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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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什么情況?。俊笔捲柕吐晢?,然后用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傻大個兒就是傻大個兒,光有一身蠻力,絲毫不如蕭論那般溫柔。所以他一抽手,手就出去了。 馮蓁在夢里丟了一只肥羊,當即就哭了,哭嚷著“我的羊,我的羊,我的羊丟了。”手在半空中亂薅,人也跟著醒了過來。 馮蓁一睜眼就看到“深情對視”的兩兄弟,再一瞥天色,不由惱怒,“怎么天沒亮,你倆就醒了呀?” “幺幺,這怎么回事兒?。俊笔捲栔噶酥溉首邮捳?。 馮蓁沒好氣地揉了揉后腦勺,睡得不好渾身都疼,“哦,昨兒我見三殿下……” 馮蓁把自己怎么發(fā)現(xiàn)蕭論的事兒說了一遍。 蕭論道:“哦,這可真巧,幺幺你一個人先找到了六弟,又發(fā)現(xiàn)了孤?!?/br> 這“一個人”可是關(guān)鍵,他們兩天未歸,宮中必然排出大量侍衛(wèi)來尋找,別說是下大雨了,就是下刀子,那些侍衛(wèi)也會出來,可偏生侍衛(wèi)沒找到他們,馮蓁一個小女君卻一下找到倆。 這情形,誰能不懷疑? 蕭詵見不得蕭論懷疑馮蓁,他跟馮蓁單獨待過,知道若是她有歹心,他現(xiàn)在就不會活著了。“幺幺是擔心我們……” 只是蕭詵的話說了半截,就打住了。后半截好像被貓吞了一般,蕭詵不再說話反而死死地瞪著馮蓁。 當馮蓁說是擔心他們所以一個人奔出來找人時,蕭詵是將信將疑的,不過彼時馮蓁嘴里說的是“你們”,他自己把“們”給省略了,只覺得馮蓁是為了他才不顧危險地跑出來的。 可這會兒看著蕭論,蕭詵忽然想起前些日子聽到的笑話,說是長公主的小外孫女兒大庭廣眾之下跟蕭論說“我心悅你”的話。 那時候蕭詵也只當是笑話,覺得馮蓁真是孩子氣,而且毫無自知之明,誰能看上個小胖墩兒?。康@會兒,馮蓁救了自己,居然還救了老三! 還救了老三! 蕭詵腦子里立即腦補了許多,馮蓁帶著他一路辛苦地找蕭論的畫面,他瞪大了一雙杏仁眼側(cè)頭看向馮蓁,那眼神就跟要吃人一般,“你是為了老三才出來的么?” 三哥,蕭詵也不叫了,直接沒大沒小地喊起了老三。 馮蓁看看蕭論,又看看蕭詵,感覺蕭詵像是在吃醋,他的胃口還真好,不管是不是他的醋都要喝一壺,搞得她跟他好像有什么似的。 “我是為了你們,你們?!瘪T蓁和稀泥地道。 “什么你們?”蕭詵瞪著馮蓁,希望她能聰明點兒,趕緊改了,否則他一個皇子難道還會上趕著喜歡個前面后面一樣平的小胖子? 蕭論看得額角抽痛,蕭詵不是一向只喜歡美人的么,怎么跟個胖丫頭攪上了?胖丫頭還為了他,或者自己,一個人跑出來救人? 盡管蕭論不太想相信這種巧合,但馮蓁已經(jīng)被他查得底朝天了,她在西京射瞎賊人眼睛的事他也知道。這女郎為了親近老六,連不會射箭的謊都撒出來了。至于馮蓁對自己所做的表白,蕭論也沒當真。 小女郎在老六那兒受了挫,又巴上老五,沒得逞,又轉(zhuǎn)而巴上自己。她阿姐華君那模樣自然不愁嫁,可小胖墩這模樣的,男人真得胃口忒好才吃得下。 在蕭論眼里,馮蓁這時候用“丑”字都不足以形容了。 渾身臟兮兮的,頭發(fā)在泥漿里滾過一般,結(jié)成了一綹一綹的,渾身上下的衣服已經(jīng)看不出顏色來。他有些潔癖,馮蓁這樣,真的是傷他眼睛。 “既然你們都醒了,咱們就往回走吧。昨兒路上的確遇到過幾撥人,我也不知道是刺客還是出來尋兩位殿下的侍衛(wèi),這會兒你們醒了,當能辨認?!瘪T蓁眼見著羊毛沒得薅,也就不耐煩再跟蕭詵兩人耗了,她淋了那許久的雨,哪怕有九轉(zhuǎn)玄女功在身,也覺得自己快發(fā)霉了。 蕭詵因為腿受了傷所以騎馬,蕭論是哥哥禮讓弟弟,只跟在馬后走著。馮蓁當然得殷勤地上前攙扶著,蕭論也是失血太多,又一、兩日沒進食了。蕭詵看得心里發(fā)酸,有心挑刺,但他自己也是頭暈眼花。 三個人一路慢慢走了半日,總算是遇到了前來尋人的侍衛(wèi),馮蓁這才戀戀不舍地將蕭論交給了他們。 只是這幾日連日下抱怨,馮蓁曾經(jīng)過的那座下游的橋也被山洪沖垮了,一行人只能乘船渡江,馮蓁看著那巨浪滔天的黃色河水,心里雖然害怕,但看蕭論和蕭詵都若無其事地上了船,她也只好跟著走了上去。 說是船,其實就是一葉小舟,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好在是有驚無險,眼見著就要靠岸,卻不知岸上誰叫了一聲,“地龍翻身了!” 馮蓁死死地盯著秦水上游,白色的巨浪沖過了山灣,直撲小舟而來,在巨浪背后是瞬間垮塌的山脊,洪水攜著雷霆萬鈞之勢,小舟眨眼間就被拋上了半空。 馮蓁感覺自己被拋上了半空,再聽見蕭詵肝膽俱裂的喊了聲“幺幺”,她就跌入了洪水中。 馮蓁躲進桃花源的時候都還在發(fā)抖,她這運道也太衰了吧?也不知道蕭詵和蕭論能不能活下來,那么兩只大肥羊,死了真的就太可惜了。 馮蓁在桃花源里好好洗了個澡,順便把衣服也洗了、晾了、干了這才嘗試著從桃花源里出去,四周靜悄悄的,唯有天上一彎孤月,凄涼地掛著。 山岳異形,河流改道,馮蓁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說不怕自然是假的,天地間仿佛就只剩下了她一人。馮蓁心里唯有一個念頭,也不知道她外大母怎樣了?又慶幸馮華沒來。 馮蓁在月光下走了一會兒,桃花源雖然好,但待久了也覺單調(diào)乏味,沒有外面的世界來得這么“跌宕起伏”,叫人欲罷不能。 走得累了,馮蓁想找個地方坐坐,可到處都是濕漉漉的,她往高處爬了片刻,打算挑戰(zhàn)一下自己夜視能力的極限,誰知胸口卻突然灼熱起來,燒得好似有人拿烙鐵往她rou上摁。 馮蓁的眼皮跳了跳,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腳下的大石塊兒,來回踱了幾步,就她站在那石塊上時,灼熱的感覺最燒心。 馮蓁又在上面跳了兩下,還是不敢置信,若是蕭謖躺在那下面,她可不想挖尸,那也太嚇人了,也不知道多少天了,有沒有味兒。 難道桃花源那白息,不是誰的粗壯誰就能做皇帝?蕭謖為什么這么早就翹辮子???太欺騙人感情了。 馮蓁有些憤憤,可還是從大石塊上跳了下來,開始徒手挖坑。好在地震后,土質(zhì)松軟,她在旁邊揀了塊尖銳的石塊,輕輕地挖著,跟考古工作者差不多那么仔細,生怕對蕭謖造成二次傷害。 馮蓁一邊挖一邊嘀咕:“虧得我變成女漢子了,要不只能干看著那大石塊了。”馮蓁有些受傷,她沒想到自己會往胸口碎大石那方面發(fā)展,她不過就是想變得美美的,嬌嬌的而已。 大石塊下面撥開土層,又有兩塊大石頭,呈“人”字形架著,為蕭謖爭取了一點兒生存空間,可馮蓁看到他時,還是立即閉上了眼睛,太過慘不忍睹。 第44章 救命恩(上) 蕭謖的左腿膝蓋以下全部壓在了石塊下, 血rou模糊。馮蓁也顧不得心里那些小怨念,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蕭謖整個挖了出來,他的小腿脛骨全碎了, 也不知碎了多久, 別說這年月的醫(yī)療水平, 就是放在天朝, 那也是截肢的下場。 可天下有半條腿的皇帝么? 馮蓁壯著膽子將食指往蕭謖的鼻尖下探了探, 一開始嚇得差點兒沒一屁股坐在地上, 待她深呼吸了幾口,平穩(wěn)了一下心情后, 總算是感覺到了一點兒微弱的呼吸, 這才放下心來, 她可不想又把蕭謖埋回去,那也太累人了。 知道蕭謖還活著后,馮蓁氣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在乎自己的衣服是在沒有洗衣機的條件下, 她辛辛苦苦親自動手洗的。 馮蓁看著昏迷的蕭謖, 這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白息越來越少, 知道這是龍運消失的意思。 馮蓁也顧不上喘氣了, 起身將蕭謖搬到了一塊巨石后面, 想著萬一發(fā)生余震, 這石頭能為他們支撐一個三角空間。然后馮蓁才有功夫細細查看蕭謖的傷勢,除了腿傷之外,他肩上還中了兩箭, 傷口烏黑烏黑的,當是中毒了。 馮蓁意識到蕭謖這也是遇到了刺客,不過沒蕭詵他們幸運,先遇到了自己。好在蕭謖命大,這么重的傷,還在土里埋了不知多久,竟然還留著一口氣。 馮蓁將手放到蕭謖肩上,雖然腿上的傷她沒有辦法,但肩上的毒還是可以幫他清理出去的。 等傷口流出的血呈鮮紅色時,馮蓁感覺蕭謖的睫毛顫了顫,似乎想努力睜開眼睛,可他失血實在太多了,還發(fā)起了高燒,連睫毛也再抬不起來,微微顫了顫之后,便又是一副死態(tài)。 晚上,馮蓁閃身進了桃花源,她不太想面對蕭謖,他那副模樣就是等死的狀態(tài),她還是受不了眼睜睜看著一個人在自己眼前死去。 桃花源的溪水濃稠得好似粥一般,這得虧她左擁右抱那一晚薅了個夠本兒。溪邊的桃樹根系扎入了溪水里,再無需馮蓁澆灌,她抬起頭一看,卻見枝頭上那九顆桃子中的一顆竟然長成熟了。 白里透著粉,馮蓁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她也是許久沒吃飯了。馮蓁墊腳將桃果摘到手里,張口就想咬??裳例X都碰上桃rou,卻又收了回來。 桃花源里的桃子功效想來必然不凡,也不知有沒有生死人、rou白骨的功效。馮蓁掙扎了一會兒,“算了,若是能把桃子帶出去,就給他吃,不然也怪不著我了?!?/br> 誰知一向與世隔絕的桃花源,東西拿不進來,也拿不出去的桃花源,竟然允許她將桃子帶了出去。 馮蓁那個rou疼啊,坐在蕭謖邊上,手里的桃子一直舍不得送出去。她真的是虧大了,過去蕭詵不僅沒給她提供多少羊毛,還要從她這兒把羊毛薅回去,馮蓁怎么受得了?這簡直就是肥羊變成了倒粘毛的糖公雞啊。 何況這桃子未必就能生死人,有白骨,這世上哪有那么神奇的東西啊?馮蓁忍不住嘀咕,“說不定這就是一顆烏雞白鳳丸,專治女子痛經(jīng)的,是吧,五殿下?” 蕭謖死得已經(jīng)沒有反應(yīng)了。 馮蓁把白里透紅的桃子在身上蹭了蹭,再一次放了自己嘴邊?!叭绻阋浅粤藳]效果,我不就虧大了?那我肯定得肝腸寸斷,立即跳河的。” 馮蓁的嘴都在仙桃皮上印出個牙印兒了,可到底還是沒啃下去。她想起了馮華,當初她承過蕭謖的情,答應(yīng)要回報的。 馮蓁伸腿踢了踢蕭謖的大腿,然后又憤憤地把腳底印在了蕭謖的臉頰上,也算是收點兒利息吧。“看,都跟你說小老鼠也有救獅子的時候?!?/br> 馮蓁生不如死地把桃子遞到蕭謖嘴邊,半天不見動靜,才想起他現(xiàn)在就是個“死人”。 馮蓁憤憤地將桃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光是嘗一嘗,那汁液都甜蜜得讓她“色與魂授”,可是到了她嘴里的鴨子,她還得哺給蕭謖。 馮蓁一邊喂,一邊哭,那是真心疼,她薅這么多羊毛真心不容易,都是一分錢一分錢攢起來的,而且這桃子一共就九顆,吃一顆少一顆,下一顆還不知要薅多少羊毛才能養(yǎng)出來了。馮蓁眼淚流得跟自來水兒似的,太rou痛了。 淚滴落在蕭謖的睫毛上,他的眼皮動了動,可旋即又恢復(fù)了平靜。 事實證明,馮蓁喂出去的桃rou效果rou眼可見,蕭謖那條碎得差不多的左腿脛骨,竟然重新長出了rou芽、骨痂,嚇得馮蓁不停揉眼睛,生怕是幻覺。 馮蓁心里那個悔恨啊,若是留給自己吃,肯定能返老還童,現(xiàn)在居然便宜了蕭謖,他真的得感謝他自己,當初要是拒絕了她不幫馮華,那馮蓁現(xiàn)在才懶得管他死活,所以人就該多做善事兒,那叫積陰德。 最終蕭謖的腿算是又囫圇回來了,只需要再固定一下,休息三月,就能如正常人一般無二了。 隨著蕭謖的腿回來的,還有他渾身濃郁的白息,馮蓁抓著他的手牢牢不放,就是睡覺也拿腦袋枕著,心里哼哼,必須把她失去的羊毛薅回來。其實虧本的還是馮蓁,桃樹上的青澀桃子只剩下八枚,失去的那一枚是再也回不來了。 白日里馮蓁就把鞋脫了,腳擱在蕭謖的肚皮上薅羊毛,想起失去的桃子心情不好時,就拿腳去taonong蕭謖的臉,心情好時,就手里拿著箜篌奏著“碧心曲”。這曲子對她的九轉(zhuǎn)玄女功有好處,貌似對蕭謖的傷勢也有好處。 至于哪兒來的箜篌就不得不說乃是桃花源的一大進步了。從第一枚仙桃成熟的那一刻起,桃花源就像芝麻開門了一般,東西可以拿出來,也能放進去了。而這柄箜篌就依在桃樹干邊,也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 因為桃花源芝麻開門了,馮蓁總算稍微高興了些,對蕭謖的怨念也就少了那么一丟丟。 不過馮蓁還是沒放過蕭謖。 有仙桃的這樣的神物在,蕭謖第三天夜里就醒了過來,緩緩地想要睜開眼睛。馮蓁一看,這還得了?他欠的羊毛帳就是睡一輩子都還不清,所以她湊了過去,在蕭謖脖子上掐了掐,眉眼彎彎地朝他一笑,“你沒醒?!?/br> 蕭謖就被她給掐暈了。 如是反復(fù)再三,直到馮蓁桃花溪里的水凝固成了酥酪的質(zhì)感,她才放過了蕭謖的脖子。 蕭謖剛睜開眼睛的時候,并未四處亂看,只是呆呆地望著頭頂?shù)奶炜?。片刻后他才想起來自己閉眼之前該是在黑暗的泥土之下,伸手不見五指,他甚至還能感受到當初石塊壓在他腿上的那種錐心刺骨的痛。 他的腿必然是毀了,因為他聽到了骨碎的聲音。 頭頂藍天如洗,艷陽高爽,才讓蕭謖意識到有人將他救了出來。不過他也沒動,救出來又如何?已是廢人一個。 身邊有溫?zé)岬暮粑种敢脖皇裁蠢卫蔚淖ブ?,蕭謖微微側(cè)了側(cè)頭,便看到了旁邊睡得正香的馮蓁。 蕭謖動了動手臂,但并未將手從馮蓁的手中抽出來,而是盡量小心翼翼地坐起身而不驚醒馮蓁。 身體一活動,蕭謖就意識到了奇異之處。他反手摸了摸肩上的傷,肌膚光滑,沒有任何血痂。所謂的箭毒自然也不知去向。 動了動腿,才看到左腿兩側(cè)被綁了兩根樹枝固定,捆扎樹枝用的布條是從他袍子下擺撕下的。盡管腿被固定著,卻能看出完整的輪廓,蕭謖按了按小腿,雖然有些微疼痛,但感覺得出,骨頭正在愈合。 所以地龍翻身后,他被掩埋在石下,感覺到的骨碎只是他的幻覺?蕭謖輕輕搖了搖頭,絕不應(yīng)當是幻覺。如果他的腿沒有被壓碎,他當是能從那個縫隙里逃出生天的。 馮蓁這一覺睡得特別香,蕭謖貢獻的羊毛醉得她云里霧里,如飲瑤池西王母蟠桃會的仙桃酒。醒來時,卻見本該跟尸體一樣躺在她身側(cè)的蕭謖此刻正直直地靠坐在大石頭上,若有所思地盯著她。 馮蓁無意識地松開了蕭謖的手,舉起小蘿卜似的肥手揉了揉眼睛,卻見蕭謖張嘴發(fā)出了“誒”的一聲,好似在阻止她。 不過馮蓁還是繼續(xù)揉著眼睛,因為她發(fā)現(xiàn)蕭謖身上冒出的白息好似有點兒變化,凝聚成了一條龍的樣子,雖然不是很實化,但已經(jīng)隱約可見龍頭、龍尾了。所以馮蓁才怕自己是幻視了。 收回手后,馮蓁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全是土,她乃是席地而眠,所以才染上了泥土,這會兒她的眼周想必也全是土了,跟只小熊貓一樣。 蕭謖看見馮蓁滑稽的模樣,笑出了聲。他心情難得這樣輕松,所以笑得不似以往那般標準,馮蓁發(fā)現(xiàn)蕭謖真心笑時,唇角有兩個梨渦,讓人的目光不自覺就陷在了里面。 “殿下,你醒啦?”馮蓁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蕭謖仔細看過馮蓁的手,胖是胖了點兒,但白白嫩嫩的沒有任何傷口,他不明白她是怎么把自己救出來的。 “孤的腿……” “嗯,我見你腿折了,也不知該怎么做,所以拿樹枝簡單幫你固定了一下,你要是能動,要不自己再綁綁?”馮蓁幾近諂媚地笑道,生怕蕭謖再深問下去。 蕭謖笑了笑,這一次就很標準了,“地龍翻身的時候,孤的腿被石頭壓住了,還以為碎了,沒想到只是骨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