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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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文趕緊道:“我沒有說二十郎的閑話,是幺幺寫信來,讓我替二十郎找個大夫幫他看腳。” “蓁女君?她怎么關(guān)心起二十郎的腳來了?”嚴十七不解地問。 敏文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她是哪根筋兒不對?!泵粑臑榱四芨鷩朗哂悬c兒共同話題,轉(zhuǎn)頭就把馮蓁給賣了,將她與二十郎私下說話的事兒也講了。 “他們說什么了?”這下嚴十七也不得不好奇了。 敏文搖搖頭,“她不讓我聽,還叫我給她放風呢,那丫頭可真會使喚人?!?/br> 嚴十七皺皺眉頭,心忖不僅敏文見著男人就撲,原來馮蓁也是個做派奔放的。“你跟她還真是半斤八兩,難怪臭味相投?!眹朗卟恍嫉剞D(zhuǎn)過身去。 不過從這話聽起來,嚴十七對馮蓁可是意見大得很,這卻也跟敏文有關(guān)。 敏文“強”了嚴十七,一開始嚴十七簡直視她做寇仇,成親后,她為了贏得嚴十七的心,期期艾艾地解釋了一通,大致意思就是,是馮蓁不愿意嫁他,所以攛掇著她行事的,那主意本就是馮蓁出的。 雖然敏文說的都是“實話”,但總難免有賣友的嫌疑,這是典型的重色輕友。 再加上那日在長公主府上射箭的事兒,兩罪并罰,嚴十七對馮蓁自然就喜歡不起來了,哪怕她長得跟仙女兒似的也不行。 聽嚴十七這般說,敏文少不得要辯解一下,“幺幺,可能就只是想幫幫二十郎,看他跪著著實太可憐了?!?/br> 嚴十七道:“再可憐也用不著你插手,當大伯夫婦都是死人么?你給二十郎找大夫,這不是明明白白打大房的臉么?” 敏文急道:“可那怎么辦?。看蟛高@幾日都沒回府,大伯母也被氣得病在床上,誰也不管二十郎,就讓他的腿那么瘸著么?若是傳出去,叫人以為咱們家沒有手足情可怎么辦?” 嚴十七又皺了皺眉,“明兒你去看看大伯母的病,再跟她提一提二十郎的腿,她若是不點頭,你絕對不能擅自給二十郎請大夫,知道么?” 敏文乖乖地點了點頭,忍不住開口問道:“二十郎如今這般,怕是也娶不了雅樂小班的風吹花了,也不知那風吹花如何想的,竟妄想嫁進咱們嚴府,把二十郎弄得三迷五道的,險些把命兒都喪了?!?/br> 嚴十七瞥了敏文一眼。 敏文小心翼翼地道:“教坊的花魁就那么讓人如癡如狂么?” 嚴十七跟她成親后,時常不回府,據(jù)說就是夜夜流連教坊,所以敏文吃味得厲害。 嚴十七諷刺地笑道:“花魁怎么了?她們倒是比有些女君還淑靜守禮一些?!?/br> 敏文臉色一白,自己理虧在先,卻也不敢跟嚴十七強辯,但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次日也不知敏文怎么同嚴大夫人說的,總之大夫是給嚴二十請了來。 “幺幺,那斷骨再接,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那日馬大夫生生地把二十郎的腿給重新打斷了,若換做其他人,怕是都疼得在地上打滾了。可二十郎痛得汗流浹背,嘴上卻一聲沒哼,真是條漢子?!泵粑牡馈?/br> 這一次卻不是馮蓁到嚴府做客,而是借了長公主的名頭把敏文請了過來,除了順便薅薅羊毛之外,最關(guān)心的自然是嚴二十的事兒。 “那他的腿可醫(yī)好了?”馮蓁關(guān)切地問。 敏文道:“不知道誒,二十郎雖然下地走路了,但也拄著拐杖,看不出左腿的情況,不過馬大夫前日才又進了府,摸了摸骨頭說是沒問題?!?/br> 馮蓁點點頭,低聲道:“二十郎有沒有托你跟我傳話???” 敏文賣起關(guān)子來,“你先說說你跟他是怎么回事兒,我再告訴你他有沒有給你帶話?!?/br> 馮蓁哪兒能被敏文拿捏住啊,她旋即就想明白了,自己這是關(guān)心則亂犯傻了。不管二十郎同意不同意,都不會通過敏文傳話。因為他們這事兒吧,還是算有一點點兒“駭世驚俗”的。 別說敏文會驚訝了,就是馮蓁自己都覺得她是一時沖動了。主要是成親這事兒就像是懸在她頭上的一柄劍,不可避免地遲早會落下來,這人一急,就容易辦些傻事兒。 一晃數(shù)日,連艷陽都開始漸漸褪去灼熱,馮蓁依舊是晚晚睡在密室內(nèi),除了去蔣府就乖乖地待在公主府,誰想“偶遇”她都不行。 七月里,秋老虎依舊還在發(fā)揮余熱,恰逢二皇子蕭證小壽,寶日郡主趁機下帖子廣邀親朋好友,她嫁給蕭證這許久,卻依舊沒有融入上京貴婦人的圈子,即便是別人礙于面子邀請她赴宴,除了寒暄外也沒人跟她再說話。漸漸地她就不怎么赴宴了,別人也就例行邀她一下罷了。 這回設(shè)宴還是寶日的乳母勸她的,畢竟是皇子妃,再不可能回到草原,總不能一輩子都這般過。寶日又是個愛熱鬧的,聽說上京城里,最喜歡騎射的女君除了已經(jīng)嫁人的平陽長公主孫女兒何敬外,就屬城陽長公主的孫女兒馮蓁了。 是以,馮蓁收到的帖子,跟別人又格外不同,是寶日郡主親自寫的,請她務(wù)必賞臉,又說釀了草原的馬奶酒等她。 馮蓁倒還沒見過這位寶日郡主,卻不過她的情,還是跟著戚容去了二皇子的府中。 華朝行宴,男賓、女賓是不分地兒的,殿內(nèi)起著歌舞,男賓和女賓分別在左側(cè)、右側(cè)入座就是。 馮蓁還沒入座,就看見了對面的蕭謖和蕭詵。兩人都正看著她,倒是也不顯突兀,從馮蓁進門到她入座,幾乎可說在場的男子全都在看她。 也不知道蕭謖是何日返京的,馮蓁為了表示自己毫不在意蕭謖,所以壓根兒就沒打聽過他的消息。 當下馮蓁也只當沒看到蕭謖一般,全心全意地看著場中歌舞。 因著二皇子與風吹花的關(guān)系,這一次他做壽,自然也是請了風吹花的。只是寶日郡主就看不慣細弱得跟春柳一樣的風吹花,覺得她人如其名,風一吹,花瓣就落了。 “這樣的舞矯揉造作,真是愁死人了,差咱們草原上的舞遠多了。咱們跳舞的時候可歡樂了?!睂毴諏ε赃叺暮尉磁c馮蓁道。 馮蓁笑道:“草原在北邊兒,天冷,所以圍著火堆跳舞,一定要快速地舞動起來才暖和,上京在南邊兒,天兒熱,動作太快了,容易流汗,那可就不美了,所以才要如弱柳扶風,輕回曼轉(zhuǎn)?!?/br> “蓁女君說話可真有趣兒,你這么一解釋,我就明白了?!?nbsp;寶日聞言捂嘴一笑,今日所見眾人,唯有馮蓁待她與其他人毫無差別,還對草原的事兒特別好奇,言語間只有向往而沒有輕視,自然叫寶日郡主歡喜。 寶日敬了馮蓁一杯酒,“這是我自己釀的馬奶酒,在咱們草原六蒸六釀后的馬奶酒才是上品,喝了能活血、健胃,上京的人還管它叫元玉漿呢。” 馮蓁沒喝過馬奶酒,所以感興趣地嘗了嘗,聞著帶著一股醇厚的奶香,以為沒多少度數(shù),結(jié)果她哪兒知道六蒸六釀后的馬奶酒乃是烈酒,喝一杯就能叫酒量淺薄的人上頭了。 好在馮蓁還有些酒量,但馬奶酒一下肚,整個臉上就暈滿了粉霞,跟抹了胭脂一般。 馮蓁被寶日連著敬了好幾杯酒,頭已經(jīng)有些暈暈乎乎。原本她是打算死坐在殿內(nèi)不動分毫的,絕對不給蕭謖任何可趁之機。 但這會兒卻實在支撐不住了,她的耳朵里全是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地敲在她心口和耳膜上,震耳欲聾,馮蓁頭昏腦漲地道:“不行,我得出去醒醒酒。” 馮蓁由宜人扶著出了門兒,卻也沒往那僻靜處去,怕被人“偶遇”,所以只在外面池邊的游廊上坐下,吹吹風,又拿自己的手冰著臉,才覺得好受了些。 只是馮蓁的行蹤早就落在了人眼里,她一起身,對面就有人跟著起了身。 “幺幺?!笔捲栐隈T蓁身旁輕聲喚道,又在她面前使勁兒晃了晃右手。 這就是那只大豬蹄子。 雖說手早就恢復(fù)了正常,但也著實害得蕭詵好幾日沒出門?!扮坨?,你可真狠得下心,也太狡猾了,連孤都著了你的道兒。” 蕭詵的語氣里倒沒多少責怪,實則他內(nèi)心反而覺得馮蓁新鮮有趣。蕭詵長到這么大,可說是順風順水,母妃是寵妃,元豐帝幾個兒子里,也是蕭詵跟皇帝最親近,據(jù)說小時候還被元豐帝抱在膝蓋上用過飯。 這樣的皇子,打小兒就沒受過多少責難,是以馮蓁冷不丁地“抽”了蕭詵一下,他反而覺得痛并快樂著。一開始自然也是生氣的,可當見不著人,開始回味時,才發(fā)現(xiàn)這也是一樁值得他反復(fù)咀嚼的事兒,真恨不能再闖一次馮蓁的香閨,看看她會如何反應(yīng)。 馮蓁笑看著蕭詵道:“殿下來找我,是答應(yīng)我的要求了?” 蕭詵一愣。他其實是認真考慮過馮蓁的要求的,只是真要割舍那些姬妾時,一個個看去,又覺得她們也是可憐,離了他又去哪里謀生?能進他后院的全都是美貌無比的女子,若是隨便配個粗野之人,卻就是焚琴煮鶴了。再且名聲傳出去也不好聽。 “幺幺,孤……” 蕭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幺幺,你可叫我好找?!睂毴諞]看出背對著她的是蕭詵,她上前一步道:“我叫人給你煮了醒酒湯,你快喝了吧?!?/br> 醒酒湯正是馮蓁所需,不由道謝道:“難為你想得周到?!?/br> 寶日郡主汗顏道:“是先才五弟多飲了些酒,叫人熬醒酒湯,我才想起來的?!彼齻兡饺莶浚瑹o論男女那都是海量,尤其是女子,酒量天生就比男子強上兩分,可從沒有醒酒湯的說法,是以寶日郡主見馮蓁飲酒難受也沒想著要煮醒酒湯。 蕭詵聞言轉(zhuǎn)過頭道:“五哥的酒量何時那般差了?孤先才見他沒喝多少啊?!?/br> 寶日郡主詫異地朝蕭詵看過去,“原來是六弟?!?/br> 蕭詵想跟馮蓁單獨說話的機會自然是沒有了,只好朝寶日郡主點點頭轉(zhuǎn)身走了。 寶日郡主看著馮蓁將醒酒湯喝了,又道:“你可要找個地方略小憩一下?” 馮蓁搖搖頭,“我再坐片刻就進去了,郡主不用招呼我?!?/br> 馮蓁今日的人氣還真是不錯,寶日郡主走后,卻是迎來了一個想也想不到的人——風吹花。 “蓁女君,可否借一步說話?”風吹花不卑不亢地站在馮蓁面前。 馮蓁打量了風吹花一番,然后才慢慢站起身道:“咱們?nèi)ツ沁吜窒抡f話吧?!?/br> 馮蓁和風吹花說話,宜人自然得在旁邊放風。她也是奇怪,怎么現(xiàn)在找她家女君說話的人越來越奇怪了,如今連花魁都找上門兒來了。 站定后,風吹花開門見山地道:“二十郎托我給女君傳句話?!?/br> 馮蓁點點頭,嚴二十讓風吹花傳話的確是想得周到。 風吹花低下頭道:“多謝女君請馬大夫幫二十郎看腿。” 馮蓁詫異地看向風吹花,她寫信讓敏文幫忙時,特地囑咐她不要說大夫是她請,卻不知風吹花是怎么知道的。 風吹花最擅長察言觀色,見狀道:“聽說二十郎的腿瘸后,其實我也去找過馬大夫,卻聽馬大夫說長公主府的女君已經(jīng)付過診金了。” 沒想到風吹花知道嚴二十瘸了腿,竟然還跑去找了大夫,看來對嚴二十還是有些真心的,馮蓁心忖。 “多謝女君肯幫我和二十郎,只是這件事我卻不能應(yīng)承女君?!憋L吹花的背挺得筆直筆直地道。 馮蓁意識到風吹花說的是,她不能應(yīng)承,卻沒提嚴二十的態(tài)度。 “女君這樣的身份,不是真想嫁給二十郎,翌日若是遇到注定的那段緣分豈不是白璧蒙瑕?!憋L吹花替馮蓁惋惜道。 馮蓁卻沒想到風吹花是為自己考慮。“吹花是擔心我成親后反悔,看上二十郎么?” 風吹花沒想到馮蓁問得如此直白,她搖了搖頭?!皩Χ啥?,當贅婿只會讓他從此更抬不起頭做人。我想,他既然為了我寧愿除族,那我就愿意與他互相扶持一輩子?!?/br> 馮蓁在心里為風吹花鼓了鼓掌,想不到教坊女子還有如此只看重愛情不看重面包的。 第79章 荒唐言(下) 然而作為曾經(jīng)的天朝子民,馮蓁很清楚現(xiàn)實是骨干的, 因此cao心地風吹花分析了一番, “可那時候二十郎就不再是嚴府公子, 未必有銀子替你贖身。而且你也知道,你身在教坊,并非是有銀子就能脫離教坊, 那得教坊司寫了文書, 你才能得自由?!瘪T蓁道。 嚴二十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才愿意點頭與馮蓁成就婚約的, 但前提就是馮蓁必須為風吹花脫籍,還得將她抬做良民, 這樣他們將來的兒子才有可能參加朝廷的掄選而為官。 風吹花咬了咬嘴唇,苦笑道:“女君說話還真是一針見血?!?/br> “我不欲應(yīng)允, 也的確是憂心二十郎若成了女君的贅婿,將來……”風吹花看著馮蓁,“我不是怕女君反悔,而是男子我見多了,他們什么樣兒, 我也比女君更明白。我是怕二十郎他……畢竟女君美得世所罕見,沒人能抵抗?!?/br> 呃, 這事兒么馮蓁已經(jīng)被嚴二十打過臉了,她疑惑地道:“二十郎的真心你難道還不信不過么?” 風吹花道:“女君難道不知你自己是什么樣的么?有哪個男子敢說對女君這樣的人絲毫不動心的?” “至少二十郎不是這樣的人,我試探過他,否則也不會提出那樣的要求?!瘪T蓁道, “若非他對你癡情不悔,我即便要找贅婿也不會找他這樣的大麻煩。” 風吹花點點頭,“我知道女君是想幫我們?!?/br> 馮蓁嘆了口氣,等著風吹花的“但是”。 風吹花微微撇開頭,眼角一滴淚優(yōu)美地滑落,哽咽道:“我知女君同情二十郎,所以才會幫我們。只是吹花如何忍心讓二十郎為了我而入贅,我……”風吹花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一情一態(tài)之美,當真是無情也動人,看得馮蓁作為女子都有些心癢癢的。 “女君?!憋L吹花淚眼朦朧地看著馮蓁,真如一片浮萍般惹人憐愛,風吹花作勢就要給馮蓁跪下。 馮蓁趕緊扶住風吹花,只聽她哀求道:“女君,可否幫幫我們?” 馮蓁瞪眼看著風吹花,這是把她當圣母呢?她其實也很需要別人幫助好伐?就不能互相友愛一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