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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鳳霸天下在線閱讀 - 鳳霸天下_分節(jié)閱讀_62

鳳霸天下_分節(jié)閱讀_62

    “零你沒事吧?”焦急的詢問伴著墨焰的嘶鳴沖到我身邊。我正要搖頭,忽聽耳畔弓弦聲響,三只利箭呈品字形向離非射來。

    “小心!”我揉身而起,將離非按伏于馬上。緊接著尖銳的痛感便由后背傳出。媽的!還是沒躲開么?我不禁悶哼出聲。好在由于躲閃的角度很大,三支箭中有兩支擦身而過,只是劃破些皮rou。唯有一支斜斜釘入我背部肌rou,傷勢還算不得嚴(yán)重。

    “零……”

    “閉嘴!我沒事。”我打斷他的驚呼,跳上赤奉的馬背,對尾隨而至的赤行等人低喝道:“我數(shù)到三,所有人將剩余的雷火彈全給我丟出去。一、二、三!” 一抬手,數(shù)枚鋼針激射而出,立時便有多名弓手雙目被刺瞎,慘呼倒地。緊跟著,四枚雷火彈也在人群中炸開。

    “黑小子,跳!”我大喝一聲。墨焰聞聲騰空而起,竟然自眾人頭上一躍而過。眨眼間便跑得遠(yuǎn)了。

    赤行、赤勇等人由于馬匹不如墨焰神駿而未能沖出包圍,逐漸成了困獸之斗。而我也被迫陷入了純粹而機(jī)械的殺戮當(dāng)中。然而這一切反倒是我所熟悉的。

    清晰的視野因興奮而染上淡淡的猩紅。一張張驚懼、憤怒的臉孔漸漸模糊,留在我眼中的唯有一條條脆弱卻又承載著生命力的動脈。當(dāng)它們因鋒刃的噬咬而迸裂的時候,那耀目的紅便歡快的跳躍而出,如同最為鮮活的生命。生與死之間的距離有時候無窮無盡,有時卻在須臾之間便從我指尖流逝。

    盡管都是些皮rou之傷,我身上逐漸增多的傷口還是配合著他人飛濺的血液將一襲青袍染出了斑駁的絳紫色澤。而那份源自心靈深處的麻木早已浸透了我的肢體,讓我對殺戮以外的事情茫然無感。說起來倒也并非是我嗜殺成性,只是當(dāng)敵人士氣旺盛之時我若有半分逃走的念頭,胸中的殺氣必泄。待銳氣一失,便是徹底的敗了。若是那樣倒不如我早些投降,還可以省些氣力。

    “姓凌的,我承認(rèn)你的武功出眾。只是你的人都死光了,你還要再斗下去么?還是你以為我當(dāng)真不敢殺你?”死亡樂章中突然傳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打亂了我的節(jié)奏。

    與我對陣的兵卒聞聲撤出戰(zhàn)團(tuán),只是雖退不亂,依舊將我團(tuán)團(tuán)圍住。我也不在意,將手中的匕首交護(hù)于胸前向發(fā)話處望去。說話那人是個面目呆板的漢子,想來也是個戴著面具見不得人的玩意。

    “那又怎么樣?”我抓緊時間調(diào)息,口中卻是淡淡的說道。目光到處,四周散落的尸身中果然有赤家眾人的身影。

    “從一開始他們就知道自己將會面對這樣的結(jié)果,如今可說是求仁得仁。要感激要惋惜自然有旁人會做,與我有什么相干?還是你覺得我會將自己的命運交給他們?”

    “我只覺得你最好束手就擒?!蹦侨朔词殖槌隽艘恢чL箭架在了弓上。不知怎的,我突然感到此人的聲音中含了一絲關(guān)切。

    “抱歉,我看不出投降的好處。”我搖搖頭。將匕首回鞘,兩手扣滿了鋼針道:“我的人確實死光了,但你們的人也剩不到一半。在援兵未到之前,輸?shù)娜瞬灰姷檬俏??!?/br>
    “你還跟他費什么話?”頭上有明顯青腫痕跡的秦佐遠(yuǎn)遠(yuǎn)的喝道:“所有人聽我號令,都給我用附骨分筋索。我要讓他插翅難飛?!?/br>
    “是!”一聲應(yīng)和,周圍數(shù)名兵卒飛快自腰間囊袋內(nèi)掏出一條長索。那長索通體烏黑,樣子十分古怪。沒有任何金屬光澤的索身在掏出之時自行碰撞,竟有錚錚聲傳出。索頭猶如蝎尾高高翹起,遠(yuǎn)看倒像是把勾子。

    什么玩意?那烏黑的色澤泛著森森的寒意,讓我心頭一緊。手指連彈,一把鋼針沖著持索兵卒的要害射去,打算來個先下手為強(qiáng)。哪知我針方出手便聽得弓弦連響,數(shù)道寒光電般襲來。卻是先前說話之人手中的箭矢連番激射而至。我驚而側(cè)身,箭矢險險的擦身而過。手中鋼針的準(zhǔn)頭卻多少受了些影響,大多無功而落。箭矢的重量遠(yuǎn)大過鋼針,但在那人手中竟能后發(fā)先至,可見確是技藝驚人。

    “好箭法!”我不由大聲贊嘆。一時間倒也沒想到立場的問題。

    我的贊揚是否有激勵作用尚待考察,那箭卻是一根接一根,毫無停止的跡象。就在此時,那些古怪的長索帶著風(fēng)聲抽卷而至。五條長索進(jìn)退有矩,顯是持有之人受過專門的訓(xùn)練。呼嘯的索影編織成網(wǎng),逐漸限制住我的活動范圍。而那些落點刁鉆的箭矢便趁機(jī)進(jìn)逼,讓我騰不出手來反擊。這就是秦佐的主意么?你別說,還真是麻煩得令人討厭!

    被動的局面只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讓我更加吃虧。不斷積壓在胸口的殺意無法有效的宣泄,我只覺得連心脈都開始顫抖。一咬牙,擰身停步。我毫不理會對著我肩膀激射而來的箭矢,抬手將兩支短弩送入了兩名持索兵卒的咽喉。在兵卒悶哼倒地的同時將射入肩rou的長箭生生扯下,反手運力擲向那射箭之人。

    龍魂對于秦佐的意義讓我堅信除非萬不得以,秦佐不會讓我落到旁人手中。換句話說,在相對較長的一段時間里,我要面對的敵人只有眼前的這些。所以只要這個箭技出色的家伙一死,我立刻閃人!他們?nèi)粲心懽幼返缴街?,我自然有辦法將他們一口口蠶食殆盡。

    驚呼聲中,射箭那人仰面摔下馬去。我卻知道那是他為了躲閃而故意跌下。反應(yīng)很快嘛!我瞇起了眼。手掌一翻,兩柄薄刃在掌指間閃爍。只是你還能躲幾次呢?

    或許是看出我的殺機(jī)已鎖定,忽有數(shù)人自身后躍起,奮不顧身的向我撲來。

    用得著這么玩命嗎?我郁悶的將掌中薄刃送入當(dāng)先兩人的心窩。在我準(zhǔn)備“戰(zhàn)略性轉(zhuǎn)移”的時候,對于噬殺這些前仆后繼的飛蛾實在生不出興奮的心情。但我顯然小看了蟲子的韌性。頹然倒地的人體失去遮擋我視線的用處后,一道索影驀然出現(xiàn)在我眼前。

    該死!人體障眼法么?我不禁暗自詛咒。

    長索古怪的尾端抽擊在我倉促格擋的手臂之上。而后仿如活蛇,卷扣成環(huán)。環(huán)內(nèi)突生的鋼刺獠牙般咬入我的肌體。鮮血迸出的同時,我?guī)缀趼牭戒摯淘诒酃巧瞎芜^的聲音。劇烈的疼痛令我眼前一黑。就在這檔口,又有兩條長索飛快的咬住我的雙腿。左大腿上的那條還好,另一條長索上的鋼刺卻正好穿扣住筋脈,令我的右腿無法發(fā)力。眨眼間,我竟被這古怪長索狠狠的擺了一道。

    “聰明的話就不要亂動!”射箭那人爬起身來,干澀平板的說道:“這附骨分筋索是專門用來捉拿要犯的。任憑你武功再高也掙不脫這穿釘入骨的芒刺?!?/br>
    “凌大人,就為了捉你一人,八名特殊訓(xùn)練的索手只剩了三個。為什么你明明長了副勾魂的俏模樣,卻總是要做些讓我生氣的事呢?”見我被附骨分筋索鉗制了行動,秦佐這才小心的走近些。溫和的語聲卻流露出多少怨毒。

    “別這么小氣!”我強(qiáng)忍著劇痛,大笑道:“我可是你目前唯一的希望,昂貴的很?!?/br>
    冷汗如針尖般扎出皮膚,流到口中卻有股腥澀的滋味。持索兵卒發(fā)力拖拽,使得索頭扣死之處傳來如同肢解般撕扯的痛楚。難忍!但卻并非沒有好處。單憑骨rou的牽引我就能鎖定那持索之人的方位。

    這鬼索雖然陰損,到底只有三條。只要我還有一根手指能動,想將我困住就沒那么容易。不過就算我可以狙殺那三個玩索的家伙,這噬咬入骨的環(huán)扣依然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解開。而無論如何,身上拖著三條冗長“尾巴”逃走的景象也是精神正常的人不會考慮的做法。何況對方還有一個遠(yuǎn)程攻擊的好手。

    攻擊的機(jī)會只有一次,怎么辦?口中故作虛弱的與秦佐東拉西扯,腦中卻像是燒開了的水壺不住的翻滾。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像你這樣美麗的人兒就該學(xué)些個討好人的本事。這般彪悍又是何苦來哉?只要你乖乖的投降,我保證讓你活的舒舒服服的?!鼻刈艨s在人群中說道。見識過我的暗器之后,他說什么也不愿將自己暴露在我的視線內(nèi)。其實他倒是多慮了。秦佐固然不愿殺我,我卻也不敢殺他。沒有他下達(dá)的“活捉”命令,我逃亡的路會更加難走。

    “我現(xiàn)在這副模樣難道你還不放心么?你就不怕我熬不過……”耳畔突然傳來一個無比熟悉的嘶鳴聲,我難以致信的瞪大了眼睛。

    搞什么鬼?那個白癡居然又回來了!

    嘹亮的嘶鳴如龍吟般劃破長空,一匹雙眼血紅的黑馬自左側(cè)的山壁上一躍而下,正落到人群之中。與我對峙的兵卒瞬間大亂,有一人躲閃不及竟被生生踏死。

    “不要亂!他只有一個人,給我拿下!”秦佐連聲呼喝,但猝不及防之下,眾人只顧紛紛四處躲避,哪里肯聽他的命令。

    一番混亂影響的不只是秦佐身邊的士卒,那三個兩手挽索的兵卒也不由一陣的呆愣。好機(jī)會!手中早已扣定的鋼針猛然彈出,從三人的眼內(nèi)直射入腦。我只覺得身上拉扯之力一松,那三人眼看是不活了。

    “黑小子,過來!”我大喝一聲,也顧不得疼痛,咬緊牙關(guān)旋身而起。三條長索自尸體手中強(qiáng)行抽出,纏卷在身上。釘入骨rou的芒刺在同一時刻被大力撕扯,鉆心的痛楚令我的真氣一泄而空。好在跌落的瞬間墨焰已然趕到,馬背之上,一只修長白皙的手臂向我伸來。

    “上來!”

    我一把將離非的手抄在掌中,借力躍上了馬背。

    “你還有雷火彈、飛刀之類的嗎?”離非急切的開口。貼在我胸腹的身體繃得僵硬,顯然也是萬分緊張。

    我反手一把鋼針向人群中擲出。在眾人的連片的哀叫聲中一夾馬腹,淡淡的說道:“現(xiàn)在沒了!”

    離非帶著些許媚意的鳳目其實并不適合瞪人,但如今他卻在奔馬之上將我瞪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零,你知不知道你有時候簡直是個混蛋!”

    “我知道……嗯哼!……總……總比你……白癡到……到自投羅網(wǎng)……要強(qiáng)些!”墨焰奔馳的速度果然驚人。喊殺聲逐漸朦朧,落到我的身上的零星箭矢竟然并未給我?guī)硖嗟耐锤?。又或許是隨著馬匹的顛簸,那些索扣上的芒刺在骨rou筋脈間肆意撕扯刮攪。讓我漸漸分不清到底怎樣才叫痛楚。

    “……零!……零……”混沌中,急促的呼叫聲在耳畔響起。

    誰?是誰在叫我?

    混沌中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有人將清水送到我唇邊。皸裂的口唇不由貪婪的攀附索取。甘泉入口卻是涼滑甜軟,像是一流甜點師做出的冰淇淋。只可惜每一次給予總要間斷許久,沒了一氣呵成的酣暢。一連數(shù)口之后,喉內(nèi)的干渴已被緩解,胸腔內(nèi)的灼燒卻愈發(fā)強(qiáng)烈。像是有誰將我的胸膛撕開,硬生生塞了塊火炭進(jìn)去。但奇怪的是內(nèi)臟灼燒的痛楚不減,體表的溫度反而飛快的流失。讓我禁不住微微顫抖。

    “……冷……”混沌的大腦內(nèi)能清晰分辨的只有最淺薄直白的生理需求。而我的運氣顯然不錯。不多時,冰冷的肢體便被攏到了一處溫暖的所在。如同包裹著棉絮的上好絲緞在我胸腹間摩擦。生存的本能和對方毫無惡念的氣息,讓我因不慣讓人隨便接近而繃緊的神經(jīng)一分一毫的松懈下來,神志隨即被拖卷進(jìn)更深的黑暗之中。

    再次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卻是被周身的傷處生生痛醒。盡管狀況依舊不佳,但肢體上撕扯的力道已然消失不見。想必是有人將那鬼索除去了。是離非做的么?疑問剛剛劃過腦海,皮膚上溫?zé)崛峄挠|感便提醒我此刻正有一個幾近赤裸的身體緊緊貼抱在我身側(cè)。我之所以在大量失血之后還能保持體溫,就是這個緣故吧。咬牙將雙眼睜開,貼靠在我頸側(cè)的精致臉孔比之我初見之時多了幾分純凈,卻也多了幾分憔悴。

    還是逃出來了么?看看周遭明顯不像牢獄的環(huán)境,我不由松了口氣。略略抬手,悶哼聲來不及掩飾便被驟然涌出的痛楚逼出了喉嚨。睡得本就不甚安穩(wěn)的離非立刻被驚醒了。

    “你終于醒了?!睗M是血絲的鳳目欣慰的彎起。

    “這里是哪里?我睡了多久?”顧不得喉嚨的干澀,我沙啞著聲音問道。

    “你睡了一天多。這里是妙峰山上的一個巖洞,離你我突圍的地方不足百丈?!彪x非從容的坐起身來說道。

    明知道身后有大量人馬追殺,這小子竟然還敢潛回原地躲藏。這份智計與膽量實在令人欽佩。想必這會兒秦佐的兵馬正向著通往白虎國或朱雀國的道路追擊下去,一時半會兒還想不到我們兜了個大圈,又回到原來的地方。我之所以能平平安安的昏睡至今,也是托了他的福。

    這樣的人才怎么有人舍得將他困在床上?簡直是暴殄天物!挑起眉,我贊賞的看他草草的將唯一一件外袍披在身上。

    之所以是唯一一件,是因為他已將內(nèi)衫撕破用來給我包扎傷口了。只不過……目光轉(zhuǎn)到自己身上,我登時有些哭笑不得。如今的我就像一具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木乃伊。不能不說離非包扎的手藝與野獸派的藝術(shù)風(fēng)格頗有相通之處。

    見我不斷審視身上掛著的破布條,離非的臉不由一紅?!澳愕膫谟侄嘤稚睿芏喽加兴毫训臓顩r。若不是你正好帶有芝蓐草制成的膏藥,而我又正好認(rèn)得此藥。只怕你早就因失血過多而……哼!我從沒給人包扎過傷口,你若嫌捆得不好看,自己重新捆過就是了?!鄙斐鍪?,遞過一個瓷瓶。

    這不是那神棍送的東西么?我一愣,方待要問卻被離非布滿各種傷口的手掌吸引住視線。原本纖長優(yōu)美的掌指落得這般模樣,可見為了將我?guī)泶说厮粤瞬簧倏囝^。但說到底我們只是交易的關(guān)系,他何至于做到這個地步?

    略微恍惚的看他小心撥開洞口的藤蔓,只聽他低聲道:“離此地不遠(yuǎn)有處泉眼,我去取些水來?!?/br>
    看他離開,我不由淡然一笑。一個將生存當(dāng)成責(zé)任的人,在這場生存游戲中自有他特殊的頑強(qiáng)。倒是自己,若不能盡快恢復(fù)戰(zhàn)斗力反而會成為他的負(fù)擔(dān)。

    那神棍給的藥顯然不錯,但我依舊掏出一把其他藥物。也不管是用來化淤的還是用來消炎的統(tǒng)統(tǒng)塞到口中,艱難的咽下。這種王八吃大麥般的做法若是讓太醫(yī)院的幾位太醫(yī)看到,怕不又要說我糟蹋糧食了。未傷的手臂牢牢握住匕首,我開始閉目調(diào)息。

    那些看似駭人的傷勢卻也算不得嚴(yán)重。將四肢經(jīng)脈打通之后,靈活性已然回復(fù)大半??上н@里沒有什么麻痹神經(jīng)的藥物,動作雖然不受影響但傷處不時傳來的疼痛依舊讓我咬牙不已。調(diào)息的時間雖然不長,卻也早超過離非取水的時間。睜開眼,看著他濕漉漉的手上捧著幾片疊放的樹葉,呆呆的跪坐在我身前。易容丹的藥效早已失去,離非血色的瞳仁中閃動著難以形容的復(fù)雜光芒。

    “……你……要不要喝點水?”話方出口,手中只能算是潮濕的樹葉讓離非的神情轉(zhuǎn)為懊惱?!皝淼臅r候水囊被劃破了,我沒東西裝水。我……我再去一次。”轉(zhuǎn)身便走。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到那一瞬間他仿佛想到什么似的,臉上陡然躍起了紅霞。

    “等等!”我抓住他的手,低聲阻止。離非知我身上有傷,不敢掙扎。只得乖乖的靠坐到我身邊。我費力的將內(nèi)衫撕成細(xì)窄布條,把那雙傷痕累累的手涂上藥,密密的包扎妥貼。之后低笑道:“想不想學(xué)正常人怎么包扎?”

    “不要!你不適合正常人的包扎方式。”離非媚人的血色鳳目用力的瞪我,口中堅決的拒絕。但一雙手卻還是伸向了掛在我身上的破布。

    關(guān)于包扎,離非不能說是個好學(xué)生。但他總算將我從一具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木乃伊變?yōu)橐痪吆懿恍捱叿哪灸艘痢?/br>
    高級的藥物和“相對”妥貼的包扎讓我對活下去這件事充滿了信心。劃破的水囊用匕首在破口處戳幾個眼,再用布條穿梭系緊。雖然簡陋但存水的能力總比幾片樹葉強(qiáng)些。為防止暴露蹤跡,離非將墨焰身上的鞍韂干糧卸下后便將它遠(yuǎn)遠(yuǎn)趕開。不過聽離非帶著些無奈的口吻,想必這黑小子依然在這附近流竄。

    墨焰身上背的干糧勉強(qiáng)可以撐個兩三天??伤闵衔一杷臅r間,我們最多還可以在這里待一個晚上。離非對離開的決定并沒有異議,他只是坦率的質(zhì)疑了我的活動能力。

    “走不了也得走?!蔽业恼f道。我的情況確實很糟,但有些事由不得我決定?!敖裢砗煤眯菹?。從明天起,麻煩事會排著隊來找你?!?/br>
    “嗯?!彪x非輕輕的應(yīng)了一聲,抬手將衣袍脫下。驟然出現(xiàn)的修長身體讓我一愣。還未反應(yīng)過來,他已自然而然的將我的袍帶解開,側(cè)身貼靠在我身體之上再用外袍將兩人裹住。我承認(rèn)他很小心的避開了我的傷口,也承認(rèn)在大量失血之后他的體溫確實很誘人。問題是這家伙誘人的地方不僅僅是體溫。

    瞬間僵硬的身體瞞不過與我肌膚相貼的離非。他沉默了片刻后,低聲道:“我知道我不干凈,只是山中涼,在你傷好之前就算再討厭我碰你也要忍忍。”埋在我肩胛的臉孔讓我看不到表情,但即便是遲鈍如我,也能聽出他平淡聲音中的傷痕。

    “為什么?”我瞪著眼前青黑的巖壁問道。

    “說了因為山里涼啊。”離非嗤笑道。

    忍著痛將他攬到胸前摟住,我對上他因詫異而揚起的頭顱?!拔沂钦f,為什么回來救我?”

    血瞳里的光芒一閃而滅。留給我的是一個恍惚、純凈,卻又澀到骨子里的笑容。

    “誰知道呢?我從小就被教育著無論失去什么也要活下去。所以我可以失去自由、尊嚴(yán),可以在男人身下承歡,可以笑著做一些事后讓我不停嘔吐的事情。但……我竟回去了!事實上到現(xiàn)在我都不敢相信我竟然會回去。多半是……多半是這么多年來……我終于如愿以償?shù)寞偭?。不過幸好……幸好我瘋了!”聲音漸低,離非又退回我身側(cè)靠好。

    本該憤怨的話語卻平靜的自離非口中說出,偏偏在我一向淡漠的情緒海洋中翻起了些微的波浪。之后,兩人再不開口。

    山中的夜并不寧靜。此起彼伏的風(fēng)聲和蟲聲在無法安心睡眠的我耳畔不住回響。漸漸的,樹葉的沙沙聲明顯的增加著音量。宿鳥撲棱棱拍打翅膀的聲音伴隨著隱約的人聲也開始出現(xiàn)。

    “瘋子,醒醒!”我連忙喚醒離非。

    “有人來了么?”離非迅速睜開的眼內(nèi)沒有分毫迷糊。機(jī)警得像是根本未曾入睡。

    “好像人還不少?!蔽铱嘈Φ馈T瓉砦业拿惯\還未過去,青龍增補的兵馬竟這么快就搜回來了。

    “我們馬上走!”

    “不行!”我一把拉住離非?!艾F(xiàn)在出去正好跟他們對上?!?/br>
    “那怎么辦?”這一刻,離非的惶急再沒有掩飾。

    我猶豫了片刻,起身將洞外的有人經(jīng)過的痕跡抹去。原本掩住洞口的藤蔓也被我細(xì)細(xì)的撥回。

    “賭賭看吧!”擦了擦額角泌出的冷汗,我將一柄匕首塞到離非手中道。

    “外面天還沒亮,視線沒這么清晰。這巖洞相對隱秘或許能騙過他們的眼睛。只要他們搜過一遍,防衛(wèi)必然松懈。到時我們馬上走。”

    離非干脆的接過匕首,與我一起蜷縮在洞口戒備。很快,一隊隊的人馬便手拿火把從離我二人藏身之處不遠(yuǎn)的地方走過,好在并無一人發(fā)現(xiàn)這個巖洞。但我顯然高興的太早了,好死不死一個小兵離隊而出。這小子走到離洞口不遠(yuǎn)處,一邊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說些什么,一邊拉開褲子便打算小解。

    一旦靠得近了,倉促掩蓋的洞口自然露出了馬腳。那人一聲輕咦,褲子都來不及提便朗聲叫道:“快來看!這里好像有個洞?!币皇帜笾澭皇直阆蚨纯诘奶俾麚軄?。

    該死!我一傾身,匕首的寒光飛快的切入他的喉骨。不遠(yuǎn)處火把的光亮照在我猙獰的臉上,在那人充滿死亡氣息的瞳仁里映照出斑斕的色澤。

    第九章 生機(jī)

    我一手托住那人的身體,直直拉到洞內(nèi)陰暗之處“把他衣服都給我扒了套在你身上。待會兒進(jìn)洞的人一多,你馬上趁我和他們交手的機(jī)會混到人堆里去。”我看也不看便將死人丟給離非,飛快的低聲說道。

    主意不是什么好主意。但死馬當(dāng)成活馬醫(yī),只要他夠機(jī)靈未嘗沒有脫身的機(jī)會。

    “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平板而略感熟悉的聲音自洞外響起,我心頭不由一緊。那個射箭好得令我咬牙的小子還沒死么?想偷襲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我盡可能的收斂氣息,將自己融入四周的環(huán)境當(dāng)中。只是身上傳來的激痛和逐漸濡濕的感覺讓我略有些力不從心。

    “大人?!绷阈堑穆曇糇远赐忭懫??!斑@里好像有個山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