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王寵_分節(jié)閱讀_50
臨易無奈又乖巧的點了點頭。 君裕把他抱在了懷里,道:“明日估計雪就停了,我們?nèi)グ菁酪幌履赣H吧。上次你受傷沒去成,這次可要好好去一次?!?/br> “好啊?!迸R易笑笑,沒有任何異議。 ? ☆、第69章 ? 臨易在君裕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即使過了幾天,這滿城的風(fēng)雪還是沒有要融化的跡象,甚至還有再來一場的趨勢。所以整個皇陵也是白茫茫的一片,松樹枝上都是厚厚的雪,像隨時都會被壓彎一樣。 君裕給臨易扯了扯衣襟,臨易笑了笑,隨他上了皇陵。君裕手里還拿著一些祭奠之物。 今日的天氣依舊是干冷,雪停了幾天,但也看不見太陽,哪都是亮堂堂的。 榮貴妃的墓是在離慶武帝的皇陵頗遠的地方。 當(dāng)君裕帶他到榮貴妃墓前的時候,臨易就覺得更奇怪了。不是妃子死后都會和皇帝一起葬入皇陵嗎?怎么會有榮貴妃獨自一人裝殮下葬這種情況發(fā)生。 看出了臨易的疑惑,君裕解釋,“我也不知道,不止是母親,所有的妃子都不準進入他的皇陵。先帝在時,終身沒有立后,所以他的陵墓里只有他一個人?!?/br> 臨易點點頭,估計這其中也有一段皇室秘辛吧。 君裕拉著臨易走到他母親的墓前,君裕給母親上了香,臨易和他一同跪下誠懇的磕了三個頭。 “母親,此次兒臣前來,就是想讓您看看阿易。他是除了您對我最好的人?!本5溃拔疫@輩子最高興的事就是去了西北帶兵打仗讓我遇見了阿易。兒臣沒用,但時刻都會記得您的囑咐,遠離皇城,遠離酈都?!?/br> “兒臣現(xiàn)在過的很好,阿易他懂我、了解我。您說的沒錯,只有我一直好好的就會遇見一個真正懂我人,母親,那個人就是阿易?!本Uf到這的時候,看著旁邊的阿易。 臨易回望著他,看他很是動容,對他笑了笑,“你也是唯一一個懂我的人,我此生最幸運的事就是遇見了你?!?/br> 君裕有些害羞的笑了笑。 臨易回頭對墓碑認真道:“此生我絕不會負他,我愿和他同生共死……”臨易說到這的時候也回望著旁邊的君裕,接著道,“這世間只有我能欺負他,別人想都別想。” 君裕聽見臨易的這句話,憨憨的笑笑,一副快來欺負我的表情。 君??粗粗麄円恢蔽赵谝黄鸬氖郑鹗謥碜屇赣H看了看,“母親,兒臣也愿和阿易同生共死?!?/br> 君裕又道:“兒臣將要離開這里回躍州了,估計以后是不會再回來了。這可能是兒臣最后一次來看您了。您不用擔(dān)心,兒臣過的很好,您在那邊也要好好的。” 君裕的神情肅穆而又莊重,恭敬的又拜了拜。 臨易看著頗為氣派的墓碑,神色肅穆……謝謝您養(yǎng)育了棕熊如此好的兒子,他不丑,他是世間最英俊的男子。只是我滿手的血腥,希望您不要怪罪,我是真的離不開他。 君裕拜完,看著臨易對著墓碑出神,他走過去,他臨易擁在懷里,道:“母親不會不喜歡你的,你這么好看,又慧眼識珠的相中了他的兒子,她高興還來不及呢?!?/br> 臨易微訝,“你知道?” 君裕摸了摸他的頭,“你想什么我都知道。這都過去了,阿易,你沒有做錯。以后有我陪著你,我們會一直在一起?!?/br> “棕熊……”臨易抱住了他,微紅了眼眶。 君裕摸著他的腦袋,抬頭望向了天空,母親在天有靈,請保佑我和阿易這一世的平安喜樂。 君裕帶著臨易打算下山,走了一段路,半路上竟遇見了宣文帝君祚和李文德。宣文帝一身便服,像是偷偷出來的。 兩人相見,君裕十分訝異,宣文帝也是。 不過當(dāng)宣文帝看見他身后的臨易就明白了他為何會來這的原因。 君裕很是驚訝,今天也不是什么特別的日子啊,便問:“二皇兄,怎么來這了?” 宣文帝的眼里閃過一絲了然之后,便道:“今天閑來無事,想著來看看父皇?!?/br> 君裕甚是訝異,宣文帝接著道:“既然老六來了,你不妨陪朕走一趟吧?” 這個……說實話,君裕想拒絕,他和慶武帝沒什么好說的。 不過,宣文帝硬是拉著君裕一起去,君裕無法,只得和臨易跟著去了。 在慶武帝的功德碑前,君祚看了良久,君裕就在一旁陪著他看,只是他沒什么觸動罷了。 臨易和李文德站在不遠處,好像他們兄弟倆要商量什么事情,他們二人不方便在場。 臨易披著白狐貍毛的大氅,站在一棵樹旁,看著不遠處的君裕和宣文帝在說話。李文德微微彎著腰,估計是年紀大了又是太監(jiān)這個職業(yè)的緣故,他的背好像從來就沒有直起來過。 整個皇陵都是皚皚白雪,以至于不遠處一件紫色的貂毛大氅十分顯眼。 臨易訝異,那個人跪坐在一個墓碑前,好像很長時間了。 李文德抬眼順著臨易的目光望去,解釋道:“那個地方是四皇子的墓,那位公子應(yīng)該是宋然?!?/br> 宋然?臨易眉頭一皺,他聽說過,是以前和宣文帝搶皇位的四皇子君禮的心上人,后來四皇子兵敗,用自己的命換宋然一命,所以他才活了下來。 鬼使神差的,臨易走了過去。李文德想叫住他,但被臨易睨了一眼,瞬間噤聲。 臨易看了一眼墓碑,是四皇子君禮的。 那個人披著貂裘,坐在那里靜默的燒紙,兜帽蓋住了了雙眼,以臨易的角度只看得見他尖尖的下巴,瑩瑩潤潤,皮膚白皙。哪怕只是下巴,也看的出他的相貌一定會驚為天人。 那人只是看著墓碑,臨易也沒有說話。 直至那人開口,“你是六皇子的心上人?”聲音悅耳慵懶,有些沙啞的媚惑。 臨易沒點頭也沒搖頭。 他身旁的鐵盆子里落了不少灰燼,看樣子他在這待了不少時間了。 年輕的男子笑了笑,對他的不出聲絲毫不在意。他看著墓碑,“他說讓我活著,好好活著,我就活著,這些年我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好多風(fēng)景……他沒來得及看,我就幫他看……” “我想他,很想,想到身邊的人都像他,可終究不是他?!?/br> “我很后悔,當(dāng)年我應(yīng)該相信他,相信他會給我幸福,可我總是要求的更多……”他的聲音就像病入膏肓般有氣無力。 臨易沒出聲,就站在那里,看他消瘦的下巴,蒼白的很,這個人應(yīng)該活不了多久了。 “跟了六皇子,應(yīng)該有不少非議吧?”那個男子突然問,“恨嗎?” 臨易沒想到他會問自己,便一笑,“我只在乎在乎我的人?!眲e人的想法與我何干? 男子一愣,笑了一下,只是更多的惆悵,“如果我當(dāng)初跟你想的一樣,現(xiàn)在就不會是這種下場了。” 臨易沒接話,他不知道要說些什么所以就閉口不言。 有雪花飄下來,大朵大朵的,落在了男子的貂裘上,也落在臨易的臉上…… “六皇子他是個好人……”男子道。 “我知道?!?/br> 又是一陣靜默,男子笑了笑,勾了勾唇角,“你說,人會不會有來生?” “不會,”臨易開口,“我不需要下一世的虛無縹緲,我要的是這一輩子!” “是么?”男子喃喃了一句。可是他需要啊。他不止一次想回到當(dāng)初,告訴他,我不要你搶皇位了,我只要你活著,活著就好。 “阿易!”遠處的君裕跑了過來,他身上也有不少雪花。 臨易回頭看他,君裕上了臺階,“亂跑什么?你又不認識路?!?/br> “六皇子,好久不見……”跪在墓前的人起身。 君裕一看是他,就沒有什么好臉色,話也沒說,拉著臨易就走了。 那名男子也不生氣,看著君裕拉著臨易離開。 臨易回頭看了一眼,他的兜帽已經(jīng)退下去了,露出一張艷若桃李的臉,媚骨天成,盡態(tài)極妍,即使臉色蒼白的不像話,但依舊不妨礙他的傾城之姿。 臨易有些吃驚,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媚的人,從骨子透出來妖嬈,就像灼燒的紅蓮…… 不可否認,臨易是美的,可他美的清冷,偏執(zhí)的性格決定了他就是一朵帶刺的玫瑰,并且還是有毒的刺,誰碰扎誰。 他們是明眼人就能看出的不同。 君裕背著臨易下了皇陵,那個人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墓前,風(fēng)月雪漸漸變大,已經(jīng)逐漸看不清了…… 君裕感覺到了臨易的惆悵,便問:“怎么了?” “那人是宋然?” 君裕點了點頭,頓了頓,“算是四哥的愛人吧……” 臨易伏在他的背上聽他說,“當(dāng)時先帝還在時,雖沒有明確立二哥為太子,但我們幾個皇子都心知肚明這太子之位一定是二哥的。” “四哥為人散漫,對皇位并不是很在意,可是有人教唆四哥說宋然是妓館出身,將來一定會有人說三道四,只有成為皇帝才能握有生殺大權(quán)堵住別人的嘴。” “宋然妓館出身,很在意別人議論他的身世,一聽有人這樣說,便慫恿四哥去爭著皇位?!?/br> “后來四哥兵敗,自刎于殿前。本來二皇兄就沒打算殺他的,但宋然必須死,四哥為了保他,用自己的命換宋然一世榮華富貴?!?/br> “后來,宋然就活了下來,二皇兄說到做到,保他一世榮華富貴?!?/br> 君裕嘆了一聲,“人言可畏啊?!?/br> 臨易聽他說,一邊側(cè)著頭看著君裕臉上的疤,忽然親了一下。君裕措手不及打了個滑,“阿易莫鬧?!?/br> 君裕一邊踏著雪低頭看著腳下的路,一邊問道:“我這么丑,阿易當(dāng)真不在乎別人怎么說?” 臨易笑了笑,低著眉眼看著他的耳朵,摟緊了他的脖子,“傻瓜,我殺父弒君,將自己的河山拱手讓人,如此心狠手辣,絕情絕義,你和我在一起,那你可在乎別人怎么說?” 君裕驚愕,轉(zhuǎn)頭對上了臨易的雙眼,風(fēng)月很大,快糊住了眼睛,臨易的眉眼卻清晰的映在他的腦海里,他笑了笑,“我只在乎阿易……” 臨易很滿意的笑了笑,“那就是了?!?/br> 兩人對視,臨易瞪了他一走,沒看見風(fēng)月越來越大了嗎?” 西北王趕忙道了個是,然后拔足狂奔。 風(fēng)雪越來越大,漸漸的連他們兩個也看不清了…… “文德,你說老六配的上臨易嗎?” 李文德愣了愣,道:“皇上,說實話,奴才沒見過比他倆更配的人了?!?/br> “哦?”君禮揚了揚眉。 “回皇上,奴才先從相貌上來說吧,王爺長的丑人人嫌棄,臨公子長的好看,人人都惦記,雖然相貌差異極大,但他們因為容貌吃的苦導(dǎo)致的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br> “王爺人老實,他想要別人在乎他,就會一直對人好,希望別人能看見他,王爺想找到一個能夠讓自己全心付出的人。而臨公子相反,他不相信任何人,寧可我負天下人也不要天下人負我,他需要一個全新全意對他好的人。” “他們兩個都是需要一個人的信任,想要一人把自己放在心上。他能為我死,我能為他死。不需要太多,一個人就好……” “正好,他們兩個就遇到了,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所以說奴才才覺得他倆是天生一對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