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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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謖點點頭,“母后說的是?!?/br> “再說了,你如今年紀也不算小了,膝下一個孩子也沒有,這可不是事兒,皇家開枝散葉那才是大事。”太后可總算要轉(zhuǎn)入正題了,“淑妃和婕妤都進宮一個多月了,皇上是不是也該臨幸她們了?”太后說話還跟以前一般不過腦子的直白。 蕭謖笑了笑,“是朕臨幸她們,還是她們臨幸朕?。俊?/br> 太后一聽就愣了,這是什么傻話啊。 “母后這話說得,朕怎么感覺自己跟教坊的頭牌一樣,還得反過來把她們當客人伺候好了?”蕭謖雖然臉上依舊帶笑,可這話卻是極其刻毒的。 “五哥兒,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太后沉下了臉。 “她們覺得受不了空虛就來慫恿你,難道不是把朕當頭牌,把你當老鴇么?”蕭謖也沉下了臉,“她們兩人無才無貌,自己入不了朕的眼,難道還硬要讓朕降低要求,委曲求全?” “無才無貌?”太后不敢置信地重復了一句,這可太損人了。 蕭謖站起身道:“母后還是安心靜養(yǎng)吧,別被人當槍使了。朕不臨幸她們,是她們該好生反省反省,而不是反過來埋怨朕太忙碌?!?/br> 這話倒也是在理,只是把謝淑妃和何婕妤的臉打得太啪啪作響了。 為著蕭謖的這番話,平陽長公主還進了一次宮,不過走的時候怒氣沖沖,想來也是沒討著什么好。腦子里回蕩的全是蕭謖刻薄的話,“朕為何要自降身份去臨幸一個庶女?” 就這么一句,平陽長公主后面的話就全部被堵住了。蕭謖的意思很明確,即便要開枝散葉,那也輪不著她庶出的孫女兒。 何敬回娘家時,平陽長公主少不得也跟她低聲抱怨了兩句,“你那阿妹也是沒用,連個男人的心都勾不住?!蹦俏缓捂兼ルm然只是庶出,卻是無比美貌,比何敬這位當初的上京第一美人也要美上幾分,否則也不可能送進宮去。 何敬卻是不好說她庶妹什么,只道:“大母也是見過幺幺的,有那樣的姿容在前,皇上看不上婕妤也是當然的?!?/br> 平陽長公主想了想,卻沒附和何敬的話。她吃過的鹽比何敬吃過的米還多,很清楚男人的劣根性。馮蓁姿容絕世又如何,如今只不過是因為她還沒嫁入宮中,所以才無形中高出了那么一截。 這女子環(huán)肥燕瘦,各有各的風情,男人總是喜歡兼容并蓄的。所以如今的要點還在于得等馮蓁嫁進宮之后有些事兒才好說。 想明白了這一點,平陽長公主也不再心急了,即便如今的何婕妤不討圣心歡喜,那改天再送個人進去就是。 何敬今日回娘家可不是為了聽何婕妤的事兒,她有些憂心地看著平陽長公主道:“大母,上次有御史彈劾君舅,皇上不僅沒把折子留中,反而還提拔了那名御史,我君舅有些憂心,所以讓我來問問大母可知道皇上的心思?真是因為柳家而遷怒了他么?” 平陽長公主哂笑道:“如今的皇帝可不是先帝,并不賣吾這個長公主的面子,想從他嘴里套出句話可不容易。” 何敬嘆了口氣,“要是幺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皇后就好了,還能找她想想法子?!?/br> “放心吧,要不了多久的。皇帝的后宮總不能一直空中,欽天監(jiān)那邊已經(jīng)看好日子了,只等她除服就會立刻封后的?!逼疥栭L公主道,“不過,蔣家二郎跟蓁女君之間究竟是什么事?你回去還得好好跟你舅姑說一說,可別為了這個斷送了蔣府?!?/br> “不會的吧,幺幺對她阿姐一向是極好的。”何敬道,雖然語氣有那么一絲不確定。 “傻孩子,哪有指望誰對誰好的?那件事當初傳得沸沸揚揚,蔣家以為這樣默不吭聲就能抹過去么?”平陽長公主道,“蔣松連這點都看不透,這太仆的位置估計也坐不長久了?!?/br> 何敬又嘆了口氣,這件事蔣家的人未必是沒看清楚,只是希望都寄托在馮華身上,希望她能跟馮蓁重歸于好,結(jié)果馮華吃了個閉門羹,還將馮蓁逼到了湯山苑去。 這些日子肖夫人嘴角都急得長了燎泡了,卻又投鼠忌器地不敢再對馮華發(fā)火,連孩子也送回了她的身邊。 何敬只但愿這兩姐妹真能重歸于好。 歲月緩緩地磨平著各種傷痕,轉(zhuǎn)眼便從芳菲春季到了大雪滿天飛的冬月。欽天監(jiān)定下的帝后大婚的日子正是在冬月里。 馮蓁舒舒服服地泡在溫泉池子里,哪兒也不想去,可宮中派來的等著她試吉服的女官還在外邊兒跪著。這兩人卻是聰明人,可沒有當初那位曾女官的趾高氣昂。 馮蓁轉(zhuǎn)過身去趴在溫泉沿邊上,來個眼不見為凈。她還沒想好要不要進宮呢,若是躲進桃花源從此鬧個失蹤也是可以的。只是當初蕭論給她貢獻的羊毛如今也差不多見底了,馮蓁若不求上進,從此只拿桃花源當個儲物空間,不進宮倒是也無妨。 可若是她稍微有點兒追求,那羊毛可就不夠用了。嫁給蕭謖別的不說,至少洞房花燭夜是沒得跑了,第五顆仙桃還是有希望的。但那也意味著馮蓁要繼續(xù)為五斗米折腰。 馮蓁咬著拇指的指甲,有些糾結(jié)。 第104章 帝后姻 火紅的嫁衣美得耀眼奪目。朱紅的織金緞從腰以下開始織上了羽紗, 似一尾華麗的鳳凰。赤金打造的鳳凰從肩頭蜿蜒到腰肢,然后順著羽紗鋪展開去。 朱紅與赤金相映而輝。 “女君,這是皇上親自畫的樣子,司制房的百名繡女用了整整一百日做出來的?!标惻俚馈?/br> 這手工費得上天了,馮蓁心忖。她穿上嫁衣在鏡子前轉(zhuǎn)了兩圈, 裙擺很薄, 層層疊疊迤邐如云, 正是馮蓁最愛的款式。 至于心中的糾結(jié)似乎也沒那么糾結(jié)了, 世間本來就有女子貪圖婚紗的漂亮而嫁人的。 馮蓁吸了口氣, 想著既然以后都要為自己而活,那么自然應(yīng)該活得精彩一些, 苦唧唧的一個人躲在桃花溪里茍延殘喘可不是她馮蓁想要的生活。 羊毛,乃所欲也。 赤金打造的簾紗遮掩著馮蓁的容顏,卻又不至于讓她看不清腳下的道路。太極殿前的廣場上雖然站了不下數(shù)千人,卻是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隨著雅樂的響起, 馮蓁所乘的鳳輦由鼓樂和儀仗前導緩緩地往太極殿而去,鳳輦所過之處, 沒有人敢抬頭, 馮蓁只看到無數(shù)的背脊,難怪蕭謖一定要當皇帝呢,這范兒的確叫人激動。 鳳輦到丹陛前時,馮蓁由兩名女官扶著下了鳳輦,她抬頭望了望站在丹陛盡頭的蕭謖。 他穿著玄色繡五爪金龍五彩云紋的龍袍, 戴著冕旒,遠遠地看不真切臉,但那種凌駕于眾生之上的威勢被身后巍峨莊嚴的太極殿一襯,彰顯得如此的淋漓盡致,所謂天子,當如是。 拖曳得仿佛鳳尾一般的紅裙,鋪展開來幾乎蓋住了一半的臺階,馮蓁必須得走得極為緩慢,才能讓巨大的裙擺在漢白玉臺階上如流水一般潺湲。 所謂美人,即便不見其貌,觀其身姿、步履、腰肢的起伏,已是叫人覺得已窺一斑。 當太熙帝后終于站在了一起,面朝眾臣接受他們的朝拜時,竟是沒有一人覺得他們不般配的,仿佛從盤古開天辟地以來,他們就該是一對兒,就該那么站在丹陛的頂點,受世人膜拜。 馮蓁自己的感受是,能不能行禮行快點兒,頭上的鳳冠太重,裙子美是極美的,但裙擺太大也是沉重,讓她體力消耗巨大。 待禮樂換曲時,馮蓁和蕭謖才轉(zhuǎn)過身,一起往太極殿走去。 跨過門檻時,馮蓁不得不伸手去提自己的裙擺,否則就有摔個狗啃屎的可能,只是她的手還沒伸到,就見蕭謖側(cè)身一手虛攬著她的腰,一手替她將裙擺微微提了起來。 有那么點兒紳士的意思,只是馮蓁依舊是目不斜視,她得演個母儀天下的皇后。 繁復的大婚禮走下來,馮蓁被送入洞房時,感覺自己完全是憑著過人的意志力才堅持下來的,而洞房花燭夜就是掛在她面前的蘿卜,讓她有動力往前走。 蕭謖身為皇帝無需出去應(yīng)酬酒客,在按部就班地掀蓋頭、撒帳子、結(jié)同心、飲合巹酒之后,無關(guān)的人就全數(shù)退下了。也沒人敢來鬧皇帝的洞房。 空曠的寢殿中只留下了兩名司帳宮女,或者說是情趣輔助工具人吧。她們不僅可以讓皇帝興致高漲,也能幫著皇帝讓后妃做好準備,還可以扶著嬌軟無力的嬪妃擺出擺出不一般的姿勢。 這可不是馮蓁瞎猜的,陳女官昨兒晚上跟她好生說道了一番宮中就寢之俗的。馮蓁只能感嘆,古人真會玩兒,就皇帝晚上睡覺這件事兒,已經(jīng)能出本十八禁的書了。 殿中除了馮蓁腦子里叫囂得厲害之外,實則真是鴉雀無聲。蕭謖就坐在她的身邊,連呼吸聲都那般地平穩(wěn),穩(wěn)得讓人很容易忽略。 馮蓁正胡思亂想著,只感覺腦袋為之一輕,才反應(yīng)過來是蕭謖在幫她取鳳冠。 鳳冠難免牽扯著幾絲頭發(fā)絲,馮蓁呲了呲牙,“我自己,哦,不,臣妾自己來吧。”這改嘴一時還有些不順。 馮蓁走下喜床,坐到了妝奩前。這是乾元殿的東配殿,歷代帝后大婚都是在這里洞房,皇后會留宿三日,然后就要搬入昭陽宮。 蕭謖走到馮蓁背后,手輕輕地壓住了她取鳳冠的手。馮蓁在鏡子里看了蕭謖一眼,放下了手。 這一次蕭謖再替馮蓁取鳳冠就沒扯到任何頭發(fā)絲了,動作是極溫柔的,但神情么就有些冷淡了,一直垂著眼皮并未從鏡中看她一眼。 想起蕭謖打從被懟了之后真的再沒踏足過湯山苑的事,馮蓁心想,這是要跟她冷戰(zhàn)?呵呵,那她真要好生給蕭謖上一課,讓他知道什么才是冷戰(zhàn)之王。 取下鳳冠后,馮蓁很自然地扭了扭脖子,可總算是輕松了一點兒,但下一刻馮蓁的脖子便又僵硬了起來,因為蕭謖的手已經(jīng)放在了她脖子后面,正替她輕輕地揉捏。 馮蓁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她這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是葉公好龍,明明進宮就是為了吃rou,可真到了吃rou的這個晚上,她卻是怎么想怎么尷尬,怎么不自在。所以她起身避開了蕭謖的手,“皇上,我的脖子沒問題。” 蕭謖看了一會兒馮蓁,看得她頭皮發(fā)麻才道:“你去沐浴吧。” 馮蓁大松一口氣地朝蕭謖行了一禮,恭恭敬敬地退下,她能感覺到蕭謖的目光就釘在她背后,讓她有種被激光灼燙的感覺。 馮蓁一直堅持到走進凈室讓蕭謖看不見了,這才耷拉下肩膀,她總得花點兒時間做好心理建設(shè)的。為了羊毛而獻身總有那么點兒賣身的感覺,心理建設(shè)可沒那么容易,畢竟不是發(fā)乎于情而止不住。 馮蓁慢吞吞地沐浴之后換了衣裳出來時,蕭謖已經(jīng)不在殿中了,她也沒覺得意外,畢竟洗那么久,不好耽擱大忙人皇帝的工作。馮蓁坐在妝奩前喚了宜人進來給她絞頭發(fā)。 只是等了約莫一個多時辰了,也不見蕭謖蹤影。馮蓁困得眼皮打架,想著就在床上瞇瞪一會兒的,誰知這一瞇瞪就睡到了大天亮。 醒來時,床上也不見蕭謖的蹤影,不過看枕頭凹陷的情況,昨晚他還是回了洞房的。 馮蓁抻了個懶腰,揉了揉脖子,便見宜人撩起了帳子。 “是什么時辰去給太后請安來著?”馮蓁懶洋洋地起身問。 “辰時初刻。”宜人道。 馮蓁點點頭,“凈室那池子不錯,以后我早晨起來都要先沐浴,洗漱也一塊兒好了?!?/br> “是?!币巳它c點頭,又提醒道,“娘娘,你不能再我我我了?!?/br> 馮蓁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這由儉入奢也不容易,“皇上呢?” “皇上打拳去了。”宜人回道。 “他昨兒什么時候回來的,早晨又什么時候出去的?”馮蓁問。 “皇上昨晚在前殿批閱奏折,子時后才過來的,早晨是卯正起身的?!币巳朔A道,語氣頗有些為馮蓁叫屈的意思。 “卯正?”馮蓁嘀咕道,“就這作息時間,真不知道干嘛要當皇帝?!彼蛄藗€哈欠,“以后吾是每日都要辰時去給太后請安么?” “倒也不是,只是今日是新婚第一日,所以娘娘和皇上要一同去慈安宮。以后的話是逢一和五才去慈安宮,平日里則全看娘娘自己的意思?!币巳说?,“另外,今日娘娘從慈安宮回來后,宮中嬪妃會到昭陽宮拜見娘娘?!?/br> 馮蓁笑道:“是得找?guī)讉€牌搭子,不然深宮寂寥啊?!?/br> 宜人無奈地看了馮蓁一眼,“娘娘,你為什么不帶翁媼進宮???” “她都老成精了,我,吾怕她生事兒?!瘪T蓁道,翁媼在長公主身邊那么多年,也是品嘗過權(quán)勢的滋味的,一旦上癮就很難放下了。 蕭謖是在馮蓁描完眉之后回來的,帝后同在乾元殿用早膳,馮蓁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張碩大的桌子,上面擺滿了各式早點的。結(jié)果就是一張正常的圓桌,擺了十六色粥點,比當初長公主府家的早點都不如。 馮蓁飯量不差,宮里的點心又自有獨到之處,御膳房的太監(jiān)忽悠誰也不敢忽悠帝后,所以格外地用心。馮蓁吃得便很專心,專心到看也不看蕭謖,自顧著吃著。 余光里蕭謖好像只用了一小碗粥,馮蓁在心里暗自鄙視了蕭謖一番,一個大男人,吃這么點兒,能力堪憂啊。 但不管怎么說,到最后十六色粥點竟然幾乎光盤了,馮蓁自己是挺滿意這種不浪費的行為的,用過早飯,她和蕭謖誰也不說話地就開始往外走。 慈安宮內(nèi),蕭謖昨晚子時后才回洞房,起居注上依舊是空白一片的事兒,早就稟報到順太后的耳朵里了。 “不是他自己求來的么,怎的人進了宮卻又是這般對待?”順太后有些摸不著頭腦,若說是蕭謖移情變心那還能解釋,但如今宮中雖然百花齊放,但起居注上可是一筆都沒有的。 她還沒弄明白呢,就聽得太監(jiān)在外面唱到帝后來請安了。 馮蓁好奇地打量了順太后一眼,從氣勢上來講跟以前的順妃可算是天壤之別了。以前的順妃那就是個傻白甜,現(xiàn)在這個有權(quán)利了。權(quán)利在她的臉上劃出了深深的溝壑,相由心生啊。 順太后也在打量馮蓁。雖然知道帝后沒有圓房,但她的第一個反應(yīng)是這兩人是演戲給她看來著。因為蕭謖對馮蓁在很早以前就上心了。 然當這兩人走進門來時,他們之間那種努力要隱瞞下去的生分、疏遠,甚至怨懟,是藏也藏不住的,從他們的神態(tài)、身體背對的方向就能看出來,這兩人是貌合神離。 順太后本來還想給馮蓁來個下馬威的,現(xiàn)在么,自然是用不著了。 “幺幺,怎么跟吾生分了?”順太后朝馮蓁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