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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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麗水園(上) “還沒呢?!瘪T蓁道, 不過看這架勢,她算是被蕭謖趕鴨子上架了。不過她也看出來了,元豐帝是不愿意叫自己嫁給蕭謖的, 所以才會當著眾人的面問自己, 蕭謖那番表態(tài),也是說給元豐帝聽的, 否則以他的腦子, 當不至于在自己面前說嚴十七的事兒。 逛過御花園,蕭謖被元豐帝召去了乾元殿,他也就再找不到機會同馮蓁說話。順妃倒是有機會同馮蓁說話,可她張著嘴卻不知道該從哪一句說起, 也不明白蕭謖怎么鬧上這么一出。難道他昨兒找馮蓁是為了談嚴十七的親事? 不應當啊, 順妃覺得, 談十七郎的事兒,需要把人請進宮中么?不過誰也沒指望順妃能把事兒理清楚。 馮蓁次日便同敏文一道隨著城陽長公主出了宮。元豐帝還當著長公主的面,特地問了一下馮蓁與嚴十七的親事。 長公主問馮蓁道:“你不是不愿同十七郎說親么?皇帝怎么卻突然提起來了?” “皇上問及我的親事, 五殿下提的十七郎。”馮蓁道。 長公主冷笑一聲道:“我說順妃怎么突然召你進宮去呢,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的。老五為了讓十七郎跟你定親, 倒是煞費苦心?!?/br> “嗯?!瘪T蓁懶懶地應了一聲,雖說長公主是誤會順妃的初衷了, 可卻未必誤會了蕭謖, 嚴十七本就是他推到自己面前的。 馮蓁坐在妝奩前,懶懶地卸著頭上的釵飾,心里想的卻是, 自己可真是倒霉,怎么上輩子、這輩子遇到的全是渣男?難道是命中注定的吸渣體質(zhì)? “女君,怎的少了一支金累絲葫蘆簪???”宜人替馮蓁收拾頭飾時道。 “少了么?”馮蓁完全沒有印象。 宜人點點頭,“給女君收拾進宮的行李時,明明放進去了的?!?/br> 馮蓁想了想,“許是沒插穩(wěn)當,路上掉了?!?/br> “掉了也總有個響兒啊,宮里頭難道還有偷兒?”宜人道,“平日里女君在府中可從沒掉過東西?!?/br> 馮蓁笑了笑,“那都是因為宜人你細心啊,宮里的人伺候我哪有你盡心。” 宜人抿嘴笑了笑,“可……” “釵子丟了就算了吧,不管哪兒丟的,說出去也不好。反正也沒刻字,被人撿去了也無妨。”馮蓁安慰宜人道。 宜人這才再沒提,反正馮蓁的首飾的確多,少了一支也不顯。 馮蓁和嚴十七即將定親的消息就像是長了腳似的,第二天蕭詵便登了門。 蘇慶看著眼前拖著自己跟他下棋的蕭詵,很是無奈。跟個臭棋簍子下棋,幾乎讓他抓狂,是以少不得出賣馮蓁道:“要不,我還是找幺幺來跟殿下下棋吧?” 蕭詵的眼睛立即就亮了起來,“那也行?!?/br> 蘇慶就知道蕭詵沒安好心。不過他也沒讓蕭詵得意,馮蓁出現(xiàn)時,他也一步不走,就在旁邊坐著。 馮蓁好笑地看著拼命給自己遞眼色的蕭詵,態(tài)若自然地道:“殿下有話對我說?” 蕭詵點點頭,可當著蘇慶的面沒法開口,只能低頭看著馮蓁的手。白玉棋子夾在她的兩指之間,竟然還不及她的手指來得晶瑩,那雙手連每個關節(jié)都白皙瑩潤,指尖芬芳可嗅。 “殿下可還記得輸給我的彩頭?”馮蓁慢吞吞地落字道。 “那是自然,孤可是愿賭服輸?shù)?。”蕭詵道,“孤今兒上門就是為踐約哩?!?/br> “那我可要提要求了?!瘪T蓁俏皮地沖蕭詵眨了眨眼睛。 蕭詵爽快地道:“你說,盡管說,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孤也會給你想法子取下來的?!?/br> 這牛皮吹得眼睛都不眨。馮蓁笑道:“可沒那么難,就是想著莫要辜負了四月的風光,欲借殿下的麗水園行放春宴?!?/br> 放春雖然早就過了,卻也不能阻止上京的公子、淑媛們及時行樂之心。 “這有何難?即便沒有賭約,你提了孤難道還能不允?”蕭詵似乎有些不滿意,“孤輸給你的彩頭,你就提了這么個要求浪費不浪費?”蕭詵問。 “不浪費啊?!瘪T蓁笑道。 蕭詵自作多情地道:“幺幺,你這是不想孤為難,所以才想出這么個簡單的要求么?”其實那天馮蓁提出比箭,又要讓他應承一個當時“說不出口”的要求時,他還以為馮蓁是要他與錢家那位女君退親來著,那才是真為難。 “可沒那么簡單的事兒呢?!瘪T蓁掌根托著下巴,手指輕輕在臉頰上點著道:“殿下既然要行雅集,自然得辦得漂漂亮亮的。我瞧著風吹花的舞確實不錯,殿下可請得到請不到?” 蕭詵點點頭,“那有什么難的?” “這有舞無曲也不行?有名的大家殿下可請得到?” 蕭詵又點點頭,“這上京城內(nèi)曲兒唱得最好的,當屬董素素?!?/br> 馮蓁可不知道什么董素素、董小小的,不過既然蕭詵提起唱曲的就是她,那就是她唄?!霸賱t,有好宴無好酒也不行對吧?”馮蓁道。 蕭詵道:“放心,白樓存著的那些佳釀,孤全數(shù)給他端了?!?/br> “唔,我就不幫殿下再想怎么有趣了,反正殿下身邊肯定能人多,會幫著你出主意的。這次的雅宴咱們可得辦得有聲有色,痛痛快快地玩上三日才行?!?/br> 蕭詵心花怒放地道:“放心吧,孤身邊的人做別的不行,玩兒卻是當仁不讓的。” 蘇慶在旁邊插嘴道:“既這么著,殿下可別忘了給我也下張?zhí)?。?/br>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笔捲栃Φ?,心里別提多高興了,因為馮蓁可是一直“咱們咱們”的在說話。 “殿下,我還有一個要求呢?!?/br> “你說。”蕭詵睜著一雙杏仁眼鼓勵地看著馮蓁,生怕她要求提得不夠多似的。 “不許請五殿下,若非他在皇上跟前提什么嚴十七,我才不會……”馮蓁嬌嗔道。 “那是自然。”蕭詵一口應承道,他今日上門其實真正想問的正是馮蓁和嚴十七的事兒,“幺幺,你既不中意嚴十七,為何……” 馮蓁落下一子,吃掉了蕭詵一條大龍,然后起身道:“累了,殿下擬好日子,叫人給我下帖子就是?!闭f罷,也不管蕭詵的話說完沒說完,扭頭便走了。 蕭詵被馮蓁引得一顆心上上下下的,聽見敏文叫他“六皇兄”這才回過神來。 蘇慶見馮蓁走了,敏文又過來,自然不愿打擾他兄妹敘話,也就轉(zhuǎn)身走了。 蕭詵的麗水園在龍泉后山,風景清幽細膩,乃是上京有名的園子,最重要的是園子在京郊,一眾人玩起來能夠更放得開。 敏文與馮蓁同車,她笑著道:“雖說六哥貴為皇子,可那雅樂小班的風吹花,還有那董素素都不是好請的人,入幕之賓眾多。聽說六哥這次是把風吹花綁去麗水園的,父皇若是知道了,定然要責怪他?!?/br> “為何?”馮蓁道。 “風吹花的舞父皇也喜歡,二哥肯定要在父皇面前添油加醋地說六哥的壞話,二哥同風吹花可是不清不楚的?!泵粑母袊@道,“六哥這次為了幺幺你,可是煞費苦心呢?!?/br> 馮蓁覷了敏文一眼,“你這是心疼你六哥啦?” 敏文搖搖頭,“我只是想著,若是有個人也能為了做到我如此,我就算是死也甘愿了?!?/br> 馮蓁搖頭晃腦地道:“此言差矣。你六哥這樣,是因為他知道無法娶我做正妃,所以只能花些心思討我開心,可他現(xiàn)在不過就是花了一丁點兒心思,然我若是真給他做了側(cè)妃,整個后半輩子不僅得費盡心思討他歡喜,還得討正妃歡喜,你覺得就為這么點兒事,便該死也甘愿了么?” “所以你還是中意十七郎對么?”敏文有些尖銳地問。 敏文提及十七郎的語氣有些不對,馮蓁隱約察覺到一點兒,但還不能肯定。“不是中意不中意,只是寧做貧民妻,不做富人妾而已。”馮蓁這話是故意說給敏文聽的,她知道敏文喜歡用各種秘密去交換利益。這話她自然會傳給蕭詵聽的。 馮蓁覺得自己也夠矛盾的,她既想吊著蕭詵薅羊毛,卻又覺得傻大個大約是她遇到的人里,唯一對她動了一丁點兒真情的。就為著這么一點點情意,馮蓁覺得還是該給蕭詵提個醒兒,讓他別跳自己這個坑。 馮蓁和敏文到麗水園時,里面已經(jīng)衣袂飄飄,香粉四溢,絲竹聲聲,時人本就有蓄養(yǎng)歌姬的喜好,蕭詵的麗水園里更是佳麗紛繁,各處都設有歌舞,移步換景,波斯舞、胡旋舞、驚鴻舞、盤鼓舞種種,似乎就沒有蕭詵沒收集到的舞姬。 那跳波斯舞的舞姬,其中一名還真是波斯來的,雪白的細腰就那么展現(xiàn)在陽光下,引得多人駐足。 馮蓁一抬眼就看到了圍觀的嚴十七,她卻是沒想到蕭詵還會請他。 “幺幺。”蕭詵的聲音在馮蓁身后響起。“走,孤帶你去靶場,有好東西給你?!笔捲栕呱锨?,一把拉起馮蓁的手,領著她往西走。 蕭詵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足夠周遭的人都能聽見。嚴十七在聽到“幺幺”二字時,就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頭。 馮蓁的手被蕭詵拽著,力氣大得頗有些抽不出的意思。她任由蕭詵拽著,回頭視線就和嚴十七的碰了個正著。 待離開了嚴十七的視線,馮蓁再次甩了甩手,“殿下,你此舉實在不妥。” 蕭詵卻沒松開馮蓁的手,“幺幺,嚴十七哪一點兒能配上你?不就是個文弱書生,孤一拳都能打兩個他那樣的。孤剛才就是故意的,如此正好叫他心里有數(shù),想跟孤……” 蕭詵意識到話說多了,趕緊住了嘴,手上的力道也松了。 馮蓁收回手,瞪著蕭詵道:“可殿下就不顧及我的名聲了么?” 第62章 麗水園(中) 蕭詵有些委屈地道:“那當初孤不也給你揉過腳么?” 馮蓁瞪了蕭詵一眼,私底下和眾目睽睽之下能一樣么?再說了有些事兒她可以做, 他卻不行。馮蓁并沒對自己的雙標感到羞愧。 蕭詵定定地看著馮蓁, “幺幺, 孤有話同你說?!?/br> “殿下,我是不會違逆外大母的安排的。”馮蓁一句便堵死了蕭詵接下來想說的話。 “可是孤會待你比他待你好一萬倍。”蕭詵急切地想表明自己的心意。 馮蓁沒說話,只幽幽地看著蕭詵, 感覺蕭詵還是太純了些, 連哄人的話都說得這般沒有說服力。但他心底必定是知道的, 若他真心待她好,就不該叫她做側(cè)妃。 蕭詵有些痛苦地道:“幺幺, 孤的親事孤也做不得主, 那時候你還那么小, 再怎么指婚也指不到你頭上。二哥、三哥都早就成了親, 你知道孤的親事為何一直拖到現(xiàn)在還沒成婚么?” 馮蓁的眼睛緩緩地眨了眨。 “在秦水畔,看著你跌落河中的時候,孤才知道,孤想娶的人只有你?!笔捲栒f得倒是深情, 這又是一個想報恩的, 所以才想逼著她做側(cè)妃。 也不知道是她報恩, 還是他報恩呢。 “那時候我可還是個小胖妞?!瘪T蓁有些不信地笑道。 蕭詵焦急地道:“幺幺,我知道你不信, 可孤在佛前發(fā)過誓,這輩子若有負幺幺,就叫孤死無葬身之地!” 馮蓁低下頭沉默不語, 男人的話若是信得,那母豬都會上樹了。即便蕭詵現(xiàn)在是一顆真心,可又能保持多久?一年、兩年?而且怎么定義這負心不負心的?她和他的認知恐怕不一樣。且看蕭詵這一園子的環(huán)肥燕瘦的舞姬,就知道道不同。 在馮蓁看來,愛情如果不排她,那本身就已經(jīng)是辜負了。 蕭詵在馮蓁眼里并沒有看見動容,方才曉得當年那個很好哄的小女君,可沒他想的那般好說話?!澳悴恍乓矝]關系,孤會讓你相信的?!笔捲枓佅逻@句話就氣沖沖地走了。 馮蓁淡定地望著蕭詵的背影,真是難得,被德妃寵得竟還保留著一分天真。雖然真心也沒幾分,可但凡有一分也值得人憐惜,所以馮蓁琢磨著,此次事了,她今后見著蕭詵就要繞著道兒走了。 然則肥羊少了一只,總是要想法子找替補的,馮蓁背對著樹叢,尋思著要不要跳出去嚇一嚇喜歡偷聽壁腳的三皇子蕭論。 蕭論此刻就站在樹叢后,也正看著蕭詵的背影,好笑地搖了搖頭,他這六弟還真是有些天真的。馮蓁為何不信他?說白了不就是“不中意”三個字么?但凡她心里有一點他的影子,又豈會如此無動于衷? 然則蕭詵的失意,在蕭論眼里卻是極好的機會。他是沒想到自己六弟還是個癡情種,若是他能將馮蓁握在手中,對蕭詵想必也是一種威懾。 馮蓁最終還是沒無聊到跑出去嚇唬蕭論,所以乃是往前走了一會兒才“偶遇”趕上來的蕭論的。 只見蕭論穿了一襲紫地八團玉蘭紋蟒袍,腰纏玉帶,配著雙魚羊脂玉佩,端的是溫潤儒雅,和蕭謖有些相似,還真不愧是兄弟,都是道貌岸然之輩。 “幺幺怎的一個人在此?”蕭論道。 馮蓁心里說著,這還不是在給殿下你機會么?“回殿下,我正要去尋敏文呢。” “孤陪你一道吧,這園子太大,你一個女君落單了卻也不好?!笔捳擉w貼地道。 瞅瞅,局外人蕭論都能想到的想事兒,蕭詵那棒槌卻是一點兒沒顧忌的。馮蓁少不得有些替未來的六皇妃頭疼,蕭詵那樣的人,做朋友沒得說,可是做丈夫么,真的是誰用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