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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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一點準備都沒有,什么禮物都沒帶,連基本的心理準備都沒有。 “需要準備什么?我媳婦兒這么漂亮,什么時候都拿的出手?!泵虾链钌闲」媚锏募珙^,陳七月今天化了妝,比平時看起來更漂亮,也更動人,“再說了,我爺爺、我媽、jiejie,你都見過了,至于老頭……你不理他就是了?!?/br> 陳七月:“……” 陳七月被他“媳婦”兩個字說得有點害羞,但現(xiàn)在卻也不是在意這些口頭便宜的時候。她有點緊張,扯著孟寒淞的外套袖子:“可是我什么都沒有準備啊,就這樣來你家,是不是太不禮貌了?” 孟寒淞笑了笑,牽著小姑娘走到車后。后備箱打開,滿滿當當?shù)母鞣N禮袋…… —— 饒是陳七月在孟宅門口做了二十分鐘的心理建設(shè),但等她走進這座古香古色的院落時,尤其是看到坐在屋子里一大家子人的時候,還是被驚住了。 這哪里是見家長,這是孟家的家宴吧? “噯,這就是哥哥的女朋友吧,很漂亮耶?!苯锹淅镆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在和另一個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子咬耳朵:“我可終于見到未來嫂嫂了,還好不是那些流水線上生產(chǎn)出來的蛇精臉?!?/br> “恩恩?!绷硪粋€女孩笑著點頭:“好可愛啊,我有點喜歡這個jiejie。” 陳七月被孟寒淞領(lǐng)著,一路和親戚們打招呼,她也終于明白孟寒淞為什么沒讓她自己準備禮物。實在是……人太多,準備不過來,也超出了她的財力范圍。 孟老爺子有一子三女,這四個孩子各自成家后又給孟家添了七個小輩,可除了孟寒淞,清一色的全是女娃娃。在這群小輩里,孟寒淞排行老三,除了孟姍姍,還有一個jiejie和四個meimei。 陳七月突然就覺得特別有壓力,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居然是孟家三代單傳的獨苗苗啊。 今晚,的確是孟家的家宴。往年,家宴都是在跨年夜,可今年的跨年夜孟寒淞人在國外,老爺子便將時間推后了。所以,除了魏秋文和孟姍姍,陳七月還見到了孟寒淞的父親,一個沉默寡言又十分有上位者威嚴的男人,孟廣平。 因為魏恩言的事情,孟寒淞和孟廣平的關(guān)系不算好。陳七月當然不敢像孟寒淞說得那樣,不搭理孟廣平,她禮貌的叫了聲“叔叔”,而孟廣平也只是沖她點點頭,并不熱絡(luò)。倒是孟寒淞的一群meimei,像是百靈鳥一樣,圍著她嘰嘰喳喳,很好奇,也很熱情。 “哎喲,你們都住嘴,你一句我一句的。”孟老爺子適時阻止了一群鬧騰的小丫頭。 陳七月有些感激的看向老爺子,可老爺子緊接著就來了一句:“沒看到你們嫂嫂頭都大了嗎?” 陳七月:“……” 她突然有點明白,孟姍姍那種看似溫柔其實很皮的性格是遺傳自哪里了。 一頓飯,陳七月吃得小心翼翼,也吃得格外飽,主要是大家太熱情了,不停的往她碗里夾菜,她又不好意思拒絕,只好埋著頭全部吃完。 吃完飯,孟廣平居然破天荒的將孟寒淞叫走了,孟姍姍怕陳七月尷尬,便帶著她去外面散步。 陳七月從來沒想到,在云城的郊外還有這樣一座私人宅院,小橋流水,亭臺樓榭,一磚一瓦都像極了古代大戶人家的園子。 “是不是被嚇到了?”孟姍姍坐在輪椅上,偏頭笑瞇瞇的問她。 陳七月摸了摸鼻子,開始的時候有點,后來發(fā)現(xiàn)大家都很友善,就沒那么緊張了。 “還好,就是有點意外……”陳七月推著孟姍姍走過抄手游廊:“沒想到……家里這么多女孩子……” 孟姍姍哈哈哈哈的笑出了聲:“你知道嗎,寒淞小的時候,因為身邊全是女孩子,一直被說是紅樓夢里的寶哥哥?!?/br> 陳七月笑笑,不知道怎么就想起孟寒淞常年掛在脖子上的那塊玉。她認同的點點頭:“是有點像,他身上不是也有塊玉嗎?” 這話一出口,陳七月便敏感的發(fā)現(xiàn)孟姍姍的神色有些沒落,她不知道是哪句話說得不對,有點忐忑。 直到走到園子后面的人工湖,孟姍姍才終于開口:“那塊玉,是寒淞出生的時候,舅舅送的?!?/br> 原來,是因為魏恩言。 陳七月記得魏秋文說過,孟寒淞和孟姍姍小的時候,更多時間是魏恩言帶著的,他們舅甥之間的感情很好。她又想到孟姍姍的腿,有點后悔不該提起這個話題。 “姍姍姐,你不要難過了?!标惼咴露紫?,看著夜色里溫柔漂亮的女孩子,老天爺應該善待這樣的好姑娘才對。 “魏先生的事情……孟寒淞應該都和你說了吧。我相信,他一定能為魏先生正名,給他討回一個公道?!?/br> 孟姍姍點點頭:“我知道,我相信舅舅,也相信寒淞?!?/br> 正義可能偶爾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 冬天的湖面已經(jīng)結(jié)了冰,不知道什么時候,天空下起了大雪,一片一片落下來。不一會兒,整個院子都被一層厚厚的白雪覆蓋。 孟寒淞找到陳七月的時候,小姑娘正站在屋前的海棠樹下,伸手接落下來的雪花。見孟寒淞走來,陳七月興沖沖的跑過來,獻寶一般的伸出手:“孟寒淞你看,原來每一片雪花真的都不一樣呢。” 陳七月從小在南方長大,南方天氣潮濕,往往都是雨夾雪。看著是雪花飄下來,落在身上就成了水。而云城這幾年也沒有下過這樣大的雪,所以她有點興奮。 孟寒淞看她長長的睫毛上都掛著雪花,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像淘氣的個小孩子。他笑了笑,將小姑娘的手握住,帶進自己的外套里取暖:“別光顧著玩,外面冷,別感冒了?!?/br> 陳七月使壞,掀起孟寒淞的襯衫,將凍得冰涼的小手貼上他溫熱的皮膚,笑盈盈的看著男人微微皺眉,輕“嘶”一聲。 “叔叔和你說了什么?”她抬頭仔細觀察孟寒淞的神色,發(fā)現(xiàn)他好像并沒有什么不開心。 孟寒淞順勢將小姑娘抱進懷里:“沒什么,他知道我在搜集高義的犯罪證據(jù),大概是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了,想要幫忙。” 聞言,陳七月有點詫異。 魏恩言當初出事的時候,孟廣平作為姐夫卻袖手旁觀,在陳七月這里,對他其實同樣也是有微詞的。但孟廣平畢竟是孟寒淞的父親,她也并不希望他們父子因此一直僵著。 “你拒絕了?”陳七月開口,試探詢問。 孟寒淞知道她在擔心什么,低頭吻了吻小姑娘的額頭:“我又不傻……” 陳七月:“……” “他愿意幫忙,就隨他去吧。” 他已經(jīng)不是當年的毛頭小子,會意氣用事,會因為舅舅的死而和父親鬧翻?,F(xiàn)在的孟寒淞更成熟,也更理性,雖然憑他一己之力也遲早能幫魏恩言正名,但如果孟廣平能給予幫助,他也并不介意。 他的敵人是高義那群喪盡天良的惡人,他只想快一點,再快一點,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聽到孟寒淞這么說,陳七月心里也踏實了些,她終于又想起一些別的事。 “孟寒淞,你們家重男輕女嗎?” 乍一聽,孟寒淞有些微愣,旋即就明白了小姑娘的意思:“怕自己生不出兒子斷了我們老孟家的香火?” 陳七月:“……” 孟寒淞低笑出聲,在她耳邊輕吻。陳七月有點怕癢,縮了縮脖子,耳垂上就傳來濕濡的觸感。 “那就多生幾個……”孟寒淞含著小姑娘白皙圓潤的耳垂含糊開口。 陳七月想要捶他,卻被他親得有些渾身發(fā)軟,只能死死抓著男人胸口的襯衣:“孟寒淞,我是認真的?!?/br> 雖然她不迂腐,但一想到孟寒淞是三代單傳,她就莫名有壓力。 “想跟我生兒子?” “……” “不會重男輕女?!泵虾了砷_了小姑娘的耳垂,在她耳邊低喃:“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 第62章 、突然掉馬 … 農(nóng)歷北方小年的前一天, 政商界和收藏界曝出一則驚天丑聞,知名收藏家、商人高義因涉嫌多個罪名被立案調(diào)查。據(jù)知情人士透露,高義這些里利用拍賣和收藏之名,行洗錢和行賄之實,為了一己私利肆意踐踏法律,甚至謀害人命。 高義是收藏大家,在業(yè)界素有美名,突然處了這樣的事,幾乎瞬間就引爆了網(wǎng)絡(luò)。而最先曝光這件事情的不是媒體,而是素來低調(diào)的官方。 陳七月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 正在圖書館寫論文,電腦右下角自動彈出這則消息的時候, 她以為自己眼睛花了。她急忙點開消息, 是官方的通稿,言簡意賅, 用詞精準,并沒有透露過多的信息,也沒有提及魏恩言, 她又匆匆打開網(wǎng)頁搜索。 果然, 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官方通報后, 各種各樣的報道隨之而來,將高義和他背后的利益團伙里里外外扒了個干凈,也終于有人提及了那個年少成名的考古學家。 時隔八年,魏恩言的名字又出現(xiàn)在了公眾的視野。和八年前的“殺人兇手”、“學界敗類”這樣全民聲討的字眼相比, 這一次媒體的描述很低調(diào),只說魏恩言當年酒后肇事致死一事另有隱情。 可這越是這樣的說辭,就越能引起吃瓜群眾的好奇。 陳七月不知道這里面有多少是孟寒淞的手筆,但看到高義和李先明等人被查,她的眼睛幾乎瞬間就紅了,孟寒淞終于幫他舅舅沉冤得雪了。 她急匆匆的給孟寒淞打電話,可一個又一個電話打過去,卻一直沒有人接。陳七月收了桌上的東西,想都沒想就往十里洋場趕去。 果然,岳遠山也不在,古玩店里只有個女孩,是新來的。 女孩子沒有穿旗袍,只穿著平常的衣服,見到陳七月進來,以為她是來買東西的,正準備微笑迎接,陳七月卻急急開口:“岳叔呢?” 女孩有些微愣,待反應過來這個“岳叔”指的就是岳遠山,她才開口告訴陳七月,岳遠山一大早就出門了,說是要去見個老朋友。 老朋友? 陳七月幾乎在瞬間就想到了一個地方。 —— 云城西郊,數(shù)天前的一場大雪過后,整個墓園就被一層茫茫白雪覆蓋。每年這個時候,天寒地凍,來祭拜的人也很少。 而此時,在墓園的東北角,卻站著兩個男人。孟寒淞穿著黑色的大衣靜靜的立在一旁,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里,年輕的男人面容英俊,唇角處掛著一點笑,和孟寒淞有幾分相像。 有冷冷的北風吹過,岳遠山蹲在魏恩言的墓碑前,紅著手拿出兩個白玉瓷杯,一一倒?jié)M:“老魏,我來看你了。雖然知道你不愛喝酒,但這大冷的天,我還是想和你喝一杯,暖和暖和?!?/br> 岳遠山將一杯酒倒在魏恩言的墓前,又開了口。他的眼神有些興奮,也有些彷徨,嗓子卻是啞的。 “老魏,寒淞這孩子,你沒白疼……我就知道,你這種爛好人是做不出惡事的?!痹肋h山喝了一口酒:“你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天道昭昭,很快,那些人就會得到報應。” 這八年,岳遠山屈身在一家小小的古玩店,等的就是這一天??蛇@一天真的來了,他心里又突然空落落的,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人生的方向。他索性一屁股坐在魏恩言的墓前,開始胡亂的絮叨…… 孟寒淞今天來的比岳遠山早一些,看著他們兩個老朋友敘舊,他本想開口說些什么,可話到嘴邊,卻又覺得沒有什么可以說的。 看著墓碑上的男人,孟寒淞在心底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邁著步子離開。 墓園的位置偏僻,周圍也沒有什么高大的建筑物遮擋,一陣西北風吹來,刮著臉頰生疼。可孟寒淞卻不覺得,鞋子踩在積雪上發(fā)出吱吱的聲音。這一刻,他終于如釋重負。 當年的一場車禍,改變了太多人的命運,魏恩言的、孟姍姍的、岳遠山的,也有孟寒淞的。在外人看來,他依然是孟家的少爺,云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二世祖,只是更加風流浪蕩,玩世不恭??擅恳粋€深沉的夜色里,那些被壓抑的情緒,那些失去至親的痛苦,那些不甘、自責、意難平……以及不得不擔起的責任,對魏恩言的、魏秋文的、孟姍姍的、岳遠山的……這所有的一切一切,像無數(shù)只從地獄里伸出來的手,緊緊的攥著他,讓他幾度沉淪。只能在空洞和荒蕪中,用酒精和聲色麻痹自己。 從十八歲到二十六歲,他人生里最美好的年華,終究是被這一場意外埋葬了。 如今,終于結(jié)束了。 不知什么時候,云城陰沉了幾天的天空終于透出一縷光。孟寒淞抬眼望去,就看到了站在遠處的小姑娘。 陳七月穿著雪地靴,裹著厚厚的羽絨服,一張小臉藏在黑色和帽子和圍巾之間。她并沒有注意到孟寒淞的到來,只是詫異的看著不遠處停著的一臉黑色轎車。 車邊站著兩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坐著一盒站著,那位開日料店的松本先生正俯下身,將孟姍姍攬在懷里,輕聲安慰。 陳七月起初有些驚訝,可看著看著,唇角便不自覺的彎起。她就知道,孟姍姍這樣的好姑娘,老天是不會虧待她的。 “看什么呢,這么專心。” 身后冷不丁的響起熟悉的男生,陳七月轉(zhuǎn)身就撞上了孟寒淞的胸口。她抬頭,就發(fā)現(xiàn)男人棕色的眸子里,有些濕意。 孟寒淞的手還插在外套的口袋里,他正準備伸出來抱抱小姑娘,卻不期然的落入了一個小小的、軟軟的懷抱。 陳七月張開雙臂,將孟寒淞圈住著,緊緊的抱住。雖然她沒有辦法真的將高大的男人圈住,但她很用力很用力的抱著,像一個小小的太陽,努力的想將身上的熱量傳遞給他。