī)口中得到。 兩位太醫(yī)在探脈的過程中臉色果然巨變,搭在陸珩手腕的手指都在顫抖。 周皇后自然看到了兩位太醫(yī)的異常,問道:“可是哪里不對?” 兩位太醫(yī)目光相錯,想起主子的叮囑,垂首恭恭敬敬的朝周皇后行了禮:“回皇后娘娘話,從公子的脈象看,分明就有中了□□的跡象。” 周皇后心里發(fā)緊:“可是之前中的毒未清干凈,有余毒?” 太醫(yī)搖頭,沉聲道:“是新毒。” 說完這話,兩人迅速朝陸珩看去,只見他神色淡然,仿佛對毒,對生死已經(jīng)不在意了。 周皇后差點沒能控制住表情,手中的茶盞輕微晃動了兩下,茶水從杯中濺了幾滴出來,不燙,卻叫她揪心。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前兩天謹之還傳信說神醫(yī)容遙還在府中,說明太醫(yī)查出來的□□根本不用在意,她深吸了口氣說道:“想辦法解毒?!?/br> 太醫(yī)連忙道了聲‘是’,然后仔細詢問陸珩平時的飲食。 如今的陸珩不再是皇太子,府中可用的人屈指可數(shù),甚至很多事務(wù)都是管家親自處理。病重的陸珩飲食也不復(fù)雜,管家三言兩語就交代清楚了。 “公子的飲食很清淡簡單,除了日常飲食,公子另外用的就是太醫(yī)院開的湯藥?!惫芗业?。 兩個太醫(yī)頓覺有些不妙,卻還是硬著頭皮道:“能否將湯藥的方子和殘渣拿給我二人看看?” 陸珩虛弱道:“都是太醫(yī)院開的方子,藥也是太醫(yī)親自抓的,沒什么不能看的。阿遙,平日里藥渣都是你幫著處理的,你便隨管家走一趟吧?!?/br> 容遙立刻知道,陸珩這是要算計人了。 他也不敢多想,連忙隨著管家前去拿東西。 在等待的過程中,太醫(yī)又仔細為陸珩把了脈,得出的結(jié)果都不是很好。 管家和容遙很快就帶著藥渣和藥方回來了,他們還順便帶回來了幾包未曾用過的藥材。 兩位太醫(yī)在查過藥方后,比對著藥方查了藥渣和藥材,最后從藥渣中找出了兩味相克帶毒的藥材,而包好的藥材中沒有那兩味藥。 太醫(yī)將查驗結(jié)果一一回稟了周皇后和陸珩。 陸珩神色淡淡,似是不將這要命的事放在心上。 周皇后則是將手中茶盞重重往桌面一擱,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家看了眼陸珩,見他不著痕跡得點了點頭,這才將陸珩被太醫(yī)治療,以及醒來這兩日的情形仔細說了一遍。 在場的人都不是偵探,但犯罪嫌疑人過于張狂懶得掩飾,以至于在揪出他的時候都不用讓腦子多轉(zhuǎn)幾個彎,江淮安就此浮出水面。 周皇后不知道江淮安是誰的人,但她很清楚對楚成帝陽奉陰違的人從來都沒有好下場,這兩個太醫(yī)名義上是跟著她出來的,他們實際聽誰的吩咐她心知肚明。 所以對江淮安的結(jié)局,周皇后半點都不擔心。 周皇后在吩咐兩個太醫(yī)重新為陸珩開方配藥后就讓兩人退下了。 在場的宮娥侍衛(wèi)除了有周皇后自己的人,也有楚成帝的人,為了安楚成帝的心,周皇后沒有刻意屏退眾人,光明正大的與陸珩說話。 陸珩‘身體’不好,與周皇后沒說多久話就熬不住了,周皇后也起身道:“時候也不早了,本宮也該回皇宮了,你安心養(yǎng)病?!?/br> 陸珩邊咳嗽邊說:“多謝皇后娘娘。” 陸珩送走了周皇后,也送走了周皇后帶來的探子,他將特意裹厚了幾層的衣服脫下來,懶懶的往塌上靠。 這次過后,楚成帝應(yīng)該能更放心了。 回到皇宮后,兩個太醫(yī)將陸珩府中的情況一絲不落的上報給了楚成帝,包括陸珩可能被江淮安下了□□的事。 楚成帝面無表情的聽完,在斥退太醫(yī)后忽然冷笑起來。 看來還是他這個做皇帝的太仁慈了! 楚成帝派了暗衛(wèi)去查江淮安的底細,很快就得到江淮安與貴妃崔氏關(guān)系親近的消息。在得到這個消息時,楚成帝并不覺得意外,崔門的勢力比他想象中更加強大,他想若非崔門不想背上謀朝篡位逆臣的稱號,怕是早就對他這個皇帝下手了。 以前多寵崔氏,楚成帝現(xiàn)在就有多厭惡她。 不僅是因為她再三的欺騙,更因為她背后的崔門。 他留著崔門還有用,暫時不能動,他還不能動江淮安么? 不過,既然決定做別人的棋子,就要有被人毀棋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