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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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君醒啦?女君醒啦!”宜人撩起簾子,看著馮蓁,激動地大喊道。 第一個進來的是翁媼。 “幺幺,你醒啦,真是太好了?!蔽虌嫵T蓁笑道。 馮蓁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一個大夫拎著藥箱小跑了進來。 “宇文大夫,你快看看幺幺。”翁媼往旁邊讓了讓。 宇文濤給馮蓁把了把脈,“女君可否試著說句話,一個字也行。” “你——好——”馮蓁說了兩個字,有些艱難,可能是抹脖子的時候傷著聲帶了。 宇文濤愣了愣,卻沒想到這位女君開口說的會是這兩個字,莫名有些好笑。 “還好?!庇钗臐溃骸芭齽e擔(dān)心,嗓子再多養(yǎng)幾日就沒事了,能說話就好。不過最近是能不開口就最好不開口的。” 馮蓁點點頭,她對破鑼嗓子也沒什么興趣。 宇文濤下去后,馮蓁朝著翁媼比劃了一下動作,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得懂。 翁媼坐下道:“女君可嚇?biāo)牢伊?,那日府里里里外外都找不見你,后來才知道是晉王和燕王謀逆,真想不到晉王竟然那般無恥,自己死就算了,還要拉女君陪葬,真真是人面獸心?!?/br> 馮蓁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自己的床,意思是問自己怎么回來的。 “事發(fā)三日后太子殿下親自送女君回來的?!蔽虌嫷?,然后補了一句,“如今這院子里除了宜人之外,伺候的人全是太子殿下派來的。便是我要進院子,也得守門的鄭侍衛(wèi)同意才行?!?/br> 翁媼檢查過馮蓁的傷口,她是沒想到這樣的傷勢馮蓁還能活下來,也難怪是事后三日才從宮中送出來。 馮蓁又指了指外面的天,也虧得翁媼的理解能力一流,竟然看明白了?!盎噬献蛞罐傲?,公子和少夫人都進宮去了?!北M管長公主已經(jīng)去了,但翁媼還是沒改口。 主要也是因為府里的事兒還有得鬧騰。蘇慶這“死”了一遭,自己沒有爵位,倒是過繼來的兒子成了承恩侯。而他既然活過來了,戚容自然能生出自己的孩子,將來又如何是好呢? 這樁事兒本該請大鴻臚上奏皇帝看看如何處置的,但因著進了臘月,衙門雖然還在辦公,但人心都不在辦事上頭,蘇慶又還在養(yǎng)傷,便沒想著去弄,如今又是宮變,又是皇帝薨逝,估計蘇慶的事兒至少得半年后才有可能料理了。 不過就算蘇慶身上沒有爵位,但他官職總是在身的,又是城陽長公主唯一的孫子,怎么也得進宮去哭靈,戚容作為命婦也是如此。又冷又累,每日回來都是一臉菜色,且還不能病,一病就容易被人找借口說心不誠。 反倒是馮蓁成了閑人,晉王已經(jīng)死了,她這個準晉王妃也算是“戴罪之身”,宮里肯定是去不得的。 馮蓁的除夕也就是在這種悠閑無聊中到來的。因著元豐帝死了,華朝全國上下舉哀,一切娛樂都取締了,除夕更是連鞭炮都不許放,以至于這個年對勛貴官宦而言幾乎沒有任何年味。老百姓的日子卻還是照過的。 年夜飯馮蓁只用了幾口,沒什么胃口,她還在養(yǎng)嗓子,喝不下任何藥,宇文濤給她開的藥方也是用胖大海泡水,量少飲下去倒還沒怎么有反胃的感覺。不過一天里水喝太多,飯自然就吃不下了。 “女君再用點兒吧,這些時日你的飯量實在太小了。”翁媼關(guān)切道。 馮蓁搖了搖頭。 “她飯量如今是多少?”一個低沉的男音在馮蓁身后響起。 馮蓁的動作頓了頓,翁媼已經(jīng)跪在了地上。 蕭謖抬了抬手,“不必驚動任何人,朕是私下來的?!?/br> 已經(jīng)從孤變成了朕么? 馮蓁也站起了身,緩緩地要行禮,正好被蕭謖扶著往窗邊的榻上帶去。 馮蓁沒反抗,只是頗有興致地打量起皇帝蕭謖來,雖說還沒有行繼位禮,但他的確已經(jīng)是皇帝了。但是裝扮和以前并無什么改變,大概因為是私服出宮吧。然則神氣卻是變化大極了。 身為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依舊還是在人下,總是要隱忍的。而如今的蕭謖就好像一把出鞘的劍,再也沒有什么東西能擋在他的前面。 不過即便是劍,也不是那種鋒芒畢露的劍,大劍無鋒,蕭謖素來是深諳此道的。 馮蓁還在走神,蕭謖的手已經(jīng)伸到她的領(lǐng)口處,拉開了她的衣襟查看傷勢。 馮蓁脖子上的紅痕已經(jīng)幾乎看不見了,微微還有頭發(fā)絲那么細的一條粉色痕跡,但假以時日定然也會消退的。 “還是不方便說話么?”蕭謖替馮蓁重新整理好衣襟這才收回手。 馮蓁點了點頭。 翁媼雖然早對他們的關(guān)系有猜測,卻沒想到竟然已經(jīng)親昵到這種程度了,隨隨便便就能動手動腳,拉扯衣裳。 蕭謖拉了馮蓁的手重新回到飯桌邊,“陪朕再用點兒飯菜如何?” 馮蓁點點頭,心想你都是朕了,難道她還能反對? 蕭謖替馮蓁夾了一筷子菜到碗里,馮蓁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表示不想吃。盡管食道和氣管完全不是一個東西。 蕭謖也沒強迫馮蓁,他自己吃了起來似乎是真餓了,雖然用餐的禮儀很優(yōu)雅,但速度并不慢,而且飯量還很大。 翁媼張了張嘴,本想說要不要另外換一桌酒菜,畢竟這是馮蓁吃剩下的,可是看蕭謖吃得那么香,她又沒敢開口了。只在旁邊殷勤地添著飯,沒敢讓任何人進來伺候,當(dāng)然其他人也進不來。 翁媼在旁邊伺候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蕭謖不拿筷子的手在桌下一直是捉著馮蓁的手沒放開的。 到蕭謖吃完飯用茶水漱了嘴,他掃了一眼翁媼,翁媼才退了出去,從外面帶上了門。 蕭謖抬手為馮蓁理了理額發(fā),“那日怎么那么傻?” 馮蓁眨巴著眼看著蕭謖,她的眼睛又大又靈動,好似連瞳仁都比別人大,就顯得有些天真的稚氣。 “以后再不許拿自己的命不當(dāng)命了,蕭論還威脅不到朕?!笔捴q道。 馮蓁心想,說不定我就是想跟蕭論同年同月同日死呢,你倒是挺自信的。 “以后也不會再有這種事。”蕭謖又道。 馮蓁想了想,比了一個“六”的手勢,意思是問蕭詵怎樣了。她聽說或者該說看到蕭論死了,但是蕭詵的情況還并不清楚。 “他還活著。放心吧,朕不會殘殺手足的,只是把他關(guān)了起來。”蕭謖道。 馮蓁點了點頭,比想象中的好一點。 之后就是兩人相對無言,馮蓁是嗓子不舒服,跟蕭謖之間也沒什么可說的,蕭謖似乎一直在等她詢問,卻一直沒能再等到馮蓁的一個手勢。 “朕得走了,也是趁著用膳的空檔出來的。明日未必能出得來,你好好養(yǎng)傷,別的什么也別想,一切都有朕。”蕭謖站起身道。 馮蓁將他送到屋子門口,也沒打算再往外送。她原本以為蕭謖會提她與蕭論婚事定下后的親昵之舉呢,沒想到卻是一個字沒說。 其后的日子,蕭謖并非日日都來,但隔三差五的總是會在飯點出現(xiàn),就跟他說的一般,只能趁著吃飯的空隙才能出來。 日子慢慢地翻著篇,元豐十五年波瀾平起,到了太熙元年,似乎就開始歲月靜好了。蕭謖正式登基,大赦天下,也赦免了燕王蕭詵的死罪,改為圈禁。 帝王守孝以日易月,蕭謖早就出了孝,開始正式理朝,下的第一道詔書,就是要在今年秋舉行掄才大典,而取消了鄉(xiāng)舉里選的官員任免制。 第二道詔書就是成立禮部,掌管五禮之儀制和學(xué)校貢舉之法。 第三道詔書則是丞相王佐上書請致使后,不再新任丞相,也就是說華朝從此再無位高權(quán)重的丞相一職了。 這三道詔書都是大動干戈的事兒,按說朝廷上下應(yīng)該不少反對的聲音,但多虧了蕭論發(fā)動的宮變,給了蕭謖借口清洗了不少人,且至今還在清洗,所以誰也不敢貿(mào)然開口反駁新君。 首先是嚴家被抄家,連三房也沒能幸免,男丁或砍頭或流放,但保住了女眷。值得一提的是,蔣太仆雖然還屹立不倒,但他大兒媳婦出自柳家,柳家這一次也卷入了宮變被抄家滅族了,女眷也未能幸免,十八歲以下的沒入教坊,十八歲以上的發(fā)賣為奴,比嚴家還慘。 至于剩下的官員,姻親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理起來都跟嚴家脫不了干系,所以都夾起了尾巴做人,自然是太熙帝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誰也沒敢當(dāng)出頭椽子。 燒完這三把火之后,便進入了二月。二月桃花開,順妃如今榮升為太后,也是無所事事,便開始積極地要為蕭謖立后和選妃。 一時間朝中官員又活動了起來,都在眼巴巴地盼著蕭謖選妃,然后好把自己的女兒送入后宮,能為娘家吹點兒枕邊風(fēng),可千萬別抄家滅族。 蕭謖不知道的是,他這繼位才沒多久,就已經(jīng)有人暗地里腹誹他是抄家皇帝了。 因為蕭謖是抄家皇帝,所以曾經(jīng)門庭若市的城陽長公主府如今算得上是門可羅雀了,誰也不敢主動上門。只因為馮蓁是曾經(jīng)的準晉王妃。 傳聞這位準晉王妃與晉王情投意合,生死相許,晉王宮變都把她帶在身邊,身死之前,這位晉王妃還先一步自刎殉情呢。 所以便是蘇家和戚家的親戚正月拜年都是只送了帖子來,人卻是一個不見。馮家的人也不見蹤跡。 人總是這么現(xiàn)實。 可誰又能想得到,二月里順太后的一道懿旨卻是驚破了天。 蔣府肖夫人的臉色非常難堪,原本她們應(yīng)該是最高興的人,馮蓁立后,馮華是她的親jiejie,兩姐妹的感情又那么好,蔣府本該是水漲船高的,可如今呢?不被秋后算賬都是好的了。 但是誰能想到太后竟然為蕭謖選了馮蓁為后,且還要等她守孝滿一年才能舉行封后大典,這是天下的女君都死光了么? 天下的女君自然沒有死光,肖夫人就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道立后的懿旨,不是出自太后,而是出自皇帝的心意。 哪怕馮蓁還要守孝,哪怕馮蓁身上還背負著跟姐夫有染的罵名,皇帝也決議立她為后是為何?城陽長公主已經(jīng)死了,留下的蘇慶完全不成氣候,陽亭侯府更是三流勛貴,那么蕭謖立后唯一的原因那就是出自真心了。 這樣的話,皇帝會不會介意蔣琮的存在?答案顯然是肯定的。肖夫人想到這兒,人都要暈過去了,更不提她大兒媳婦的娘家已經(jīng)抄家滅族,所有事兒加在一起,她們蔣府只怕也搖搖欲墜了。 馮華走進肖夫人屋子時,見她臉色陰沉得滴水,心里就“咯噔”了一下?!熬??!瘪T華朝她行了一禮。 肖夫人勉強扯出了一絲笑容道:“你聽說了么?太后下了懿旨,要立蓁女君為后?!?/br> 馮華吃了一驚,“幺幺?” 肖夫人點了點頭。 “太后怎么會想起……”馮華的話沒繼續(xù)往下說,她也意識到了,這不會是太后的主意,畢竟馮蓁可是元豐帝指婚的晉王妃。 “以前蓁女君都沒跟你提過皇上么?”肖夫人問。 馮華緩緩地搖了搖頭。 “只怕兩人早就有來往?!毙し蛉说?,“只是瞞著你而已?!?/br> 馮華沒說話,可順著肖夫人的話,她卻想起了那日馮蓁為何跪著跟她認錯的事兒。那時候她認錯,是因為跟當(dāng)時的五皇子有私情么? “如今你身子也大好了,五哥兒也想娘親,你將他帶回你的院子去吧?!毙し蛉说?。 “是?!瘪T華應(yīng)了一聲,但臉上卻沒有出現(xiàn)應(yīng)有的驚喜,只等著肖夫人說出她的條件。 “同胞姐妹,沒什么解不開的結(jié),既然二郎說當(dāng)時一切都是誤會,你也該好好跟蓁女君談一談,總不能親姐妹從此生分了?!毙し蛉说馈?/br> 馮華沒說話。 “上次五哥兒的藥不也是你去跟蓁女君求來的么?可見她心里還是惦記著你這個阿姐的?!毙し蛉素W哉f著。 馮華只能苦笑,但不管她愿意不愿意,肖夫人發(fā)了話,她就只能遵從。第二天肖夫人便已經(jīng)替她備好了馬車,催促著她去城陽長公主府。 第103章 懟天地 “女君, 華女君來了,你可見她?”翁媼恭敬地詢問道。 這便是地位改變帶來的好處。 馮蓁擱下手中的筆, “不見,翁媼你替我準備一下,后日我想去湯山苑小住?!?/br> 原本挺簡單的事兒,如今長公主不在,馮蓁這個未來的皇后決定的事兒就算是拍板的, 誰知偏偏宮里派來教習(xí)馮蓁禮儀的女官這日便到了。 “女君要去湯山苑?”曾女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