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結(jié)婚議式
下午三點多,雪就停了。 時靖牽著司琪先去街邊的小店吃了碗米粉,買了幾包零食提著,兩人順著旅游提示牌,沿著后街的小山坡,艱難的往上攀爬,雖然積雪挺厚,但爬山賞雪的人還是絡(luò)繹不絕,都說上面有個觀景臺,背靠著懸崖峭壁,是整個小鎮(zhèn)最佳的賞雪之地。 不過爬山的小道不知道是用什么鋪的,踩在上面也沒有腳滑的感覺,大概也是因為他們穿著運(yùn)動鞋,本身就很防滑,時靖走在前面,司琪拉著他的手,一步一頓的跟在后面,他們一個身高超過了一米八,另一個身高也快超過一米七了,整裹著漆黑的羽絨服,在人群中頗為耀眼,不時有人投來打量的視線。 司琪很有點無奈,說:“等回了長沙,我得去商場買點衣服,最近總穿黑色系,總覺很詭異?!?/br> 時靖緊了緊手指,回頭看了她一眼,說:“我陪你?!?/br> “陪我?”司琪挑了挑眉,很是好笑的說:“幸虧我這個人逛街是行動派,基本是買了東西就走,不愛瞎逛,否則你會瘋?!?/br> 時靖見她額頭冒出了汗,就停下腳步,掏出紙巾替她把汗擦干,然后才問:“這話怎么說?” “大部分女孩子都愛逛街呀,這是我們的天性。”司琪感覺渾身都在冒汗,只得把外套脫了拿過手上,沒想到剛脫*下來,就被時靖接了過去,這種隨時都有人照顧的滋味讓她很有些興奮,幸福感爆棚,越發(fā)笑呵呵的說:“就算謝敏,這個你比較熟悉,她沒事就愛逛街,不管需不需要買東西,這已經(jīng)成了她的習(xí)慣?!?/br> 說到這兒,她心有余悸的說:“剛跟她認(rèn)識的時候,不太好意思拒絕,每天周末就被她拉去逛商場,從一樓到六樓,每一家服裝店,她都要進(jìn)去看一眼,上眼的衣服必須得試一試,結(jié)果買了一堆衣服回去,很少見她穿過,她說她最大的人生樂趣就是逛街?!?/br> 時靖問:“那你呢?” “我?”司琪搖頭:“我從小就不喜歡逛街,如果有需要買的東西,基本是賣完就走,每次逛街都不會超過一個小時候,否則我會頭暈,你是沒怎么逛過商場,那些陪老婆陪女朋友逛街的男同胞們,基本都是一臉的生無可戀,每到一家店,第一反應(yīng)就是先找個位置坐下來?!?/br> 時靖默了下,他從來沒有過這種體驗,初中高中時,他雖然也偶爾逛街,但大多都是跟同宿舍的哥們出去,基本也很少超過一個小時,他就沒有經(jīng)歷所謂的百態(tài)人生,所以對司琪提到的每一樣都很有興趣,都很種躍躍欲試的心態(tài),想要把那些沒能體驗過的經(jīng)歷一一體驗一次。 司琪瞅了他一眼,嘿嘿直樂:“現(xiàn)在正是春節(jié),全國人民都放假了,商場肯定是人滿為患,等回了長沙,我?guī)闳ンw驗體驗?!?/br> 兩人邊說邊往上爬,很快就到了半山腰,從這里看下去,已經(jīng)能看到在被密集的樹林擋住的山下的雪景,小鎮(zhèn)的建筑被積雪覆蓋,橫穿小鎮(zhèn)的河流將小鎮(zhèn)一分為二,就像是電影里的童話王國。 別說時靖,就連司琪都從來沒見過這種景色,激動之情油然而生,再也顧不上說話,忙不約而同的繼續(xù)往上爬,再往上就到了山間,風(fēng)挺大的,時靖把衣服重新給司琪裹上,否則很容易受涼。 四十分鐘后,他們終于爬到了這座山的頂*端,司琪腿有點兒酸,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里踩到山頂,襪子好像都有點濕了,時靖拉著她進(jìn)了旁邊的木亭,從衣袋里拿出雙新襪子給她換上,然后才說:“我們就留半小時,不然天就黑了,下山的路不方便?!?/br> 司琪樂得讓他安排一切,便很自然的點頭。 “那邊應(yīng)該看的更清楚。”時靖指了指山的另一面,“旁邊有個平臺?!?/br> 司琪跟著他走到平臺上,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往山下看過去,這一面沒有建筑,看上去應(yīng)該全是被雪蓋住了的農(nóng)田,平整而開闊,不遠(yuǎn)處是連綿不斷的山峰,高低起伏不斷,在雪白的世界里顯的格外巍然壯觀。 “真美。”她輕輕的說:“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美的雪景。” “我也是。”時靖輕輕附和一聲,如果不是司琪,他大概一輩子也不會親眼看見這些雪景。 司琪心滿意足的嘆了口氣,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差不多快五點了,夜幕已經(jīng)意意思思的冒出了頭,整個山間都變的黯淡下來,不遠(yuǎn)處的樹林已經(jīng)影影綽綽的只能看到些黑影,分不清是樹還是山,也有不少游人點燃了提在手里的燈籠,大概是想留在這里雪夜賞景賞星星。 “誒,我們回去吧!”司琪摸了摸肚子,感嘆:“我發(fā)現(xiàn)好像又餓了?!?/br> 時靖沒有動,一手牽著她,另一只手牢牢插在衣服口袋里不可自拔,略有些蒼白的臉色微微有些抽搐,好像很緊張的樣子,司琪心里微妙地一動,轉(zhuǎn)頭看了看時靖的側(cè)臉,雖然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她總覺得牽著自己的那只手在微微發(fā)著抖,好像馬上就要發(fā)生什么大事似的。 這個認(rèn)知讓她也情不自禁的安靜下來,靜靜站在時靖的身側(cè)。 半晌后,大概是時靖終于給自己做完了心理建設(shè),只見他突然松開手,單膝跪地,手心里捧著一個精巧雅致的戒指盒兒,一對銀白色的戒指靜靜躺在盒子里,他臉色忽白忽紅,嘴唇有些哆嗦,顫抖了半天都沒能說出半個字來,只是緊張的捧著戒指盒,無措又緊張的跪在地上。 司琪被她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就要拉他起來,尷尬的說:“你在干嗎?” “你你...你愿意嫁給...嫁給我嗎?”時靖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了口,緊張的額頭都冒出了汗。 司琪的胸腔驀地發(fā)酸,她低下頭,凝視著他的雙眼,“我不是早就嫁給你了么?” “那不算?!睍r靖雖然很緊張,但語氣還是很認(rèn)真:“以前都不算?!?/br> 司琪有些啞然,瞬間就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以前他們只是合作,只是在演戲,就算后來彼此都付出了真心,可沒有這個儀式,對他而言,這一切就都不算。 想到這兒,她忽覺眼眶有點熱,好像有什么東西涌了上來,她深吸了口氣,從盒子里拿出那只稍微大一些的戒指,輕輕戴在時靖左手的無名指上,然后將那只稍小一點的,戴在自己左手的無名指上,稍后蹲下*身,伸手摟住時靖的脖子,嘴唇輕輕印在他的脖頸間,重重的親吻。 時靖小心翼翼地提醒她:“你還沒說愿意?!?/br> “傻子。”司琪松開手,使勁兒將他拉了起來,紅著眼眶說:“我當(dāng)然愿意啦!” 時靖蒼白的臉頰頓時涌起了潮*紅,他眼中是掩不住的狂喜,巨大的驚喜和興奮瞬間就將他淹沒,他先是手足無措的怔愣了會兒,然后好像又回過了神,猛的彎腰抱住司琪,將她整個人攔腰抱了起來,在木亭里不停的轉(zhuǎn)圈圈,不少路過的游人默契的繞道而行,沒人打擾他們這對小情侶似的戀人。 司琪等他的興奮勁兒過后,拉著他手,十指緊扣的走到平臺邊緣,他們的頭頂是茫茫雪山,腳下是廣闊的平原大地,林間是風(fēng)聲颯颯,夜幕已近低沉,遙遠(yuǎn)的天際有一顆明亮的星辰已經(jīng)劃破了天幕,將亮光投映在他們的身上,也給周圍的雪地渡上了一層朦朦朧朧的光暈。 時靖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是安靜的站在她旁邊,甚至想把她拉到自己身后,以便替她擋一當(dāng)呼嘯而來的寒風(fēng)。 “天地為證,雪山為媒,我司琪,決定從此刻開始,正式與時靖先生結(jié)為夫妻,不管是貧窮還是富有,不管是健康還是疾病,我都會珍愛他、理解他、支*持他、尊重他,即使歲月抹去他英俊的容顏,即使整個世界都拋棄他,我也會傾盡一切的保護(hù)他,不讓他孤單和恐懼,我愿意把快樂分享給他,也愿意分擔(dān)他的苦難?!?/br> 時靖頓時呆住,他只是茫茫然的將所有視線都凝在司琪的臉上,臉色剎白,好像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也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一切,視線逐漸模糊,思維卻逐漸蘇醒,于是,他清晰的感受到了胸腔好像突然被注入了強(qiáng)心針,正在以無法形容的速度跳動著,牽引著他所有的神經(jīng),讓他整個人都有種快要飄起來的錯覺。 “在這一刻,請問時靖先生,從此刻起,你將正式與我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從今往后,不管我是貧窮還是富有,不管我是年輕還是老去,你都要對我不離不棄,永遠(yuǎn)陪伴我、保護(hù)我,把我當(dāng)作你生命中最為重要的存在,用你全部的力量和努力來珍視我們這段婚姻,直到歲月的盡頭?!?/br> 司琪笑瞇瞇的看著他,說完了最后的臺詞:“請問,你愿意嗎?” “我當(dāng)然愿意?!睍r靖雖然緊張到冒煙,但還是無比迅速的作出了回答。 “很好,那我現(xiàn)在代表神明正式宣布,我們從此刻起就是夫妻啦!”司琪揚(yáng)了揚(yáng)眉,踮起腳尖把時靖的腦袋壓了下來,湊上去吻住了他的嘴唇,末了,才嘿嘿笑說:“新婚吻婚郎結(jié)束?!?/br> 時靖全身僵直,直到此刻才徹底回過了神,猛地攬住了司琪的腰,往后退了幾步,將她緊緊壓*在自己懷里,低頭吻住。 “請問,時大總裁,對我們的結(jié)婚儀式,還滿意么?”司琪被他吻的手腳發(fā)軟,卻還不忘喋喋不休。 “很滿意?!睍r靖斬釘截鐵的說:“當(dāng)然很滿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