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墳挖出鬼_分節(jié)閱讀_38
35號應該就是那個神秘的算命先生。 “那人沒跟隊伍,來了一趟用羅盤看了看風水,留了個主意就走了,跟我談了價錢,說等他的方法有用再來取,這不我們錢都準備好 了,他倒一直沒來拿,要不然財會那邊肯定留底?!?/br> 做的好干凈,林言盯著34號和36號之間多出來的一只別針斂眉思索,連錢都不要,圖什么? “您再想想,是不是之前取出來放在別的地方了?”林言有點急躁,“或者別的同事拿走了?” 中山裝搓了搓手,困惑地撫摸手里的鑰匙:“不太可能,柜子的鑰匙只有我自己有,出差前我剛整理完鎖好了,這不一回來就沒了。 ” 林言心里咯噔一下,這事情似乎太巧了,他忍不住回頭去看蕭郁,那鬼正眉頭緊蹙盯著門的方向思索,并沒有回應他。 見林言的表情不對,中山裝拿起桌上的紙杯在飲水機接滿,放回他面前,安慰道:“沒事,你坐著喝水吃瓜子,我再從別的地方找找 ,我記得那人剛來時說話神神叨叨的,沒人信他,他就留了個電話和地址,說我們以后肯定還得找他,這不真讓他說著了?!?/br> “放哪兒來著……”中山裝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在辦公室隨手翻弄起來,林言想幫忙,又被按回了椅子,只好盯著臺式機的屏幕保護 發(fā)呆,黑背景上一團亮熒熒的變幻線,綠色,紅色,藍色慢慢變化,變大又縮小,滾動的一團亂麻,理不出頭緒。 “今天時間不湊巧,要是別的時候來還能幫你問問別人,這不今天休息,全樓都走空了,就我一個還是特意趕回來的?!?/br> 林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真太麻煩您了?!鞭D念一想隨口說道:“還有人吧,剛才我在屋里聽見走廊上有腳步聲來著,剛過去, 沒進門?!?/br> 中山裝本來在門邊的臉盆洗手,一聽這話突然停了停,抬頭道:“不可能,這樓都是檔案,辦公室就三間,我剛才看過了,都沒人吶 ?!?/br> 林言倒抽了口涼氣,看向門口黑洞洞的走廊,心里突然升起一陣不祥之感。 也許是跟自己一樣查資料路過而已,林言安慰自己。適時太陽換了個角度,幾縷松散的光柱從樹葉的間隙透射進屋子,沒有溫度的淺 黃,光線里塵埃起起伏伏,落在深棕色桌面上,側光看去薄薄的鋪了一層,一棵仙人掌澆多了水,葉子沒精神的軟垂著。 “哎,想起來了,等等?!敝猩窖b的聲音中閃過一絲興奮,在玻璃柜的下層扒拉了半天掏出一件舊夾克,一個口袋接一個口袋翻找起 來,半晌從襯里一個小兜中摸索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翻來覆去研究了一會,念叨著:“對了對了,就這張?!?/br> 中山裝把紙條往林言眼前一拍:“地址,還有電話?!?/br> 林言的表情一下子松弛了。 時至中午,天氣熱了起來,中山裝打開風扇,扇葉的嗡嗡聲和文件被吹動的嘩啦聲響個不停,林言把電話夾在耳朵下面,另一手握著 筆在筆記本上隨手涂鴉,因為緊張,筆尖都微微顫抖。 “嘟……嘟……”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br> 連續(xù)四遍電話留言的聲音傳來,林言和中山裝交換了個眼色,扔下聽筒,疲倦的伸了個懶腰。目光移到紙條下半部分,用鉛筆隨手寫 的地址看起來有些眼熟,在哪里見過呢?林言煩躁的扯了扯領子,想把扣子解開透透氣,突然想起來脖子上的一串吻痕,嚇得急忙把 扣子又系了回去。 飲水機響起嘩啦嘩啦的水聲,接著是一串咕嘟聲響,一個念頭閃過腦海,林言端著杯子愣在了原地,像一只錘子往腦子重重敲了一下 ,咚的一聲悶響。 “陳哥,您說的那個算命的長什么樣?” 中山裝想了想,回憶道:“老長時間了,記不太清楚,看著四五十歲一男的,跟我差不多高,頭發(fā)剃的很短。” 林言咽了口口水,把地址輸進手機導航,綠色的路線圖一段一段顯示出來,朝西北角一路延伸。 沒錯了,林言盯著左上角那個表示目的地的紅點,在心里輕輕念道,找到你了,廟主人。 36、... 汽車在五環(huán)上飛奔,車里一遍遍播放著往生咒,就像蕭郁跟隨他上電梯的那個晚上,林言煩躁的加大了音量,從記憶深處開始搜索跟 小廟有關的一切。 那天凌晨林言在靈異愛好者云集的BBS發(fā)帖子描述自己遇上的問題,很快就有了回復,或者說太快了,簡直像從一開始就等著他似 的。先是被安排好的實習,然后是蕭郁的出現(xiàn),阿婆被篡改的死亡時間和突然消失的檔案,林言揉了揉酸痛的太陽xue,時至今日他雖然 還沒弄清那廟主的目的,但接踵而來的惡性事件告訴他,這人的存在絕非善意,并且他一直試圖讓自己隱匿于黑暗中不被發(fā)覺。 天天在樓下徘徊的紅衣女孩和莫名卷入其中的阿婆跟他有關系的么?林言目不轉睛的盯著擋風玻璃,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相比自己的 窘境,蕭郁似乎更處在危險之中,那廟主人第一次捉鬼已經(jīng)毫不掩飾違背還是雇主的自己而痛下殺手,可惜由于阿顏的干涉沒能成功 。這之后蕭郁慢慢恢復意識,阿顏說純陰體質適合養(yǎng)鬼,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事情急轉直下,不僅自己不再想殺他,蕭郁也開始護著自 己…… “只要他在你身邊就會越來越強,現(xiàn)在普通陣法已經(jīng)沒辦法收服他了?!卑㈩佋卺t(yī)院時曾經(jīng)說過。一個念頭劃過腦海,也許正因 為如此那紅衣女孩才突然引他跳樓,林言瞥了一眼坐在身邊的鬼,詫異的想,難道從一開始就錯了,最近一啟啟靈異事件的矛頭并非 自己,而是蕭郁? “你回家等我,憑我現(xiàn)在會的那點東西等會護不住你。”林言覺得自己的面部肌rou已經(jīng)僵住了,直視著前方的公路,面無表情的 說。 蕭郁輕輕笑了一聲,側身靠在椅背上休息。 “你能不能別這么不屑,跟你說真的?!绷盅詺夂艉舻尿v出一只手在蕭郁腦門推了一把,“我現(xiàn)在是你在陽間的唯一監(jiān)護人,你 得聽話?!?/br> 那鬼絲毫不介意,雙手撐在椅子上,變本加厲地湊過來吻了吻林言的臉。 “吱――”猛地一個急剎車,汽車在路邊停下了。 林言摸著被蕭郁親吻的一小片皮膚,感覺體溫正慢慢上升,真見鬼了,他深吸一口氣瞪著蕭郁:“你打定主意不走?” 蕭郁搖搖頭,一副懶得說話的樣子。 “好,等會被抓去煉長生不老藥喂猴子別怪我?!绷盅詰崙嵉靥统鍪謾C,自言自語道:quot;我就不信了,一個大活人玩不過你們這些 邪門歪道。quot;說著按下三個數(shù)字,110。 quot;您好,我要報警,有人用封建迷信詐騙,地址是西山區(qū)XXX……” “對,半個多月前付過錢,現(xiàn)在沒有一點消息了,不是,不僅是我,很多人都反應被騙過……我姓林,哎好,我現(xiàn)在正往那邊趕 ?!?/br> 掛斷電話林言在心里默默念叨,我需要盡量多的人,什么陰氣陽氣,人氣最管用,人多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樣來。接著撥通了尹舟 的號碼,未立案急需調兵遣將的事一般得靠這家伙神通廣大的父上大人幫忙,想了想又加了句話,“有空幫我去醫(yī)院看看阿顏,別告 訴他我在哪,有什么不對的事先拖時間,兩個小時后到?!?/br> 一個混沌的漩渦,所有事情都靜悄悄圍繞某個中心發(fā)生著,處在事件中心的人反倒無知無覺的被洋流推著轉圈。林言咬了咬牙, 事到如今與其在家再等待一次莫名其妙的殺人事件,不如親自沖進漩渦中心看個究竟。 到達西山時暮色已經(jīng)降臨了,山間古樹在夜風中沙沙作響,林言把車停在小廟不遠處,坐在車里朝廟中眺望,跟上次不同的是院 子沒有點燈,門口兩盞白燈籠暗沉沉的,院中一棵歪脖子樹,上次來時掛著招魂幡,現(xiàn)在被撤了下來,只剩樹杈橫在水井上方。 又回到這鬼地方了,林言強壓下心里的緊張,轉頭跟蕭郁交換了個眼色。警車隨即趕到,山路黑暗,顯眼的藍色警燈在路邊閃個 不停,林言深吸了口氣,拔下了車鑰匙。 “你好,我是剛才打電話的那個,不好意思這么晚麻煩你跑一趟?!?/br> “林先生吧,叫我小李就行?!壁s來的小警官很年輕,說話十分客氣,尹舟應該打過招呼了,林言默默的想,體制存在的意義就 是給特權階級提供便利,不得不說有時候確實好用。小警官跟林言握了握手,帶著同行的兩人一起往院子走,趁這機會林言大致解釋 了一翻驅鬼的緣由,警官聽完看看林言又看看黑漆漆的小院,忍不住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 “最近家里出了點事,老人迷信非要請人,這不惹麻煩了,花錢不討好?!绷盅宰チ俗ヮ^皮,不好意思的解釋。 院子寂靜的像從來沒住過人一樣,一行人在小廟門口站定,敲了敲門,沒有人應答,輕輕一推廟門就開了,屋里漆黑一片,借著 幾支手電筒的黃光,只見屋里的陳設跟上次驅鬼時并無區(qū)別,簡單的木桌上擺著供果和香爐,一盤蘋果脫水起皺,饅頭放久了硬邦邦 的,成片綠霉從表面冒出來,屋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朽味,似乎上次點香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沒人?”李警官疑惑道,伸手在桌上摸了一把,薄薄的灰塵印著手指痕跡,這座城市以塵土和干燥出名,房屋不住人沒幾天就 遍布塵埃,手電筒的側光往桌面一掃,警官皺眉道:“快一個星期沒人住了,溜的真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