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恩_分節(jié)閱讀_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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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晏心中明白,蘇嘉的皇位來的并不那么名正言順,為了穩(wěn)定人心至今未殺薛家人,對外一直做出慈和憐憫的樣子來,但他心中早就恨透了他們,只等著將朝中各處要緊的地方慢慢地換做自己的人,如此才能放心大膽的大開殺戒。而自己,就是晁嘉用來引導別人的一個樣板,試想,自己若是因替晁嘉清理薛家人而連連獲封賞,別人看見了,識時務的自然明白該怎么做了。 秦晏點頭:“臣明白?!?/br> 晁嘉一笑:“同你說話就是省力氣,如今……朕的意思是先讓你去翰林院,過段時間就送你進大理寺,先辦幾件小案子,如此也好找由頭升遷,棋如么……他跟朕說只想在翰林院里清閑度日,朕也不好強他,隨他吧。” 秦晏躬身應下:“臣謝恩。” “還有……”晁嘉想了想笑道,“至于荊謠的事,你不必擔心,朝中若有言官提起,朕自有話說。” 秦晏心中一動,抬頭看向晁嘉,冷清的眸子中終于帶了幾分情意,晁嘉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們的,如今……棋如同我也疏遠多了,大約是怕兔死……呵呵,罷了罷了,不說了,你只記著一句話就好……” 晁嘉走下來在秦晏肩膀上拍了拍淡淡道:“茍富貴,勿相忘……當年最難的時候,你們沒舍棄我,如今兄弟發(fā)達了,自然忘不了你們,我知道荊謠的事始終是你的心事,你只放心,只要我在,自然保全的住你們,你喜愛荊謠,我除了誥命不能給,別的……只要我能幫你的,義不容辭?!?/br> 秦晏心中大石落地,自出了羿老太太的事后秦晏就一直隱隱的擔心,來日混跡官場,免不了有人會拿荊謠說事,秦晏自己不畏人言無妨,但荊謠……秦晏知道荊謠心事重,若是聽到一句半句的肯定會自責帶累了自己,秦晏最怕的就是這個,如今得了晁嘉的定心丸終于安心了,秦晏躬身道:“臣……替內(nèi)子謝過圣上隆恩?!?/br> 晁嘉一笑:“行了,知道你最近事忙,去吧,聽棋如說……已經(jīng)定下五月十八了是吧?到時候我再送份大禮過去?!?/br> 秦晏謝恩退下。 第47章 秦晏此次出宮走的是午門的正門,一輩子一回的事,秦晏也沒覺得多新鮮,衡棋如卻是志得意滿,微微側過臉對秦晏低聲笑道:“怎么聊了這半日?讓我們好等,一會兒完了事我去你府上。” 左右都是宮人秦晏不好多言,壓低聲音好笑道:“你不回府拜祖宗,去我那做什么?” 衡棋如一笑:“自然是給祖宗磕頭上香了再去,你說做什么?今日可是皇上賜婚的日子,我親去府上求娶,多熱鬧。” 秦晏想想點頭:“也罷?!?/br> 出了宮門外面早有高頭大馬預備好了,自有禮部的人引著三人去游街,秦晏利落上馬,低頭看看白馬身上綁著的大紅綢花微微蹙眉,心道好傻,抬頭掃了眼前面冠上還得簪紅花的衡棋如一眼心中點點頭,幸好沒跟他搶狀元,那個更傻。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馗笞匀挥质且环瑹狒[,羿府眾人都在池園昭瑰堂中等著了,見秦晏回來了連忙圍了上來,一屋子的女眷,拉著他問什么的都有,秦晏耐下心笑著挨個回了,轉(zhuǎn)頭對秦思笑道:“皇上隆恩,已經(jīng)賜婚了,讓人準備香案吧,過會兒大約就要來宣旨了?!?/br> 秦思聞言羞紅了臉,連忙避開了,羿老太太大喜,笑道:“這個是三喜臨門了……福昌茂!快去準備香案和一會兒打點的銀子?!?/br> 福管家笑盈盈的去了,秦晏見眾人那架勢還有一大堆話要同自己說,連忙先笑道:“外祖母容我喘口氣,換了這衣裳給我娘去磕個頭?!?/br> 羿老太太一笑道:“是是,看我……都笑迷糊了,快去?!?/br> 秦晏給羿老太太柳氏又作了一揖,轉(zhuǎn)身對一直站在一旁的荊謠道:“謠兒來,同我一起去給母親上香?!?/br> 荊謠頓了下不由得看向羿老太太等人,羿老太太面色一僵,秦思心思細膩,上前扶著羿老太太的胳膊笑道:“外祖母先坐下吧,哥哥又跑不了,一會兒還得有不少人來賀喜呢,外祖母快養(yǎng)養(yǎng)精神等著應付?!?/br> 羿老太太心中嘆息,轉(zhuǎn)過頭對秦思點點頭笑道:“正是呢。” 秦晏像是沒看見一般,上前拉著荊謠的手帶著他去內(nèi)室了,一進屋荊謠就忍不住將秦晏抱住了,小聲喜道:“我剛偷著去街上看哥哥了!哥哥真威風!比狀元榜眼都搶眼?!?/br> “不是說了不讓你去么?!”秦晏聞言忍不住斥道,“街上那么多人,擠來擠去的,湊什么熱鬧去!你是沒見過我么?” 荊謠嘿嘿一笑:“見過哥哥,沒見過探花呀,我在天香酒樓里面呢,并沒擠著?!?/br> 秦晏在荊謠臉上捏了下道:“想看就再看看,我這就要脫了這身衣裳了,紅艷艷的,傻的很?!?/br> “誰說的,多好看?!鼻G謠一點也不覺得傻,看了看笑道,“我下樓回來的時候聽到不少人在議論哥哥呢,還有城外的鄉(xiāng)里人跟我打聽哥哥呢?!?/br> 秦晏轉(zhuǎn)過屏風換衣裳,隨口問道:“議論什么?議論我這身衣裳蠢嗎?” “怎么老說衣裳不好看……”荊謠失笑,幫秦晏挑了身象牙白的衣裳出來伺候他穿上,“她們議論……這探花郎是誰家的公子,可曾娶親。” 秦晏一笑,轉(zhuǎn)頭問道:“你怎么說的?” 荊謠坦然一笑:“我說,探花郎是城南池園的秦晏秦公子,月前已婚配了?!?/br> 秦晏低頭在荊謠唇上親了下笑道:“說的好……跟我來?!?,秦晏帶著荊謠去園中的小祠堂上香,秦晏上罷三炷香后荊謠隨著也上了香,鄭重叩拜后同秦晏跪在一處,秦晏側過臉看著一臉莊穆的荊謠心中一暖,如今自己已高中,外祖家逐漸恢復昔年榮光,秦思也已尋得良配,自己更是得了這么個如意人,母親在天有靈,大概可以安心了。 若還有什么不順心的……秦晏默默的看著祠堂中供著的白玉觀音,有朝一日,他定當奪回秦府中屬于他的東西,名正言順的將他母親的牌位請回來! 荊謠起身拜了又拜,秦晏起身將荊謠扶起來了,淡淡道:“走吧,一會兒還要接旨呢?!?/br> 秦晏牽著荊謠的手出了祠堂,等下次再來時……大概就是自己親手將三皇子一派絞殺的時候吧,秦晏轉(zhuǎn)頭又往祠堂中看了一眼,觀音大士寶相莊嚴慈和依舊,秦晏深深吸了一口氣,帶著荊謠往前面去了。 不多時圣旨果然來了,駢四儷六的念了半日,最后還賞賜了不少上用的大紅云錦蜀緞,秦晏同荊謠謝恩后好生的將那幾個太監(jiān)打發(fā)去了,剛送走衡棋如就來了,秦思聽外面?zhèn)魇撬麃砹思t了臉躲到內(nèi)院去了,衡棋如進來,還沒等說句話外面尤老夫人帶著她的兒媳也來了,池園中一時熱鬧非凡,秦晏忙命人上茶好生招待著,尤老夫人見衡棋如也在忍不住打趣道:“新姑爺也來了?等不及五月十八了不成?” 衡棋如這陣子被大家玩笑開多了也懶得臉紅了,見屋中都是自己人索性厚著臉皮道:“還是老太君最懂晚輩的心思,這日子本就定的太晚了些。” 話一出羿老太太撐不住笑了,道:“這孩子……就這樣準備嫁妝還手忙腳亂的呢?!?/br> 衡棋如笑笑:“老太太說笑了,嫁妝不嫁妝的我是真不在意,這……人能來就行。” 廳中眾人聞言更笑個不停了,尤三太太笑道:“早就聽說嘉恩侯是個重情誼的,如今看果然不錯,以后思兒過去有福了?!?/br> 柳氏湊趣笑道:“可不是,小定的時候jiejie沒來,咱們姑爺可是指天畫地的發(fā)誓要對思兒好一輩子呢,還……”,柳氏壓低聲音跟尤三太太笑道:“還說了,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再不納妾的?!?/br> 尤三太太聞言眼中欽羨不已,笑道:“如此……倒是咱們思兒有福了。” 里面兩個太太慢慢說著秦思的那些嫁妝等物,外面尤老夫人問了問秦晏和衡棋如授的官職,連連點頭:“很好……年輕,在翰林院里待幾年,慢慢歷練著學著辦事?!?/br> 眾人又說笑了一會兒,中午的時候就在池園吃的,飯后尤老太太又坐了會兒叮囑了些婚事上的瑣事,尤老太太一開始還擔心衡棋如剛立府,又沒有長輩cao持著大事上怕是料理不周全,衡棋如笑道:“老太君放心,皇上說我父母早逝,特給了恩典,讓內(nèi)務府派人來幫忙cao持?!?/br> 尤老夫人和羿老太太聞言都放下心來,畢竟是侯府的婚事,半分也差不得的,如此眾人又商議了些小事就散了,只等著五月十八日大婚。 時光飛逝,五月十七花妝,羿府尤府女眷都出動了,一起在池園幫忙招待往來誥命貴婦,秦晏也沒想到能來這么多人,且好多都是秦晏不大熟識的,外面是尤二老爺和尤三老爺帶著秦晏一一認過,里面是羿尤兩府女眷照應,荊謠里外打點著,臨時往外面去又定了幾桌席面來,兩人忙了一早都沒能說上句話,中間奉茶時秦晏抽空往后面來尋荊謠,荊謠正在庫房里取了兩套考究茶具出來預備著一會兒待客,秦晏從后面將人抱住了,笑道:“怎么來這兒了?丫頭們呢?” 剛剛入夏,天氣已經(jīng)有些熱了,荊謠擦了擦額角的細小汗珠笑道:“丫頭們?連婆子都要去端茶倒水的了,哪里還再找丫頭們?nèi)?,哥哥……咱們還是得要些大丫頭,平日里自己不覺得,別人往來看見了不笑話么?都是些小丫頭伺候……” “也就這一次大事了,哪有以后?”秦晏拉著荊謠坐下來失笑道,“都是棋如……我不知道他竟撒了這么些帖子,來了這些人,早知道從他那邊借些丫頭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