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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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他妹!”陳七月轉(zhuǎn)身進(jìn)了寢室。 范婷婷靠著墻壁,猶自捂著心口:“可不就是在撩他妹么……” 一個小時后,寢室仍舊在叮叮咚咚一通響,陳七月三只蹲在門口,貼著走廊墻壁排成一排。 “好餓……”范婷婷捂著胃:“我的海鮮自助……” “要不我先去食堂打包個外賣吧?!标惼咴抡酒饋恚蛩阆聵?,手機(jī)也在這個時候響起來。 “喂,你好,請問是陳小姐嗎?您點(diǎn)的外賣到了?!笨爝f小哥親切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您現(xiàn)在在寢室嗎?麻煩下來取一下呢。” 外賣?她怎么不知道自己還點(diǎn)了外賣。 “您好,您是不是搞錯了?我沒有點(diǎn)過外賣?!?/br> “不會的,是孟先生親自到店里點(diǎn)的,囑咐我們十一點(diǎn)半的時候送到云大的女寢八棟。東西有點(diǎn)多,麻煩您再找個同學(xué)一起下來?!?/br> 孟先生? 是孟寒淞啊。 片刻,陳七月和林莎一人拎著兩個大口袋從電梯里走了出來,牛皮紙的口袋上用小篆寫著“御鼎軒”三個字。 范婷婷兩眼放著光,把袋子里的餐盒一個個拿出來:紹興醉鴨、桂花糖藕、松鼠大黃魚、黑椒牛仔骨、百合蝦仁、蟹粉豆腐、荷塘月色、三盒米飯、三盅木瓜燉雪蛤外加一大份桂花酒釀圓子…… “孟寒淞這是在喂豬吧……”陳七月有些無語的看著擺了一地的餐盒,卻也仍不住咽了咽口水。 這些,好像都是她喜歡的菜呢。 范婷婷假裝抹了一把淚:“知我者,表哥也?!?/br> 林莎附和的點(diǎn)點(diǎn)頭:“有表哥,真好?!?/br> 陳七月:“……” “喂喂喂!你們的節(jié)cao呢?一頓飯就把你們都收買了?” 范婷婷抬頭,懵懂裝:“節(jié)cao是什么?能吃嗎?” 林莎低頭,抽出方便筷子,挑了一顆蝦仁:“既然不能吃,那我要它何用?!” “……” 真是感天動地的室友情! —— 范婷婷的22歲生日就在這一片雞飛狗跳中臨近尾聲。傍晚,仨姑娘選了江安河畔的一家燒烤給她慶生,順便邀請了孟寒淞和謝寅。 謝寅來得早一些,讓人意外的是,他還帶了一個人來,喬舒。 “女神!”范婷婷是喬舒的腦殘粉,看到女神本尊當(dāng)即就不淡定了,捉著喬舒的手拉到自己身邊,連忙做起自我介紹:“我是數(shù)科院的范婷婷,和你同一棟寢樓,住在506。去年拿了三等獎學(xué)金,今年剛滿22……” “……” 陳七月扶額,太丟人了。 “我聽說過你,七月常常和我提起你們。”喬舒甜甜一笑,沖陳七月眨眨眼睛。她今天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化著淡淡的妝,看起來像個清純的小仙女。 “呵,沒想到我兄弟看上的女人竟然和我女朋友是好朋友?!敝x寅見狀,一句話脫口而出。他才不相信什么表哥表妹的。他自小和孟寒淞一起長大,從來就沒聽說過他還有個漂亮meimei。 “你說什么?”燒烤攤熙熙攘攘,陳七月沒太聽清楚謝寅的話。 謝寅猶不自知,幽幽嘆氣:“這世界可真小?!?/br> 看他自說自話,陳七月聳聳肩,蛋糕店囑咐她七點(diǎn)半的時候來取蛋糕。折騰了一整天,這是她和林莎給范婷婷準(zhǔn)備的最后一個驚喜。見范婷婷和喬舒聊得投機(jī),陳七月沖林莎眨眼,抬手比劃了個“溜走”的手勢,悄悄離開了燒烤攤。 蛋糕店就在燒烤攤的對面,陳七月穿過馬路,隔著玻璃門,就看到了背對她站著的男人。 深藍(lán)色襯衫、黑色長褲、板鞋,孟寒淞似乎總是這樣一身閑適的打扮。此刻,他正微微弓著背,似乎在挑選著什么。 陳七月悄悄的走進(jìn)去,踮起腳,抬手拍了拍他的右肩。在孟寒淞回頭的瞬間,又馬上跑到了他的左側(cè),雙手被到身后,仰著頭沖她笑。 看清來人,孟寒淞無奈的笑笑:“小丫頭片子?!?/br> 這回,陳七月卻充耳不聞。小姑娘學(xué)著他的樣子弓著背,十分專心的看著玻璃柜里的甜品,長長的睫毛輕顫。 這個紅絲絨看起來有點(diǎn)好吃啊…… “想吃?”孟寒淞看著她的樣子,就知道她犯饞了。 “哼?!标惼咴聸]回答他,轉(zhuǎn)身走到收銀臺,去取之前訂好的蛋糕。 “看來你們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泵虾帘?,倚在玻璃柜邊:“真好手頭最近緊,我就能省則省了?!?/br> 陳七月才懶得聽他的鬼話:“你是來給婷寶買蛋糕的?” 孟寒淞不置可否:“吃人嘴短,總要有所表示才對。” 陳七月接過店員遞來的蛋糕,白他一眼:“呵,你還真是懂得怎么討女孩子歡心。” “……” 她也不等孟寒淞說什么,推開門就出去了。 路口的紅燈還有60秒,陳七月拎著蛋糕盒子站在店門口,低頭刷手機(jī)。頭頂突然有一片陰影罩下來,她抬頭,就看到了一個小巧的蛋糕盒子正懸在眼前。 “你喜歡的紅絲絨。”身后響起干凈的男聲。 孟寒淞站在陳七月身后,柔軟的馬尾掃過胸口,他伸手捏了捏了小姑娘的辮子。 “你干什么呀?”陳七月吃痛,皺著眉轉(zhuǎn)頭,便撞進(jìn)一雙含笑的眼睛里,深棕色的瞳仁里似有千盞琉璃,藏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我在討女孩子歡心?!泵虾灵_口,順手拎過陳七月手里的蛋糕。 一句話里,半是輕痞,半是認(rèn)真。 —— 陳七月和孟寒淞回來的時候,桌上已經(jīng)擺了一大盤子的的rou串,還有半打啤酒。 見到他們并肩走來,喬舒有些微微詫異:“寒淞哥和七月關(guān)系這么好啊?” 她知道他們兩個是認(rèn)識的,可看樣子,他們應(yīng)該還挺熟的。 “恩,好……”謝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范婷婷打斷了。 “那是七月她表哥,在咱們學(xué)校后勤中心上班,以前經(jīng)常來我們寢室看七月,特別疼七月。”范婷婷滿嘴跑火車,聽得喬舒一愣一愣的。 她轉(zhuǎn)頭向身邊謝寅求證,謝寅卻笑笑,看著遠(yuǎn)遠(yuǎn)走來的自家兄弟:“信他?!?/br> 范婷婷的話喬舒自然是不信的,可謝寅的話卻讓她心里有些打鼓,孟寒淞在追陳七月? “啊!蛋糕!”范婷婷看到孟寒淞手里蛋糕,挽上林莎的手臂:“莎莎,我愛你們!” 說著,就在林莎的臉上來了一個大大的香香。 林莎嫌棄的推開她,擦了擦臉上的口水。 “哎,小屁孩,你多大了?”謝寅靠在窩在椅子里,一手搭在喬舒的椅背上,好奇的開口。 “22呀,處女座?!狈舵面庙樋诖鹚?,滿心滿眼的看著陳七月拆蛋糕盒子。 “你是處。女?看著不像啊?!敝x寅有點(diǎn)驚訝,就這姑娘的性格,哪像個處女座的。 “我怎么就不是處。女了?!”范婷婷反駁,聲音還有點(diǎn)大,引得鄰桌的人頻頻回頭。 “我就知道你不是!”謝寅正來勁,要繼續(xù)懟范婷婷,就看到喬舒紅著臉,看他。 他這才發(fā)現(xiàn),這一桌人,除了他和范婷婷,所有人的神色都怪怪的。 范婷婷這時候也意識到自己口誤,鬧了笑話。到底是女孩子,再怎么神經(jīng)大條,在一些事情上也還是害羞的,謝寅卻仍舊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是,你們不覺得她這性格,是白羊才對?典型的火象星座啊?!敝x寅還在為自己據(jù)理力爭。 “嘖?!泵虾涟櫭迹峙牧艘幌滤暮竽X勺:“差不多行了?!?/br> 謝寅不服氣,卻在喬舒的注視下噤了聲:“媳婦兒……” 他握著喬舒的手,捏她的指尖,卻被喬舒不動聲色的抽出來了。 第20章 、隨她鬧 … 夜色漸深,燒烤攤的生意也越來越好。熙熙攘攘,時不時的傳來推杯換盞的聲音。 “你們不買酒就算了?!币粋€冷淡的女聲響起。 陳七月聞聲抬頭,鄰桌站著一個啤酒小妹,身材高挑,穿著綠色的緊身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曲線。 “哥哥們哪里是不肯買酒?”桌上一個留著平頭的男人按住了啤酒小妹的手:“你陪哥哥喝一個,哥哥就買你一打?!?/br> 啤酒小妹從小平頭手里抽出手,一雙眼睛化著厚重的煙熏妝,眼神卻愈發(fā)冷淡。 “媽的,做這行買賣的,還裝個什么清高?!迸⒆拥睦涞@然激怒了小平頭,他罵罵咧咧,抓起桌上的酒杯,作勢就要捏著女孩的下巴灌進(jìn)去。 那姑娘卻搶先一步搶過了他手里的酒杯:“我喝一杯,你就買一打?” 收起了一身的冷漠,她漂亮的眼睛就顯得格外勾人。 小平頭一聽樂了,往椅子里一靠:“當(dāng)然,只要你喝一杯,哥哥就買一打。” 聞言,那姑娘捏著手里的杯子,仰起頭,直接干了一杯。 一桌男人看這小姑娘爽快,紛紛拍著手笑鬧:“馬三,人家妹子都喝了,你可要說話算話啊?!?/br> “切,老子什么時候說話不算了?”說著,那叫馬三的小平頭就伸手掏錢包。 “等等。”啤酒小妹阻止了馬上掏錢的動作,她頓了頓,才開口:“還喝,還買嗎?” 喲,這妹子還來勁了。小平頭挑了挑三角眼:“買!你喝多少,我買多少!” 男人在酒桌上,怎么能和個女人認(rèn)輸? 于是,在一眾人看熱鬧中,啤酒小妹將桌上所有杯子里的酒都喝了個干凈。喝完,她點(diǎn)了點(diǎn)桌上的空杯,抬頭看馬三:“九杯,六百一打,一共是5400元?!?/br> 一聽這數(shù)字,小平頭也傻了眼,他就是出來吃個烤串吹吹牛逼的,若是真有這么多閑錢,那就到對面的高檔酒吧去了。可眼下,一大幫人看著,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兄弟。不給錢,似乎也太不爺們。 小平頭有些為難。 “你說的,一杯一打?!逼【菩∶糜謸Q上了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就是就是,馬三,別讓兄弟幾個看扁了?!弊郎系娜艘查_始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