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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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嫁給王善陽,外大母就不用擔(dān)心別人護不住她了, 而且一過去就兒孫滿堂,不用闖生孩子的鬼門關(guān),白揀了許多兒子?!?/br> 便是蕭論這樣向來沒有太大表情的人也忍不住大笑起來,“嘿,幺幺這還真是會想?!?/br> “可不是么?三天兩頭就氣我大母,弄得大母現(xiàn)在也無心管我了,全cao心她去了?!碧K慶貌似抱怨,實則是高興得不得了,恨不能馮蓁一輩子都留在公主府才好?!澳阒腊⑷莸?,進門之后大母沒少挑她的毛病,現(xiàn)在可好了,有了幺幺做對比,大母也不挑刺兒了,我們夫妻倆就盼著幺幺能長長久久留在府里才好。” 阿容便是蘇慶的妻子,雖說是長公主親自為蘇慶挑的,但長公主其人是真不好伺候,總覺得誰也配不上自己孫子,對戚容多加挑剔,不過馮蓁姐妹進府后,戚容的日子就好過多了。尤其是現(xiàn)在,約莫是因為馮蓁長大也即將嫁人的緣故,長公主將心比心,怕馮蓁將來在夫家也被人如此挑剔,少不得易地而處,對戚容就寬容了許多。 蕭論道:“既如此,幺幺倒是真該多留兩、三年才是?!眱扇甑淖償?shù)足夠了,她那樣的容色做個貴妃倒是合適。 卻說不知道自己有貴妃命的馮蓁慢悠悠地走到巖春堂時,蕭謖和嚴十七也正慢悠悠地飲著茶,只是當馮蓁走到門邊時,嚴域手里端著的茶盞卻不小心傾斜了一點兒角度,茶水漫過杯沿流到了他的鞋面上,他卻毫無所覺。 馮蓁的身上似乎總有一束光追著她在跑,陽光灑在她的臉頰上,讓那細細的絨毛帶上了金剛鉆的光澤,便是她的一根絨毛也比旁人都要美上十分。 長公主輕咳了一聲,嚴域都還沒回過神來,蕭謖又輕咳了一聲,嚴域還是沒回過神來,直到馮蓁看他跟個呆子似的,笑了一聲,才讓他的神魂又回到了他的身體內(nèi)。 嚴十七鬧了個大紅臉,“我……”了半天也不知該說什么,心里只叫糟糕,他都不敢去看城陽長公主的神情,一心只想這門親事估計要黃了。 誰料長公主卻道:“行了,你們年輕人也不耐煩跟吾這樣的老太婆待著,幺幺,你領(lǐng)了五哥兒和十七郎去你表哥那兒吧?!?/br> 引路何須馮蓁出面,便是沒有侍女,蕭謖總是找得到蘇慶的院子的。 嚴十七跟著蕭謖起身朝長公主行了禮,走出門時,卻同手同腳地險些摔了一跤,惹得馮蓁又是一聲“噗嗤”,身后的長公主也都忍不住笑。 嚴十七尷尬歸尷尬,可同馮蓁之間的距離卻很自然地縮短了。 “聽說蓁女君喜好騎射?”嚴十七低聲問道,反正他的丑已經(jīng)出夠了,也就再沒什么思想包袱,想說什么便說什么了。 馮蓁“嗯”了一聲,笑嘻嘻地道:“怎么,十七郎也想同我比箭么?”實在不怪馮蓁如此想,今兒這些人來得也太湊巧了,跟約好了似的。 “非也,非也?!眹朗叩溃骸叭羰乔倨鍟?,不才還能勉強應(yīng)付,騎射么就不獻丑了。” 馮蓁笑道:“若是騎射,不才我還能勉強應(yīng)付,若十七郎要拉著我彈什么琴論什么畫,那我以后見著你就只能逃了?!?/br> 嚴十七被逗得大笑,“那正好,我手里新得了一柄松山伯制的弓,我也不好騎射,所謂寶劍贈英雄,好弓贈佳人,還請蓁女君你不要拒絕?!?/br> 馮蓁促狹地笑道:“哦,那好弓給了我,十七郎,你的紅粉又打算贈給什么人呢?” 聞言蕭謖在旁邊也翹起了唇角。 嚴十七擺手道:“紅粉?我哪里需要紅粉,像幺幺你這樣的,那是卻嫌脂粉污顏色。”好歹也是歡場老手,嚴十七經(jīng)過了最初的震驚式驚艷后,腦子總算又能轉(zhuǎn)了。 “你這樣會說話,紅粉恐怕不少。”馮蓁偏頭道。 嚴十七只能哈哈而過,指著前方不遠處的園圃道:“那邊的牡丹卻開得好,不如我們?nèi)ツ沁呑咦??”男人吶,從古自今都一樣,得了一點兒顏色就想開染房。既然長公主讓馮蓁來領(lǐng)他們,嚴十七就知道長公主心里是屬意自己的,所以就想趁機多跟馮蓁親近親近。 馮蓁可不想再應(yīng)酬嚴十七,所以拿眼去看蕭謖。 嚴十七也順著馮蓁的眼神看過去。 “表哥素來不耐煩賞花弄月的?!?nbsp;嚴十七越俎代庖地道,這還真是色膽包天,直接就替蕭謖做主了。 “那兒有一處亭子,正好賞花,幺幺也可看看我?guī)淼哪潜?。”嚴十七這就親熱地叫上“幺幺”了。 馮蓁點點頭,卻見蕭謖已經(jīng)往前面的枕香亭走了。 嚴十七提高了一點兒聲音道:“表哥,樂言的院子不是在東邊兒么?”嚴十七雖是第一次來城陽公主府,不過剛才馮蓁一直領(lǐng)著他們往東走,他這才故意指了個往西北的亭子。 蕭謖回頭道:“不是賞花么?” 這眼力勁兒也太差了,他是想賞花么?明明是為了賞人。嚴十七心里忍不住嘀咕,他若是能得了馮蓁的歡心,這門親事就板上釘釘了,所以蕭謖處在這兒算個什么事兒?。堪凑f他人精一樣的表哥,絕不該犯如此低級的錯誤的。 不過嚴十七還算對蕭謖有些了解,知道他做事一定是有目的的,絕非像尋常人那樣隨興所至。那他也往枕香亭去就值得思索了,這是為了女君的名聲? 可是跟一個男子獨處,和與兩個男子相處,似乎也沒太大差別。 嚴十七腦子里的念頭還沒轉(zhuǎn)完,便已經(jīng)走進了枕香亭。 “不是說要送幺幺弓么?”蕭謖提醒道。 “哦,對。”嚴十七坐了下來,朝不遠處的隨從做了個手勢。 弓是藏在特制的匣子里送來的。 松山伯的名頭馮蓁是聽說過的,只是聽聞他早就收手不制弓了,所以也沒想著要上門去“強人所難”。不過能得一柄松山伯制的弓,也實是叫人高興的事兒,不得不說嚴十七還挺會送禮的,否則她也不至于輕易地就應(yīng)允了他“賞花”的事兒。 弓身上的花紋和那顆琥珀無一不在顯示,這是專門給女君制的弓,馮蓁幾乎是一眼就愛上了“射日”的顏值。 馮蓁將弓從匣子里取出來,在手里試了試,雖然不過只是略微拉了拉,馮蓁卻已經(jīng)感覺到,射日極其適合自己,那種感覺玄之又玄,說不出個緣由來。尋常女子用的弓對她而言都太弱了,偏她為了裝嬌花還不能說,可手上這柄弓仿佛就是為她量身定制的,力道剛剛好。 至于那琥珀,原本馮蓁還以為弓身上增加無用的裝飾物,很可能造成弓身用力的不平衡,誰知松山伯的確不負盛名,那枚琥珀所在就好比這射日的“箭魂”一般,平衡的掌握妙到巔毫。 “十七郎,這樣貴重的弓,我就受之有愧,卻之不恭了哦?!蹦侨盏募喕T蓁還能拒絕,今日的“射日”卻是無論如何也舍不得了。 可見男子追求女君,還真是得有腦子會想送什么,有銀子能買得起,有門路能買得到。誰說銀子買不來一個媳婦的? 當然愛情還是比銀子價更高的。 嚴十七見馮蓁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不由松了口氣,“幺幺你喜歡就好,這射日雖然萬般好,可就是重了些,當初跟松山伯說時,已經(jīng)明說了是送給女君的,結(jié)果……”嚴十七嘆息一聲,“這些匠人但凡有專長的都有怪癖,容不得人糾正?!?/br> 馮蓁聽著嚴十七的話,眼神兒卻瞥向了蕭謖,臉上露出了一絲羞紅來,她這是大意了啊。本來這兩年裝嬌花裝得挺成功,誰知卻在這一處露了馬腳。 “這琥珀藏蜂,好生名貴,十七郎我……” 馮蓁話還沒說完,就被嚴域打斷?!扮坨鄄槐胤旁谛纳希@琥珀是從表哥那兒訛來的,他那兒好東西多著呢,也不在乎這區(qū)區(qū)一枚琥珀。” 馮蓁眉眼彎彎地朝蕭謖看去,她就知道,她力氣比普通人大的事兒,就只有蕭謖最清楚。真是可惡,這人的肚子恐怕都是黑的?!白甙?,該去樂言那兒了?!笔捴q沒戳穿嚴域的謊話。琥珀可不是他訛的,這柄“射日”的成形也跟嚴十七沒有絲毫關(guān)系。從構(gòu)圖、選花紋到挑選材料,嚴十七都沒參與過。而且這樣晶瑩剔透,藏蜂完整的琥珀,哪怕是皇子,也不能用“區(qū)區(qū)”二字形容。 第56章 箭如神 “誒……”嚴十七跟著蕭謖站起身, 心下老大的不愿意,他這還沒說上幾句話呢。 到了蘇慶的院門口, 蕭詵在不遠處朝馮蓁高聲喊道:“幺幺。” 馮蓁的眼睛立即一亮, 唇角也隨即綻放出一絲笑容, 這下可就再沒耐煩心陪著十七郎嘮嗑了,她朝蕭謖兩人說了聲抱歉, 就步履歡快地迎著羊毛(蕭詵)去了。 嚴十七在后面垮下一張臉道:“表哥,剛才我給你使眼色,你看到?jīng)]???” 蕭謖覷了嚴十七一眼, 頗含無奈, 到底是誰不會看眼色? 嚴十七心領(lǐng)神會地道:“表哥, 其實你不用擔(dān)心我的,這是長公主府, 難道我還能越雷池么?四處都有人看著呢,我就是……”后面的話有些rou麻, 嚴十七當著蕭謖的面實在說不出來。他不過就是想多跟馮蓁說兩句話而已, 哪怕只是兩句,也覺得心花怒放。 蕭謖如今只覺得嚴十七壓根兒不像嚴太尉那老狐貍的種子,再次強調(diào)道:“你只需要和她定親,并不用娶她?!?/br> 蕭謖的話音非常低, 低得只有近在身邊的嚴十七才能聽見。可偏巧馮蓁的耳朵卻比尋常人要靈敏許多,她剛一轉(zhuǎn)身,蕭謖的這句話就傳入了她的耳朵里,只見她嘴角學(xué)著蕭謖那樣, 緩緩地浮起了一絲標準的笑容。 “十七郎,既然來了,不如同我們一道比箭吧?!瘪T蓁朝嚴十七招了招手。 可憐嚴十七,明知道自己箭術(shù)很是尋常,卻又舍不得拒絕馮蓁。 “一起吧,難道你一個大男人還怕輸給個小女君么?”蕭謖道,這句話無疑將嚴十七給逼上了梁山,誰讓他眼神不好呢。 嚴十七之所以硬著頭皮點頭,當然也是因為他覺得,馮蓁一個小女君的箭術(shù)再厲害,又能有多強呢? 說嚴十七能文不能武,只是跟蕭謖等人相比而已,但他祖父官居太尉,曾執(zhí)掌天下兵權(quán),他的孫子又怎么會不習(xí)騎射,所以嚴十七覺得自己勝馮蓁還是可以的。 “幺幺,你還沒說咱們這場比試的彩頭哩?!笔捲柕吐晢栺T蓁道,他站在馮蓁左側(cè),用他寬闊的肩膀?qū)⑵渌送断蝰T蓁的視線全都隔絕在了他的身側(cè)。因為聲音低,所以蕭詵還故意靠近了馮蓁一些,以向旁邊的人展示,他與馮蓁有多親近,就差沒搖頭擺尾地撒泡尿?qū)ⅠT蓁標記為自己的所有物了。 馮蓁也配合著蕭詵壓低聲音道:“若是我贏了,就請殿下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不過這個要求我現(xiàn)在還沒想到?!?/br> 蕭詵立即就意識到,這彩頭對自己實在太有利了,趕緊道:“嗯,那若是孤贏了,幺幺也得答應(yīng)孤一個請求?!笔捲柨蓻]敢說是“要求”。 “好啊,那殿下可不許耍賴?!瘪T蓁明媚地笑道,眼眸里倒映的可就不是星子了,而仿佛是此刻高掛晴空的耀日,璀璨得叫人幾乎睜不開眼。 “放心吧,孤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說話算話?!笔捲柵牧伺男乜诘?。 “幺幺,既然咱們要比試,是不是得先擬個彩頭?”嚴十七不甘寂寞地繞過蕭詵杵在了馮蓁的右側(cè)。 蕭詵朝嚴十七看過去,嚴十七當仁不讓地也看了回去,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交織,電閃雷鳴。一個是感覺自己和馮蓁“情投意合”,一個則是感覺自己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某顷栭L公主孫女婿,所以都不肯往后退一步。 馮蓁就跟沒發(fā)覺似的,興致勃勃地道:“只是尋常比試而已,要什么彩頭?” 蕭詵一聽,臉上就帶起了笑,剛才他和馮蓁約定的彩頭豈非只是他二人之事?是以蕭詵很想噴嚴十七一臉地說一句,“干卿底事。” “沒彩頭可就沒意思了。”三皇子蕭論也來插上了一腳。 馮蓁不想要嚴十七的彩頭,但是蕭論的還是不錯的,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便道:“聽聞三殿下的琴聲可引鳳凰,若是我贏了,不知可否請三殿下單獨為我奏一曲?” 奏一支曲子不算什么稀罕事,可單獨奏一支聽在人的耳朵里就遐思無限了。 “那若是孤贏了呢?”蕭論笑道。 “自然就是輪到我在殿下跟前獻丑了?!瘪T蓁可沒有吃了虧的。 “也是單獨的?”蕭論道,這話說得就像是調(diào)戲了。 在場聞言之人都皺了皺眉頭,蕭詵已經(jīng)握起了拳頭,想招呼蕭論一拳。嚴十七皺眉卻是因為馮蓁不該先說“單獨”之語,未免顯得輕佻,所以才會被蕭論如此對待。 馮蓁依舊跟沒事兒人似地笑道:“殿下單獨為我奏一曲,卻是不用回稟皇上和安妃娘娘的,可我若是要單獨給殿下奏一曲,你卻得先跟我外大母說一聲?!?/br> 這話回得妙,一語就化解了輕浮的尷尬,嗆得蕭論搖頭擺手道:“那還是算了吧,孤是沒這福氣了,若是孤贏了,那就請蓁女君賞咱們所有人一曲如何?” “殿下大氣?!瘪T蓁夸贊蕭論道。 眾人到了靶場,都拿過了自己的弓試了試弦,唯有蕭謖沒動。 蘇慶道:“五殿下不玩一玩兒么?” 蕭謖瞥了眼馮蓁,“沒彩頭的確沒什么意思?!?/br> 馮蓁笑道:“那正好,五殿下可以給咱們做判官?!?/br> 蕭謖不置可否,馮蓁也懶得理他,反正他也只是不速之客,又沒人邀請他,一只一毛不拔的肥羊還能指望別人給他好臉色么? “怎么沒看到靶子,幺幺?”蕭詵此時仿佛才醒過神來,抬起頭四處打量了一番道。 “喏,那不是么?”馮蓁指了指約莫五十步開外的地方,那兒兩棵樹之間系著一條線,線上又垂掛著幾枚柳葉。“楚有養(yǎng)由基能百步穿柳,咱們比不得箭神,五十步試試如何?”馮蓁幾乎是帶著挑釁地看向蕭詵。 蕭詵看了看那柳葉,距離倒是不遠,可是柳葉輕、薄,此時又刮著風(fēng),那柳葉在空中飄舞,根本就沒個準頭。即便不刮風(fēng),隨著那箭矢突過去,帶去的風(fēng)也會讓柳葉發(fā)生偏轉(zhuǎn),“這要是都射不中呢?” “都射不中算我輸,如何?”馮蓁自信滿滿地笑道。 “呵?!笔捲栃Φ溃扮坨郏氵@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以前還纏著孤學(xué)射箭,現(xiàn)在倒是狂妄起來了。” 馮蓁也不言語,只做了個請的姿勢。 蕭詵活動了一下肩甲和手腕,走到了地面上畫白線處站定。蕭論也走了過去,唯有嚴十七還留在原地,他的箭術(shù)他自己知曉,平日能射中靶心都算不錯了,即便是明兒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他也不可能百步穿楊。 “十七郎,試一試啊,反正也只是玩一玩兒?!瘪T蓁笑得很是甜地朝嚴十七又招了招手。 嚴十七有些無奈地看著馮蓁,美的確是上天入地僅有的美,可這不善解人意也是登峰造極的不解意。然則嚴十七現(xiàn)在想裝肚子疼也不行了,進退兩難,還是硬著頭皮站到了白線前。 “以多少箭為準?”蕭論問。 馮蓁轉(zhuǎn)頭看向充當判官的蘇慶和蕭謖。蘇慶很自然地去看蕭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