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一吻終了,護法微張著嘴不住喘氣,眼眸通透明亮,衣衫松散凌亂不堪,魔尊不敢再瞧下去,慌忙移開眼睛,默默在心里念了便遍清心咒。 只能看看不能吃,人間疾苦這便是。 夜色已深,四周細(xì)細(xì)碎碎的聲響也漸漸停歇,魔尊下不去手欺負(fù)護法,只好轉(zhuǎn)移注意力問他要不要回茘云殿。 () 護法搖了搖頭,徑自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到魔尊大腿上,“不回去?!?/br> 魔尊向來以護法為主,見他還在興頭上便答應(yīng)了下來,只是露天席地又吹山風(fēng),他怕護法躺得不舒服,伸手點點他的額頭,無奈道,“這樣躺一夜明天肯定要頭疼?!?/br> 說完左手微微抬了一下,飄浮在四周的光芒瞬間減弱不少,近處的朦朧光點與遠處璀璨星辰遙遙相應(yīng)。 魔尊垂眸看著護法,指尖輕輕略過他眼尾的疤痕,“睡吧,我守著你呢?!?/br> 護法困勁兒涌了上來,揪著魔尊的衣角,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為魔尊的幸福付出太多太多的山靈,哀怨地嘆了口氣,被迫充當(dāng)浪漫制造機器就算了,為什么還要遠程遙控亮度把我們當(dāng)可調(diào)節(jié)燈泡使喚,我們山間精怪不要面子的??! 夜深人靜四下無聲,他們的嘆氣聲聽著有些明顯,魔尊斜了一眼過去以示警告,要是敢吵醒我媳婦兒,明天就把你們的翅膀全給撇下來煲湯。 () 山靈脆弱的心靈被魔尊狠狠傷害到,捂著嘴縮成個光球,哭唧唧感嘆弱rou強食才是六界亙古不變的生存法則。 法術(shù)低微不由己,一動不動干苦力。 魔尊撩開護法散落在臉頰邊的長發(fā),隱隱約約覺著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記了,冥思苦想許久仍不得其解,索性搖搖頭不再去想。 算了,反正也不重要。 山頂風(fēng)聲簌簌,微風(fēng)在兩人身邊溫柔打了個轉(zhuǎn),而后裹挾著無盡愛意奔向遠方,吹散浩渺星河,迎來天際第一抹青白。 月落星沉天將破曉,朝霞在墨色天空盡頭暈染開,山間云霧四起,半隱在云海之中的層層山巒如滾滾波濤紛至沓來。 魔尊一晚上動都不敢動,就這么癡癡望著護法,見他被晨起鳥鳴擾得皺眉,不禁想對離山上的飛禽走獸下狠手,還沒等他有所動作,懷里的人倒先醒了過來。 護法一時分不清自己身處哪里,只知道一睜眼便在氤氳山霧中看見了魔尊的雙眸。 魔尊怕自己手指涼,在袖中暖了一會兒才伸過去摸他的臉,“醒了?” () 護法腦中一片空白,掙扎著想坐起來,魔尊忙按住他的肩膀,“別動?!?/br> 護法疑惑的看著魔尊,張嘴說話才發(fā)現(xiàn)自己嗓子干啞,“我們怎么在這兒?” 聽他這么問,魔尊便抑制不住笑意,抬手解除山靈身上的禁錮,故意問,“不記得了?” 蹦噠了一晚上的山靈終獲自由身,趕緊拖著疲憊的身子飛回樹上休息,心好累,感覺身體被掏空。 護法跟魔尊相處許久,看他這樣就知道在憋著壞,心里咯噔了一下,趕緊摸摸胸口確認(rèn)自己衣服是否完好無缺。 難得當(dāng)回正人君子的魔尊不樂意了,非要找護法要個說法,“你怎么這樣?。∥沂悄欠N趁人之危的人嗎?” 護法很想說你是,但這話出口魔尊怕是會鬧得更厲害,講不好還會真的欺負(fù)他一頓以落實罪名,護法并不想在山頂表演露天席地現(xiàn)場版,默默把話咽了回去。 魔尊左右打量他的臉,疑惑地問,“真不記得了?” 護法不解,他該記得什么? 昨晚發(fā)生的事護法忘了,魔尊可記得一清二楚,這會兒酒醒了,他便準(zhǔn)備找護法討要生孩子的諾言,“你還記得你昨晚說過什么嗎?” () 護法搖頭,心里隱隱有些不太好的預(yù)感。 魔尊想到昨晚他招人疼的小模樣就覺得心里癢癢,忍不住低笑出聲,笑夠了才好心給他提醒,“你說要給我生寶寶?!?/br> 這話對護法而言宛若晴天霹靂,他身子猛地一僵,滿臉錯愕望著魔尊,儼然一副受驚過度的狼狽模樣。 經(jīng)魔尊這通刺激,護法腦中丟失的記憶一下子全部復(fù)蘇,昨晚發(fā)生的一切,清清楚楚仔仔細(xì)細(xì)涌現(xiàn)在他面前,每一幕都讓他措手不及羞憤欲死。 () 他神志不清喊魔尊夫君哥哥了?。克谛〉苊媲氨硌莠F(xiàn)場版愛的親親了???他還主動要求給魔尊再生個寶寶然后一家四口游歷六界了??? 護法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更不愿承認(rèn)昨晚那個持酒行兇做了無數(shù)荒唐事的人是自己,氣急敗壞地喊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魔尊就知道他會反悔,“我一整夜都在想寶寶名字呢,你要不要聽……” “不要!”護法厲聲打斷他的話,殺死自己的心都有。 “你怎么這樣??!”魔尊委屈了,瞅著護法哀哀怨怨。 要知道會有翻臉無情不認(rèn)賬現(xiàn)場,本尊昨晚怎么也該讓你簽字畫押無法抵賴。 護法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強撐著身子坐起來,要不是受驚過度渾身無力,他早跑到別處懷疑人生去了。 魔尊見他神色越來越不自然,突然福至心靈恍然大悟,“哦,想起來了?!?/br> 護法鐵了心不認(rèn)賬,咬著牙堅持否認(rèn),“我沒有?!?/br> “是嗎?”魔尊看出來他在裝,從懷里掏出來蘇醒后一直帶著的招魂鈴,興致勃勃提議道,“你說把我們一家四口的名字全刻上去好不好?” 護法臉?biāo)查g漲得通紅,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魔尊捏著招魂鈴來回翻看,想尋找個合適的位置刻字,嘴上還不停問護法,“你想要兒子還是女兒?要不問問清揚,看他喜歡弟弟還是meimei?” “別說了。”護法實在聽不下去,出聲打斷魔尊的話,心中又羞又惱,完全忘記跟他爭辯自己不會生。 魔尊這個人很壞,見護法害羞了便想故意逗逗他,“為什么?不是你說生的嗎?” 護法被這話嚇得理智全無,使勁推開魔尊,后背緊貼著樹干尋求倚靠,情急之下喊出了否認(rèn)三連,“我不是!我沒有!你瞎說!” 魔尊撿起落在他衣擺上的樹葉,指腹輕輕劃過上頭不甚明顯的脈絡(luò),眉眼溫柔到極致,可嘴里卻無情的重復(fù)昨晚的細(xì)節(jié),尤其是生孩子那段。 護法再也壓不住羞憤,慌亂之下竟一掌拍在古樹上,差點把樹干給拍斷。 剛趴在樹葉上準(zhǔn)備補覺的山靈又被無妄之災(zāi)晃了下來,個個躺在地上眼冒金星,仿佛一只失去靈魂的撲棱蛾子。 魔尊看護法真的被逼急了,連忙捉住他的手親了親,見好就收,“別生氣,我不說了?!?/br> 護法抿著嘴唇不說話,臉上紅霞遍布,燙得嚇人,等渾身熱意褪去, 天光已然大亮。 兩人下山時護法心里仍覺得別扭,可魔尊卻對昨晚醉酒撒嬌耍賴的護法回味無窮,甚至已經(jīng)開始盤算下次偷偷把他灌醉。 魔界做壞事向來理直氣壯,魔尊也不例外,他拉著護法的手直接道,“以后我沒事就給你喂點酒?!?/br> () 護法甩開他的手,悶頭往前走,“你敢?!?/br> 再也不喝了,丟臉?biāo)懒恕?/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