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我想去你那兒睡,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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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 女人絕望的狂笑劃破天際,單薄的軀體在大堂里失衡的轉(zhuǎn)圈搖曳。抬起那只無力到仿佛一觸碰就會被打掉的胳膊,她指著場內(nèi)場外每一個人,狂笑不停。 “哈哈,一群可笑的基佬,和……和一個……??” 看似在嘲笑大家,實際是嘲笑自己! 慕斯,到底是誰把你推到如此荒唐而絕望的人生境地? 是mama白玉琴,還是meimei慕語? 又或者,是身邊這位舉著顫抖的手臂,裝模作樣一臉泣淚,雙唇像打了激素般抖動不停,失了魂般陪她轉(zhuǎn)圈,想一把抱緊她,卻又在猶豫是不是應(yīng)該“任由她發(fā)泄情緒”的男人? 沒人知道,井先生此刻心中只有悔! 不再是后悔剛才給了她一巴掌,而是…… 他突然意識到,不應(yīng)該在今天,在這樣的場合中,在她被他那一巴掌打入絕望谷底時,去告訴她這致命的真相! 想起周醫(yī)生那句話: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膽戰(zhàn)心驚,根本聽不見女人口中的“基佬”,很害怕自己剛才那句話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這一刻,她絕望的狂笑把他二十三年的霸道全都打碎。 他在心里不停說著:笑吧,哭吧,把情緒盡情的發(fā)泄出來吧!千萬別被壓垮,等你自己想倒下,我必雙手接住,將你緊緊抱入懷,再也不松開。 可女人的狂笑中再也找不到一滴淚水…… 這時,門外的易蘇寒扶著近乎昏厥的白玉琴走了進來。男人只有一臉詫異;女人卻有無限心疼和愧疚; 慕斯很想反問母親:是不是沒有今天這檔子新聞,你就會把我的身世真相一直隱瞞下去?! 如果不是慕語被人利用,莫名其妙的和阮劭中扯上緋聞; 如果不是井炎今天的“貍貓換太子”; 你特么是不是死也不會告訴我,我慕斯是阮劭中的野種??。?! “哈哈……你來得正好!” 狂笑中,她趔趔趄趄迎上白玉琴二人,絕望狀態(tài)下的混亂思維,促使她對母親瘋狂諷刺道, “告訴我,阮劭中莫非也是基佬,所以當年你才找我爸當接盤俠的?” 無法直言說“慕志國”! 因為在她心里,“爸爸”這個稱呼,永遠都是慕志國的專屬!雖不確定慕志國是否知道她不是親生,但不能抹去二十多年里慕志國待她…… 勝、過、親、生! 可這話在近乎昏厥的白玉琴聽來,顧不上被女兒刺痛,她十分驚訝,還以為女兒對自己的身世真相仍舊不知。 “斯斯,別這樣!聽,聽我說……” 她用對女兒的滿腹愧疚支撐著軀體,力爭讓自己不昏厥,不倒下,喘著粗氣斷斷續(xù)續(xù)道, “阮劭中是……是你……” “夠了?。 ?/br> 慕斯突然猙獰起臉,一聲怒吼打斷。 她不容許母親在大庭廣眾之下將自己的丑事說開,不是顧忌她這個女兒的臉面,而是…… 白玉琴坦白事實,將置慕志國的亡靈于何地?!! “哼,呵呵呵……哈哈哈……”她一聲冷哼后又轉(zhuǎn)為狂笑,“不就是起死回生嗎?!我懂?。 ?/br> “……”白玉琴張大嘴巴愣住,思維難免被女兒弄糊涂了。 而她身邊的易蘇寒卻犯嘀咕起來:剛才白玉琴沒說完的話是什么?難道…… “還有你,井炎?。 ?/br> 慕斯再也無心理會他們,只感胸口的怒火一旦爆發(fā),她就想把每個人都收拾一頓。自然也包括“今天新聞的始作俑者”! 突然轉(zhuǎn)向他,她臉色陰冷得可怕,步步逼近的審問道, “說!突然暴躁的沖到這里,你井少所謂何事?!” 因為我慕斯和阮劭中的關(guān)系,你也是今天“貍貓換太子”后才從我母親口中得知的,對不對???! 你害了我! 有心的“貍貓換太子”,卻在無心中讓我和親爹染上緋聞?!! 井炎,我一定會殺了你! 一定!! 慕斯深知,要這男人親口承認,有難度!但如果他還有一絲良知在,接下來會從嘴里擠出一句:對不起。 可誰知,井先生的反應(yīng)卻讓她失望了…… 只見男人深深倒吸口涼氣后,居然大言不慚的回答道: “因為我不想你犯蠢下去!” 犯、蠢???? 慕斯表示對這兩個字不僅費解,還極度憤怒??! 他幾個意思?! 出了事,就想把鍋甩給她??。?! 憑什么???! 近乎絕望中的憤怒和偏執(zhí),讓慕斯沒法悟到這里頭的破綻,更沒法想起周謙的忠告:也許幕后黑手另有其人,不是井炎! 所以,她只是想起剛才這男人裝模作樣的對裴凱一通質(zhì)問,還要掐死他…… 便猙獰起臉,沖井先生繼續(xù)陰聲質(zhì)問: “說!剛才為什么要質(zhì)問裴凱?!你井少心里的鬼,到底是什么?!” 哼,別說你不是做賊心虛! 這一刻,如果井先生的紫色馬蹄蓮沒有枯萎,以他的聰慧,就算慕斯沒把話徹底說開,他也有可能悟到對方什么心理,因為…… 如果今天的新聞?wù)媸桥俗约号模?/br> 那慕斯現(xiàn)在只有無邊的悔恨和絕望,只會一言不發(fā)、心如死灰、呆若木雞; 不會這般怒氣沖沖的質(zhì)問他,像是勢必要把這問題糾纏到底一般? 但很可惜,今天的狗血和烏龍?zhí)啵偌由洗丝绦睦镏挥袑λ幕谝夂蛻z惜。導致井先生一時半會兒沒法看懂她,只得在涕淚滿面的苦笑中,無奈將事實坦白: “我說我是為慕語的事,你信嗎?” 這話一出,張大嘴巴驚詫的不是慕斯,而是裴愷。他連忙走了過來,一臉疑惑的看著井先生: “啥???慕語??” “有人說那晚侵犯慕語的人不是夏風,而是你!” 男人無奈道出事實,卻隱瞞了說謊者是劉毛毛,只因不想再給慕斯的心頭添壓力。 可慕斯只有一臉冷笑,像是根本不信?又像是…… 絕望? “我靠,是誰在胡說八道?!” 裴凱頓時氣憤,但也不忘澄清, “喂,我可跟這蠢婆娘八竿子打不著??!回國后我還沒見過她呢,又何來的侵犯?” 實則心里悔得不是一點點…… 草! 原來你剛才的質(zhì)問不是為慕斯那檔子事?尼瑪,老子還傻乎乎的坦白了??這該死的烏龍??! 可,到底是誰在胡說八道造就了這烏龍? 裴太子正欲問個明白,卻被慕斯打斷: “很、好!” 只見女人唇角勾起,陰聲一笑,滿臉的怒色瞬間退卻,被真實的絕望取代。 還有必要問下去嗎? 不管剛才的審問是不是烏龍,也不管這烏龍從何而起…… 說到底,他做的一切,都是為慕語??! 不,是為夏風! 他在竭力為夏風洗清,因為慕語的失貞,他和夏風互相懷疑過彼此! 已無力再去弄懂這對“基佬”為毛要互相懷疑:井炎是不是對夏風的“直男傾向”恨鐵不成鋼?夏風是不是在為井炎“扭曲的占有欲”而煩惱、想甩包袱? 慕斯只知…… “井先生,看來我自作多情了,再見!” 諷刺的撂下這句話后,她義無反顧轉(zhuǎn)身,朝更衣室里走去。 “別走!” 身后的男人頓時慌了神,連忙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膊,吞了吞口水, “聽,聽我解釋!” 盡管,他也不知該解釋什么,該從哪里解釋起! 但好在,這一次慕斯并沒有冷冷甩開他的手,只是苦笑著小聲說了句: “呵,又來個基佬?” 井先生驚詫,這才發(fā)現(xiàn)她一直把這兩個字掛在嘴邊,為毛???只感渾身一個機靈,他剛要頓悟什么,這時…… 只見面前不遠處的樓梯口,周謙杵在臺階上一臉驚詫: “斯斯,我的……” 他想說我的手機。 直到剛才她的狂笑,讓他想起自己的手機,莫不是落在溫泉池邊被她撿到? 而周謙這個“真正基佬”的出現(xiàn),讓剛要頓悟的井先生,思路瞬間又懵亂了。 于是趁他懵亂之際,慕斯輕輕將胳膊抽離,走過去對周謙說道: “周醫(yī)生,你猜對了!我的許愿靈驗了!” “嗯?” 周謙皺了皺眉,其實心里已猜到答案。剛才杵在樓梯口聽了那么久,白玉琴那句沒說完的話,連易蘇寒都能猜出一二,更何況周謙? “那個人,真的起死回生了!”慕斯苦笑。 “……”周謙頓了下,繼而深深吸口涼氣,手搭在她肩上,“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慕斯眨了眨濕潤的眼眶,突然提議: “周醫(yī)生,我想去你那兒睡,可以嗎?” 也許,這是今天生日最好的收尾。 去他的心理診所,在治療床上美美睡一覺,甚至求他在催眠中給她做一次“洗劫記憶”,將林薇薇的手段如法炮制。 醒來后就當什么也沒發(fā)生過,她還是從前那個慕斯,慕志國的大女兒慕斯! 周謙心領(lǐng)神會的輕點頭,拉起她的手: “好,我?guī)阕?!?/br> 卻忽略了這句愛昧的話,旁人聽罷不可能不誤會,尤其是…… 紫色馬蹄蓮枯萎了的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