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只他說起西森,鐘月涓好奇道:“一夫一妻制?真的假的?” 據(jù)她所知,貓是一種責任淡薄的生物,從來沒有忠貞的概念。 俗稱拔x無情。 丁黎道:“在西森老家,西伯利亞常年被冰雪覆蓋,由于極度寒冷,小貓皮毛沒有長成之前,必須要有大貓守著小貓取暖?!?/br> “公貓與母貓只能輪換狩獵養(yǎng)家,這使得它們的家庭結構更接近人類,如果像別的貓那樣,只由母貓負責繁育,可能這一品種就已經(jīng)滅絕了?!?/br> 一代一代的篩選下來,一夫一妻制成為了西伯利亞森林貓刻在血脈延續(xù)里的傳承,忠貞是人類的概念,它們有的,是對伴侶和子女樸素的責任。 鐘月涓看著西森那雙湛藍的眼睛,丁黎的聲音仿若字幕與旁白,為它的來歷揭開序幕。 它來自遙遠的極寒地帶。 國內同類寥寥無幾,會不會有那么片刻,西森也會覺得孤獨? 鐘月涓把三萬從貓包里抱了出來,三萬趴在鐘月涓的身上,沒有下去的意思。 西森又想往鐘月涓身上撲。 丁黎笑了笑,他想起初見的時候,也是這樣,只是那天三萬是呆在鐘月涓腦袋上。 他這一笑,金雕玉刻的五官比煙花奪目,叫人移不開眼。 鐘月涓盯著丁黎,感嘆女媧造人可真偏心。 丁黎不明所以:“怎么?” “都說貓隨主人,你家貓是隨了你才這么好看?”鐘月涓嘆道,看了眼鐘大痣,“那我家三萬也不應該長成這樣啊?!?/br> 人比人得死,貓比貓得扔。 丁黎嘴角揚起,握拳掩住了唇邊的笑意,他抱著西森,走過來兩步,讓西森靠過去。 西森將貓頭擠過去,尾巴歡快地搖著。 三萬在西森身上舔了舔。 貓頸勾勾纏纏地相互蹭了蹭。 鐘月涓也笑了起來,是那種舒心的,愉悅的笑。 晚風悠蕩,江面霓虹粼粼,遠處傳來隱約的歌聲。 夜色里,她神色放松,一縷卷發(fā)垂在臉側,微微搖晃。 她耳朵小小的,半隱半現(xiàn),籠在淡黃的路燈光下,顯得分外白皙。 那縷卷發(fā)猶在晃。 丁黎手指微動,壓住了想將那縷頭發(fā)別到耳后的沖動。 太唐突了,他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西森想到鐘月涓身上去,和三萬擠到一起,只是后腿被丁黎抓著,勉強湊過來半邊腦袋。 手臂碰到一起,鐘月涓抬頭,撞進丁黎眼里。 丁黎視線沉沉,若有所思。 鐘月涓突然意識到,丁黎和自己自己,太近了。 近到他的睫毛歷歷可數(shù),下方眼睛微彎,似皎皎明月。 丁黎很高,靠近了,陰影籠罩過來,幾乎有壓迫的意味,鐘月涓要仰頭才能與他對視。 合著遠方的鼓點,鐘月涓感覺心臟仿佛跳漏了一拍。 兩廂沉默,無言的悸動讓人難以忍受。 “要再逛逛嗎?”丁黎問道。 “啊,”鐘月涓回過神:“我就過來買點吃的?!?/br> 丁黎問:“沒吃晚飯?” 鐘月涓晃了晃手里剩下的烤面筋的簽:“這不就是?!?/br> 丁里露-出了不甚贊同的目光,想到了鐘月涓別具一格的廚藝,沒說什么。 “我們一起回去?!?/br> 我們一起,平平無奇的幾個字叫丁黎說出來,平添兩分遐想。 鐘月涓猛地抬頭,看到丁黎神色如常。 她垂下眼,笑話已經(jīng)鬧過一回了,她應該吸取教訓。 至少學會保持沉默。 鐘月涓托著三萬的那只手撓了撓三萬的下巴,用絮叨掩飾游離的心思。 “我還沒養(yǎng)過小貓呢,三萬撿回來的時候都有幾個月大了,那時候它的絨毛比現(xiàn)在軟,叫聲也綿?!?/br> “我在網(wǎng)上看,說小貓生下來不會睜眼,比耗子還小呢。” “是不是該給三萬準備一個大點的窩了,貓一胎能有三四個吧。” 說著說著,鐘月涓真的有些興奮了。 小貓欸,不到巴掌大的小貓,想想都讓人期待。 說起小貓的時候,鐘月涓的眼睛亮晶晶的,丁黎側目,順著鐘月涓的話點頭:“真到那一天了,我那里有些寵物用品,你可以過來挑一下看有沒有用得上的。” 鐘月涓痛快應下,“真到那一天,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要是有什么她準備不到的地方,有丁黎在,也能給她提個醒。 三萬和西森尾巴勾在了一塊。 路燈下,鐘月涓和丁黎的影子若即若離。 在他們身后,這一幕深深刺傷了謝曉榮的眼。 他抿著唇,臉皮因為用力而顯得猙獰。 白蘭芝發(fā)給他的帖子,照片上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鐘月涓。 怎么認不出呢,他們從少年走到青年,別說是側臉了,只要是她,就算模糊得只剩下色塊,他也是能認出來的。 他想不通,她怎么可能認識丁黎? 丁黎與她,可以說是天上地下,一個服務員,一個名門教授。 丁黎怎么看得上她那樣的女人? 謝曉榮的眼神停留在鐘月涓曼妙的曲線上,想起了她艷如春華的面容。 是了,男子求色,才會不分好賴。 謝曉榮攥著手,喉間泛起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