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忽而,一只修長干凈的手握住了她纖細的腳踝。 他手指拿捏的位置剛剛好,只碰到了她的白襪子,一點兒也沒有碰到她的皮膚,很有分寸。 以至于酒嫵在驚嚇的同時,勉強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看著他,忍耐他,又不得不依賴他此刻的幫助。 他就蹲在她的腳邊,眉眼低垂,極致溫柔。 她穿著短褲,腿上大片皮膚裸露,在燈下仿佛奶白色的瓷器一般,雪白,純潔,柔軟。 他不顧下水道蓋子上的污跡斑斑,一只手撐著地面,另一只手捏著她的踝骨,一點點地把她的腳往外拔,動作小心翼翼,像在觸碰一件珍貴易碎的藝術(shù)品。 隔了一會,腳出來了。 酒嫵連忙退了兩步,滿眼警惕地看著他。 他起身,安靜地,也回看著她。 指尖的污跡黑漆惡臭,他的手是臟了,但她還是干干凈凈,一塵不染。 “腳,沒事吧?” 他看了看她的踝骨,溫柔地問,聲線清潤悅耳,像他曾在課堂上,念誦詩文時的儒雅模樣。 酒嫵半天不講話,緊盯著他,唇線繃緊,盡是厭惡與懼怕的眸里,仿佛在對他緊逼詰問,你到底想干嘛? 他讀出了她眼里的情緒,也替自己回答了這個問題,用他干凈溫和的嗓音,和極度癡迷于她的愛慕眼神。 “晚上一個人回家很危險,我不希望你再有一點危險?!?/br> 漆白的月光下,她艷麗精致的臉仿佛有種神秘的魔力,讓人無法停止對她的注視。 他也一樣,壓抑渴望的注視,從她十五歲,到她二十歲,從未有一秒鐘停止。 酒嫵看著他直勾勾的眼神,想到那只死白的斷手,那些被殘忍碎尸的一個個活生生的人,胃里一陣陣翻江倒海。 她捏緊了手指,緩慢冷聲道:“你才是最大的危險。” 說完,她不等他再說話,轉(zhuǎn)身往小區(qū)的方向快步走去。 保安大叔正坐在保安室里沏茶,聽收音機,哼著小曲的聲音從室里蕩漾而出,悠閑極了。 而她卻像脫籠的小鳥一般,帶著急切與慌亂,飛也似的逃進了他視線不及的昏暗里,回到了自己溫暖的家園中。 興許還反鎖上了家門,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他撬門而入。 他站在她家樓下,嘴角似翹非翹,用中指輕輕抬了一下眼鏡。 他抬頭看著那個窗戶里亮起的燈光,是干凈無暇的冷白色,像她的腿,她皮膚的顏色。 于是,他撫摸過她腳踝的手,不自覺地,緩緩放在了唇鼻前。 第54章 親一下 之后幾天, 他一直守在燒烤店門口,等她下班,送她回家。 他不像尋弋,總開著一輛車, 低調(diào)地停在街角, 避人耳目。 他每晚都站在街對面,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店里的方向, 一點兒不避諱路人怪異的目光。 他長的清俊高挑, 白皙打眼, 時間久了, 免不了燒烤店里的那些常客注意到他,同時也注意到他與酒嫵之間的聯(lián)系。 他們會在喝酒擼串時議論幾句,像聊八卦一般說起那個年輕帥氣的小伙子, 和燒烤店打工小妹的二三事。 “這小伙子又來了?!?/br> “人每天晚上都在這兒, 等著妹兒下班送人回家?!?/br> “哪是送哦,跟到人屁股后面的,也不說話,也不一起走。” “莫是跟蹤狂哦。” “這妹兒像當(dāng)沒有這回事兒一樣, 怕不是跟蹤, 要是真的尾隨,她不早報警了, 叫別人跟了好幾天不吱聲?” “年輕人耍朋友, 哪個曉得怎么一回事?” 舅媽在店里忙得團團轉(zhuǎn),至始至終也沒注意到店外面的人, 聽到他們興致勃勃地說起, 話語中提到“耍朋友”這幾個字,她才往街道對面瞅了幾眼。 她瞇著老花眼, 定睛看了一會兒,才瞅清楚他們說的人是誰, 這,不是徐老師嗎? 舅媽緩緩放下手里的抹布,怔了一小會。 她往那邊走了幾步,開口叫了他一聲, “徐老師?” “您站在這兒是……?” “我在這里等人?!?/br> 舅媽想到那幫客人說的話,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地說是誰,但她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她帶著生硬的笑,試探問,“你等酒嫵?。俊?/br> 他很坦誠,眼神直白,“嗯?!?/br> 話語落下,舅媽忽然笑開了。 她不知道酒嫵的高中老師是他,也不清楚他們兩人間曾有多少糾葛。 她推測是因為上次的家訪,徐老師和酒嫵有了接觸,他看她漂亮安靜,才想光明正大地追求她。 恰好,舅媽也不是古板保守的人,這方面,她和孟園完全相反。 酒嫵下半年上大三,今年也已經(jīng)滿了二十歲,再過兩年就要畢業(yè)工作,成家是遲早的事。 徐老師二十七歲,小伙子年輕俊朗,溫和有禮,老師的工作也體面。 而且,他對酒嫵是真上心,聽他們說,他每天晚上都守在這兒等。 就算他們差個七八歲,舅媽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反而覺得這幾歲的年齡差十分合適,成熟溫柔些的男人,更懂疼人。 病小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