鏟屎官太愛我怎么辦[快穿]_分節(jié)閱讀_28
被詛咒的地方,所有人私底下都這么說。 自他出生以來,已經(jīng)很久沒有像今天這么熱鬧過了。 頤和殿很大,因為年久失修甚至有些簡陋。暗中卻是安排了兩隊暗衛(wèi)輪流把守,就算是只蒼蠅飛進來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何況這么明顯的一只異獸。 太子在隔壁弄了個珍獸園的事情,他很早就知道了。他還知道,這只黑白獸是皇后張氏的娘家哥哥在去天府治水的途中捉到的。 天府之大,水災綿延上萬里,張國舅到后,災民十去四五,這便是賑災成功了。然而據(jù)他所知,災情已經(jīng)到了餓殍遍地,易子而食的地步。 這邊在歌功頌德,那邊是地獄油鍋。圣人眼盲,朝堂皆是指鹿為馬之聲。jian佞橫行,霧國已經(jīng)不堪一擊。 趙桀想到這里,伸手摸了摸臉上的面具??炝耍奶鞊Q日的時間已經(jīng)近了。 “嗷~”正思索間,腿上被輕輕地推了一下,趙桀低下頭,正對上黑眼圈里兩點冒著賊光的豆眼。 “?”即使是聰明如他,一時間也沒弄明白這小獸的用意。 顧想腳踩著假山,登上趙桀的膝頭,確定在他的懷里坐穩(wěn)了,才一只爪子勾著鏟屎官的腰帶,一只爪子去夠他手上的酒囊。 趙桀把酒囊左右晃著,熊貓便跟著搖頭晃腦。再往上提一提,對方爪子扒著他的肩膀就站了起來,仰著大腦袋“哼哼”著撒嬌,一副已經(jīng)被酒蟲勾走了神魂的模樣。 趙桀本身就是愛酒的,尤好烈酒。戰(zhàn)場廝殺多年,也養(yǎng)成了酒不離身的習慣。 顧想這樣子正對了他的口味。望著眼里只剩下酒,瞇縫著小眼已經(jīng)未喝先醉的熊貓,他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興味。 看不出來這還是只小酒鬼! 因為常年的戰(zhàn)場廝殺,他的身上戾氣很重,除了一起出生入死的戰(zhàn)馬,即使是猛獸也不愿靠邊。沒想到這小東西膽子倒是不小,敢往他懷里跑,還敢跟他搶酒喝。 趙桀被熊貓的親近取悅了,也不嫌他臟,摟著肥腰就把熊貓崽護在懷里,就著自己的酒囊把剩下的酒全都喂了下去。 這酒是趙桀喝慣了的,邊關帶回來的正宗的燒刀子。一般大漢一兩口就能辣得滿臉通紅,再冷的天氣也能馬上熱乎起來。 顧想之前喝過的那些清酒洋酒是完全比不了的。 若不是酒囊里只剩一半,即使是經(jīng)過系統(tǒng)改造過的身體,也能醉死過去。 當然現(xiàn)在的他也好不了多少,那酒順著喉嚨向下,幾乎把他整個燒著,全身都是火辣辣的。 這還不算完,他喝多了就在趙桀的懷里鬧了起來。 硬是把酒囊搶過來,躺在趙桀的大腿上四腳把著往嘴里倒,喝一口就要張著嘴巴擰眉聳鼻好半天,簡直是形象全無。 等到系統(tǒng)回過味來,在腦海里呼喚顧想的時候,他的大腦已經(jīng)自動切斷聯(lián)系,變成一只名副其實的醉貓了。 趙桀把空了的酒囊扔到一邊,起身從假山上跳下來。在屬下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拎著醉呼呼的黑白獸回了房,直接扔在了床邊的軟塌上。 顧想躺在那里艱難地翻了個身,然后靠在軟枕上坐起來,毛爪子捧著肚皮打了個響亮的酒嗝。 “嗝兒~爽!”今天可算是喝盡興了。 喝醉了的熊貓崽子摸著自己的毛肚皮,“嗷嗷~”地叫喚起來。 顧想:咱們老百姓啊~嗝~今兒個真高興! “......”剛踏出門的趙桀被這怪異的歌聲嚇了一跳,險些左腳拌右腳,在一眾屬下面前表演平地摔。 “宿主!蠢宿主!快醒醒??!” “我的天啊,出大事了!顧小想你快給我醒醒!”系統(tǒng)的聲音簡直抓狂。 奈何對方晃晃腦袋,高歌一曲后打了一通醉拳,精力用盡后就樂呵呵地捧著腦袋睡著了。 只留下滿臉血的系統(tǒng)無計可施,恨不得原地自爆炸死沒心眼的蠢宿主。 系統(tǒng):想死.jpg 天色慢慢暗下來,系統(tǒng)第一次體會到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受。最后也只能選擇閉上眼,打定主意明天裝死到底,拒絕收拾宿主自己作死留下的爛攤子。 矮榻上的熊貓側身睡著,嘴里打著幸福的小呼嚕,對于自己將要到來的厄運毫無所覺。 趙桀對自己的事情從來親力親為,身邊沒有安排服侍的人,臥室書房更是觸之即死的禁地。 所以也就沒有人發(fā)現(xiàn),隨著天色漸晚,矮榻上的小獸身上慢慢發(fā)出瑩瑩的光,這光芒柔和溫暖,覆蓋著熊貓的全身,然后慢慢拉長,罩住了整個軟塌。 半個時辰后,這光芒才緩緩淡去。 矮榻上已經(jīng)不見黑白獸憨態(tài)可掬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體態(tài)修長的青年,正赤著身體環(huán)抱著自己,委屈巴巴縮手縮腳地擠在窄小的軟塌上。 “阿嚏!”青年被自己的一個噴嚏震醒,下意識地搓了搓自己冰涼的手臂,抬起睡眼向四周打量。 屋內(nèi)漆黑,眼前就是一張大床。軟枕厚衾,看上去就舒服的很。 “唉~昨晚又喝多了!還好沒被大哥逮到?!蹦乔嗄暌贿厬c幸地嘟囔著,一邊四肢并用,絆手絆腳地爬上大床,掀開被子就鉆了進去。 “舒服啊~嗝~”他長長地嘆息了一聲,然后便把被子拉到下巴,臉朝里睡著了。 趙桀和下屬們在書房一直談到深夜。 他暗中派往天府放糧順便搜集罪狀的手下在半路失蹤,已經(jīng)兩天渺無音訊。 剛剛暗衛(wèi)發(fā)來消息,說是在河岸上找到了尸首。驗尸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死去多時,絕不止兩天而已,看來是隨行護衛(wèi)的人中間出了問題。 他用人一向大膽,身邊的都是軍中帶出來的兄弟,這種情況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無奈無論是和幕僚,還是心腹之間的推論,問題都是出在了自己人身上,怎能不讓他暗火。 忙了一夜,最后確定了懷疑的人選,下了誅殺的命令。 趙桀揉了揉眉心,在殿內(nèi)的溫泉池子里閉目沉思,把最近的規(guī)劃又梳理了一遍,才穿著中衣趿著鞋進了內(nèi)殿。 內(nèi)殿里沒有燈,趙桀在黑暗里聽到一陣悠長的呼吸從自己的床上傳來,嘴角不禁扯出一陣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