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位少年的清闊身形遮住了刺目的光,隨之而來是他緊冷有力的聲音,透著一股少年的勁戾, “還打不打?不打我走了。” 寸頭仰起頭,意味深長地拍拍時季的肩膀,“這不,遠在天邊,近在眼前?!?/br> 時季也抬了腦袋,站在他眼前的人,是尋弋。 北城大學圈里,最有名的學校無非是北城大和清大兩所大學。 在北城大,沈羽的?;ㄖ麕缀跞巳私灾?,而校草的名號在今年夏天之前,一直存在爭論,一說是計算機系的白學長,一說是將要畢業(yè)的大四學長許然。 可自從他們這一屆入學后,尋弋憑一張痞帥冷戾的俊臉,加京圈富二代的身份加持,校草名頭便毫無爭議地落在他身上, 他的火,也不只在學校里迷妹眾多,他在互聯(lián)網(wǎng)和北城圈也頗有名氣,混跡賽車圈,朋友網(wǎng)極廣,在網(wǎng)上隨便分享日常的個人賬號現(xiàn)在都有超五百萬粉絲。 跟他一比,就算是校內(nèi)某些皮相優(yōu)良的帥哥也莫名遜色了一大截。 說沈羽是對他上心,時季覺得,比說沈羽對自己上心的可能性大,他有些不痛快,回道:“腳崴了,打不了。” 尋弋也沒多說,提起放在地上的運動包,往背上一背,點漆的黑眸微微一垂,聲音冷戾利落,“行,我走了。” “你帶他去醫(yī)務(wù)室看看。” 龍封應(yīng)了句好。 尋弋不在學校里玩,他外面還有一堆朋友,所以他的態(tài)度在室友龍封和時季看來,顯得有些傲慢涼薄。 對話只進行了兩個來回,一共兩三句話,尋弋離開了籃球場。 他走后,時季才敢放開了發(fā)泄情緒,“你剛說沈羽的事兒真的假的?” 龍封:“真的啊,不過這事兒不能亂說,就前幾天沈羽找尋弋要聯(lián)系方式,順便想約他出去玩,結(jié)果被拒絕了,女神估計怕丟臉,沒聲張,我也是碰巧撞到的。” 這事兒說起來也確實神奇。 沈羽是舞蹈專業(yè),尋弋在信科院,這兩家學院一個在北城最南,一個在最北,中間隔了七八站校內(nèi)公交站點,八竿子打不著。 偏偏就讓他撞到了沈羽眼巴巴來找尋弋。 沈羽是?;?,給人眾星捧月捧在手掌心的小公主,她抹不開面子,還特地挑了一個四周沒人的地方堵住了尋弋,暗示他跟自己約個會,尋弋也沒答應(yīng),冷臉一耍就走了。 估計沈羽心里憋著氣,不甘心,女孩子也有挑戰(zhàn)欲,所以才經(jīng)常打從這兒過,來瞅瞅他。 時季聽他說完,半天不吭聲,比起方才的憤憤不平,現(xiàn)在籠罩在他身上的是失落。自己高不可攀的女神,尋弋連理都懶得理,“……” 龍封盤腿坐在他旁邊,拍了拍他肩膀,“現(xiàn)在人都看臉,要不我們合資給你湊錢去整個容。” 時季:“滾犢子?!?/br> “越想越不爽,尋弋也太傲了吧,他覺得沈羽配不上他,我還覺得他配不上沈羽,至少人家圈子小,干干凈凈的?!?/br> “誰知道他每天晚上不回學校,是去哪兒浪了?” 龍封:“人大少爺?shù)氖?,我們也管不著?!?/br> “欸,你腳要沒事,不去醫(yī)院,我就拼那邊球隊了。” 時季:“去吧,我坐會兒。” ———— 北城大位于首都市中心附近,由于地域敏感,在校人員復雜,所以學校里規(guī)定嚴苛,周一至周五,除非是在校老師,或者在校工作人員,其余人不能開私家汽車進入學校內(nèi)部打擾學生上課,只能坐校內(nèi)公交,或者自行車,當然,校內(nèi)也禁吸煙,打架,斗毆。 北門公交車站點對面,校外之地。 一輛黑色的重機車斜放在路邊,陽光把機車一身黑色皮甲照的格外酷帥。 男生一手抄兜,正站在機車旁抽煙。 一輛外圍路線的校車經(jīng)過此地,車門玻璃上遠遠倒影出他高闊的身影。 寬肩長腿,純黑短袖,運動單肩包。 他黑發(fā)上帶著運動后的濕潤汗液,有種少年的野性運動感。 他一邊耳朵掛了只耳機,右手指間夾著煙管,低頭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手機,慵懶,冷痞。 尋弋其實并沒有重度煙癮,但他玩車,每每從疾馳的機車賽道上下來,身上的血液還在瘋狂跳動,心跳戰(zhàn)栗,總要一點東西來彌補停滯的空虛,烈酒或是香煙,由此形成了一個習慣,只要一碰車,或者碰到會讓他興奮的東西,他就想抽煙。 公交車停在站牌前,車門開了,身影折疊。 從后門下來幾個女生,一眼就看見了路對面的他。 她們有點兒興奮,朝著他瞄來瞄去,一步三回頭。 周五的午后兩點。 學校的人流量很多,不上課要出去玩的學生,還有來學校里參觀的各路游客,但不管是哪個年紀層,哪一路人,他站久了的地方都很吸睛。 那幾個女生還是舍不得離開,走走停停,最后索性停在北門門口,掏出手機,遠遠地照了好幾張。 畢竟,北城大學太大了,像一座小城市似的,找尋弋的聯(lián)系方式這不難,論壇和校群里都有,但要在現(xiàn)實里遇上他,還是比較少見。 沒一會,煙管燃盡,他按滅煙頭,揚手一扔,扔了進垃圾桶。 正當他慢條斯理地戴上黑皮手套,準備飆車走人。 病小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