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外_分節(jié)閱讀_10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您有一只竹馬等待查收、總有jian臣想攻朕、在b站女裝的日子、脫帽致敬、每天都是蘇醒的、五年之后毀滅世界
葉澄蔚簡直想吐血,張口就想質(zhì)問方才是誰說的正事要緊。然而景眳朔已經(jīng)率先開口了:“姚枂嵐。” “是?”他的聲音太過正經(jīng),姚枂嵐一陣膽戰(zhàn)心驚。 下一秒,景眳朔露出了迄今為止最最燦爛的笑容:“繼續(xù)罵?!?/br> “.…..” “.…..” “葉大人,您的鼻血?!?/br> “哦哦。其實,您也是,姚公子?!?/br> “哦。我馬上處理一下。” 等這群人安定下來討論正事時,一個時辰已經(jīng)過去了。 “怎么,皇上想讓我們回去嗎?”景眳朔心平氣和地問道。 國家大事不似兒戲,恩怨情仇在國事面前都須得放到一旁。景眳朔一直都是如此,或許這也是姚枂嵐說他和自己是一類人的原因吧。 葉澄蔚看著茶杯里的倒影,不知在想什么。良久,他才回過神:“非也,恰恰相反。圣上希望你們繼續(xù)前行,一樣的,密令不可外傳?!?/br> “知道了。”姚枂嵐抬頭。景君奚正站在他們到這里的第一天景眳朔所在的位置,靜靜地看著他們。 現(xiàn)在還不能回去。現(xiàn)在的靜陽城不可能接受這個朝和國的皇族。雖然那一仗,以奈雲(yún)大獲全勝為終,但是很多奈雲(yún)人都在那一場戰(zhàn)役中死去了。 那么小的身軀,不可能再背負更多的恨意了。 “但是,”葉澄蔚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如果不是我們及時趕到,你們就要暴露了吧?!?/br> 姚枂嵐收回目光:“是的。全部都是我的錯?!?/br> “是我們的錯。”景眳朔拿起茶杯,緩緩道,“抱歉,下一次不會了?!?/br> 葉澄蔚看了他們兩個一眼,道:“還有,收留敵國皇族之子,你們在想什么?這是給奈雲(yún)留下了極大的隱患啊。你知道,被發(fā)現(xiàn)了會有什么下場嗎?” “我會負起責任把他教育好的?!本氨吽窛M不在乎地收回了無痕劍。 葉澄蔚極不舒暢地吐出了一口氣:“這事是你能保證的嗎?而且,最遲再過個三兩年,你就得成家立業(yè)了,你讓那孩子怎么辦?” 姚枂嵐道:“到時候那孩子就由我來帶吧,如果我能活到那時。”他這最后幾個字放得極輕,但在場的人還是都聽到了。 景眳朔悠然道:“我可不會成家立業(yè)。” “?。俊比~澄蔚反問,“什么?” 景眳朔的雙眸中迸出期待的光彩來:“待到這江山易主,不論花落誰家,我都會離開靜陽,游遍這大好河山?!?/br> “你在說什么胡話?”葉澄蔚道,“你的軍隊怎么辦?” 景眳朔黑色的眸子深深地看進葉澄蔚的眼中:“我累了,澄蔚?!?/br> “.…..” “還有什么事嗎?”景眳朔換了個姿勢,把頭枕在手肘上,“沒有就請回吧。我們需要休整一下,明日啟程去玖歌?!?/br> 姚枂嵐像是沒聽到他的話,問葉澄蔚:“葉大人,此番真是辛苦你了。請問,楚荊卿現(xiàn)在如何了?” 韶宣帝的密令,還包括了“不得打聽朝政”一條,所以姚枂嵐不能問北千翎的情況。但楚荊卿的問題,對于朝政來說是無傷大雅的小問題,景眳朔也是一樣的關心,他便開口問了。 聽了問題,景眳朔果然坐直了。葉澄蔚瞥了他一眼,站起身來:“他傷已痊愈,離開了靜陽,現(xiàn)在不知道在哪里。與他一同離開的,還有北千晗公主?!?/br> “千晗也……?”景眳朔瞪圓了眼,這是哪一出? “那么,我這便告辭了?!比~澄蔚收好劍,“反正這里有人不歡迎我?!?/br> 聽著一句話,姚枂嵐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他正糾結著,景眳朔開口了:“沒有不歡迎。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來喝酒的話,隨時歡迎。但是,不用勸我了,我心意已決?!?/br> 葉澄蔚抿了抿嘴:“告辭?!?/br> 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姚枂嵐才斟酌著問:“他對你是不是……” “可能吧?!本氨吽钒櫫税櫭迹@然不想和他討論這個問題。 “可,你們都是男子?。俊?/br> 景眳朔樂了:“姚枂嵐,姚公子,你是真不知道這世上有斷袖龍陽之說,還是知道了,也不相信呢?” “這,我說不清楚?!币啀勾蜷_折扇假意扇了扇,“你既然知道,為什么又對他如此冷漠?” 景眳朔把重心壓在椅子的后兩條腿上,整個人帶著椅子晃啊晃,好不逍遙。“我只是不想給他不應該有的希望。既然無心,又何必浪費別人的心意?” “無心嗎?”姚枂嵐頷首,“看來王爺只喜歡女子?!?/br> “我說姚枂嵐,你還對八卦感興趣?”景眳朔喝了一口茶。 姚枂嵐合上折扇:“不,我只是不是很明白。” “情嗎?”景眳朔定定地看向姚枂嵐,兩雙深不見底的眸子交匯,“不明白,那是最好的了?!?/br> 景眳朔閉上眼,兩個纖長的身影便浮現(xiàn)在眼前,神仙眷侶,眾人艷羨。然后,純白被染成了鮮紅,兩個身影同一時間化為天地之間的塵土。 “阿景。” 聽到他這么稱呼,景眳朔身體一時不穩(wěn),就要向后倒去,姚枂嵐出手拉住了他。 姚枂嵐笑道:“你不喜歡這個稱呼?你不也叫過我姚姚。不喜歡的話,我改便是?!蹦且凰查g,景眳朔的視線迷糊了,竟生出了如夢似幻之感。 “不,”鬼使神差地,景眳朔急忙道,“這樣很好。畢竟我們也相處了數(shù)月了,這么叫也可以。本王準了?!?/br> “數(shù)月啊,”姚枂嵐松開手,景眳朔坐正,“其實,我們小時候也見過呢?!?/br> 景眳朔沒聽清:“什么?” “沒什么。”姚枂嵐正色道,“你說得沒錯,為了以后,我把□□的秘密告訴你。這個秘密,活著的人里,知道的只有我自己。當然,可能‘那位大人’現(xiàn)在也知道了。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就和我上來吧?!?/br> “哦?!?/br> 不過一天的時間,姚枂嵐怎么就改變了主意? 景眳朔上到姚枂嵐的房間,打開房門,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衣口大開的姚枂嵐。他下意識就想捂住眼睛“非禮勿視”,但是轉(zhuǎn)念又想,大家都是男子,有什么忌諱的,便關上了門,走到他跟前。 很難想象,男子的皮膚也會有如此白皙光滑至如玉的。景眳朔的目光在這敞開的胸膛上游走著,然后,全部都被那心口下方的烙印吸引住了。 蛇、葉與弓箭的圖騰。 細看的話,可以看出這是為了掩蓋刀口而紋出的,景眳朔問道:“這是傷?從什么時候開始有的?” “蛇被認為是世間驅(qū)邪之物,病魔也不例外。這是我姚家的標志?!币啀股焓种钢且惶巶?,“五歲那年,我爺爺剖開了這里,放入了一枚金丹。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到它在發(fā)光?!?/br> 果然沒錯,那圖騰出在一閃一閃地發(fā)出金色的光芒。景眳朔不由自主地伸出兩根手指按了按那圖騰,姚枂嵐當即倒吸了一口涼氣。 “對不起,還疼嗎?”景眳朔立刻撤回手。 姚枂嵐搖搖頭,把衣襟系好:“我只是不習慣別人碰我。” “這枚金丹,被稱為‘圣丹’。傳說中能夠治百病、解百毒,乃是我姚家的傳家之寶。雖然它遠不如那么神奇,但卻能極大地提高人的抵抗了和恢復力?!币啀刮孀⌒乜?,“那鶴頂紅于我無用,除了這圣丹的作用之外,還是因為我嘗遍百草,試過百毒,本身就有了一定的抵御能力?!?/br> “至于這枚圣丹的意義……”姚枂嵐進一步解釋道,“乃是被選定的下任姚家家主的象征?!?/br> “這圣丹,可有副作用?”景眳朔難以置信地問。 姚枂嵐指指胸口:“剛剛那枚烙印,就是唯一的副作用。開于心口之下,疼痛暫且不說,偏一寸,便是人丹俱滅。這圣丹養(yǎng)人,也得活人養(yǎng)丹。” “世間只此一顆?” “只此一顆?!币啀勾瓜码p手,“能煉此丹的植物早于百年前絕種,不可再造?!?/br> “所以,你明白我告訴你這個秘密的原因了吧,阿景?!币啀沟?,“‘那位大人’一直覷覦著這圣丹,昨天我吞毒而無事,她多半已經(jīng)知道圣丹在我身上了。若我不幸被她抓住,請務必從我心口取出圣丹,毀掉它?!?/br> “你,”景眳朔只覺得嗓子干澀到幾乎發(fā)不出聲音,“你就這么信任我會幫你?明明連‘那位大人’是誰都不肯告訴我?!?/br> 姚枂嵐輕笑:“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的?!?/br> “因為我知道,你的心是‘善’?!?/br> 作者有話要說: 系統(tǒng)提示:您的【外掛】圣丹已經(jīng)上線。至此,外掛上線完畢,進入打怪模式。 ☆、第14章 雨夜 “呵,”景眳朔猛地收回目光,“我差點就要信了你了?!?/br> “啊?什么,”姚枂嵐不明所以,“信我什么?” “信你,是真的相信我。”景眳朔轉(zhuǎn)過身,向外走去,“我答應你了。但是,我很不愉快,姚枂嵐?!?/br> 直到他消失在門外,姚枂嵐仍是一頭霧水。清脆的鳥啼告訴了他答案,姚枂嵐的眼角不自然地抽了抽,轉(zhuǎn)身飛出窗外。 “我剛剛差點就成功了,”他冷漠地盯著跪在跟前的人,“說吧,有什么事?” 來人道:“厲王殿下傳話,信可是看過了?” “看過了?!币啀鼓樕蠞M是與景眳朔對話時不同的冷酷與嚴肅,背對著窗口,以唇語道,“先代瑾淵王夫婦喪生的全部始末我已了解,然后呢?” 來人也跟著用唇語答:“厲王殿下說,只要把信交給景眳朔,就算他不會成為我們的人,至少也不會幫著北千襄了。” “不,就算我給他,他也不一定會相信?!币啀瓜胍矝]想就拒絕了。 來人道:“那信由景眳朔的舅舅親筆書寫,即使他是厲王黨的人,景眳朔也會相信,因為他絕不會拿meimei的事開玩笑?!?/br> “不,我……” “你在抗拒什么?” 來人抬起頭,眼神雖不冷漠,卻嚴厲得令人不敢拒絕。姚枂嵐一恍神,還以為是北千翎在看著自己。他鎮(zhèn)定了心神,道:“千翎,我很抱歉。但是我不想,讓別人遭受和我一樣的痛苦了。我能夠說服他的,相信我?!?/br> “姚大人,這可不像您會做的事啊?!眮砣嘶瘟嘶文X袋,換了一種說話方式,“您的話我會帶給厲王殿下?!?/br> “好。辛苦你了?!?/br> “還有一件事,”來人雙手遞上一個長包袱,“皇后將于十日內(nèi)到達玖歌。這里有你可能需要的東西。望珍重?!?/br> 姚枂嵐接過包袱,包袱內(nèi)除了些常用的藥物材料補給,還有一個檀木制的長盒子。不用打開,姚枂嵐也知道,里面放著的,是他的弓箭。 “替我謝過厲王爺?!?/br> 來人應了,如一陣風般離開。 三人多待了兩日,等到景君奚完全恢復了,便上了路。 因為姚枂嵐的馬不是景眳朔那般認主的好馬,一行三人,只剩下了一匹馬騎。景眳朔坐最前,景君奚坐第二,姚枂嵐第三。盡管景姚二人中間隔了一個人,但是景君奚太小,根本不足以讓姚枂嵐扶穩(wěn),于是,不可避免的,姚枂嵐只能把手搭在景眳朔腰上,一前一后護著景君奚。 景眳朔咬牙切齒:“姚枂嵐,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把你扔下去?!边@感覺,和腹背受敵有何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