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地享受了世間最甜美的血液，吸了個爽的他為路遙抹掉傷口，又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低聲道

    “明天早上給你做頓大餐”

    他的能量已經(jīng)再次增加了一倍，而且現(xiàn)在還處于持續(xù)恢復(fù)狀態(tài)，做飯什么的一點都不用節(jié)省，想用多少用多少。

    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休息，漸漸進入夢鄉(xiāng)。

    韓墨剛睡下不久，陌莎莎突然睜開了眼睛，然后迷迷糊糊地下床往廁所走去。

    半夜被尿憋醒是很尷尬的事情。

    身心舒暢準(zhǔn)備繼續(xù)回去睡覺的陌莎莎路過韓墨的床，然后她就不走了。

    【師傅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睡這兒了？不咬我了嗎？】

    她心中閃爍著疑問三連，但并不指望有個答案。

    不管什么答案，她都會有同樣的行動，那就是——爬上韓墨的床。

    從來都是爬別人床的韓墨，終于被別人爬了一次床。

    當(dāng)韓墨被陌莎莎纏住的那一刻他就從睡夢中驚醒了，差點沒一腳把陌莎莎給踹出去。

    睡覺的時候突然纏上來，擱誰都會感覺恐怖好吧。

    好在他及時把力道收住了，因此也沒能掙脫，只得無奈道“莎莎，你干什么呢”

    “呀，師傅你醒啦”陌莎莎不好意思地笑著，暗暗責(zé)怪自己。

    嗯，她只是責(zé)怪自己動作大了把韓墨驚醒，并告誡自己下次一定要在不吵醒韓墨的情況下爬上來。

    “趕緊睡覺”韓墨說道。

    “哦好”然后陌莎莎就這么閉上了眼睛，看樣子要就這么睡了。

    “我讓你回自己床上睡覺”

    陌莎莎不動，看樣子像是睡著了。

    睡著了個鬼啊，誰會這么快睡著的，十秒鐘都不到的，真當(dāng)自己是莊周啊？

    韓墨無語，推著她的肩膀無奈道“莎莎，別裝了，快回去”

    “唔…師傅，我已經(jīng)睡著了，別叫我”

    韓墨：“……”

    他是真的拿陌莎莎沒轍，這種鬼話居然都敢說出來。

    有心想把她扔回去吧，想想又還是放棄了，發(fā)出一聲輕嘆，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裝睡的陌莎莎悄悄睜開眼睛，嘴角露出得逞一般的笑意，然后閉上眼睛開始數(shù)數(shù)。

    她不是在數(shù)羊，而是在計算時間。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陌莎莎又睜開眼睛小聲叫到“師傅…”

    韓墨沒反應(yīng)，她又叫了一聲，得到同樣的結(jié)果。

    “嘻嘻~”她笑著，知道韓墨已經(jīng)睡著了。

    她慢慢地把腦袋湊了過去，準(zhǔn)備像之前一樣地開始偷吻，卻沒想到一只手掌擋住了她的去路，隨后響起韓墨無奈的聲音

    “莎莎，你想干什么”

    “哇師傅你居然還沒睡著嗎，不應(yīng)該呀”陌莎莎驚訝。

    這三天晚上她摸索出來一個規(guī)律，知道要過多久韓墨才會陷入熟睡狀態(tài)。她已經(jīng)成功很多次了，卻沒想到這次居然失敗了。

    失敗的她決定尋找原因，小聲問道“師傅，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這么久都沒有睡著”

    她只是隨口一說，卻恰好說到了點子上，韓墨確實有心事。

    他輕輕點頭道“確實有吧”

    “那跟我說說呀，雖然我?guī)筒坏綆煾凳裁?，但說出來總會好受一點”陌莎莎關(guān)心道。

    韓墨原本不想把這些和別人講的，但看著陌莎莎關(guān)心的小臉，他又覺得講講也沒什么。

    他對陌莎莎很溺愛，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他都會答應(yīng)。

    但這事兒又該怎么說呢……他琢磨了一下語言，終于開口道

    “莎莎，你說，我會不會變成另一個人”

    “變成另一個人？誰呀？”陌莎莎不解。

    “不知道，總之是一個不是我的人”韓墨說道。

    其實他知道變成的是誰，除了亞瑟王還能有誰，亞瑟王的存在正是他這么鬧心的來源。

    自己可能是亞瑟王的轉(zhuǎn)世，之前的韓墨還覺得這個好高大上，但現(xiàn)在他卻完全沒這種心思。

    艾琳說的那句“等你想起來就知道了”讓他產(chǎn)生了一個不好的想法——如果他想起了亞瑟王的記憶，那他還是不是他？

    亞瑟王的記憶到底是一段電影一般的回放，還是一個完整的人格？

    如果是電影回放，那他就是一個看電影的觀眾而已，電影再怎么精彩也不會讓他發(fā)生太大的改變，他還是他。

    但如果是一個完整的人格呢？

    一個身體里存在兩個人格是種病，得知！

    兩種人格難以共存，勢必要有一個占據(jù)主導(dǎo)，亦或者……消滅其中一個人格。

    如果他現(xiàn)有的人格被消滅，那他還是他嗎？

    這個哲學(xué)一般的問題讓韓墨很苦惱，苦惱到陌莎莎在他旁邊他都不需要壓槍。

    陌莎莎也被這個哲學(xué)意味十足的問題難住了，她疑惑地問道“為什么師傅會變成另一個人，另一個人又是什么樣的？”

    “我不知道”韓墨說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哈，如果師傅你真的變成了另一個人，那還會不會當(dāng)我?guī)煾?？?/br>
    “不知道”

    “還會不會給遙遙做飯？”

    “不知道”

    “還會不會唱好聽的歌？”

    “不知道”

    ……

    不管陌莎莎問多少會不會，韓墨都只能回答不知道。

    他想象不到變成亞瑟王之后會做些什么，因為他不了解亞瑟王，不了解變成他之后到底會做些什么又不會做些什么。

    這一連串的不知道讓陌莎莎陷入沉默，埋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時間陷入詭異的安靜之中。

    當(dāng)韓墨差點以為陌莎莎已經(jīng)睡著了的時候，她卻又猛然抬起頭，眼含淚花地說道“師傅，那你就不要變成另一個人好不好”

    “師傅就繼續(xù)做現(xiàn)在的師傅，帶我打游戲，給遙遙做飯，給我們唱好聽的歌好不好”

    “我不想讓師傅變成另一個我不認(rèn)識的師傅，就像現(xiàn)在這樣不好嗎，為什么要變成另一個人啊”

    陌莎莎帶著濃重的哭腔，讓他有種回到幾年前陌莎莎放棄自殺時隔著手機和他通話時的感覺，也讓他想起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如果此時不將她的情緒緩和下來，她就有可能決然地自殺……

    【如果我真的變成了亞瑟王，他會像我一樣安慰莎莎嗎？】

    或許會，也或許不會……但不會的后果就是陌莎莎的自殺。

    【不，絕對不能】

    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韓墨好想抽自己兩嘴巴，閑著沒事兒跟陌莎莎說這些干什么。

    但掌嘴的事兒先放一邊，先把陌莎莎安慰下來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