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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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凍的日子,水都結(jié)冰了,一部分人去河邊取水,更多的就是拿盆子舀雪,可這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大家只能眼瞅著火勢越來越大。 孟長蘭哭嚎著忽然想到什么,抓著身邊救火的人問:“孟書婉呢,孟書婉那死丫頭在哪呢?咋會著火,她咋就能讓屋子著火!” 那人正忙著救火,隨口回道:“不知道,沒看見。” “沒看見……怎么會沒看見呢……她要是出事,那我的錢咋辦……” 這下子孟長蘭徹底嚇傻了。 邊上的趙春花聽到后,本來就因?yàn)閾?dān)心自家被波及憋了一肚子火,現(xiàn)在立馬跳出來罵道:“你還擔(dān)心錢,沒見過你這么當(dāng)姑姑的,老人家才去世,就為了錢逼著侄女嫁人,我看書婉就是被你逼急了,才會放火自殺,不然這大冬天好端端的,咋會起火!” 趙春花的話如平地驚雷,周圍人都看向了孟長蘭。 孟長蘭臉一白,猛地跳起來罵道:“放你娘狗屁,趙春花你嘴長爛瘡啊,你誣陷我,誰逼死她了,你哪只眼睛看見我逼死她了!” “我倆眼都看見了,你今天特地跑來逼她嫁孟巖,她被你逼的赤腳站在雪地里,嘖嘖,那個可憐哦,孟長蘭啊,我真沒見哪個當(dāng)姑姑的有你這么心狠的,為了能拿到彩禮真的是一點(diǎn)臉都不要了!” “你放屁,我沒有!”孟長蘭狡辯,但是聲音明顯弱了下去。 趙春花冷笑,看出了她的心虛,嗓門扯的更加大了,“還沒有呢,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盤咱村誰不知道,你不就是嫌住在大壩口不好,想搬回來住嗎,所以才急著把書婉嫁出去,一旦嫁出去了,那這房子不就是孟長蘭的了,呵呵,算盤珠子都蹦我臉上了,還真當(dāng)別人是傻子??!” 此時周圍聚集了大半個村子的人,大家都是趕來救火的,現(xiàn)在聽到了她們的對話,紛紛用驚訝、厭惡、審視的目光盯著孟長蘭。 孟長蘭再厚的臉皮,此時此刻也扛不住大家的眼神審判,她就宛如被趙春花徹底扒光了衣服,丑陋的身體在這熊熊火焰展露無疑。 她如喪考妣,只知道全完了,大火燒成這樣,房子完了,錢也完了,名聲更是完了。 這一場火,燒到了七點(diǎn)多才滅。 只是孟家那兩間屋子已經(jīng)被燒得七七八八,里面東西全都被燒干凈了。 大家也沒見到孟書婉,都默認(rèn)了她已經(jīng)葬身火海的事實(shí),再聯(lián)想到這一段時間孟家發(fā)生的事情,倒也都理解這姑娘活不下去的原因了。 孟長蘭被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精神都快崩潰了,只能捂著耳朵沖回家里。 家里靜悄悄的,這兩天丈夫趙全去縣里接她公婆,還沒回來,家里就剩下她跟兒子趙峰。 想到趙峰,孟長蘭混沌的大腦清醒了一瞬,忽然回憶起,剛剛那么大動靜,最關(guān)心孟書婉的趙峰咋沒反應(yīng)。 她腦海中閃過了兒子今天下午說的話。 “你要是敢再欺負(fù)小婉姐,我就帶著小婉姐逃?!?/br> 孟長蘭心里咯噔一下,立馬沖去了趙峰的屋子,隨即又一陣風(fēng)的跑出來,沖進(jìn)了自己藏錢的屋子。 當(dāng)她看著空蕩蕩僅存一些票據(jù)的鐵盒子,整個人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這可比死了親爹時還要痛徹心扉,她直接氣得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 火車站內(nèi),趙峰看著裹著軍大衣的孟書婉,神色很是不舍,“小婉姐,你自己一路上一定要當(dāng)心!” 孟書婉抬手摸了摸少年的頭,被圍巾遮住大半的臉只露出了好看的眉眼,此時那雙清亮的眼睛彎彎,“別擔(dān)心,我安頓好了給你寫信,就是你小心點(diǎn),你這次幫我,你媽肯定會生氣,你到時候就全部推到我身上?!?/br> 趙峰卻不以為意,賊兮兮一笑,“姐你就別擔(dān)心我了,你還不知道我爺跟我奶多疼我,我媽再生氣,她也不敢怎么著我。” 這是實(shí)話,趙峰的爺爺奶奶打小就疼他,天大的事情,只要他一哭,那也是高拿輕放,最后頂多訓(xùn)斥幾句。 所以這次他敢?guī)椭蠒裉优?,就是因?yàn)榱隙怂粫艿绞裁磻土P。 孟書婉笑了起來,又拍了拍少年的頭,毛茸茸的像是一只可愛的大狗狗。 火車轟鳴聲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長長的綠皮火車,拖著絢麗的朝霞駛?cè)胝尽?/br> 要走了。 這個念頭在兩人心頭滑過。 孟書婉回過頭,看著眼眶紅紅的少年,笑著說:“我要走了,小峰?!?/br> 少女的聲音柔和,像是吹在身側(cè)的風(fēng),帶著即將奔現(xiàn)自由的歡快和灑脫。 這一刻的她,像是在發(fā)光。 趙峰看著,用力抽了抽鼻子,努力不讓自己掉眼淚。 “姐,一路順風(fēng)?!?/br> 他咧開嘴露出大大的笑,將手中提著的行禮遞給了她。 火車門打開,有人下車,也有人上車。 少女如魚入海,匯入了人群。 孟書婉找到自己的位置,透過車窗,望著站臺上那清瘦的少年,眼淚瞬間落下。 這一幕,是前世不曾發(fā)生的。 上一世,她是孤身一人倉惶出逃,姐弟倆并沒有見上最后一面,還是多年后,已經(jīng)成家的趙峰來首都看她,只是那時的他,早已經(jīng)褪去少年的意氣風(fēng)發(fā),如同一顆被同化的沙粒,只剩下滄桑和麻木。 她忽然將頭探出車窗,對著少年大聲喊:“趙峰,好好讀書,記住,讀書雖然不是唯一的出路,卻是最好的那條的路。” 酒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