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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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影響父親的判斷,更會左右他的情緒。 程景森覺得,這不利于父親修養(yǎng),所以他隱瞞了,并且不認為自己做錯。 “呵呵?!?/br> 程安國看著兒子理直氣壯的樣子,直接氣笑了,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紅色的紙砸向他。 “那這婚書呢,你當時查到了嗎?要是查到,你為什么不處理?” 第19章 紅色的紙裹挾著暴怒,砸在桌子上,發(fā)出清晰的“嚓”聲。 程景森垂眸望著那張紅紙,不知為何想到了以前。 那時候他看著父親訓斥下屬,一張紙砸過去,直接砸在了那人的臉上,而現(xiàn)在,這張紙距離碰到他,還有一尺多的距離。 他只是出神了一瞬,便收斂思緒,看向那張紅紙。 最粗劣的紅紙上筆跡潦草,卻清楚寫著孟書婉與孟巖締結婚約,女方收取男方二百元做彩禮,等熱孝期過就嫁給男方,下方還有見證人孟家族長孟阿福的簽字,也有女方手印和男方手印。 程景森眉頭皺了起來。 并非是因為這婚書的內(nèi)容,而是因為這婚書出現(xiàn)的蹊蹺。 他當時到黃橋村時,恰好與孟書婉錯過。 不過也調查清楚了孟書婉離開的原因,是為了反抗孟長蘭的逼迫,才來了一招聲東擊西,拿了孟長蘭的錢后,就趁亂離開了黃橋村,孟長蘭除了抱怨孟書婉不識好人心,給她尋了個不錯的人家,誰知道小丫頭氣性那么大,燒了屋子,卷了錢一走了之,留下這么個爛攤子給她,根本沒有提過這婚書。 以孟長蘭的性子,要是有婚書在,肯定會拿出來為自己開脫。 那時候她沒拿出去,卻在父親派人再去調查時拿了出來。 這前后也就相隔了兩三天,卻有了這張憑空出現(xiàn)的婚書,這不得不讓他深思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怎么,是回答不上來了?” 程安國見兒子臭臉的樣子,忍不住冷哼,“你小子壓根不上心,要不是我后面派頭從孟長蘭那拿了這張婚書回來,指不定就留個隱患在,那個孟長蘭也是,我記得當初見她的時候,還是個爽利的丫頭,現(xiàn)在滿心滿眼都是算計,連自己親侄女都不放過,要不是顧念她是你孟叔的女兒,我肯定要好好教訓一頓?!?/br> 當然話雖這么說,該給的教訓還是不少,只怕未來很長時間,孟長蘭都要在黃橋村抬不起頭來。 程景森眸色微動,沉聲問:“這婚書是孟長蘭主動拿出來的?” 程安國:“嗯,曉東去了一趟她家,她就主動拿了這婚書出來,大概是想給自己開脫?!?/br> 程景森聽著父親的話,心頭的疑慮卻是越來越深。 他直覺這件事里,有什么地方不對。 不過,他沒有講出來,習慣讓他選擇了沉默,不打無準備之仗,一切等他調查清楚后再說。 只是這在程安國眼里卻像是兒子心虛,這讓他很滿意。 他特意準備這一出,就是為了敲打一下兒子。 他的身體他清楚,也不知道還能過幾個春秋,這一家子,他現(xiàn)在最放心不下的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孟書婉,這是他兄弟臨死前唯一放心不下的人。 這個家里,他知道要是自己走了,就是老大抗著,老二這人性子跳脫,只聽老大的話,只要老大愿意把小婉攬入羽下,那未來就沒誰能傷害到她。 如今鋪墊已經(jīng)夠了。 他便開始跟大兒子憶往昔。 “來,陪我下一局?!?/br> 老爺子語氣恢復了平靜,這忽然的變臉很是唬人,只是有沒有唬住程景森就不得而知。 程景森坐下,抬眸看著對面的老爺子,暗暗嘆了口氣,將一切話壓下。 這一下,便是一個小時。 等他離開書房時,回頭看了眼書桌后的老人。 發(fā)白的頭發(fā),滿是皺紋的面龐,曾經(jīng)威風凜凜的雄獅如今已經(jīng)變得瘦弱不堪。 父親,真的老了。 雄獅只有在年老后,才會憂心自己的威嚴不夠,想方設法證明自己的統(tǒng)治地位。 雄獅用鐵血的手段教育這自己的后代,他是成功的,可這種成功,某種意義上講,也是鐵血無情的。 程景森會取代程安國,成為程家新一任掌舵者。 … 客廳里,跑完十公里的程景林攤在沙發(fā)上,喘如老狗,而宋永芳則在邊上追問他到底犯了什么錯,怎么老大一回來就罰你。 程景林自然不會實話,找借口搪塞過去,“沒多大事,我樂意跑跑,舒坦多了,就是這跑的餓了,媽,你去給我下一碗餃子唄?!?/br> 宋永芳沒好氣地戳了下他的額頭,轉身時卻是皺緊了眉,今天不過是晚上出去了一趟,感覺錯過了好些事情。 程景林見母親終于離開了,可算是松了口氣,這宋女士再追問下去,他實在是不知道要怎么應付了。 主要是他現(xiàn)在心情煩的不行。 十公里并沒有讓他的煩躁隨著汗液蒸發(fā),而是變成石子沉積在他心里。 這種煩躁,并不是因為大哥程景森罰他,而是因為孟書婉的不識好歹和膽大包天。 他自認,沒有做得罪孟書婉的事情,好心好意陪著她出門,結果被設計甩開,丟了里子面子不說,今天稍微提了一嘴,就被夾槍帶棒奚落一番。 這口氣,他實在是咽不下去。 酒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