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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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維眼神瞬間變得狠戾至極:“既然她先前一直冥頑不靈,那我何須疼惜?”繼而冷聲道:“一并收拾了罷!” —— 近日來,玉嬌總覺著兄妹倆似乎對自己有些不大好的誤會。 小姑子近日看自己的目光,從以往的關(guān)愛,到了現(xiàn)在的欽佩。 而裴疆晚上更是……有點難言的粘人。 雖說自從他回來后,他們便都躺在一張床上,但最多就是抱一抱,再者便是親一親額頭之類的。 一則是因玉嬌玉嬌肚子都八個多月了,二則是裴疆的手若是偏一些,都會被她挪回到肚子上邊,提醒他——她懷著孩子呢。 但近日來,他雖沒有動手動腳,但卻喜歡從背后擁著她,讓她說以前的事。若是有不明白的,便會在她耳邊低聲詢問,問得很是仔細(xì)。 裴疆定然是知曉她甚是愛他壓嗓子說話的嗓音,也很容易被他這嗓音蠱惑,所以每每詢問她的時候,她都招架不住,有問必答。 就像是現(xiàn)在。 “為何在記憶中我與你定親后,也依舊稱你為小姐?” 低啞醇厚的嗓音落到耳中,讓人心神蕩漾,玉嬌下意識的回答:“是你自己要這么喊……” 話語一頓,反應(yīng)了過來自己差些就進(jìn)了套,忙捏了一下自己手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痛了一下后,瞬間清醒。便把他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邊的手拿開,“你別問我……我怎么知道你為什么要喊,我睡了?!?/br> 直接閉上眼,不再搭理他。 誰知她不搭理他,他卻還是重新又摟著她,低聲問:“你就不好奇嗎?” 玉嬌咬了咬牙后,轉(zhuǎn)過身來直接推他:“不好奇,我一點都不好奇?!钡芍?,兇巴巴的道:“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把你當(dāng)男寵,你再這樣誣賴我,你就回你的營地去??!” 越說越氣,便不怎么靈活的踹了他一腳。 裴疆忍不住,眼中噙著一絲笑意:“我沒說。” 玉嬌撐著床坐了起來,雙手抱胸的盯著他,氣惱道:“你是沒說,但你現(xiàn)在和說了有什么區(qū)別么?你說說看,你怎么記起的都是這些事,偏要和我做對似的!分明是你的喜好與旁人不一樣,還賴在我的身上!” 裴疆也坐了起來,想要摟她,卻被她連拍好幾下手背給拍開了。 “你別碰我,我本來還念著你記不清楚不與你計較了,但你就非是不依不饒的!”氣惱的瞥向了別處。 天氣又熱,懷中揣著一個小火爐,他的體溫又高得很,即便平日都有他給扇扇子,她都覺得熱得慌。 熱勁一上來,脾氣也就上來了。 裴疆知道她真的是惱了,便也立即斂去了笑意,緊盯著她,哄道:“你莫氣,我也并非只記得這些事情的,這些天你與我說了以前事情,我也慢慢的記起一些以前的事情了?!?/br> 本還在置氣的玉嬌,聽到他說記起了些事情的時候,眼睛眨了眨。隨而瞥了眼他,忍不住好奇的問:“你都記起些什么了?” 可別又是沒頭沒尾的記起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裴疆把自己能記起來的事簡略說了一下:“被你升為近身護(hù)衛(wèi),后又被你調(diào)到外院去,后來云錫山與你待一塊,再到遇狼,而后與你相處的一些平?!?/br> 仔細(xì)聽到這里,玉嬌舉手打斷了他。 放下手,瞇眼看他:“你記得的事情不少呀,可你怎么就記不起你那與人不一樣的嗜好?” 裴疆聞言,抬起手撥開衣袖露出了半截結(jié)實的手臂,指了指手臂上的一處牙齒印。 看到那牙齒印的時候,玉嬌愣了一下,隨即抬眸看他:“你什么意思,我當(dāng)時也沒咬多重,怎么還有牙口?。俊?/br> 以前與他歡好那幾回,她只顧著羞了,怎還可能盯著他的身子亂瞧? 那牙印很淺,仔細(xì)看的話才知道他的手臂上還有她咬的牙印,所以她倒是沒有怎么注意過。 裴疆低下眼眸看向小手臂上的牙口印記,抬起手用指腹細(xì)細(xì)的摩挲,低聲道:“在回到金都的時候,我雖然不記得你的長相,但與你在一起的一些畫面總是在腦海中閃現(xiàn),還有你抓著我的手來咬這一幕……” “你讓我咬的!”玉嬌忙為自己辯解。 最近被他們兄妹倆給嚇怕了。也不知道他們這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愣是把她一個好好的人想得那么荒唐,那么壞! 裴疆抬眸對她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近來我才想起來我為何讓你咬我了,送糧去幽州的時候要分離許久,我便忍不住在身上留下一些屬于你的印記?!?/br> 玉嬌驀地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的。所以奇怪的人是你,不是我!” 他又問“那你可知為何這牙口印現(xiàn)在都沒有消嗎?” 玉嬌看了眼那印記,隨后疑惑的搖了搖頭:“對呀,為什么還沒有消失?” 裴疆目光再而落在小手臂的牙印上,眸光多了幾分柔和,“我似乎用了些藥涂抹在上邊,所以這印記現(xiàn)在都還留在這里?!?/br> 玉嬌聞言,驚愕了一瞬。隨而默默的把自己的軟枕抱了起來,準(zhǔn)備略過他下床。 裴疆反應(yīng)過來,忙拉住了她的手,不解的看向她:“怎了?” 玉嬌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然后嫌棄的瞥了眼他:“若是我肚子里邊的是個兒子,我不能讓他學(xué)你,所以我們先暫時分開睡,不然兒子會染上你這些奇奇怪怪嗜好的。” 裴疆:…… 默了一下,拉著不讓她下榻,低聲問:“你讓我自己一人睡?” 玉嬌望進(jìn)他那雙黑眸,正定定的望著自己,如同一池包裹著自己的溫水。 “你若不陪我睡,我何苦每日從軍營與城中來回一個多時辰的趕?我不若明日便宿在那等簡陋的營中便好?!?/br> 那平緩的語調(diào)中似乎帶了一分委屈,玉嬌聽到這話,頓時覺得自己有點沒心沒肺。 他每日那么辛苦,但還是每日都會回來。而每晚都會抱著她,再扇風(fēng)直至她睡著,她再把他拋下,就是她的不對了。 又把軟枕放回了原來的位置,然后低下頭摸著自己的肚子,小聲的道:“好孩子,可千萬不能學(xué)你爹爹這些不好的嗜好?!?/br> 說完后,才看向裴疆:“這次就饒了你吧,睡覺?!?/br> 裴疆伸出手扶著她慢慢躺下。 小鬧平息了半晌后,裴疆從背后抱住了她。 “我記起了許多事情,更記得我離開客棧的時候答應(yīng)過你的,要你等我回來,但我失約了。” 聽到他這么一說,玉嬌想起了七個多月前的那天早上。她尋不到他,幾乎瘋了一樣的漫山遍野的去找他,最后踉踉蹌蹌的回到客棧等他。 眼眶漸漸的紅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但你都沒有回來……” 說到最后,也不知怎的就哽咽了起來。 環(huán)著她的肩膀,埋在了她發(fā)中重重的呼吸了一息,嗓音壓抑:“對不起,讓你等了這么久?!?/br> 背對著裴疆,玉嬌眼眶中也濕潤了起來,“等久一些我是不怕的,但我就怕等不到你……” 她那時很恐慌很害怕,如今想起來情緒頓時有些失控,嗚咽了出來。 裴疆吻著她的頭發(fā),低低重復(fù)著“對不起”這三個字。 許久后,玉嬌哽咽著發(fā)狠道:“以后你若是再離開我一回,我就不要你了。” “不會再有下一回的了?!彪S而拿起一旁扇子輕悠悠的搖晃了起來,讓涼風(fēng)驅(qū)趕她的熱意,而后在她的耳邊低聲呢喃道:“我不舍得讓你再受任何苦?!?/br> 玉嬌枕著裴疆的手臂。聽到他的話后,伸起手把他厚大的手掌給緊握在了自己兩手之中,語氣強(qiáng)硬了起來:“但我絕不會讓你有機(jī)會離開我的。我會把你的手攥得緊緊的,想都別想再甩開我!” 第85章 玉盛要到禹州的這日,玉嬌便早早的起來等了。與她一塊等的母親還笑話她來的時候只顧丈夫不要父親了。 因確實是為了裴疆才跑來禹州,玉嬌到底有些底氣不足。盡管如此,還是忍不住拌了一下嘴,嘟囔道:“娘親不也是早早起來了?” 玉夫人道:“我想念你爹了,哪里還睡得下去?” 自從女婿回來后,玉夫人便日日看著這女兒女婿小兩口濃情蜜意,看著看著心里頭就開始泛了酸,也就想自己的丈夫了。 約莫在申時的時候,玉盛到了。 玉夫人上前,略微委屈的道:“你怎來得這么慢?” 玉盛擁上自己的夫人,安撫:“來之前先安排好了商行的事情,也可以在這待久一些。” 玉嬌朝著自己的父親露出憨笑,討好的問:“爹爹,累不累?” 玉盛微微挑眉:“你娘親都把事情寫在信上告訴我了,你這丫頭瞞得我們可真辛苦?!?/br> 玉嬌抬起手。兩指捏開一點點距離,“我就瞞了這么一點點而已?!?/br> 真要說的話,玉嬌確實只是瞞了與裴疆見過的事情,但大家都為她擔(dān)心了許久,可到底是自己的寶貝女兒,也舍不得怪她。 玉盛無奈的笑了笑,隨而問:“裴……”頓了頓,思索了一下,改了口:“阿疆現(xiàn)在在哪?” 女婿現(xiàn)在也已不叫裴疆了,但直呼其名又有些不大好。好在不管是裴疆,還是百里疆,名字都有一個疆字,喊起來也不會像是在喊別人一樣。 也不知女兒先前是怎么想到給裴疆起名的,竟然就這么湊巧用了同一個字。 玉嬌會取這個名字的原因,至今一個人都沒有告訴過。就是前幾晚裴疆問她,她都閉口不說。 聽聞這個稱呼,玉嬌抿唇忍笑,“他去了營中,說過今晚會早些回來的?!?/br> 玉盛點頭,隨而提醒:“你二叔和玉恒明日也會到,應(yīng)當(dāng)也會待幾日,且讓人先收拾好院子?!?/br> 玉嬌愣了一下:“二叔他們來做什么?” 玉盛笑問:“你說呢?”, 玉嬌頓時明白了過來。以她二叔的性子,估摸是想要來討好裴疆的。 以前玉嬌多少有些不喜歡二叔一家的,但后來又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倒也看得開多了。 比起那心思沉沉而狠毒的吳維,他們二叔一家有些小壞,但也還好。 —— 再說軍營這邊,查閱了探子打探回來的信息后,裴疆正準(zhǔn)備離開軍營回府之時,百里寒卻來了。 讓她進(jìn)了帳中,問:“有何事在府中不能說的?” 百里寒道:“我剛好查出了那沈如月的身份,就順道過來尋兄長。” 裴疆把打探回來的信件,一一放入銅盆中燒了,問她:“什么身份?” 百里寒:“她是暴君最為寵愛的第十四個meimei,朝陽公主。三年前因身患寒疾,需到一個氣候溫和的地方養(yǎng)疾,所以離開了金都,來了南邊?!?/br> 聞言,裴疆抬眸看了眼她:“可是禹州?” 百里寒搖頭:“淮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