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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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的走廊沒人,大雨之中這家人都休息了。 李大民很快找到通往天臺的臺階,我們順著樓梯到了上面。天臺的門是開的,外面大雨如注,沒有風(fēng),氣溫有些涼。 在不遠(yuǎn)處的雨棚中,有一個女孩子正坐在畫架前,一手拿著色盤,一手拿著畫筆,對著大雨里的長江發(fā)呆。 我和李大民對視一眼,我們冒著雨走過去。雨很大,等我們沖進雨棚的時候,身上已經(jīng)濕透了。 那女孩應(yīng)該是聽到腳步聲,卻并沒有回頭看我們,依然看著遠(yuǎn)處黑色的江水。 此時的氣氛有些怪異,雨棚里我們?nèi)?,誰也沒有說話,只有雨水的聲音。女孩甚至都沒有看我們一眼,可我知道,我們?nèi)藢τ诖藭r的情景都心知肚明。 這個女孩從背影看長得非常青春,橙紅色t恤加白色短褲,露出白皙的胳膊和腿,可能是年齡還小的緣故,一眼就能看出是一個少女,腿和胳膊都很細(xì)。她戴著一頂紅色圓頂帽,看起來色彩的搭配既鮮艷又平衡。 我看得有些癡了,遠(yuǎn)處是瓢潑大雨和黑色江水,中處是黑壓壓的城市樓群,近處是一個明媚的顏色少女,眼前這一景猶如大師筆下的油畫。 李大民擦擦臉上的水,走到女孩身后,輕輕俯下身看著畫上的內(nèi)容。我也湊近了幾步去看,這一看更覺怪異,這個女孩明明是在臨摹眼前的景致,大江、城市這些東西,畫上卻是大漠黃沙,只見沙丘不見建筑,只有在極遠(yuǎn)處有一縷大漠孤煙。 這幅畫簡約而不簡單,意境很深,我看得有些沉迷在畫里。 “這幅畫叫什么?”李大民站在女孩的旁邊說。 那女孩依舊沒有看我們,輕輕說:“還沒起?!?/br> “我能起一個嗎?”李大民說。 這時女孩才輕輕轉(zhuǎn)頭看他,表情很平靜,“可以?!?/br> 我沒想到李大民膽子這么大,竟然從畫袋里自行拿出一支筆,就在女孩手里的色盤上調(diào)了調(diào),蘸了黑色顏料,然后用握住毛筆的姿勢,在這幅畫的右上角寫了五個字:漫漫千里行。 李大民的毛筆字寫得很漂亮,看樣像是童子功。筆劃瀟灑,字意深遠(yuǎn),尤其“千里”二字,看的竟然讓人有落淚的感覺。 女孩這時第一次很正式地打量李大民,又回頭看我。 “兩位怎么稱呼?”她問。 “我叫李大民,他叫林聰,”李大民自我介紹:“你是不是陳建陳先生的女兒?” 她點點頭:“我叫陳美羽?!?/br> 我雖有預(yù)感,還是沒想到這么一個清秀少女,竟然是連鐘叔都夸贊的高人。她也是封存尸體的法師。 外面的雷陣雨漸漸停了,大雨來得快去得也快。陳美羽站起來收拾畫架,她一個女孩子搬著架子很費勁,我要過去幫忙,剛跨前一步就被李大民拉住,他輕輕搖搖頭,示意不用。 陳美羽一個人忙活著,把畫架和工具都收拾好,慢慢走出擋雨棚。此時溫度很低,眼前景致卻宜人。 女孩站在欄桿前,背著手看著大江說:“我特別喜歡在屋頂作畫,尤其是夕陽西下的時候,有時候很長時間看著下方蕭瑟的景象發(fā)呆,只是間或畫兩筆?!?/br> 她跟我們說話的語氣就像是老朋友,一點都不陌生,或許這就是高人風(fēng)范。 我正想著,李大民上前說:“你為什么這么喜歡俯視的視角?” 陳美羽抿著嘴沉默了片刻,突然對他說:“給你們看一幅畫吧?!?/br> 她回到擋雨棚去拿畫袋,李大民跟著進去,我趕緊在后面輕聲說:“大民,你在干嘛呢?咱們還是趕緊討論正事。” 李大民瞪我一眼:“我發(fā)現(xiàn)你真是個鋼鐵直男,能不能別這么煞風(fēng)景。” 我不知道啥意思,也不好意思再問,只能跟著來到雨棚。 陳美羽從畫袋里拿出一本習(xí)作,翻開一頁給我們看。其實主要就是給李大民看,我站在旁邊湊著頭。 “這是我第一次從半空中俯視整個城市,那種熟悉又夾雜著陌生感的特別體驗打動了我。當(dāng)時我感覺到了一種力量,造物的力量,我除了對著眼前宏大而精細(xì)的畫面發(fā)呆之外,什么也干不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有一種類似神啟的感悟出現(xiàn)在意識里,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頓悟了?!标惷烙疠p輕說著。 我看到了這幅畫,是一幅水彩的市井街道圖,色彩絢爛明媚,街道細(xì)密整潔,縱橫交錯形似迷宮,看起來很舒服,并沒有壓抑的感覺。 李大民看著這幅畫,沒有作聲。 我一看這么不行,趕緊說:“陳meimei……” “叫我美羽就行。”陳美羽打斷我。 “美羽,我聽你mama說,你就是高人,你父親的尸體就是你封存的,這次咱們一起合作?!蔽矣悬c語無倫次。 李大民的目光從畫上移開,瞥了我一眼。 陳美羽點點頭:“你們就是鐘叔帶過來幫忙的吧。辛苦你們兩個,鐘叔是怎么介紹我的?” 我說鐘叔沒怎么細(xì)說,只說你是高人。 “其實,我和他一樣,都是陰差?!标惷烙鹫f。 這下連李大民都驚訝,我們面面相覷。不敢想象,眼前的這個少女居然也是一名陰差。 據(jù)我所知,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現(xiàn)四個陰差,最早的是王月,然后知道鐘叔也是?;▓@小區(qū)遇到了第三名陰差馬丹龍,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第四個,眼前的陳美羽。 陳美羽倒是很坦誠:“我在四歲的時候就下過陰。小時候體弱多病,好幾次都在生死邊緣,有我這個女兒,爸媽真的不容易。我能長到現(xiàn)在,有了些能力,就要回報他們。不說頤養(yǎng)天年健健康康,也不會讓我爸爸英年早逝,他還有很多的理想和抱負(fù)沒有完成?!?/br> 李大民道:“我們就是過來幫忙的?!?/br> “今天晚上我會起壇作法,進入中陰之境,去找我的爸爸,把他帶回來,重新還陽。”女孩說。 不知為什么,看著眼前這個青春少女,我感覺有點陰森。她說起走陰這些事,如此坦蕩,換一般人早就嚇得不行了。 李大民沉默一下,看向我:“林聰,跟你商量個事。” 我疑惑。 他拉著我到外面,低聲說:“老林,今晚走陰,我求你一件事?!?/br> “說吧。” 他猶豫,說道:“你把通靈鐲借給我用用,我跟美羽一起去。” 我聽得差點跳起來,“不行。這件事咱倆不是說過了嗎,通靈鐲我是不可能外借的?!?/br> “是不是兄弟?”李大民皺著眉:“我想和她一起下,一起去經(jīng)歷?!?/br> 我喉頭動了動:“你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李大民倒是沒否認(rèn):“有點這個意思。我以前也談過戀愛,可從沒有見到一個女孩如此心動的時候。你要是好哥們,就把通靈鐲借給我?!?/br> 我真是猶豫了,按說應(yīng)該幫,可通靈鐲太過重大,還要指著它去救mama。李大民戴著它走陰,能發(fā)生什么后果,還真是不好說。 李大民目光炯炯地看著我,我頭上出了汗:“我說大民,你真是太為難我了,這個球就踢在我這里?!?/br> “那你就幫我?!彼f。 這時陳美羽走過來,輕聲說:“你們兩人誰晚上和我一起下陰,是一起去嗎?” 我忽然冒出一個主意,“對,一起去?!?/br> 李大民看著我。 我說道:“美羽,你是陰差,應(yīng)該可以帶人走陰吧?” “是的,以前在鄉(xiāng)下時候我?guī)н^人觀落陰?!标惷烙鹫f。 李大民眨眨眼:“林聰,你的意思,讓美羽帶著我下陰,你用通靈鐲一起去?” “哈哈,”我笑:“這件事解決了?!?/br> 李大民撇嘴:“你可真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九九。戴著通靈鐲下陰,你沒危險,可我是要出魂的?!?/br> “只有一個通靈鐲,你說怎么辦。”我哼哼了兩聲。 陳美羽忽然抓住我的手腕,輕輕抬起來,“通靈鐲?是七大器物之一嗎?” 這東西可是稀罕寶貝,我本來不想說,可畢竟要和陳美羽合作,當(dāng)著真人不說假話。我點點頭承認(rèn)了。 陳美羽看我:“我知道這件法器一直是在王月jiejie那里的,你和她是什么關(guān)系?” “他倆是對象?!崩畲竺竦馈?/br> “前,前?!蔽覐娬{(diào):“這里的事多了,一時難說明白?!?/br> 陳美羽皺眉:“王月jiejie現(xiàn)在在哪?她不會出什么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